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利弊权衡
威廉三世的态度看起来还算诚恳，给出的报酬对本世界的人来说绝对算得上丰厚。
大多数海盗在大海上奋斗一生，为了无非也就是衣锦还乡、加官进爵。
男爵虽然是最低级的爵位，但至少算是迈入了贵族圈的门槛。
有了爵位就能被人尊称为勋爵，拥有自己的庄园，过着安稳惬意的生活，这对冒险在大海上做着卖命生意的海盗来说极富吸引力。
但不巧，辛晟对这个世界来说只是一个过客，爵位和财富什么的不过是过眼云烟。
根据辛晟对巴博萨的了解，他不是那种过得了安稳日子的人。
相比老老实实的待在内陆享福，从此再也不出海，巴博萨更希望能成为海上的传奇，统领着自己的海盗舰队。
‘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在不确定拒绝威廉三世后果的前提下，辛晟的态度本来就不是特别坚决。
汉普顿宫毕竟是王宫，守备非常严密，辛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撕破脸后能逃出去。
就像之前他观察地形时获得的反馈一样。
汉普顿宫附近是一片大平原，就算逃脱了宫殿范围，想在平原环境下逃离皇家骑士的追击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辛晟愿意当着无数人的面召唤出佩格萨斯，不过那样引发的问题可能会更加严重。
退一步讲，就算顺利逃脱皇家骑士的追击，驾驶寒鸦号离开伦敦港，得罪了国王的辛晟必然会上英国的通缉榜。
以后凡是有英国势力存在的地方，辛晟都会成为过街老鼠，甚至在很多地方无法靠港补给。
反过来想，如果答应威廉三世的要求寻找不老泉，挂着国王特使的身份返回加勒比海，辛晟在海盗公会和贝克特之间就会有更多的可操作空间，倒也不完全是坏事。
权衡了一番，辛晟暂时按捺住脾气，跟随巴博萨一同离开汉普顿宫的会客厅。
“赫克特，你到底在想什么？”
离开王宫的过程中，辛晟低声在巴博萨身边质问道：“为国王做事确实能得到不少好处，但也会因此受到很大的束缚。”
“威廉三世肯定会在我们身边安插眼线，这是一向追求自由的你所希望的吗？”
巴博萨淡定的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但我有信心驾驭住他们。”
“我可是巴博萨船长，没有船的船长算怎么回事？”
“威廉三世承诺会拨付给我一艘刚下水的轻型高速战舰，并且向这艘船调拨一批皇家水手和‘副官’。”
说是副官，但其实就是用来监视巴博萨的眼线。
“寒鸦号上也会进驻一名副官和数名水兵，别告诉我你没自信拿捏住他们。”
“啧！”
辛晟不爽的咂了咂嘴：“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讹船讹到英王头上，你就不怕以后在加勒比海没有立足之地吗？”
此时两人已经离开了汉普顿宫的宫殿群范围，巴博萨放声大笑。
“哈哈！我本来就是海盗，习惯了在大海上横行霸道。”
“如果威廉三世想抓我，就到加勒比海来布下天罗地网吧，我不信西班牙会坐视英国肆意调拨舰队到自己的后花园布防。”
硬气的话说完，巴博萨话锋一转露出狡猾的表情。
“再说了，只要我们能顺利帮威廉三世带回不老泉，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辛晟翻了个白眼：“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我先提醒你，西班牙人一向视不老泉为邪教异端。”
“之前没有人真正觊觎不老泉，他们倒是能稳坐钓鱼台。”
“一旦发现英国派人寻找庞塞·德莱昂最后的去向，西班牙人肯定会做出相应的反制措施。”
“这趟寻宝之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巴博萨洒脱的笑了笑：“如果容易还叫寻宝和探险吗？随时有新鲜的刺激感才是真正的海盗人生。”
……
威廉三世交付给巴博萨的船名为隼鹰号，规格与拦截号相似，是一艘强调机动性的轻型高速战舰。
除巴博萨本人之外，船上的水手和副官都是皇家海军的人。
但巴博萨对此并不在意，他凭借多年的老船长经验折服了这群海军新兵，很快就在船上展现出自己的权威。
只要巴博萨遵守对威廉三世的承诺寻找不老泉，船上的副官就不会对他有任何妨碍，反而会尽力协助他。
在码头分别各自登上自己的船只前，巴博萨将一本表面镶嵌着红宝石的笔记本交给辛晟。
“这就是伽利略的笔记，我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希望你也不要忘记交易的后半部分。”
打量了一下笔记本，辛晟挑了挑眉。
“你已经获得了隼鹰号，还对黑胡子的船感兴趣吗？”
“哈哈！”
巴博萨转身大笑着离开：“谁会嫌自己手下的船少？我要建立的可是一整支舰队，当然是多多益善。”
巴博萨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桀骜之人，之前与辛晟谈交易时，他手上几乎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筹码，全程处于下风。
这是巴博萨难以忍受的，所以他才会在威廉三世找上门时顺势答应他的要求，借机开价索要一艘属于自己的船只。
当辛晟带着一小队皇家海军回到寒鸦号时，等候在船上的巴尔纳巴斯等人面露惊奇之色。
“船长，他们是？”
辛晟耸了耸肩：“暂时与我们一同行动的‘伙伴’，直到找到不老泉之前，他们都会跟随寒鸦号一起行动。”
巴尔纳巴斯听懂了辛晟的重音，眼中露出恍然之色。
‘监视者吗。’
辛晟转过身向为首的皇家海军军官说道：“上尉，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被辛晟称为上尉的年轻男子身着蓝色海军军官服，头上戴着银色的假发，神态看上去有些古板。
这名军官站直身体，略微昂起下巴自我介绍道：“我是皇家海军上尉威尔·杰弗逊，受威廉三世国王之命协助各位出海。”
7名水兵也紧跟在长官身后通报了自己的姓名。
辛晟懒得去记名字，将这个任务交给大副巴尔纳巴斯。
“他们是寒鸦号的大副巴尔纳巴斯、二副凯甘、特邀学者希罗多德……”
“等等！”
一板一眼的杰弗逊上尉打断了辛晟的介绍，皱眉看着跟在希罗多德身后的安杰丽卡。
“为什么船上会有女人？”
这个时代依然保留着不少迷信，就连一向自由奔放的海盗也不例外。
很多人认为将女人带上大海会招来不幸，除了客运船只外，就连商船也不会让女人登船。
作为现代人，辛晟当然不相信这种神叨叨的性别歧视传说。
从伊丽莎白到安杰丽卡，寒鸦号早已不是第一次让女人上船了，也没见遭遇过什么不幸。
安杰丽卡虽然对杰弗逊上尉的质问有些不满，但作为生活在本时代的人，她或多或少也听说过海上的规矩，只能闷闷不乐的向目光转向辛晟。
辛晟毫不犹豫的对杰弗逊说道：“安杰丽卡是我收留的平民，因为无家可归，她暂时会跟随寒鸦号一起行动。”
“可是……”
“没有可是。”
辛晟冷漠的盯着杰弗逊说道：“这是我的船，规矩由我订。”
“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找威廉三世陛下申请调岗，我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