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野神
炼丹房内药香飘溢四散，莫野和风离并列盘膝而坐地，双手放于膝间目视前方，莫野将一只手放至丹田位置的高度另一只手虚放在上，掌心相对，用灵识感悟周边灵气进行吸纳在手心，莫野手心光芒聚集一颗细微的丹药出现在居中随着莫野对凝练的不断进行丹药越来越大变得肉眼可清晰而见，片刻之后一颗浑圆的仙丹便出现在莫野的手心，莫野缓缓道：“凝丹之法便是将仙草灵力聚于一点而后以少聚多凝练成丹，你既然会操纵万物之灵应该已经会了吧。”
风离若有所感似受启发恍然大悟，略有激动之意，道：“原来如此，这不正是聚集灵力吸取天地灵气聚集成丹压缩之后便成了仙丹，对我而言确实没什么难处，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种方法呢。”
仙草和弦但对于修炼并无多大用途和帮助，只是能够提到清理体内杂质让身体变得清洁如玉可更好地吸纳灵气作为修炼，莫野将手心中的仙丹吞入腹中，道：“你说的没错，凝丹之法便是将灵气凝聚压缩，你试试吧。”
风离点点头学着莫野的样子如法炮制，风离双手手心相对操纵灵气，旋即之间便有诸多仙草或其他之物体的灵气从四野八方传入炼丹放统统纳入风离掌心，风离掌心渐渐出现一颗难以辨认的丹药而后逐渐变大，不消片刻一颗浑圆的丹药便出现在风离的掌中，风离面露喜色这可是他第一次使用这种方法凝练仙丹，以前在炼丹炉内辛辛苦苦的提炼仙丹跟此法相比简直判若天地，以后要炼造仙丹可就简单得多轻松得多。
莫野见风离果然凝练出了一颗仙丹，看来风离说自己天生便会操纵万物之灵并不假，不由得莫野又是一番羡慕，道：“有了这种方法日后上交仙丹便不再为所困难。”
风离盯着手里的仙丹又看向莫野，道：“的确，这么快捷的方法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风离笑了两声带着喜意和苦涩自嘲，凝丹之法和先前对比起来不知快了多少倍，并且百试百成，风离继续道：“现在我会了凝丹之法以这种进程大概再要两三个月便可凑够前面的数量达够一万颗仙丹，对了莫野，以后你就在房中修炼我就在房中凝练仙丹，等凑够了一万颗仙丹我们便一起进入内门。”
“恩。”莫野点了一下头，又道：“只是辛苦你了。”
风离喜道：“没有关系，要是在炼丹炉内提炼仙丹的话我们可能还要等上几年才可能进入内门，和在炼丹炉内提炼仙丹比起来这点辛苦不算什么。”有了一种凝丹的快捷之法让风离兴奋不少，于是便把剩下的五千多颗仙丹的数量尽数包揽在了自己身上，让莫野去潜心修炼。
莫野很好奇风离怎会天生驾驭万物，不由想要窥知一二，道：“对了，你是如何做到随意驾驭万物之灵的，可以给我细说一下吗？”
风离想了一下，露出些许为难，道：“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很小的时候便会了。”
莫野本想能够从风离这得知些驾驭操控万物的方法但风离却说不上来，无奈但莫野并不会感到多么的失望，道：“那我便去修炼了。”风离点了点头莫野便离开了炼丹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关上房门开始修炼。
莫野先是修习了一遍佛门佛法大悲咒，吸纳天地之气融入己身聚于丹田，然后莫野借助这股力量练习驾驭之术也就是操控之术，莫野房间有张桌子桌子上面有几个茶杯，莫野闭上双眼用灵力去操纵茶杯莫野先是想到六道仙人所言参道，然后试图将茶杯凭空隔取，如此反复多次依然未成功，茶杯仍是静静的端放在桌子上，莫野静下来仔细思考如何才能够驾驭，莫野想到先要参悟茶杯的道然后借助其它的道来驾驭茶杯这样一来便做到了驾驭，不再犹豫莫野立即开始参悟茶杯的道然后利用天地间的灵气驾驭茶杯，果不其然，反复试练四至五遍莫野成功地将茶杯稳稳地挪动了，莫野欣喜看来驾驭之术并非想象中的那么难。
能够驾驭茶杯莫野很快想到今日在六道仙人那驾驭树叶和石头，然后又驾驭枯枝可惜的是每次驾驭另一种物体都要隔很长时间才可以再次驾驭，由此一来莫野便想到了尝试驾驭其他物件，屋内还有一把不起眼的梳子，莫野企图驾驭梳子以作练习，莫野先是将灵力包裹住梳子周围然后操纵灵力试做驾驭，可是梳子躺在那一丝毫不动莫野不曾放弃依然对梳子进行驾驭，莫野一边参悟着所谓的道一边企图驾驭梳子，良久良久莫野终于成功的驾驭梳子，操纵自如。
莫野心想，看来这驾驭之术真的可操纵世间万物，只是每次驾驭都要重新参悟之道这样一来岂非太过延慢了，如何才能做到六道仙人所说的随心所欲想驾驭和无边驾驭何物呢，难道每次驾驭都要逐一参悟其中的道，万物确实有道而又不同，驾驭之术并不难可想要随心驾驭万物就没那么简单了，不过六道仙人既然说了可以自然可以做到随心所欲的驾驭，看来这万物之道必有联系，只要参透便可随心驾驭万物，只不过莫野没有参透罢了。
思酿良久莫野依然未参透所谓的自然大道，何谓大道何为自然这些问题莫野都在心中反复考究了多遍却是未曾解开，不知过了多久莫野觉的大脑都有些疲倦了，于是便想着明日去问六道仙人到底如何做到驾驭万物，这种驾驭之术是六道仙人所创他自然会有玄机答案，不管这么多了，莫野准备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是了，莫野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朝日上山下山搜寻采摘仙草，莫野并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就算有莫野也会用来修炼大悲咒作为补充，现在不用采摘仙草了时间足够的充足，这一停歇下来莫野还有些不习惯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莫野躺在床上睁着双眼静静的望着屋顶，以前睡不着的时候孙老婆子都会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虽然这个故事对莫野已经起不到多少懵懂幻想，但现在连讲故事的人都没有了，还有孙老汉总是会说莫野太过懂事，这两位苍老慈善的老人已经不在了永远不再了，孙老夫妇的好不能用言语来表达，这两位老人给了莫野太多的温暖和幸福让莫野尝到了人间有爱，但终将是失去了，为什么好人却不能够好好的活着安享幸福，莫野时常在心里自问。
过了许久莫野仍无法睡去，莫野从怀中摸出一个卷轴，这是离开书院时林书送给莫野的，卷轴已经残破旧烂，但莫野却珍如至宝十分小心地打开卷轴，在心中默读上面的文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这三字经莫野不知学了多少遍，表面意思早已透彻理解，但莫野总觉得自己不够明白三字经的意义，或许经历过才是真正的懂得。
躺在床上看书是入睡最快的方法之一，果不其然，莫野很快便睡着了，双目紧闭双手还攥着卷轴不放在胸膛上，渐渐的莫野进入了梦想。
一个炎炎夏日，一对老农夫妇，一个山野野孩子，相遇、相识、相认、相爱，直到最后痛失……
啊--
莫野轻轻地呼出一声，他做梦了，梦到自己遇到孙老夫妇和他们生活的日子，醒来的莫野睁开双眼透过窗子遥望天际的星辰，心中说不出的想念、难过，良久良久，莫野再次入睡，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
白色的画面。
神圣的地方。
莫野看见一个男子单臂怀抱着一个婴儿，还有五位身体发光的人将男子围堵起来……莫野又看到男子仰面大笑把那五位围堵的人给震飞了，然后那男子竟把自己的心掏了出来举向天空，天空出现九道恐怖的雷电击向男子……莫野又看到男子周身出现六个如同漩涡的东西，男子把婴儿抛进了其中一个里面，而后男子撑起那道巨大的雷电最终化为乌有他的笑声回荡不止，那婴儿在漩涡般的通道内大哭不止……哇哇……
莫野再次从梦中惊醒，刚才这个梦好奇怪，从记事起莫野便经常梦到这个梦，就像是与生俱来，每次所梦到的也都一样，难道这个梦和自己有什么关联？莫野很多次猜想梦中的那个孩子可能就是自己，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是破晓，莫野下了床出了房门然后把门关上向深山里飞遁而去，这个地方距盘云宗较远，到处深山密林荆轲杂草横生遍地，更有河流滚滚瀑布垂落作响，飞鸟游鱼惬意遨游，山林耸立光华稀薄，这里正是六道仙人双腿石化的地方，莫野周折几番便来到此地。
六道仙人精神饱满，此时正盯着莫野好奇的望着，故意说道：“奇怪了，这天刚一亮还未有芒你小子怎么就来了，是想陪本仙人说话还是想学本仙人的法术？”
莫野盘膝坐在六道仙人对面近前，道：“都有。”
含着笑，六道仙人说道：“那你是先说还是先学？”
“先说吧。”莫野见六道仙人很高兴的样子，如果上来就要学他法术定会使他不高兴，于是便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神圣的地方，一个男子单笔环抱着一个婴儿，…………，最后婴儿被男子抛入人界通道。”莫野把先前做的梦对六道仙人一一细说了一遍，然后看着六道仙人若有所思的表情。
六道仙人道：“神圣的地方，你所说的地方很有可能是神界，但你从未去过神界又怎会梦到那种画面，还有你对我说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清晨，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放射出万道金芒照射在山川丛林里，风很细微很少见几乎没有但已经很凉爽了，光线透过茂密的林叶斑驳的照在树干地面草丛及地面蒸发着清晨的露水，鸟儿早早起床捉虫填肚唱着人们听不懂却又很好听的歌儿，新的一天又开始进行了。
莫野道：“没什么，这个梦我自小起便会经常梦到，只不过想让你帮忙参究一下是否和某种事物有所关联。”
六道仙人若有所思，这莫野和自己相见次数并不算多，和他提起的话题除了修炼之外也没其它什么，为何此番莫野要这般问自己，六道仙人又想了想最终想到曾对莫野提起过野神山野的事情，不由释然问道：“你是想说你的梦是否和野神有关吧？”六道仙人盯着莫野的双眼看着不放。
莫野微微点头，道：“这个梦真的很奇怪，但我想并非是普通的梦。”
六道仙人思量一下，说道：“的确，按理说你这个年龄应该不容易做梦，不过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个梦境倒是和我那朋友山野有些许相似，山野去神界时便是抱着他的儿子去的，难道你怀疑你就是那个人的孩子，甚至还可能是我朋友山野的儿子？只是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毕竟只是个梦罢了。”
莫野不曾死心，继续道：“那你就对我说说关于野神的一些事情，看看是否会有破绽。”
六道仙人道：“不要多想，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对你说说我所对野神的了解，以我从朋友山野的身上得知，野神起先是由野人修炼最终达到极致成就打开神界之门成为一名野神，而他的后代也都会拥有野神的血液，充满野性原始残暴，但后代野神不会轻易露出凶野的性情，除非体内的血液被激发，被激发后力量可与是先前的十倍，可以说是相当的恐怖。”
莫野静静的听着六道仙人所讲，带六道仙人说完莫野方才道：“要如何得知是否为野神？”
六道仙人摇摇头，道：“这个不从得知，你怀疑你体内有野神的血液？”
莫野沉默片刻，没有作答，六道仙人说道：“那日我见你肉搏狼群突然间似乎变得失去控制，好像你体内有头野兽渐渐苏醒，样子还十分恐怖，只一点倒是和野神有几分相似，还有我想告诉你，你和我那朋友山野有很大的相似之处，论性格和相貌都有那么几分。”
良久莫野才道：“如果身为野神是幸运还是不幸。”
六道仙人一怔，道：“这世间本没有幸运与不幸运，只不过是每个人的看法不同罢了，告诉你，野神并不是心性凶野，和正常人一样只看他的心地是否为善恶，野神修炼到一定极致可打开神界之门进入神界，野神在神界的地位和神界神王是并肩的，幸不幸运只不过是你自己的看法罢了。”莫野沉默片刻，六道仙人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是多想了，人界的确存在野神，你未必就是，不要想这么多，凡事要顺其自然。”
莫野听后点了点头，道：“我懂了。好了，我们聊点别的吧。”
六道仙人顿露喜色，道：“你小子难得不学法术会陪我聊天，说吧，聊些什么？”
停顿一下，莫野道：“那就说说关于修炼方面的事情，比如修道、修佛、修妖、修魔。”
六道仙人语重心长，道：“所谓修炼，便是夺天地之造化锻造己身及灵魂达到一定极致可长生不死凌驾九天，修道者达到一定极致可化道飞升入神界，修魔者达到一定极致可入魔界，无论修炼什么都可以长生不死，不过是不同的方法罢了。”
莫野道：“听说世间分六界。”
六道仙人道：“不错，分别是‘人界’‘地狱界’‘妖界’‘魔界’‘修罗界’‘神界’。”
莫野道：“既有修佛者为何没有佛界？”
六道仙人提了口气，道：“佛，无形具有形，所谓空即是实实即是空，佛法修炼到极致可化身融道或变妖魔，取决于否只在心中一念之间。”
太阳开始向南偏移，清晨的安静也变得吵杂起来，各种鸟虫奇兽低鸣咆哮之声从各处传来，演奏着一阵阵人间乐曲。
莫野道：“想要去其它五界应该很难吧。”
六道仙人微微点头，道：“的确，每一界都有界门作屏障，而人界的界门最弱因此其它五界的强者可来此人界。”
莫野道：“这么说人界岂非是任人宰割？”
六道仙人道：“以前的确是这般，其它五界均想占领人界，因此数百万年前其它五界曾来到人界展开一场震慑古今的大战，最终由于五界损耗过大而收手，人界始终是其它五界虎视眈眈的羔羊，因此便成了一种僵局，地狱界、妖界、魔界、修罗界、神界五界均不敢率先动力，一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莫野缓缓开口道：“我原以为神界是正义美好的象征，看来神和魔都是一样，为了所需自利不顾人界安危。”
“呵呵。”六道仙人道：“你明白就好，其实人也一样都分善恶，神未必都是好的，妖魔未必就都有罪，何为正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莫野沉静了一会儿，似有所思，有似在揣摩六道仙人的最后一句话。
半响，莫野站起身子欲要离去，六道仙人急忙问道：“小子你干嘛？”
“我要回去了，改天再来陪你聊天。”说着莫野已是头也不回的向深林里走去，六道仙人道：“难道你不学驾驭之术了？”
莫野仍没有回头，边走边道：“改天再说。”
走了一会儿，莫野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过头问道：“对了，如果天生能够操控万物这是怎么回事？”
六道仙人冲莫野说道：“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此人定是天生灵体，不过能够操控的范围也是有极致的，莫非你是天生灵体？”
“不是，随口问问。”说完莫野又转身迈步而走。
六道仙人微声叹息，道：“我劝你不要想得太多，那个梦始终是个梦，如果你坚信和自己有关或是和野神有关，不妨去‘神虎洞’找一个叫‘天眼神虎’的人，他可以看穿过往不妨去看看也好了你心梦。”
莫野在原地停住了，这一次停的时间比较长但没有回头，莫野道：“无所谓。”然后莫野继续迈步而走，渐渐的消失在六道仙人的视线之中。
莫野来到了风离的房间，风离正在辛苦的凝练仙丹，风离的旁边已经摆放了几十颗仙丹，看着阵势风离估计打昨日起就没合过眼一直在凝练仙丹，见莫野来了风离把掌中的仙丹放在地上，露出喜悦的笑容，道：“你来了，你看，打昨日起我不停的凝练已经有十多颗仙丹了，以后会越来越快的，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进内门了。”
莫野轻恩了一声，说道：“不过你也不要太辛苦。”
风离笑着说道：“没事，凝练仙丹的时候我就用灵气滋养了身心，不仅毫无饥渴之意而且精神饱满，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精神？”
莫野道：“的确，你很幸运，天生灵体。”
风离顿露不解之意，道：“天生灵体？什么意思？”
莫野道：“没什么，对你有好处的。”
风离疑惑地看着莫野，只听莫野说道：“如果你有一个朋友是位野神，你怎么看？”
风离心中震惊一下，顿了一下带着几分疑问这才说道：“你是野神？”
莫野像是苦笑了一下，道：“说着玩的。”
风离疑惑不解的望着莫野总觉得莫野有什么话想说却不想说，风离觉得莫野这样问定是会有原因，道：“如果我有位朋友是野神，我会感到很荣幸。”
莫野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道：“我也是，好了我要去修炼了，记得不要太辛苦。”
风离望着莫野点了点头，莫野示意一下也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风离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