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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2

一路上,文汐的精神头都特别的好。

由于天气关系,一干车辆运行的速度都较于平常缓慢了许多,所以到家时天已经蒙蒙的黑了。

不过,因为雪的映照,文汐还是能清楚地看到自家方向那巍峨挺立的两层楼房在周围一片低矮的映寸下就更显得雄伟壮观了。

这就是永远属于自己的家了,一栋真正属于她的家,文汐心里雀跃不已。

自从与章卫军结婚后,文汐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了家,娘家那边因为她的出嫁而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婆家又因为种种关系也不属于她的家。好长一段时间里,文汐都觉得自己是个无家的可怜人,跟大街上到处漂泊流浪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而今以后,那种状况将永远不会再有了,她现在已经拥有了一个温馨而温暖的家。

离自家院门还有好几百米的距离呢,公公婆婆就听闻到消息赶到大门口来迎接了。

公公本和他们在一个城市里工作的,但为了置办年货,也为了给她置办家具物件的吧,所以比他们提早回来了。文汐是这么认为的,想到此,心里就更加欣喜热切了。

远远的,文汐就看到两个老人笑逐言开的面容。那笑容此刻在文汐更突显出温和慈爱地味道,像足了自己亲身的爸妈。使的她原本藏匿于心底地一丝踌躇和不安顿然的就烟消云散了。

婆婆首先就迎上来,一把抱起浩浩,又是搂又是亲又是乖乖宝贝孩地喊着,想念疼爱之情淋漓展现。接着又拉着文汐的手,亲昵地问东问西,还关切地询问她冷不冷饿不饿,又有没有晕车吃苦。

文汐也欣然耐心地一一予以回答。

再下来,在老头子的指引和老太太的拉扯下,大伟也怯怯地走上来,向文汐喊了声‘妈’,文汐也温和地笑着应了声,续儿招呼浩浩跟哥哥亲近。

浩浩年幼,早先的记忆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以为大伟就是爸爸妈妈找来的一个比自己年长一些的玩伴,立刻就开心地凑上去嬉闹了。

因为新鲜,加上事先有爷爷奶奶的教诲,大伟表现的异常懂事,真像个大哥哥的样子,牵起弟弟的手,一边朝屋子里走,一边耐心地回答着浩浩好奇地问话。

这情景让文汐倍感欣慰。章卫军在一旁也欣然微笑地看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几个住在隔壁的邻居听到声音也都赶出来和善地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询问一些日常琐碎的事情和路途上的一些情况。文汐微笑着回复、应答,章卫军则很快地走上去,掏出随身携带的香烟,给在场的男士一一发过去了。

这就是只在农村才特有的邻里情义,文汐内心更是一阵感动。她又重新爱上这个地方了,毕竟这里养育出她最爱的人。

文汐本想尽快到公婆为她安置的房间里看看的,却被章卫军叫住了,加上两位老人担心饭菜冷了,要尽快开饭,文汐只好打消那念头。反正待会有的是时间看的,他们这次回来少说也要在家待个十天半月的,就先吃饭吧。

为他们洗尘的晚宴相当丰富,席间父慈子孝,婆媳和睦,孩童伶俐可爱,一家人可谓其乐融融、温馨无比。

饭后,文汐和老公在婆婆的指导下来到属于他们夫妻的房间。

他们的房间在两楼,朝南的一间。推开门,章卫军首先走进去,根据母亲的描述摸索着把灯打开,文汐这才跟进来。

环顾四周,文汐满怀期望的眼神立刻暗淡下来,随即转脸寻求解释的望向章卫军。

章卫军脸色也僵了僵,勉强笑笑说:“我爸我妈他们为了造房子已经把钱都花光了,所以。。。。。。不过这床是刚买的,新的,不信你过来看,包装还没有拆掉呢!”章卫军说着,快速地奔过去,在床上坐下来,又用手拍拍,再晃晃,说:“你看,这床弹性可好了,床垫也柔软,睡在上面一定会很舒服的。汐汐,你也来试试嘛!”

文汐没有说话,只侧过身去,黯然地垂下脸。

章卫军走过来,轻轻扶住她的肩,道:“汐汐,你别生气,如果你想要,我们不是带了些钱回来了吗,明天我们就去买,把该有的都置办了,一样也不落下。”

沉默了一会,文汐才抬起头来,问:“你早就知道他们只给我买了一张床的是吧?”

章卫军惭愧地低了低头,轻轻‘恩’了一声。

“那你干嘛要骗我?”

“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带着浩浩回来,我们一家人能完完整整地过个团圆年。。。。。。汐汐,老人也不容易啊!我爸都那么大年纪了,还在外面辛辛苦苦地做事。我妈也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守在家里,既要带孩子,还得把持着地里的庄稼,也很累的。他们赚点钱不容易,而且他们又能赚多少钱呀!汐汐,如果他们手头上真的宽裕的话,不会就只买张床的。”章卫军语重心长地说。

文汐顿了顿,长长地叹出口气后,轻轻笑了下,说:“我又没说什么,只是觉得你不该骗我。”

“你不生气了?”章卫军喜出望外地叫道。

“我说我生气了吗?我可不是那么不懂道理又没有人情味的人!”

“就知道我老婆最善解人意了,真是我的好老婆!”章卫军一把抱起妻子,开心地甩起圈圈来。把文汐吓的慌乱地乱抓乱叫的。

深夜,文汐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盖在身上的仍是她陪嫁过来的棉被,那是妈妈特地精挑细选的上层丝锦被,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寓意他们生活会美满幸福的。可是这些年她真的就幸福快乐了吗?

章卫军此刻睡的异常安逸香甜。看着老公和儿子一大一小两张对比分明的脸,文汐心里头也释然了。

家具旧就旧了吧,没有也无所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一切重新开始。只要老公爱自己,儿子活泼健康,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别的也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翻了个身,立即就有一声尖锐的噪音传过来。文汐的心顿时一紧。

看着床头消薄的木板,还是忍不住叹口气。这张床是新的,可质量比之前那张,差了好大一节。式样老的掉渣,做工粗糙的吓人,选用的木材质量跟那张旧的更是没法比。感觉用力晃几下甚至可以把它晃散了似的,连翻个身都会发出不堪重负似地‘叽哼’声,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挪动,生怕出现意外情况。床垫更是低劣,软是软了,可按下去半天都弹不起来,而且按到底的时候就会触及到坚硬的硬物,十分地硌人,铺上好几层地垫被,那感觉还是依然存在的。难道就因为她在结婚之前跟老公同居了,在公婆眼里她就变的那么不入流,所以也就只配拥有这种价格低廉、品质差劲的物件吗?或是他们根本就觉得她从骨子里就不如那个女人矜持、高贵,所以也就不值得他们劳心劳财的破费了?

由于没什么事,加上天气较冷,文汐养成了晚起的习惯。再来如今在老家,想着就更没什么事情可操心担忧的了,也就放心大胆的睡了。

厨房里,章母正忙着包饺子,章父帮着打下手。孙子大伟也前后乱转,时不时地伸头朝门外张望,神情有些急切。

“奶奶,我爸他什么时候起来呀?”大伟再一次忍不住问出口。

“你爸他在外面赚钱不容易,想是累了,让多睡会,你别去吵他。”老太太细心地交代孙子,转脸又气愤地埋怨道:“你说这小文怎么也到这时候不起来呀?一点规矩都没有,她躺在那里睡的自在了,倒叫我们两个老的去侍侯她!到底是没有家教的孩子!”老太太恼火地把手里的擀面杖摔的‘嘭嘭’响。

“好了,难得他们回来一趟,你就少说两句吧。”老头子一边捏着饺子一边劝说道。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就因为咱家卫军是二婚,咱一家老小的就都得供着她,敬着她,把她捧到头顶上吗?再说了,如今咱家卫军也出息了,别说二婚了,就是三婚四婚也照样吃香照样有女人紧赶着的往上贴!她小文有啥了不起的,不就长的比一般人俊了点,皮子白点嫩点吗?她要才没才,要个也就那么一点的个儿,上班不行又好吃懒做的,除了会发嗲弄娇的勾引男人外,她会啥呀!整个就一离不开男人的贱坯子!可气的是咱家卫军偏偏就着了她的道了!对她鬼迷心窍的。要我说,她还不抵大伟他妈大气好看呢!大伟他妈眼睛比她大,个头比她高,就是没她皮子白,没她那媚劲会勾引男人!不过大伟他妈起码还知道上班赚钱,不用跟猪似的就等着吃现成的。”老太太越说越起劲,越说心里越气愤。

老头子了解老伴的脾气,这时候不能太呛着她,不然她会更加地激愤,于是只轻轻地叹口气,默默听着。

“还有,咱家卫军有名有姓的,她偏不叫,非得什么‘老公老公’的喊,还那么一副作孽的腔调,让人听着肉麻。”

“如今在城市,大家都这么喊的,不光是年轻人,连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也管自己的男人这么喊。”

“那还不是在大城市里嘛!咱这可是农村!你不知道,好多人都跟我说,听到她喊卫军,就直想笑。这不是叫咱卫军跟着被人家耻笑嘛!”

老太太说着气话,手里的力道不免地加重了许多,也失的准头,把饺子皮擀的歪扭四斜的又薄的实在不像话了。

老头子为难地举着饺子皮提醒老伴道:“你说归说,手里的活也不能马虎呀,你看这皮子叫人怎么包呀!”

“我还不是让那小蹄子给气的!”

老头子叹口气,也不再言语了。

顿了顿,老太太又欣慰地笑着说:“幸好咱家卫军孝顺,还特别知道体贴咱老两口。背地里偷偷给咱寄那么多钱,我想那小蹄子是怎么也想不到,就连给她买床的钱也是卫军寄回来给咱们的。想她还跟个傻瓜似的被蒙在骨力呢!”老太太得意地‘咯咯’笑着,续儿又绷住脸,恨恨地说:“话说回来,要不是卫军张罗这些事,我们才不要费那力气,操那心去给她买新床呢!家具怎么了?床又怎么了?虽然不是她来时才买的,不过也不算旧呀!又不是实在不能用了,哪有都换新的必要。再说,凭她也就配睡那别人睡过的旧床!捡别人丢下来的旧东西!”

“好了,你这么说,不也在贬低自己的儿子吗?”

老太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也正暗示自己的儿子也是旧货,于是连忙补充道:“我没把咱儿子也扯进去。何况人怎么好跟东西一起比呢!”想想不对,又连忙改口:“不对,是东西怎么好跟人比呢!”

老头子叹口气,慎重地说:“这事你可别到处去说,当心传到她耳朵里,又得不安宁了。尤其是那床是你故意拣最差的一张给买回来的这事千万别给她知道了,就连卫军也得瞒着。”

“怎么了?干嘛连儿子也瞒着呀?”老太太疑惑的问。

“唉,卫军给咱寄的钱可不少,指明让咱们买全套的还要最好的,你却偏就买张床,还非得故意挑个最差的,说起来咱儿子不也得睡嘛!这么做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宁。”

“有啥好不安宁的?儿子难得回来住几天,他们又能睡几次呀!买再好的也是浪费了。再说,咱省下来的钱不也是给大伟存起来了嘛,其实也是在为卫军考虑,儿子会理解的,怕啥?”老太太不以为然地说。

老头子依然长嘘短叹的。

老两口这边说着,没注意到旁边听的聚精会神的孙子,也更没注意到已经站在厨房门口有一会了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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