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系故土第8章

长田和文川、老聂下山走进村，在张德友家门口让一帮人拦下了，德友、王云峰、吴俊杰和肖连荣早就在这儿等着他们。文川见了云峰很吃惊，握着他的手说：“你怎么回来的？我正准备去看你呢。”

云峰笑道：“我在家一算，南方要来一位财神爷，急忙念道咒语腾云驾雾飞回来接待你呀。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云峰把徳友和连荣介绍之后指着俊杰说道：“这位兄弟如果按你过去的话说就是我的拜把兄弟了，叫吴俊杰，是临海市建筑公司业务总经理。”

“哟，小兄弟年纪不大，就坐上了高位，一定是有过人之处了，”文川一边同俊杰握手一边说：“你是怎么和云峰凑到一起的？那小子自命清高，眼睛里不装旁人，和你能换贴子真让我意想不到。”

俊杰说：“王哥救过我的母亲，是我的恩人。他还不小看我，脾气上也对得来，我们成了好兄弟。”

“这好哇。”文川把老聂介绍给在场的人，又对长田说：“你快点儿回去招呼弟妹多加几双筷子，把这些人都请过去喝酒。”

德友说：“齐老板，你和老聂到了龙湾就是最尊贵的客人，既然来到这儿俺就得负责了。今晚在我家喝酒，这些人一个也不能少。”

“这怎么行？”文川看着长田说：“这样有点儿不妥吧？”

长田笑道：“大哥，人家可是土地爷呀，土地爷发话了咱就省点儿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给你们添了麻烦。”

玉萍出来说：“爸，饭菜都好了，已经摆上桌了，让大伙进屋吧。”

德友把大家让进屋，等他们上炕上家坐好他说道：“齐老板是稀客，也是贵客，从老远的地方到咱这龙湾村小山沟，是咱们的荣幸。今天这顿饭好坏不说，一定要吃好。”

文川道：“你这是客气了，龙湾有我的战友早应该来看看，现在又添了李老弟就更应该来了。以后我来的次数要多了，不引起你们龙湾的反感我就满足了。”

“你放心，龙湾的男女老少都希望你来做客。来，欢迎贵客到龙湾，咱们干一杯。”

酒过三巡之后，云峰问道：“文川，你来趟东北可不容易，不光是为了找长田吧？”

文川笑道：“来看你呀，你当年是我的指导员哪。那时候我总是受你气，现在还有股气在肚里呢。”

“那时候不收拾你可不行，一天看不住就净惹事儿。不过你这个闯劲儿现在可就派上了用场，成了企业家，镀说你日进斗金，你可别把钱堆成山弄长毛了，该拿出来就拿出来，谁有困难就帮一把，没有人说你坏就是了。”

“镀说话还能信哪？那小子满口谎话，说毛驴能上树你都得信。不过这回他可给我办了件好事，他给我介绍的长田顶个，是个经理的人才，他爱人也不简单，会做买卖。”他又对德友说：“老张，我这次来要带他们两口子去郂州，你是不是舍不得呀？”

德友笑道：“齐老板能瞧得起龙湾的人是俺们村的荣幸。他如果不去郂州就得当龙湾的居民组长，村里的好多事情他能整明白。现在不让他走可说不过去，因为他在郂州挣回来的钱让他的媳妇用在村里了，村里发生了变化，百姓也借了光，换句话说这是你的钱，是你帮了俺龙湾，村里人都在感谢你。他现在有个改造龙湾的计划，需要很多钱才能实现，我希望他出去多挣钱，拿回来用在龙湾的建设上。”

“他的那个计划是不是搞一个旅游山庄？那才能用几个钱？你说个数我听听。”

“这我可没算，我也不会算。”

俊杰道：“我算过了，需要三百万，前期投入就得一百二十五万。”

文川对云峰说：“你这个兄弟有头脑，不愧是总经理。老张，长田和我说了建山庄的事儿，我也仔细看了一下，龙湾地方小，建那么个山庄不会花太多的钱。既然吴老弟能估算出款额那修什么建什么也一定有谱了，你又是搞建筑的，假如我出钱，你能把这个工程揽下来吗？”

“只要齐大哥肯出钱，我可以揽下来，而且保证质量还不枉花一分钱。”

“钱的事儿好商量。这个计划里是否包括修路？”

“包括修路。路面需要拓宽，还得建一座铺水泥管的便桥。”

“修便桥不行，一是不好看二是不结实，要修一座能够承载五十吨卡车的钢筋水泥桥才行。”

云峰对文川说：“修那么好的桥干什么？说实话，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文川笑道：“你知道我现在是商人，赔本的生意我是不会做的。在座的有村长，有龙湾的居民组长，我拿三百万，可以一次付清，用这些钱买你们龙湾的一座山头，听说叫什么光腚山，如果你们同意，咱们可以办手续。”

德友说：“那座山不长草没有树，你要它干什么？”

“它所以不长草不长树，因为它是矿山，我要里面的矿石。”

“山是属于龙湾的，齐老板要座山没问题。可我能给的只是地皮长出来的东西，要是开矿，我可说了不算。”

俊杰说：“三叔，这你不用担心，我来办好了。齐大哥，你是外地人，在这里办这种事会遇到很多麻烦，真的要开矿我可以在市县帮你办手续。”

“你要是帮了这个忙，我给你本人十万元。”

“你是云峰大哥的战友，也就是我的大哥了。除了应交的手续费，我不要你一分钱。你最好写份报告，说明什么矿，有多少储量，准备多少备用金，管理人员名单以及业务能力，用什么方式开采都写下来，我还有个建议，采矿的工人用本地人，用村办矿业的形式上报能顺利一些。”

“那我就全听你的了，我知道这样的手续很难办，多亏有了你这么个兄弟，成不成我都得谢你。”文川又对老聂说：“写报告的事儿交给你了，你是行家，能写明白。”

云峰对文川说道：“你在南方，怎么知道这里有矿山？长田也不懂什么是矿石，他不能说这种事儿。”

“说起来也巧，长田在我那干，我看他是管理酒店的人才，想重用他就得了解他的底细，我派了个人到龙湾做调查，这个人就是老聂的儿子。老聂是矿业的专家，拿块石头就知道含有什么成份，比例是多少，他还有个爱好就是收集各种石头，他让儿子到这里来必须拿回去二十块不同的小石头，他儿子从这儿拿回去的石头就有这种矿石。这种矿叫硫化铁，是国家紧缺的矿物，这次我来东北他非要跟来看看。刚才散步时捡到这种石头打听长田，他就把我和老聂带到了光腚山。”

文川又对连荣说道：“村长，我就得给你添麻烦了，说是村办矿业你就得担点儿责任，一个是拉动力电，得办用电手续，再一个就是找人干活，村里能不能找着五十名二十到四十岁身体好的男劳力？先找这些，以后可能还得增加人数。”

“这没问题，你办这件事可以解决村里劳动力就业问题，在家门口挣钱谁都愿意干。办电更没问题，我保证按时交差，让你满意。”

“那我也不能让你白干，吴老弟把手续办好那天就开始，你这个村长得兼任副矿长职务，我给你开工资。这样以来，村办矿业就名符其实了。你负责工人调配、对外联络、发货这些外部事务，老聂可以腾出手专管采矿和人身安全了。你有没有意见？”

“你相信我，那我没说的，保证干好。你这是给了我可以正正经经做点儿事的机会。”

“那就这么定了。”文川又对俊杰说：“现在大体上没问题了，万事俱备，只欠手续这个东风。俊杰老弟，尽管叫你老弟，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按规矩办事。你把采矿手续办来，我立刻拨给你三百万。有一条，你得先修路，最好是柏油路，修到村里就行，我看也就是十多里吧，估计不超过十五华里。我还是那句话，钱不是问题，建桥、铺柏油路增加的费用不在你的估算之内，这笔款我负责。”

“我也是那句话，不会让大哥枉花一分钱。我马上把各项工程核算写出来交给大哥过目，我也保证完成大哥交待的任务。大哥，我就担心一件事，要是矿石不好，或者没多少货，大哥赔进去这么多钱可就说不过去了，以后见面怎么叫大哥？”

文川笑道：“你这不是担心我，是不相信老聂了。老聂，咱们也走运，遇到的都是些实实在在的好兄弟。你给他们说说吧。”

老聂道：“这些矿石的质量没问题，含硫量高，提硫后可以炼铁，如果我们的技术过关，还有设备的话还可以提炼黄金，这种矿石有多少也剩不下。关于储量，这么说吧，每年开采五十万吨，一个光腚山就可以干十年，我估计不可能就这么一个山有矿石，再说咱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毎年也不可能开采出五十万吨矿石。另外，这座山扒掉山皮就是矿，十年内是露天开采，成本小，是最合算的开采作业方法，这些我可以担保。”

俊杰说：“我听说齐大哥在郂州有很多生意，你不能总呆在这里吧？”

“我确实不能呆在这儿，老聂是矿长，这里的一切由他打理。长田，我还得和你商量一件事儿，你到郂州我给你楼住，你在龙湾的房屋就得租给我交给老聂，做办公室、食堂和工人宿舍，你看怎么样？”

“不用租，全交给聂师傅。小商店兑给了二柱子，现在那边大三间屋子也倒出来了。”

“齐大哥，他的房子多，我先借用原来生产队的地方和那三间大屋子，我要按大哥的吩咐马上修路，要把设备运过来存放在这里。”文川笑道：“行。你的性子够急的，马上要动手了。那你就把采矿的手续急办了，老聂留在这儿等你的消息，我马上和长田回郂州那边安排一下，只要老聂打电话告诉我你办好了手续，我立刻带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