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野外相遇

翌日

初春的早晨,太阳放从东边缓缓升起,浅草才能没马蹄的山坡上,一男子,身穿深蓝色锦衣,跪坐在简易的书桌前,左手执笔,将那百花盛开,乱花渐欲迷人眼,百鸟枝头闹迎春,无边旖旎的景象,收进画郑

杨兮安,踩着露珠,闻着芳草的清香,听着百鸟欢快的叫声,徐徐而来,不声不响行至慕容怀琬身侧。

看着奋笔疾书,一气呵成,作画的他,轻笑道“公子,还真是有缘无处不相逢呀!”

还真是冤孽,他不过是出来踏青而已,没想到都能遇到她。

此时慕容怀琬画作,马上便大功告成了,于是无暇顾及其他,一鼓作气,将画画完。最后大手一挥,将笔置于笔架上。道“姑娘,有何贵干?”

昨日才见面,今日便如此疏远了,杨兮安,展颜一笑道“怕知府千金,报复,躲到乡野来啦!”

区区一知府而已有何惧怕的,不过他不会跟她知晓一切的,颇为无奈道“嗯!民不与官斗。惹不起只能躲啦!”

见他如此识时务,懂得趋利避害,杨兮安不由得高看了他几分,戏谑道“要不要归入本姐羽翼之下,本姐必能护你周全的。”

口气还不,她是何方神圣?,慕容怀琬扭头仰视着她道“竟然,不将知府放在眼里,看来,姑娘来头不呀!”

她手指了指远处的高山道“本姑娘可是梁山上的头头,连知府见了都要退避三舍,你他那千金,本姑娘会放在眼里吗?”

梁山盗匪横行,瓜州知府对此是束手无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他真是梁山上的土匪,那她放荡不羁的性子,倒也情有可原。

可是据他所知,那土匪头子,可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这人明显睁眼瞎话,不过他也不点破道“在下的父亲,被梁山土匪杀害,父母之仇不共戴,故而在下对梁山土匪,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

不会真的如此巧吧!杨兮安,轻笑一声道“嗯!难得公子有如此孝心,那不如由本姑娘引荐你入我梁山帮,让你报仇雪恨如何?”

编!继续编!看你如何编下去。

慕容怀琬,叹息一声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看来姑娘也是大义灭亲之人,可敬可佩呀!”

“人在江湖,必须得讲江湖义气,竟然本姑娘手下弟子滥杀无辜,那就必须以命偿命。不过……”杨兮安,欲言又止,看了看慕容怀琬。

“不过什么?”还真是大义凛然呀!他见她,欲还休,接话道

“不过,本姑娘不做亏本买卖?”话落,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这是要请君入瓮之意?要他许诺?慕容怀琬,轻笑道“姑娘,要在下,以何为报呀!”

她笑的一脸狡黠道“这个好!我要公子,卖身给本姑娘?”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呀!他的自由你要的起吗?

眯眼笑弯了浓眉,道“‘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姑娘三番五次出手相助,在下以身相许,也无可厚非。”

他脑子里想的什么呀9真是道貌岸然呀!仪表堂堂的面目下面竟然存的是龌龊的心,未经情事的她,怎会经得起他色眯眯上下其眼的挑逗。

故作镇定,给他一个白眼道“本姑娘不喜欢啃骨头,故而不好公子这口。你别自作多情了。况且此身非彼身,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身材完美无瑕好吧!多一份少一分都不行,怎么可能是她眼中的皮包骨呢?这姑娘难道喜欢大腹便便,肥头大耳之人?细思极恐,想到那画面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嗜好还真是不敢恭维。

他见她脸色微有羞赧之意,轻笑这人也就是嘴巴不饶人,骨子里还是有几分正经的,连慈挑逗都经不住。转念一想,毕竟是豆蔻年华的女子,未经情事,会害羞再正常不过了。

“哦!在下愚钝,还望姑娘明示。”

见他一脸戏谑,便知被他戏弄了,还真是可恶呀!

杨兮安,叉着腰道“明人不暗话,本姑娘欲将你收入门下,你意下如何?”

还真是年轻气盛,沉不住气,亦不圆滑。

他慢条斯理道“昔时,汉高祖三番四次,请德高望重的商山四皓,下山辅政皆遭拒,而吕后卑辞厚礼,只此一次便请到了他们,你可知其中缘由?”

这是妇孺皆知的故事,众人皆汉高祖不重视文人,诚意不足,故而商山四皓不愿意辅佐他。而吕后诚意十足,打动了他们。

给了杨兮安转念一想,便知这人在点拨她,是在她没诚意,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要以德服人。不由得高看了他几分。拱了拱手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教了。”

一点就通,还真是可造之材。他知道她是想将他收入麾下,才死缠烂打的,竟然不能如她所愿,那便及早断了她心思,莫要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指了指田野中插秧的农民道“姑娘,在下这一生,只愿如他们那般日出而作,日出而息,过着梅妻鹤子的日子。你莫要白费心机在,在下身上了。”

她向来喜欢迎难而上,她就不信了还有她干不成的事。竟然硬的不行,那就软的来,轻笑一声道“人各有志,本姑娘,必不会强人所难的。”

仰头看了看空,见晌午将至,她道“相逢即是缘分,若公子不嫌弃到在下陋室,对饮一番,如何?”

被他拒绝了多次,竟然也不恼怒?慈度量的女子,还真是少见,他想也不想点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这人竟然没有防备之心?不似他深沉的性格作风呀!她轻笑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就不怕我使用阴谋诡计,逼你就范。”

他看了她一眼,道“姑娘能悄无声息的来到在下身侧,可见姑娘功夫在我之上,若你想以武逼我就范,我也只能束手就擒。况且……”而后抬眼打量了她一番。

道“我相信姑娘是光明磊落之人。”

还真会给她带高帽呀!就如此信任她,轻笑道“我可是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公子还真是看错了。”

善于揣摩人心生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起身,收拾笔墨纸砚,无波无澜道“无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栽在貌美如花的美人手中,死而无憾了。”

这人是真豁达?还是有恃无恐?她弯腰帮他收拾画卷,道“公子,为何只画山水画?”

“这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虽四时不同,却有迹可循,最易琢磨。不似人心难测,画人画皮,人有千千面,不好琢磨。”

“它们看似无情却最有情,花开花落皆有信。花季一到适时绽放,花季一过便凋谢。”

他接过画卷,卷了起来道“姑娘,还是不适合伤春悲秋。”

她帮他抱着东西,往山坡下走道“啊!你如此高看我?”

理了理背上的背篓,他道“嗯!你应该是,向阳而生,阳光明媚的女子。”

“人生在世,又谁能一帆风顺呢?总有黑暗,消沉的日子。不过是有人为我撑起了一片,让我不必负重前行,可以开怀而活罢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看来姑娘也是高瞻远瞩,居安思危之人。”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人总要防范于未然!”

“这是姑娘求贤若渴,急于招兵买马的缘由。”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要让一个家族长盛不衰,就得源源不断的招揽人才。”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早时不算计,过后一场空。’你未雨绸缪是对的。”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往,杨兮安的竹屋走去。

清风躲在暗处可急红了眼,暗想“主子,防人之心不可无呀!要是你有个万一,属下有十个头,也不够砍呀!一向谨言慎行的您,今日还真是色迷心窍了?做出有违常理之事来。”

依山旁水,竹林深处,炊烟袅袅,风乍起,树叶沙沙作响,沁人心脾的泥土的芳香,扑鼻而来。

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徒然从竹林中冒出道“姐,您回来了。”而后又椅手中的春笋道“新鲜的竹笋,味道必定是鲜美的。”

杨兮安,看了看一身泥泞不堪的朝云,哭笑不得道“死丫头,你掉泥坑里了吗?采个竹笋而已,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朝云兴许是看见了杨兮安身后的慕容怀琬道“姐,有客人来了,奴婢去备好酒好菜。”而后以追月流星之势,落荒而逃。

杨兮安掩口而笑道“这死丫头,定是害羞了。”而后指了指前面几间竹屋道“斯是陋室!”

慕容怀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排竹屋,引入眼帘,门前种了几株桃花,此时桃花开得正灿烂,清风徐来,落英缤纷,一条溪在无钱流淌而过。“恍如世外桃源,如人间仙境,何陋之有?”

这人夸人夸上瘾了,杨兮安道“公子,过誉啦!”

两人穿过竹桥,坐与桃花树下,杨兮安道“朝云,上茶!”而后对慕容怀琬道“用膳之前,对弈一局,可好?”

“客随主便”他摆了个,请的手势。

一局下来,难分高下,两人废寝忘食,连午膳都错过了。一局罢,杨兮安,意犹未尽,挽起手袖,欲大干一场,道“再来一局!”

身旁的朝云一跺脚,提醒道“姐,你还未用午膳呢?”

杨兮安,一拍脑袋道“哎呀!,主次不分,招待不周真该死呀!竟然将这重要的事,忘记了。让公子饿肚子,真是对不住了。”

还真是棋痴,对弈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呀!丫鬟叫了她几次,她都恍若未闻。慕容怀琬轻笑道“无妨!棋逢对手,就应痛痛快快战一场,在下觉得与姑娘对弈,道不尽的畅快淋漓。”

被他一,杨兮安更加不好意思,大喝一声道“朝云,别啰嗦了,赶紧上菜,饿死本姐了。”

一顿饭下来甚是欢快,慕容怀琬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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