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效果
“这就是传说中的水泥吗？”
维鲁凑了上来，用手指捏起一小撮灰色粉末，然后搓了搓，感受着余温。
“侯爵大人，这东西真有您说的这么神奇？”
“当然。”
露出自信的笑容，欧文非常信任温斯特那边世界的科技力量。
为了让维鲁信服，他先是让搬运工去采石场搬三块体积较大的毛石过来，紧接着指示杂工将一定量的水泥按照比例与河沙混合起来，配成水泥砂浆。
水泥砂浆整体呈灰色，能像融化的蜡烛那般流动。
毛石很快就运来了，欧文带着维鲁和玛佩尔来到水泥作坊外头。指着那三块毛石，他让维鲁试着用配好的水泥砂浆将毛石粘合在一起。
这是侯爵大人的命令，维鲁也不好拒绝，只能提着水泥砂浆过去。
他在体积最大的那块毛石上面倒上一层水泥，放上一块毛石，再抹上剩余的水泥，扣上最后一块毛石。
完成后，维鲁还是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欧文。
“候爵大人，我感觉这东西很像湿泥巴，就算干了，也是一敲就碎。”
“等它干了，你肯定会改变这种想法的。”
根据温斯特的说法，水泥需要8个小时左右的凝固时间。
因此，欧文让维鲁先回北边城墙继续督促缺口的修补工作。等到黄昏的时候，再过来确认水泥的效果。
接下来的时间，欧文打算继续烧制水泥，反正魔力还很充足。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想办法改善一下工作环境，烧制期间实在是太热了！
思索了会，欧文决定先返回城堡换一套衣服，身上这件魔法师袍湿透了，感觉粘糊糊的很不舒服。
回到城堡，他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并披上天蓝色的冰霜斗篷。
这是一件内部缝有冰霜魔石的高档斗篷，虽然魔石的品质不咋样，但却能很好地隔绝外部的炎热，是贵族和富商在夏天时最喜欢穿的衣物。
当然，温斯特见到新的魔石，立马就将它预订为下次转移的魔石，同时还希望以后多送点不同的魔石过来，让他研究研究。
欧文答应了。对方若能研究出魔石的新用法，对这边的世界也有好处。
第一批水泥已经全部被碎石工磨好，装在麻袋里存放起来了。没让欧文等太久，第二批生料浆就被送进烧制间。
有了第一次烧制的经验，欧文后面的烧制一次比一次顺利，并逐渐掌握魔力输出的要领，使得每次消耗的魔力都比上一次少。
接连烧制了四批水泥，感觉剩余的魔力不足以支撑下一次烧制，欧文才停下来。
如果前期烧制时的魔力消耗都跟最后一次相同，那剩下的魔力应该可以再烧制一批水泥。
也就是说，欧文目前的极限是烧制六批水泥。
在这样落后的技术条件下，居然能生产出这么多水泥，温斯特深感震惊。对此，他不禁直呼：在这个世界里，魔法才是第一生产力！
不知不觉就到了日落时分，欧文从烧制间走了出来，拍去身上的粉尘。
他并没有被热得汗流浃背，反而感到丝丝凉意，十分舒服。看来，披上冰霜斗篷的做法是正确的。
取下蒙住口鼻的布，欧文对一旁的杂工说：“今天就先这样吧，等炉子的温度降下来，你们去把最后一批熟料铲出来存放好。”
“是，侯爵大人。”
玛佩尔从身后走上前，抚胸行礼，敬佩道：“欧文大人，今天您辛苦了。”
“只要是为了边戍镇，做什么都不辛苦。”欧文回应道。
另一边，维鲁也结束了在北边城墙的工作，匆匆赶到水泥作坊。
是时候去确认水泥的效果了，欧文走到作坊外头，看到水泥已经处于凝固状态，表面凹凸不平，有些地方泛起白霜，三块毛石看起来好像被紧紧粘合在一起。
“侯爵大人，我来替您测试一下。”
一脸轻蔑的维鲁走上前蹲下身子，想将上面的两块毛石掰下来，却发现无论使多大的劲都掰不动。气得他站起来用力踹了几脚，可上面的毛石仍然粘合着，纹丝未动。
跟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维鲁这才收起轻蔑的表情。
再次蹲下身子，他用手指去摁压水泥部分，然后还用指甲使劲去扣，最后向杂工借了一把铁质的铲子用力敲击水泥。
望着地上自己费劲敲下来的小碎屑，维鲁放弃了。
测试完毕，他满脸震惊地跑到欧文身前，情绪异常激动地赞美道：“候爵大人！您实在是太伟大啦！！”
哈？欧文有那么一瞬愣住了，对方为何这么欣喜若狂？
不过，欧文很快就理解了。他自己第一次听到水泥的特性时，也很惊讶。由于已经惊讶过了，现在看到水泥的效果自然会很淡定。
而且，维鲁作为石匠，想必比欧文更清楚水泥的厉害。
“水泥可是我们石匠梦寐以求的终极材料，有了它，以往需要数年才能建成的建筑，现在只需几个月，甚至更短时间就能建成。”
维鲁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激昂地向欧文解释。
“维鲁，请注意一下你的行为。”玛佩尔提醒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维鲁赶紧道歉：“真是对不住啊，侯爵大人，我兴奋过头了，结果有些忘乎所以。”
“无妨。”欧文并不在意。
“候爵大人，您发明的水泥实在是太厉害了，日后，您必将被我们石匠所歌颂。”
这并不是欧文的功劳，他实在不好意思就这样全然接受维鲁的赞赏。
“歌颂什么的，太夸张了。而且，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水泥的配方是我从一本古书里看到的。”
欧文不能将温斯特的存在暴露出来，只好拿神秘的古书挡一挡。
“古书？”维鲁摸着下巴，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古书里的内容，说明以前的人就发明了水泥，那为何现在却没人会制造水泥呢？”
欧文暗道不好，自己找了个不严谨的理由，与现实有矛盾。
脑子飞快运转，他作出解释：“那是因为古书里的配方有很大的缺陷，经过我的改良，才能造出你刚刚所看到的水泥。”
“原来如此。”维鲁恍然，“侯爵大人，那您的功绩依旧值得我们石匠赞美。”
【你这臭不要脸的，最后还是把水泥的功劳算在自己头上。】温斯特捉弄道。
【为啥不行？我确实是第一个在这个世界上制造出水泥的人。】
最后，欧文问维鲁：“怎么样？现在有了水泥，北边城墙的两处缺口能不能在冬天到来之前修补好？”
这一次，维鲁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口，脸上写满了自信。
“如您所愿，侯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