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我的皇后
太皇太后笑着说,“清清如此聪明,应该明白哀家意思,而且,哀家也相信清清也有所打算的,对吗?”
一老一少两位同样聪明的女子,面对面既是策谋,又是对垒,何况太皇太后给她的任务太过艰难,并没有十足把握。淑妃是个狡猾的狐狸,她的心智绝不在太皇太后和自己的之下,或许说,应该更加厉害,要不然,太皇太后一直没有动她,一为了念她对皇室的功劳,二来就是担心一旦动了,而不成功,定会乱了大楚。
杜清清手上戴着那个玉镯,另一只手一直抚摸着,一路沉思,脚步未停,步伐极快,向朝阳宫走去,身后跟着只有钟溪。
忽然站住脚步,低声说,“走,去容熙宫!”
淑妃披着夹袄,慵懒地靠在床上,斜望着杜清清,打了个哈欠,散漫地问道,“这是什么风,大半夜的把郡主给吹来了?”
杜清清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锦熙,冷冷一笑,“回禀淑妃娘娘,清清奉太皇太后之命前来,还请屏退左右。”
“太皇太后?哼,杜清清,你也太可笑了吧?你娘夺了皇后之位,你居然胆子大到冒充太皇太后的懿旨?”
杜清清拔下腰上的玉佩,亮在她面前,清晰的‘皇’字,让她大惊,这是太皇太后的玉牌,见牌如见人。
她不得不下床,依旧不愿意跪下,而是盯着杜清清,向锦熙挥了挥手,锦熙带着人退下,钟溪也退了出去。
淑妃勾唇冷笑,“说吧,你来是为了何事?”
“为了淑妃娘娘早日登上太后之位!”她清清楚楚的一句话,让淑妃大骇,迅速扭头,正面对着她,仔细看着她的面孔,见她表情严肃,不像是说笑,心里也明白,肯定出事了,忙四下望了望,确认无人,才走上一步,倏然看见杜清清举着玉牌的手腕上,带着那个夹着血丝的老玉凤镯。
“这……你……镯子?为何在你手上?”淑妃面孔立变,脸色有些怪异。
杜清清淡淡一笑,系好玉牌,抚摸着手镯,“淑妃娘娘认识这个镯子?那它象征着什么,您是清楚了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淑妃有些急了,厉声喝道,这个小丫头总是在自己面前志高气昂的,自己毕竟是公主出生,在后宫的势力坚不可摧,她居然敢如此傲慢,所以,淑妃很不喜欢她。
“清清要和淑妃娘娘做笔交易。”杜清清冷笑,挑眉看着她。
“废话少说,快说你的来意。”淑妃已经感觉到事态严重,今天得到敬事房的报告,说皇上近日都不会召见嫔妃,任何人不得到朝阳宫,说是为了朝政,可是她跟随皇上已经快16年了,从来没有见过皇上为了朝政下这样的命令。
太医院忽然被内侍控制住,任何风声都出不来,皇后冷梅忽然出宫,这一切都是那么奇怪。
杜清清淡笑,“杜清清保证威远王登基为帝,淑妃娘娘要答应保证母亲和弟弟的生命安全。”她没有提太皇太后要求她为后的事情,因为她自己没有想好。但母亲和弟弟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一朝换帝,往往会有一段时间动荡不安,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你保证?凭什么?”淑妃勾起红唇,鄙夷地斜望她一眼。
“凭皇上的信任!凭我娘的皇宠!凭太皇太后的令牌!凭清清手腕上象征帝后的玉镯!凭你儿子对杜清清的承诺!凭杜清清把控大局的能力!”杜清清说一句向前走一句,她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厉害角色,她必须在气势上压倒淑妃,才能让她不生疑惑,过河拆桥。
杜清清忽然露出嫣然媚笑,狡黠的眼眸露出灵动的精光,柔声说道,“淑妃娘娘是想稳稳当当坐上太后宝座?还是希望儿子登基娶了皇后忘了娘?”
淑妃第一见到她妩媚绝艳的表情,猛然一愣,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有些愤恨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到头来竟然被一个16岁的小毛丫头捏掐着,一口气憋着,吐不出来。
她太清楚杜清清在儿子心目中的地位,原本杜清清除去马丽,她就害怕杜清清的聪明和貌美会夺仁上的宠爱,逼着儿子除掉杜清清,可是,儿子就是不理,还和她大吵一架,威胁她如若动了杜清清,他就不认这个娘,也不再夺什么江山。
气得她快吐血,她不得不自己动手,这次丽嫔的事件惨败,自己安插的人如数被杜清清送到容熙宫,摆明了向她挑战。
这样的女子留在儿子身边,肯定会让儿子不听自己的,那她想把控朝政,借着大楚的势力,铲除当年自己国家边上一群小国,为亡国报仇的愿望就很难实现。
可是,杜清清居然能得到太皇太后的印鉴,还有那枚历代传于皇后,却没有给废后马丽的玉镯也带到了她的手上。
这一切都让她恐慌,可是,面对现实,不得不低头,何况,皇上什么情况,她一无所知,在后宫的眼线,起不到任何作用,她早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没有想到,杜清清能在宫内短短的一年时间,就超越了自己,自己一生努力都达不到,她就如此轻易地获拥。
淑妃是聪明的,很快平复了内心的汹涌浪涛,换了平日妩媚的笑容,“杜清清?好样的!本宫答应你就是了,本宫要有你这样儿媳,自然也高兴得很。”
杜清清能听出她的话音里咬牙切齿,不由心里冷笑,“好,淑妃娘娘只需要通知你的势力大臣,明日早朝候着消息,稳住朝廷,就说皇上身子不适,等待太医院的诊断,你只要保证朝廷不乱,太后之位就不远了。”
淑妃淡笑,“杜清清,你也别耍花招,你也知道朝堂之上,大半势力都是本宫的,何况你要做本宫儿子的皇后,也要过本宫这一关呢。”
杜清清狡黠浅笑,“皇后?哼,我从来不媳!我只在乎我娘和弟弟的安慰,可是,淑妃娘娘,太皇太后的懿旨是谁娶我为后,谁就是皇上。”
“你……”
“本王就要你为后!”玄凌的声音穿了进来,他一身月牙白白龙暗纹长袍,没有往日的霸气,多了一股儒雅的风度。
两个女人寻声望去,淑妃一怔,“皇儿,你怎么来了?”
杜清清勾唇浅笑,看着他走过来,拥住她的双肩,她眼眸挑起,淡淡笑着,“你来得还算快。”
玄凌低头看着她,“父皇情况如何?”
杜清清神色严肃下来,“刚才和淑妃娘娘说了,皇上其实并无大碍,只是要防备,皇上一直身体状况不佳,太皇太后也有些准备了,其他的不怕,就怕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添乱,所以,早做准备就好。”
淑妃说道,“那玄骅和云妃呢?玄骅可是把握了护城侍卫队和禁卫军,他是皇城都统,万一他们先动作了,我们也会被动。”
玄凌半眯眼眸,冷声说,“我的骁骑队不是摆设,另外内侍统领是我的人,要真的对垒起来,谁也不输谁,就看朝廷上大臣的抗衡。”
杜清清淡淡微笑,“玄骅你们就放心吧,我已经通知柳娘,杜家的势力会站在威远王的一边,时日不早了,我必须先回朝阳宫,怕就怕皇上昏迷太久,倒时要瞒也瞒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玄骅那边我们放心?你答应了他什么?”玄凌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清清闻出浓烈的醋意,她微微蹙眉,“你休要问那么多,反正我尽力了,你也要保证我娘和弟弟的安危!”
说罢,甩开他的大掌,径自而去。
“皇儿,你真的要娶她为后?这个女子太狠辣了。”淑妃不满她对自己的不敬,不由挑拨着。
“她是本王皇后的不二人选!”玄凌狭眸透出危险的目光,盯着那么消失的身影。
朝阳宫内,为了不让其他人起疑,灯光不是很亮。
玄宇轩依旧昏迷不醒,杜清清有些焦急,必须让他醒过来,一切才可能堂而皇之的定夺下来。
虽然,她心底不期盼皇上有事,毕竟他才是保护母亲最重要的支柱。
她迅速写下几个药名递给钟溪,低声吩咐着,“记住,只能给范太医,速速熬好送过来。”
更声刚敲过5更,经过几次施针,加上比较性烈的汤药,玄宇轩终于醒了过来。
杜清清总算松了口气,玄宇轩睁开眼睛看到含泪带笑的清清,心里涌上一股暖意,“清儿……”
杜清清忙摇了摇头,轻声说,“皇上,不要多说话,您好好休息,既然醒了,先喝完汤药,很快就会好的。”
玄宇轩在她的帮助下,半起身,靠在床榻上,看着她细心地吹凉汤药,一口一口地喂自己喝着,不由叹了口气,“我要去见你娘。”
杜清清湿润的眼眶再也挂不住泪珠,顺着她点头,沿着面颊滑落。
玄宇轩向王德海挥了挥手,他立刻醒悟,带着众人离开,并关上门。
杜清清如水翦眸透着灵动看着他那双深邃黝黑的瞳仁,她知道皇上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