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群龙无首(下)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未成年人请在成人指导下阅读。)
“啊?!”一行人同时惊呼,掉头看石坚。
“桂芝!你是不是糊涂了,咋可能?”石坚蹲下身,靠近普桂芝,已是泪如泉涌。
“对不起啦!石坚,我晓得你咋个想……我们两个又没有睡在过一起,咋个会嘛?嘿嘿……还不有住单元房的时候,我天天守在大公厕门口等刘援越,你家的尿盆里有密封得好好的避孕套……精子还新鲜呢……”
“啊?!”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而路生和石坚都口唇发麻,僵了。
普桂芝无力地拉路生的衣领,路生俯首凑近普桂芝的嘴巴:
“路生,对不起咯,你的《大空幻化》确实是我偷的……”
“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教给我的全是上面的功法……我猜到了……”
“那天我看你丢了书猴急的样儿……嘿嘿……就认得是很重要的东西……就藏起来啦……”普桂芝奄奄一息,胸前已被血泊浸透,转动眼珠看石坚,石坚会意,把耳朵凑近,心疼地注视这个行将就死的亲如妹妹的人,心里的爱恨情仇瞬间化为柔情。“石坚,本来我偷偷留下《大空幻化》是要给你的……我要你成为天地间最大的大英雄……想不到……唉……”眼珠又转向路生,“路生,我现在把书还你了……”普桂芝向胸口衣服吃力地摸去,路生会意,伸手拿出了那本已经浸满热血的《大空幻化》。
“啊!”众人又是一阵惊呼,没想到争夺得如此激烈的千古奇书终见真容会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
“石坚,下辈子你咯要我做你的女人了?”普桂芝眼中泪珠转动,充满柔情和期待。
“人之将死,其言亦善”,石坚心头一软,点了点头。
普桂芝满脸高兴和满足,完全放下了心事,头一偏,已然气绝。
众人唏嘘,在路生的放声大哭中默默注视着普桂芝缤纷的魂魄在空中飘散。
“哎!前世的尘缘,今生的刻骨铭心,最终谁又得了谁……”肖萍黯然感慨。
“小子!把书给我!”一声断喝,众人从悲痛中惊醒,见郑寒又从自己身上抽了把刀架在石坚儿子的脖子上。
“石坚!石坚!你在哪里?救儿子啊!”刘援越被套了头罩,惊慌尖叫。
“《大空幻化》是干爹的,你应该交给俺兄弟!”河煞抢先一步跨到路生面前。
“振英!给他!救儿子要紧!”肖萍阻止河煞。
没想到河煞正半张着嘴刚要说什么,身后洛煞早已出手,奔袭路生“肩髃”、“曲池”、“合谷”诸穴,路生猝不及防,手一松,《大空幻化》脱落地上。
路生鼓荡内息,迅速拾起书本,将洛煞使来的光球顺势一带,两股力量顿时纠缠在一起,横冲直撞,光芒四射。
“直娘贼!敢跟俺兄弟叫板哩!”河煞说着,也加入混战。
“狗杂种!老子杀了你们!”还沉浸在丧妻之痛、失女之痛中的路生双眼血红,大声怪叫,把双煞兄弟逼得手忙脚乱。
“你们别打!救人要紧!”肖萍厉声相劝,没人响应。
一时间,嘈杂声、喊杀声、劝架声乱成一片,红光、绿光交织成网。
“爸!爸!我不玩儿了,疼!疼!”这边郑寒见争端又起,自己又功夫全失,杨大勇身受重伤,根本不是这几人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你争我夺,跟自己全无关系。正不知所措,手一抖,在石坚儿子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儿子!儿子!到妈这儿来!”刘援越拼命挣扎,杨大勇一个把持不住,被刘援越挣脱,刘援越“扑通!”一跤摔在地上,头罩脱落。
石坚早已怒不可遏,内息乱窜。突然胸口一股巨流喷涌而出,向郑寒笼罩过去。
乔大福正沉浸在错怪石坚的自责和眼见普桂芝身亡的震惊中,此时见石坚儿子危急,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挥拳打倒了杨大勇。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儿子!”郑寒面色狰狞,把刀向内轻推。
石坚听得郑寒号叫,投鼠忌器,硬生生把使出的能量收了回来。
“莫伤着他!他是你儿子!”蓦地里一声尖叫,刘援越疯了似的扑到郑寒手上,张嘴就咬,刀子“当啷!”落地。
乔大福早已抱起孩子,飞身回到石坚身旁。
“啊?是你?”惨白的月光下,郑寒脸色越发惨白。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太离奇,石坚、乔大福、肖萍都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茫然僵立。耳边只听得路生和双煞兄弟缠斗发出的“哈哈嚯嚯”的杂音。
“援越,你刚才说什么?”石坚偏头问。
“我说儿子是我跟这个人生的。”刘援越目光散乱,却异常肯定地说。
“石坚,这不是真的。这是嫂子使计救孩子呢。”肖萍见石坚由怀疑转为将信将疑,赶快出言安慰。
“不是使计,是真的。”刘援越再次确认。
“援越,你和儿子已经安全了,不用再骗他了。”石坚知道妻子本来就有心理疾病,想来刚才受了惊吓,一时回不过神来。
“之前我也不能肯定,但刚才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我就能肯定了。”刘援越脸上挂着微笑,眼里闪着寒光,表情诡异吓人。
“你是石坚的老婆!?”郑寒此时已面部扭曲,沉浸在震惊里,“哎哟!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了!”忽而眼中掠过一丝柔情,转头目不转睛注视着孩子,“儿子?我的儿子?”迷迷糊糊走了过来。
“援越,你慢慢说,怎么了这是?”肖萍稳住刘援越。
石坚由震惊转为震怒,眼睛直勾勾盯着向儿子走来的郑寒,内息澎湃奔突。
“石坚!他已经不值得你动手了。”眼见郑寒即将死于非命,肖萍赶快伸手置于石坚“大椎”穴,柔声道。
郑寒跨出几步,翻然觉醒,吓得一哆嗦,退了回去。
其实石坚完全可以使用“读心术”读取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不知为什么,一方面他想完全了解实事,另一方面却又怕知道真相。矛盾使他的“胎光”内息鼓荡,困兽般撞击着周身经络。
“哦,那几天我正想着把石坚还给你吧,反正你们才是一个爱一个,不像我,一个爱一个不爱……”刘援越依然面带痴笑,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别急别急!慢慢说。哪几天?”肖萍紧紧握住石坚颤抖的手,一股暖流输入石坚的“胎光”,内息稍稍平息。
“就是那几天啊!”刘援越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头,“就是才结婚的那几天啊!你认不得,他只有婚礼那天喝醉了才跟我睡了一觉,后来就变成僵尸啦!一天到晚不碰我一下,我去碰他他就像见了鬼一样的一惊一乍的……过几天我就认得他这是心里放不下我啦……我就想着把他还给你啦……但是但是,我一想到还给你,我的心就会疼,是那种真的疼哦……”
“后来呢?”肖萍的手被石坚手心里出的汗浸湿了。
“后来石坚就出差了呀!”刘援越手一挥,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你不记得啦?就是跟我爸去考察外边纺织厂的那次。”
“记得,我记得。”其实肖萍心里想说的是铭心刻骨,那时她不仅遭受着失去石坚的痛楚,还碰到了恐怖的偷窥事件。
“有一天晚上,我洗完脚,就手搓了袜子,就要凉出去,刚推开门,啊呀!你猜我看到哪样啦?”
“什么?”
“一个血淋淋的人!”刘援越双眼流露出恐惧,仿佛回到了现场。
“啊?”
“就是这个人啦!”刘援越抬手指着身边的郑寒,“你叫郑方行,咯是?”
“郑方行!?”肖萍和乔大福惊诧万状,“他这样告诉你的?他叫郑寒。”
“郑寒?呵呵呵呵……”刘援越捂着嘴笑,偏头对郑寒道:“就一个名字嘛,你还跟我保密呢!你就是郑寒啊?我听到过这个名字好多次了。”
肖萍和乔大福面面相觑,而石坚由震怒转为无奈,看着刘援越反常的言行,只有仰天叹息。
“援越,你别着急啊,慢慢说。”肖萍怕刘援越思维跑岔了,提醒道。
“啊!是了,那天晚上他趴在门槛上叫救命呢,我都吓得蒙了,石坚又没在,我哪见过这么多血啊?但是又不能见死不救,你说咯是?就把他拖进家来啦。仔细看看,也倒不重,就是屁股被狼咬了一大块肉……呵呵呵呵……现在说起来都还有点难为情。”刘援越又捂着嘴巴笑。
“石坚!我不知道是你老婆,我真的不知道!”郑寒大声申辩,被乔大福使来的一路光球刺穿“哑门”、“廉泉”、“天突”诸穴,顿时哑然失声。
“他说是狼咬的?”肖萍知道这就是那天晚上在自己宿舍外被岩龙的土制火铳火药喷射的伤口,“怪不得!”
“怪不得哪样?”刘援越止住笑。
“怪不得当时查遍了县城也找不到,原来是在你家!谁也想不到会在你家啊。”肖萍若有所思,“当时你没听说抓坏人吗,屁股受伤的坏人?”。
“听说了呀,可是那是被火药枪打的伤啊,我看到的这个么是狼咬的噻,再说了,又没人查我,也没人问我啊。”刘援越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突然若有所悟,“等等!你是说他就是那个坏人?”
肖萍点点头,惊觉紧握着的石坚的手已经感应不到能量的澎湃,石坚由无奈转为失落。
“就是偷窥你的那个流氓啦?哎……好人坏人,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被你迷住,你个狐狸精!你爸爸妈妈不有教你不要勾引别家男人咯?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是你的咯?你个骚货!烂鞋!烂屎!烂碓儿……”刘援越突然漫骂起来,一大堆闻所未闻的脏话后,实在找不着词儿了,才停了下来,呼呼喘气。
“桂芝说自己是个妖怪,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妖怪,最恐怖的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妖怪。”肖萍冷冷地说,“骂完了吗?骂完了就接着说。”
“哦!说到哪啦?”刘援越一个激灵,似乎大梦刚醒,顺从地继续说,“哦!对了!那我就帮他擦洗伤口,他还教我到医务室领哪样哪样药,领哪样哪样碘酒呢……”
“躲了多久?”肖萍问。
“也没多久啊,反正我也记不清了。那天,那天,我正给他屁股擦药呢,就看见……就看见他那个东西有动静啦……呵呵……怪羞人的……反正……反正我要把石坚还给你啦,我就……我就和他那个啦!”刘援越讲得绘声绘色,丝毫没有羞愧感和自责的意思,完全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是不有想到啊,我说等石坚出差回来就把石坚还给你,不有想到你就结婚了呢!这不怪我哦……呵呵呵呵……你一结婚我又高兴得合不拢嘴……我又可以不还给你石坚啦!”
一行人越觉寒意袭人,毛骨悚然,耳边只闻路生三人尚在酣斗,嚯嚯有声。
石坚由失落转为茫然,像一尊雕塑一样没有知觉。
肖萍知道石坚此时的心思全在儿子身上,这个自己甘愿为之付出生命的孩子,这个自己日夜照顾唯恐不周的孩子,这个给自己带来无限欢乐无限甜蜜的孩子,已经悄悄生长在自己生命里,如今就要硬生生从自己生命里剥离,无异于生龟脱壳,痛不欲生。
“哎哟哎哟!小子使的啥邪招哩?俺们打不过你哩!”河煞一声惊呼,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向三人看去。
河煞弯腰捧腹,阵阵干呕,而洛煞面如菜色,抱头蹲下,一副惨状,但眼中依然流露出坚定的意志:“小子!把书交给俺们,物归原主!”
“这上面浸着桂芝的血,我要留着!”路生两眼血红,威风凛凛地站在原地。
“哈哈哈哈!确实该物归原主啦!”忽然间一个声音横空劈来,山道上现出三个人影。
“干爹!”河煞首先认出了秦汉之。
“爸!你怎么来了?”肖萍惊喜交集。
“师父!青颜!”石坚认出身后的俩人,“你们来啦?”
“好徒弟,老朽前些日子仰观天象,见五星聚尾,必有大乱,掐指一算,恰指汝等所系方位。我恐出什么乱子,就约了汉之过来。唉……还是迟来一步。”彭雨斋拈须长叹。
“果然一番腥风血雨。”秦汉之摇头唏嘘,关切地问:“萍萍,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就是……”肖萍环视一周,满目伤感。
石坚兀自发呆,郑寒被乔大福夺了魂,耷拉着脑袋颓然站立,刘援越迷迷糊糊搂抱着儿子嘟嘟囔囔,双煞黯然喘息,眼睛却始终不离《大空幻化》,普桂芝横尸荒草,路生跪在尸体旁紧紧怀抱着《大空幻化》,严守尸身不受侵犯。
肖萍突然觉得这本《大空幻化》是魔鬼,它诱惑人、吞噬人的灵魂,是眼前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倒不如还回父亲那里兴许可以保得一时平安,“路生,把书还给我爸吧,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不!这里面浸了桂芝的血,我要与桂芝随葬!”路生痴痴抱紧书本。
“唉!放在人世间,终究不是万全之策,倒不如一把火烧了……”肖萍说。
“哈哈哈哈!这句话有智慧……有智慧!”黑暗里忽闻人声,一个黑影从灌木丛中跃起,走了过来。
“大师?”众人惊诧。
“啊?原来那个黑影就是您?”石坚如梦惊醒,疑惑地看着渐行渐近的不了了之大师。
“当然是我,要不你怎么看得见那个地洞嘛。”不了了之大师微笑颔首。
“这么说,您是故意引我去发现真相的?”
“六根不净,蒙蔽了本性。这么笨的问题都问得出来,你。”
“大师,您怎么来了?”肖萍见石坚和大师对话奇特,必有隐情,又不便询问,只好换个话题。
“等等!……您是法空大师的那个还了俗的师弟——唐密宗弟子色空……俗性可是邵?”彭雨斋突然想起什么。
“对s人!邵氏,我的祖先。”不了了之大师说。
“如此说来,真正的物归原主是要归您啦?”秦汉之试探地问。
“说不上原主,说不上原主……不过,我确实是为《大空幻化》而来。诸位!舍给我吧……”不了了之大师平和地说。
“不!这是桂芝用命换来的,我要随葬。”路生说。
“唉!”不了了之大师见路生痴迷的神情,不由得长叹一声,“一切诸法,本无善恶、生灭、增减、净垢……只是世人受无明遮蔽,智慧不显,才生起诸恶……这本书本来是我祖上造下的一段孽债,我有责任还了这债。”
“大师,您是怎么找到的?”肖萍意愿与大师相同,希望《大空幻化》就此从人间消失。
“说来话长。大家知道,当初我祖上一念之差留下了这本书而富甲一方,身后要求葬于深山。多少年过去了,没有人知道他葬在何处,倒也天下太平。后来到了晚清时候,一队德国冒险家无意中发现了墓葬,《大空幻化》才又重现人间。”不了了之大师道。
“怪不得!我得到这书是人家当古董卖的,那是个目不识丁的老太太,倒是不懂其中深意,这已经是民国的事了。”秦汉之开始与不了了之大师拼接碎片,线索连接了起来。
“大师,我不明白,您的家族是在江北,怎么您去了大吉窟呢?”肖萍还有疑惑未解。
“我的家族背负着罪孽,不堪重负啊s来就散居各地。到我这一代,父辈从军随部队去了滇西抗日。滇西胜利后,就留在了那边,我的上师活佛有一天路过我家,向我母亲化缘把我化去出家了,后来上师命我找回《大空幻化》,销毁它,化解这段孽缘。”
“早该烧了它了,祸害这么多人。”肖萍愤然道。
“石坚,之前我从你家拿了你那副《松鹤长寿图》夹层里的功法,也要一并销毁。跟你们都照会一声。”大师平静地说,然后意味深长地转头看秦汉之,“秦老先生觉得呢?”
“哎……一并销毁了吧。石坚,那幅图里的功法就是《大空幻化》!是我亲手笔录藏于夹层的。”
“啊?”石坚一直以为自己跟这本神秘天书没有关系,没想到机缘如此巧合,自己一直以来修炼的恰巧正是《大空幻化》。既然如此,那么,一直以来遭人无数次怀疑也不冤了。
“这些年来,我查遍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走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得知《大空幻化》一共有三个版本在世间流传:一是《大空幻化》古本;二是大吉窟石刻本,哦!这个版本已经被我销毁了;三是《松鹤长寿图》本,也被我刚才毁了……”
“哎哟!这可是绝版古本的传世国画!可惜了啊!可惜了啊!”彭雨斋打断大师的话,顿足叹惜。
“嚯-倒没有毁。诺!物归原主啦。”大师手一挥,画轴扔给彭雨斋,“今日得以追回原本,菩萨保佑……请诸位随缘帮我了了这份孽缘吧。”其语境苍凉,像是完成了一件千古大业。
“哦……那石刻经书本来早在大吉窟的。”郑寒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自主意识,感叹道,“为什么早不毁晚不毁,偏偏老子当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得林子,你才毁呢!”
“本来我想吉篾文字都已经失传,权且留它,不了了之。没想到……哎……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大师并不在意郑寒的鲁莽,转头对尚自沉浸在悲痛中的路生说:“年轻人,这书非正非邪,亦正亦邪,留着毕竟祸害人间,还是要销毁的……”
这时忽听一阵“呼噜噜”含混喉音,打断了大师说话。
大家循声望去,惊见郑寒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片刻,突然坐起,眼冒精光。忽而双手上举,头一歪,眼一斜,嘴巴半张,吧嗒有声,“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趴倒在地,做刨土状。
“呀!你这是……”大师吓一大跳。
“石坚!”肖萍看出些许端倪,“张富贵附身?”
“不不!先前桂芝亲眼见过他杀师夺魂,想必是摄入张富贵场能过程中也把那个‘变猪降头’的程序也摄了进来了。”石坚虽明其理,但依然惊讶不已。
“嘿C玩儿哩C玩儿哩!”河煞之前见识过“猪头张富贵”体内降头发作的情形,现在忽见在郑寒身上再现,不觉兴奋得手舞足蹈,趋近前来。“噜噜噜……噜噜噜……过来这边,噜噜噜……有一大公厕的人屎吃!”
郑寒两眼放光,面部扭曲,“呼噜呼噜”喘气刨土。
“振英!别闹!”秦汉之出言制止。
河煞还没尽兴,转过屁股对准郑寒头部:“要不你把我包了,每天都有新鲜的、刚出炉的、热乎乎的人屎吃!”
郑寒忽而一跃,前蹄搭在河煞屁股上,“吭哧!吭哧!”流口水。
一群人哑然失笑。
“振英,听大师有话说!”肖萍制止。
“路生,舍给我吧,世事无常,不用执着……”不了了之大师走近路生,夺过路生手中天书。
突然人影一闪,却是郑寒扑身一跃,向大师手中的血书劈手夺来。
众人眼前明晃晃强光闪耀,忽见一束寒光瞬间穿透郑寒,接着卷席《大空幻化》。
郑寒闷哼一声,魂魄飘撒空中。
肖萍顺势往空中一兜,替他还回魂魄,郑寒悠然转醒。
“大师!您是怎么做到的?”石坚惊见郑寒体内那个蓝幽幽“降头”程序已然消失。
“我佛慈悲!我佛慈悲!”不了了之大师并不正面回答,“他现在与常人无异,不会再祸害人间。”
“啊啊!怎么可能?”路生那边又是一阵惊呼,循声看去,他手中天书已成片片碎末。
“诶!贪、嗔、痴是毒药,无明障智,颠倒梦想!颠倒梦想!”不了了之大师仰天感叹。
“哈哈哈哈……”静默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蓦然回首,惊见刘援越面色蜡黄,表情扭曲,三魂早已不在其位,奔突乱窜,失心疯了。
肖萍一把将石坚的儿子搂进怀里,用肩膀遮住他的眼睛,不忍心让他看见眼前这一切。
刘援越披头散发,嘴角流血,跌跌撞撞向山路走去。
丁清风使个眼色,反贪局中年人早已一个箭步上去拷住郑寒、杨大勇双手。
石坚兀自呆立,眼睁睁看着刘援越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知为什么,心中升起无尽的凄楚。
恩怨情仇随风消逝,古塔巍巍沧海桑田,唯有蛙声阵阵平添悲凉。
月影西移,潇疏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