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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亮了

为了万无一失,紫兰决定给芳芳输几瓶液。不用住院紫兰就给芳芳在过道里找了一个空位,与众多病友挤在一起。

紫兰这时才发现楼道里有很多人在输液,各个年龄层的人都有。芳芳乖巧地靠在紫兰的怀里。芳芳从未这么温顺过,看着她苍白而憔悴饿脸,她怜惜地对她说:“芳芳,你闭上眼休息会儿,我看着输液瓶呢。折腾一宿了,累了吧?”她点了点头,便像一只小猫一样乖乖地倚在她的怀里闭上了眼睛。看着女儿好好地待在怀里,紫兰长长出了口气,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有惊无险!这场与死神的搏斗,最终以胜利而告终!只要人在,希望就在。何况这种生死体验促进了女儿的成长,这也是值得庆贺!

“您这还孩子是怎么了?”一个独自输液的老者问。

“她赌气吃了药,但已经没事了。”面对陌生人,紫兰不想隐瞒,似乎这样才能将憋在心口的压抑释放出来。

“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动不动就死啊死的,全然不把生命当回事?青春年少正是享受生活的大好时光,他们却不珍惜,非要悲剧地结束人生。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想多活几年呢,有病就赶紧看。看到那些年轻人,羡慕得不得了。唉!”老者疼惜而不解地看着芳芳。

“现在的孩子生活太如意了,见不得一点儿不顺心。就像温室里的花儿没经过风雨太脆弱了!”另一个领座的病友加入了讨论。

“我看也是。以前的人们生活那么艰苦,都没有看到过几个轻生的,而现在,唉!”老者说。

正谈论中,芳芳动了动身子,怕她听见,几个人缄口不言。

“也是我女儿该有这点劫难,我想这件事过后,她会对生命有更深刻的认识。不谈论了,我希望她不把这件事当作负担,现在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只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醒来其实啥事也没有!”紫兰轻松地笑了笑。

“你这闺女说得对,谁能不做噩梦呢?醒来就翻篇了,这天不是快亮了吗?崭新的生活又开始了,让我们快乐地享受吧!”老者大为赞赏。

过道里的病友们都为他的话语喝彩。紫兰感激地望着老者,她的乐观驱逐了她身体中的负能量,让她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两瓶液很快输完了,辞别众病友,来到外面天已大亮。

“芳芳,从噩梦中醒来是什么滋味?”紫兰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问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芳芳突然说。

面对厄运,她还能开玩笑,可见她已从昨晚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竟然如此快的调整好心态,紫兰欣慰地看了看芳芳,高兴地扯着她的手向前走。

“妈妈,我口渴了!”芳芳说。

紫兰看了看,离她洗胃已经超过8小时,可以喝水了,于是她说:“走,咱们去找水喝!”

在寻找早餐铺时,紫兰让芳芳给奶奶打电话报平安。她接过紫兰递过的,说:“奶奶,你告诉爷爷,我让你们操心了,我陪着妈妈吃完饭就回去。”看到女儿一下变得如此懂事理,紫兰激动地偷着抹了一把泪。

“谢谢妈妈与我在噩梦中征战,你去吃饭我喝水,咱们快去找早餐铺吧!”芳芳挂掉电话,拉着紫兰的手,沐浴在晨光中,融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吃过饭,她们找到车子。芳芳亲自为紫兰打开车门,说:“以后我学了驾驶你就不用开车了,不过现在得烦劳您把我拉回去。”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妈妈现在感觉很满足。那你坐副驾驶。”紫兰激动地说。

“我还是未成年人呢?不能做副驾驶。昨晚我是到前边陪你,现在天亮了,心情好了,路况好了,我就坐后面吧!我可不能给妈妈惹麻烦了。”喝过水后,芳芳的嗓音清晰了很多。

“好,那咱们就结束这趟省城之旅,打道回府了!坐好了,启程!”紫兰看芳芳坐好,打着了车子,慢慢行驶到大道上。

来时路是漫长的,走时路是宽敞的,虽不是轻车熟路,但在导航的指引下,紫兰轻快地在车流中行驶着,她感觉与女儿已经长上翅膀,自由自在地飞翔在蓝天之上,她们看到的是快乐而幸福的天下苍生。

“谢谢妈妈为我考虑这么多,我为昨晚的行为向您道歉,我也向自己道歉。您说得对,生命是最可贵的,应该珍惜!它是您和爸爸赋予我的,我应该把它经营精彩,绝不能轻易放弃!”芳芳向前探着身子,轻轻拥抱住紫兰。

紫兰怕她又想到可怕的场景影响她的心情,本想阻止她说下去,可当听到她说出这番生命感悟后,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眼泪汩汩往外流,怕影响视线,她赶忙用手抹掉。

“妈妈,别哭。我不懂事的日子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珍惜自己,更会好好爱你们的。”芳芳将纸巾递给紫兰,甜甜地说。

“昨日已经过去,删除记忆,不要再忆起!今天是崭新的,生命重新启航,向着理想和光明前进!芳芳,你记住!不管你走到哪里,妈妈都是你坚强后盾!我是你的母亲,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只要你优秀,我就骄傲!请不要怀疑妈妈对你的爱!”紫兰激动地说。

“记住了,我也懂了!其实我挺感谢这次经历的,它让我开窍了!谢谢妈妈!”芳芳在紫兰的脸上亲了一下,幸福地笑了。

“芳芳,别人要问起咱们昨晚去哪里了?你说该怎么回答?”紫兰笑着问。

“这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是一次重大事件!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如果别人问起的话,我就说妈妈陪着我去参加了一次重要的生命旅程,因为在家待的时间短,所以星夜兼程,这样学习和旅行两不误!”芳芳考虑了一下说。

“很好的总结,妈妈也这么说。昨晚的事情就当是生命体验,让人生产生质的飞跃!妈妈痴迷写作,妈妈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你的理想是什么?”紫兰话锋一转问道。

“我就是佩服妈妈的文笔,可我成不了作家,但我不甘于平庸,我会给生命一个好的交待。最终的理想还没锁定,但我会一直向前,向前的!”芳芳慷慨激昂地说。

“好样的。不过有了奋斗目标才能更好地前进,没有目标你朝哪个方向前进呢?所以理想得先树立,然后再坚持不懈地朝这个方向努力,有一天才会实现目标的!”紫兰说。

“这样的话,那我就先把目标定为主持人吧,我好羡慕那些站在舞台上的主持人。妈妈可以吧?”芳芳想了想说。

“当然可以,你们正是做梦的年纪,有梦就行,妈妈祝你梦想成真,加油吧!”紫兰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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