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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宁卓宗离京

终于,汪弗言还是点头了,顾寕看着他,总算松了口气,保住想保住的人,她为何却有些想哭,想到父王母妃,她就忍不住的疼。

宁卓宗这两日都没有出门,官家派来的圣旨催了好几次,初十的时候,宁卓宗领命出征。

出征前,他正在顾寕的屋里头,两日来,二人都冷眼相对,帅也不让睡,莫轩阁的人习惯了,送来衣服的时候,感觉到了屋内的低气压,径自放下了衣服,便心翼翼的出门了。

“阿寕,此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这衣服,你伺候我穿戴吧。”宁卓宗只有在顾寕的面前时候,才像个正常人,双眸里,还有些温度。

顾寕看着外面的景色,闻言,眸色微动。

“阿寕,我们和好吧。”

和好?!顾寕鼻头一酸。

半响,顾寕转身,“辞去一别,相爷多加保重。”完,顾寕便看向了桌子上盘子里的衣饰。

一顶熟钢狮子盔,上斗后来一颗红缨;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带是一根一条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放着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领带;左边还放着一支斜皮气跨靴。

“相爷转过身来。”

微凉的日子里,顾寕送走了宁卓宗,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军红色的马鬃,整个人气质不凡,他站在军队里,赫然独立。

“顾寕,好好养着身子,等我回来。”

顾寕站在府门口,捏着绢帕,看着朝着她笑的肆意的宁卓宗,心头一酸,什么话都没有。

将士们在催了,宁卓宗一骑绝尘,潇洒的离去了。

团团飘起的灰尘遮住了顾寕湿润的眼眸,半响,门口的人,不在了。

宁卓宗走了,相府里,老太太越发的厉害了,经常克扣莫轩阁的吃食,顾寕不在乎,遣虎头在外买东西吃。

宁卓宗走的第二日,顾寕去了城外,一下了马车,就看到寥候在树下的汪弗言,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脸色也不似之前的那么苍白了,顾寕朝他笑。

“月氏女子独尊,但民风简朴,我给你准备的银两足够你生活一辈子了,以后,不要再回来了。”顾寕看着神色不太好的汪弗言,淡淡的道。

汪弗言闻言,却道,“那日,不是宁卓宗派的杀手。”

顾寕一怔,看向了他。

“是太子,太子知道了我没死的消息,让我重新为他办事,我拒绝了,他便派人追杀我,而宁卓宗是后来才追上来的,趁着两伙人打架,我才逃得。”

太尉府即使被残害,可产业,死士众多,难怪太子不肯放弃。

“就算没有太子,宁卓宗也不会放过你的。”

顾寕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宁卓宗杀了太尉府全族,而汪弗言一直没有想要报仇雪恨呢。

汪弗言笑了笑,没有接茬。

“色还早,早些出发,夜里,寻个人家住处。”顾寕催了。

汪弗言深深的看了眼顾寕,没有在什么,只是上前抱了一下顾寕,“保重。”

“保重。”

顾寕将汪弗言送走后,便坐上马车去了香楼,香楼依旧人声鼎沸,顾寕上了字包厢,进去的时候,顾麟君已经在了。

“阿寕,终于见到你了。”

自从搀,顾寕很少见人,因此,顾麟君也没有见过她几面,不过,二人一直有书信往来。

“已经点好菜了。”顾寕笑笑,看了眼桌上的菜色。

“是啊,快过来坐,都是你爱吃的。”

连顾麟君都知道她爱吃什么。

顾寕与顾麟君一边吃一边聊,聊了很久,久到等在外头的虎头都饿了,随便找了个包厢便去吃饭了。

而这时,门口来了个不速之客。

二人均是一怔,互相对视了几眼,顾麟君率先问道,“是谁!”

“夫君,是我。”

阿满?!

顾寕皱眉,而顾麟君却是连忙起身去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黄满走了进来,看到了顾寕,与桌上的菜食,“原来是相爷夫人,我还以为是哪个美人再跟夫君幽会呢。”

着,还不好意思的朝着顾寕笑了笑。

顾寕想起了之前的传闻,八皇子妃黄满仗着八皇子的宠爱,没少在府里耍脾气,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你呀,都怀了孕了,出来乱跑什么?”顾麟君心翼翼的把凳子挪开,扶着黄满落座。

黄满拿着帕子一瞥,八皇子瞬间就不话了,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样子却让顾寕一怔,脑子有些神游。

“阿寕,想什么呢?”阿满拿着帕子在顾寕的前面晃了晃。

顾寕回神,见二人盯着自己,忙道,“阿满还没有吃饭吧,快再叫些食物吧。”

“不用了,阿寕,她怀了孕,吃不得这儿的东西。”

怀孕?

“对啊,都一个月了。”

进府不过才多久,竟然承宠到了这个地步,看来,顾麟君是真的爱阿满,那些个贵人才子在八皇子府都多久了,从没有一儿半女的,倒是阿满这么争气,顾寕由衷的有些欣慰。

“这怀了孕,可要好好的注意身子,万不得磕着碰着了。”

这么一,众人都想起了顾寕之前的孩子,两夫妻有些讪讪的,不好搭话,顾寕谈的事情额差不多了,便直接跟夫妻二人拜别,走了。

出来的时候,看着满城的热闹繁华,双眸有些迷离。

“王爷,谈的怎么样了?”

突然,身后,虎头的身影窜了出来,顾寕听此,点头,“妥了,你去清点人数吧,十八那日,务必不可有任何损失。”

“是。”

顾寕在城内晃了很久,她去了城南繁华的地方,还去了城北的闹区,那里,住着的都是无家可归的乞丐,臭气熏,还有一些孤儿寡母,母亲抱着孩子木讷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眼前,摆着一个要饭的碗,这繁华的京城一角,到处都是可怜人啊。

十四的夜里,十城将军中的左上菱和奇霍都来了京城,夜里的京城楼宇下,他们盔甲加身,双眸寒冰,看着眼前高挑的女子,下跪,“参见王爷。”

“两位将军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奇霍和左上菱的性子与虎头不一样,两人都偏冷静,但是奇霍很骁勇,十分的厉害。

一开始,很不服顾寕的,只是听了顾寕在蕲州的一战,这才从心底里接受了顾寕,尊称她为王爷。

“安排的都怎么样了?”

左上菱闻言,开口,“都差不多了,就等着王爷了。”

“这一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你们谁出了差错,提头来见便是。”顾寕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没有丝毫的温度。

二人确实一怔,“是,王爷。”

十四子时的时候,宫里头突然着了大火,举城震惊,那里,是十一皇子顾明的寝宫,而从火场里出来的一个太监手里,捧着的还是废太子的诏书,而令封的太子是十一皇子顾明,朝野震惊。

当夜里,重臣即可进宫面圣,却被太后告知,官家重病,躺在龙榻上正晕迷不醒,而御医在皇宫里,整整一夜。

官家不醒,太后下旨杀了太监,毁了圣旨诏书,宣称,是假的。

可京城中却传的沸沸扬扬,官家在病重之前废了太子雍,改立了十一皇子顾明,各大商楼,酒楼,书馆都穿的沸沸扬扬,而今,太子之事未定,辅政大臣皆在外,朝堂上,乱成了一锅粥。

而太后却出来开始坐拥朝政,处理国事,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个女人来掺和前朝之事,京中涌动,朝野动荡不安。

而此时的相府。

顾寕正在莫轩阁,躺在躺椅上,看着卷书。

虎头走了进来,看到了顾寕,直接兴奋道,“满京城都传遍了,太子雍无能,管家病重前,废太子改立十一皇子,这下,咱们的太子殿下怕是要坐不住了。”

“好好看着事情的发展,监督着一点。”顾寕翻书的手一顿,“对了,通知各大书馆,继续将事情发酵。”

“是。”

“对了,温氏有没有什么动静?”顾寕抬头。

虎头闻言,“左上菱一直坐镇昶乐坊,消息来源他最清楚,应该是没有什么动静,而且啊,我之前听这温氏一族早就闭门不再见客了,而且,一直都在府内,从不出来交际。”

话落,顾寕思索了一下,“你去通知左将军,继续监视。”

“好。”

虎头的话一落,顾寕突然猛地咳了起来,她连忙拿出了帕子,捂住了嘴,“怎么了,王爷,你没事吧。”顾寕难受的皱了皱眉头,摊开手帕,鲜血,一大片的鲜血赫然在目。

“又咳血了。”虎头急,“要不我去找大夫吧。”

顾寕收起帕子,不用了,“将死之人,不用治了。”

“王爷,你这是的什么话?”虎头急牵

顾寕却执意不需要大夫,虎头只能下去熬一些滋补的汤药去了,因着莫轩阁没有厨房了,他去大厨房熬药的时候,还被里面的婆子给怼了几个白烟,气的虎头当初想大发脾气,又在想,这里是府邸,不是战场,便忍了下来。

熬药的时候,那些个婆子婶子一直在旁边嚼舌根,时不时的投来几个不爽的目光,气的虎头脸色都发青了。

“你啊,这夫人身边是没有奴才丫鬟了吗?一个大老爷们在身边伺候着,真是有辱大家闺秀的风范。”

“谁不是呢,王府的嫡女都是这个模样,又想起咱们那三奶奶,真是有趣的紧。”

“什么王府的嫡女,就是一个叛贼罢了,没有咱们相爷,哪有她什么份儿,还能在相府耀武扬威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了虎头的耳朵里,正在切药材的虎头当初气炸了,竟然敢侮辱她家王爷,气的拿起捕直接砍刀了王婆子的脚边,众人一惊,都没有见过这场面,吓得四散了开来。

而王婆子震惊的看着狠狠砸在地面上的刀,腿一软,没有站稳,踩了上去,“啊----”

撕心裂肺的吼叫传到了前院,连老太太都惊动了。

一行人来到这儿的时候,就看到了屋内一个大男人被围在中间指责的场面,而王婆子正哭爹喊娘的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这是怎么了?”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吼了一声。

众人立马回过了头,先前替王婆子出气的人也哦度不话了,均是低下了头,是不是的瞅一眼看着威严的老太太。

“怎么回事,哭什么呢?”

王婆子见老太太来了,立马添油加醋的将事情了一遍,“老太太,你可要为老奴做主啊,老奴的脚算是废了啊---”

“你个老妏婆,收胡袄,是你自己踩上去的。”划伤了脚,而且,刀朝下,就算你歪了一脚,也不可能废了吧,胡袄什么呢?”虎头大怒,真是一群难缠的刁婆。

而虎头的这一行为更是让老太太面露难看,想到了莫轩阁的顾寕,老太太更气了,直接不问了。

“来人,把这个奴才给老身压下来,杖责,打死算老身的。”

虎头急,“你敢。”在战场上,他都是嘴勇猛的儿郎,岂容几个妇人在这儿羞辱他。

“给老身拿下。”老太太更气了。

府里的兵都是受过专门培训的,个个身手不凡,即使暗卫不出手,势单力薄的虎头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虎头直接被押解住了,摁在了长凳上。

“给老身打,狠狠的打,敢在相府闹事,不想活了。”

其他人都看乐了,特别是呢个王婆子,解气的朝着地上忒了一口,而虎头被几个大汉压着,动弹不得,身上的板子落下来的片刻,他咬紧了牙,一句话都不了,脸都憋红了。

“砰砰砰”,这些府兵的力气都很大,虎头被打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那板子上还沾着盐水,特别的疼,他险些晕了过去,可他一想要晕过去,就会又被人浇了冷水上去,人,一下子就又行请了过来。

“就这样,还敢在相府撒野,也不找破鸟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仗着莫轩阁的那位,都不把老太太放在眼里,真是有你的。”王婆子逮着机会数落了起来,周围的人,纷纷都是看着好戏。

“哦,那你又是什么货色?”而这时,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道女饶声音,熟悉的人,都知道,顾寕来了。

众人心头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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