第五章 原来是乌龙?
“对了,给你个忠告,以后如果和意大利人在一起,请不要点美式咖啡和夏威夷披萨,说真的,这可能是会引起决斗的。还有,不要用筷子吃披萨,这玩意就该用手拿。”费里切笑着转身离去。
爱德华耸耸肩,他确实忘记了,意大利人号称是欧洲的中国人,喜欢吃,而且对本民族的美食有特别强烈的近乎偏执的自豪感,想象一下,如果一个美国人当着中国人的面往红烧肉里倒番茄酱……好吧,这确实是可能会引发战争的挑衅行为。
忽然,脑子里莫名想起前世看的电影,他随口道:“是嘛,为了表示歉意,我想有机会的话拜访一下你的家庭,好尝尝最典型的意大利菜!”
费里切原本已经走出一米多远,听到这话顿时回头,脸上又显出拉丁人特有的热情来,“随时恭候,我们每天都回家吃饭,厨师莫瑞一直为家族服务,他的通心粉是全纽约,不是全美国最好的。”
“好。”
两人再次相互道别。
“切……夏威夷披萨上的菠萝不是挺好吃的么?”爱德华撇撇嘴,目送对方离开,顺手捞起一块披萨送到嘴里。
……
算是达成了一笔交易,如果成功,回报会很丰厚,钱是一方面,黑帮手里从来不缺钱,而且还能获得“友谊”。
刚才自己说不要提钱,无非是故意装腔作势,好乘机要个好价格来。
爱德华当然不傻,明白这个世界上要做成事情不能光靠台面上的动作,必要时手里有可以随时动用的灰色力量,通常才是决胜的关键。
自己家族里的那几个老家伙,平时都挺慈眉善目的,可爱德华以前没事钻图书馆的时候却知道,在本世纪初的那几十年里,犹太暴徒的风头之盛远超意大利人,只是因为不会抱团才没闹出更大的事情来,但反过来,好像也没多少被真正的绳之以法。
可见做人不能太实心眼,在这潭充满活力的脏水里要混的好,黑白明暗手段都要会。
路过公用电话亭,他想起什么似的,摘下听筒往里投币孔里扔了五美分,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嗨,我是杰弗里,你是哪位?”听筒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是我!”
“艾德啊(爱德华的昵称)。等会我打给你,现在正忙着呢……”
“该死的,别挂!”爱德华不知为何忽然有点生气,“这事情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事情?哦哦,我想起来了,费里切·尼佐是吧。我刚想给你打电话,结果不是被缠上了么。”
“艾德,你听我说,这家伙简直是疯了,非要和fbi做对,我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刑事案件律师,都建议他和控方达成庭外协议,但他一口咬定他弟弟是无辜的。所以那些律师都没法接这单子。我被他缠的实在没办法,就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了。随便应付他几句就好,毕竟你现在还是个学生,推掉就是了。这样我也好交代!”
“呃……”爱德华楞了,万头羊驼从安第斯山脉咆哮而出一头扎进他的心里。
“喂,喂,艾德,你在听嘛……费里切哪个家伙人不错,很讲义气,你对他客气点,毕竟他也是在波罗公园长大的。好了,没事的话,就别妨碍我鉴赏我的收藏品了!”
“收藏?”爱德华一愣,杰弗里有钱是不假,但从来没听说他有这个爱好啊。
“嗯,平时放在地下室的,实在是美味的很。”
“我不打扰你了。”爱德华果断挂掉电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
“哈?”爱德华走在街道上,感觉有点不真实。
这算啥,莫名其妙就接了一单看起来非常不妙的买卖?
……似乎和自己以苟为主的生活方式有点格格不入吧。
还是说穿越两年多了,终于有机会像夜总会里的球灯那样大放异彩了?而且是旋转着肆意闪烁,下面一群人疯狂的摇头晃脑的那种?
可总觉得有些让人不安啊。
fbi,联邦驻纽约检察官、麦克佩斯家族虎视眈眈,哪个都不是善茬,分明是三个黄金圣斗士合体放ae大招,自己是个连律师执照都没拿到的新丁,莫说自比五小强,在对方眼里大概勉强能够得上黑暗圣斗士?
费里切背后的大树吉诺维斯家族也并没有伸出足够的援手,只是象征性的意思一下。
啧……确实是个挑战。
爱德华没有回家,费里切说的不错,他并不喜欢自己的犹太大家族,表面上大家融洽和睦,可自己身上那一半的中国血统总是让亲友们有些淡淡的疏离,尤其是那一半的血统来自自己的父亲。
犹太人之所以能够在米国大获成功和他们的家族族群聚集有很大关系,犹太后裔通常都信奉犹太教,一座教堂周围就是一个犹太社区,拉比不但是神职领袖,通常也是世俗意义上上的统治者,这点倒是和费里切口中的“don”老板类似。
拉比手里掌握着社区的大部分资源,不光是金钱物质,还有广泛的人脉线,当一个犹太青年走出校门要踏上社会时,拉比就会动用大量资源去给他提供扶持,便于犹太青年能在跨入世界的第一步就比别人领先至少一个身位。
而犹太人在政商界无孔不入的渗透,又让这种资源调集能力变得更加实用有效。
反过来,当这个菜鸟一跃为成功人士后,其本人也会成为拉比的“资源”,应后者的请求或者说要求下去帮助提携其它后辈,承担享受权力后所必须履行的义务。
但爱德华知道,自己将来能获得的资源扶持并不会太多,虽然自己母亲家里祖上出了好多个拉比,并且外祖父曾经向这可怜的母子俩释放过善意“如果愿意跟母姓,用回犹太姓氏,那么依然是社区中密不可分的一员。”
这个看起来并不过分的请求却被母亲一口回绝,甚至都没说明理由。
事后母亲只是在夜晚搂着5岁的爱德华睡觉时,轻轻的告诉他:“你的爸爸是个英雄,他最后一句话是,你要永远爱你的中国。”
然后轻轻用德文哼唱着《葡萄干与杏仁》来哄他入睡“圣殿一角内,坐着寡居的锡安女。看着摇篮里的儿子,摇啊摇,唱着摇篮曲,哎噜噜噜‘宝宝的摇篮下,有一只雪白的小山羊。小山羊注定要流浪,你的命运也一样。葡萄干和杏仁,睡吧,我的小犹太人’”
是啊,费里切是个不错的资源提供者,特别是在自己外祖父这儿没多大指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