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困境
虽说利用情报优势，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但持续不停的降雨，让陈昊并不指望一击毙敌——
上过学的人都知道，雨天用火攻效果差。
爆炸产生的浓烟与火焰迅速消失，现出身形的阿里则是另一副模样：男子本就魁梧的身材膨大了一整圈，体型连汉克都相形见绌；曾经光滑锃亮、外型略显寒碜的全身甲，如今密布鲜红色的花纹，它们远眺犹如血管，正以固定频率伸缩着；侍卫队长面甲缝隙里的眸子，也充盈着细密的血丝，仿佛通宵上网了一般。
一言以蔽之，看起来就不像个正派人士。
“陈昊法师，你的敏锐感知让我惊讶。”语气依旧淡然平静，但在邪恶装束衬托下，阿里的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阴险冷酷。“要知道，哪怕是子爵这么多年来都没发现我的真面目…你是怎么做到的？”
“呵，我凭什么告诉你！？”冲对方竖起中指，陈昊掏出又一瓶火焰爆炸药水同时，暗地里寻求起帮助。“希斯，现在有空吗？”
“没空，我还在监视那家伙的踪迹呢。”意识到对方并非平常那般玩笑，系统照例表示了拒绝，但很快做出了妥协。“分出部分机能还是做得到的，你想干嘛？”
“帮我扫描下阿里那套盔甲，拜托了。”感受着沿兜帽缝隙流淌到身上的冰凉雨水，陈昊不禁缩了缩脖子。敌人毫发无损、只被烧毁防雨披风的事实，让他相信那套外表骇人的防具，绝对隐含着某些秘密。
看上去并未察觉到陈昊与系统的私下沟通，被羞辱的阿里不以为然晃了晃脖子，手握长剑阴沉道：“说不说都无所谓，反正按照祭司的指示，你跟你的同伴都要死在这，”
“和那头顽冥不灵的畜牲一起。”
‘起’字刚刚出口，伫立雨中的男性突然发难，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朝陈昊扑去。手中看似平凡的长剑，划过空气时居然带起阵阵哀嚎之声，竖起的剑尖，已然锁定了少年心窝位置。
“你做梦！”作为守护者，安妮尽管意识到对方装备不简单，依然选择了迎头而上。猛地跨前一步，少女微微侧过身，让左手的筝形盾对准袭来的阿里，右手长剑剑尖上扬，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眨眼的功夫，攻守双方就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金铁交鸣声。担心误伤到安妮，陈昊霎那间的犹豫，导致他错失了丢出药水的机会。刚打算释放‘微风’，一个黑影伴随风声正面砸来，正欲闪躲的少年定睛一看，不由停下脚步开启了魔力屏障。
下一秒钟，仿佛被凌空抽射的足球，哇哇大叫的安妮翻滚着，与陈昊撞了个满怀。
作为一种抵御攻击的常见手段，魔力屏障对魔法有着显着抗性；但对物理层面的能量，它的效果就不是那么优秀。连续退了好几步，最终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陈昊这才接住被打飞的同伴。没空去计较自己是否误触隐私部位，刚想询问对方状况，陈昊心中警兆骤生。
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少年抱着怀中的少女，匆忙向侧方滚去。自上而下劈来的长剑，则以毫厘之差与之错过，削去了一截披风。连滚带爬在地上转了几个圈，瞄准方向释放出准备好的魔法，陈昊手忙脚乱站起身，还不忘向系统寻求答案。“屏障怎么回事，我刚刚差点被切成两半！？”
“我也不知道，刚刚那家伙武器接触到魔力屏障瞬间，后者就消失了！”语气带着几分焦躁，系统描述刚刚发生情景同时，仍不忘汇报之前被交托工作的进展。“盔甲材质解析进度已经百分之十二，预计还需要五分四十秒……小心！！”
“cnm！！”嘴上虽不服输，但看着阿里再度发起冲锋，暂无良策的陈昊只能继续闪躲。好在阿里的攻击并不花哨，招式甚至有点一板一眼，预判避开难度并不高。
真正有威胁的，是他手里那把挥舞间发出哭嚎声的长剑：无论是已经娴熟的‘微风’与‘火星’，还是做不到迅速释放的‘水球’和‘石弹’，甚至是藉由溶液起效的爆炸药水，陈昊的所有魔法攻击手段，都会在那柄长剑下消失。
并非‘防御’，亦非‘闪避’，而是‘消失’。触碰到长剑的魔法元素，犹如投进大海的沙砾，毫无预兆失去了踪迹。连本该充斥空间、无处不在的野生魔素，也溢散在阿里的武器附近，制造出一块‘魔法真空’。
好歹也玩过不下三位数的rpg游戏，陈昊边在阿里疾风暴雨的攻势下狼狈求生，边提出种种假设供系统分析。
“会不会是禁魔？”
“洛斯特的禁魔可没那么简单，复合属性魔法的禁绝更非易事，起码书上是这么记录的，我对此猜测保留意见——向左闪！！”
“那…抵消？”
“未侦测到魔法波动，可能性比禁魔更低，基本排除。”
“吸收呢？”
“基本排除，理由同上。”
“那tmd还有什么原因，这货总不会魔免吧！”
“是‘吞噬’，年轻的命运之子。”
“哦，原来如此。谢——！！”总算得到了答复，陈昊刚打算夸奖对方，却猛地睁大双眼：给出回应的并非悦耳急促、宛如连珠炮的稚嫩女声，而是沉稳平静、令人心生可靠信赖感的沙哑男声。
避过一记差点切开颈动脉的横斩，丢出一瓶药水迟滞阿里的攻击，陈昊动作僵硬回过头，正对上银灰色巨龙从前肢环绕中抬起的脑袋。“你，你居然能——”
“为什么不能？吾早就见识过汝等的技艺了。”发出戏谑的笑声，‘斯卡利得’在陈昊意识中‘说’道：“如果吾没猜错，汝的心智辅助单元，给汝安排了‘任务’对吧~~”
眼看阿里吼叫着再度袭来，陈昊也顾不得底细被人看透，匆忙向对方请教起来。“‘吞噬’到底指什么，有具体的应对手段吗？”
“自己摸索吧，年轻的命运之子。”老神在在打了个呵欠，好似将生死置之度外，巨龙再度埋下脑袋，把事态交由陈昊应付。“留给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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