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贼喊捉贼
乞丐语出惊人，不仅苏小凝和苏清裁惊住了，就连苏清和都愣了神。
这件案子到底是何情况，苏清和与秦芸芸可是心知肚明的，这个比试对谁有利一目了然。秦芸芸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当即点头应下，又将目光转向了苏小凝。
苏小凝没有开口，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她不知应下这件事究竟是利是弊。
见她这般畏缩，秦芸芸出声讽刺道：“怎么，你怕了？先前民间还有人说你也是锦鲤圣女，现在看来你不过就是虚有其表，不敢接下比试恐怕就是怕露馅吧！”
“你！”苏小凝眉头一皱，被激得心头气血上涌。
她定了定神，稍微冷静后却还是觉得此事不妥，正欲顶着秦芸芸嘲讽的眼神开口拒绝，一旁的苏清裁却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别怕。”
不过就是一个比试，苏小凝又何必一退再退？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大不了就由他顶着。
苏小凝心里一暖，知晓苏清裁这是在给她鼓励，便紧紧地回握住了他，昂着下巴直视秦芸芸的双眼。
“好，我便与你比上一比！”
看苏小凝忽然恢复了神气的模样，秦芸芸心中有些不舒服，冷哼了一声便退到了一旁。
皇帝对这项提议是没有意见的，不论是谁，只要能破案就好。他瞧了瞧苏小凝，又瞧了秦芸芸，满意道：“不错，既然你们已经同意了比试，那便以半月为期，届时破案之人朕将会昭告天下，让百姓都知道哪位是锦鲤圣女。好了，你们都退下吧，九王爷，你先留下，朕有话与你谈。”
他只留下了苏清裁，却没有提别人。苏清和皱了皱眉，流露出不满的神色，但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只得眼睁睁看着苏清裁和皇帝走进了内室。
屋子里剩下五人，乞丐眼瞅着皇帝走了，甚至坐了下来，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茶。
瞧这人似乎不是常人，苏清和略微思忖，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走到乞丐跟前道：“本王瞧你似乎有些本事，又何必留在苏清裁手底下为他做事？不如来本王麾下，想要什么本王都能给你。”
他见乞丐和苏清裁在一处，还当他们是一个阵营的，却根本没想到乞丐只是刑部大牢里的一个犯人而已。上次在大牢里吃了老鼠的亏，他却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缩在牢房角落里的乞丐。
乞丐嗤笑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谁说我和九王爷是一伙的了？你要是眼神不好那就去看大夫，这宫里的御医还治不好你了？”
这话毫不客气，苏清和的脸一瞬间变得铁青。
他刚要发作，就见乞丐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他，慢斯条理道：“不知七王爷对这件案子怎么看？我看哪……”
“——不过就是贼喊捉贼。”
四个字一出，苏清和的脸色“唰”地一下转为惨白，秦芸芸也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乞丐。
这个乞丐究竟知道多少？难道他们做的事已经败露了？
苏清和的心里蓦地一慌，他控制不住地想要问乞丐究竟知道多少。见他这般异样神情，姜放目光一黯，显然想到了什么。
秦芸芸心中暗道糟糕，只能将苏清和用力地扯了回来，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既然没有别的事，那我们就先走了，还是查案要紧。”
说罢，秦芸芸便拽着苏清和，两人匆匆离开了此处。
苏小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那跌跌撞撞的背影，好奇问道：“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乞丐却微微摇头，他将茶水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站起了身，淡淡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吓唬吓唬而已。问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查这件案子。”
“可是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啊……”
一想到这件毫无头绪的案子，苏小凝就沮丧了起来。先前受到苏清裁的鼓励，又不想在秦芸芸的面前丢了面子，她才应下了这场比试，现在却根本无从下手，她也不明白乞丐怎么偏偏要提出这个古怪的比试。
“原本我也不想应下这场比试的，你又何必对皇上那样说呢？”
“你倒还怪起我来了？罢了，跟我走。”乞丐瞥了苏小凝一眼，抓着她的手就带她往屋外走。
姜放想要跟上来，哪晓得乞丐直接用眼神喝退了他，甚至还拿自己不查了回刑部大牢来威胁他。姜放气得拳头捏得死紧，却是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乞丐带着苏小凝扬长而去。
……
一刻钟后，刑部大牢。
苏小凝没想到乞丐竟然待她回到了这里，不解问道：“你到底想要干嘛？来刑部查案？”
乞丐却不答，他走到自己曾经待过的牢房里，伸出手往斑驳的墙壁上轻轻敲了三下。
片刻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有三只老鼠忽然从墙角里跑了出来。它们和先前围绕在乞丐身边的老鼠不同，个头要小了很多，灰色的毛发里还夹杂了错落的白毛，那发绿的双眼就好像有人的情绪蕴含在里面。
乞丐向苏小凝的方向轻轻踢了踢这几只老鼠，指着苏小凝道：“把它们抱起来。”
“啊？”苏小凝一愣，险些怀疑是她听错了，居然要抱老鼠？
“让你做什么你就照着做。”乞丐一脸不满，又加重了语气。
苏小凝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别无他法，只得弯下身子向这几只老鼠伸出了手。
三只老鼠如有灵性，在苏小凝伸手的瞬间就跳到了她的手掌上，顺着她的手臂爬到了她的肩头。有一只老鼠忽然眼泛红光，伸出尖牙咬了苏小凝一口！
“呀！”
苏小凝惊呼一声，吃痛地要将老鼠打下来，眼前却忽然一阵眩晕，好像浮现出了什么场景，搅得她脑子里一片疼痛。
脑海里陌生的场景只有一瞬间，苏小凝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蹲了下来，乞丐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我好像看见了一片深山老林。”苏小凝老老实实地答道，又犹豫地看了一眼肩膀上的老鼠，“这些老鼠……”
“带回去好好养着吧，对你有好处。”乞丐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苏小凝自知没有拒绝的可能性，只好认命地点了点头，安抚地摸了摸几只老鼠圆溜溜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