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娶妻太监是美男【79】

新年过后,两王明面上相安无事。皇帝将自己打算出征塞外的这个消息放出后,两兄弟表现的很是友恭,生怕别人知晓他们心底的算盘。魏忠宝则是照常在东厂办事,对于汉王那边他听命于皇帝,皇帝叫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多的事儿他也不多做。

四月,清明时节。梓夙离开京城去到江北,虽阮家并未有什么人死了,但是对于她来清明这个时节也格外有意义。四月初三,梓夙未亮就收拾了行囊离开了京城。

“梓夙姑娘是打算去哪儿?”易青骑着马,看到梓夙正往城门口去。他奉太子的命跟紧梓夙,他不知道太子要用梓夙做什么,但至少她现在对于太子来是一个很有用的棋子,不能容半点闪失。

梓夙看见是易青,她停下来,站在他的面前,仰着头,与他:“没看见么?我正要离开京城。”她打量了一番易青,然后轻笑:“怎么?易千户现在不去东厂开始专门寻样貌好的姑娘跟着了?”她这话是有意调侃,她知道易青不会没来由的和她在这里偶遇谈话。

易青听她这么倒也不恼怒,不过是一笑置之。“梓夙姑娘若是要去远的地方,我倒是可以带你一程。我的马儿可是要比你的脚快上许多。”他让马向前走两步,伸出手给梓夙搭着。

“是吗,那就恭敬不容从命了。”梓夙一把握上他的手掌,借力翻身上马,与他共乘一骑。“走吧,劳累易千户了,我要去江北。”她坐在易青身前,话的时候转头笑着对上他的眼眸。

去江北,看来是去阮家。易青挥动马鞭,双腿夹紧马腹,“驾!梓夙姑娘坐稳咯。”

俩人出了城门,梓夙看着两旁的芦苇荡,她问易青,“太子让你跟着我是怕我跑了吗?”她知道易青这番前来定是奉了太子的命令。皇帝不日就要出发去塞外打仗,太子和汉王的争斗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太子既然留她到现在,她定然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易青知道她聪明,所以从一开始也没打算瞒着,故而也就放任她去猜想。他一边拉动缰绳一边在她耳畔回答道:“太子并非怕姑娘你跑了,只是担心会有人对你不利。故而安排我在姑娘你身边守着,想着能护着就护着,别叫姑娘你受伤害。”虽然俩人心中都似明镜,但话还是要往好听里,至少耳朵能舒坦一些。

梓夙一个冷笑,“太子护着我?他才不会护着我呢,他护着的是他的储君之位。”太子与她了,过几日他想要将她扶持到台面上去叫她做太子嫔。她一声叹息,痴痴笑道:“易千户觉得做人上人是好还是坏?”

“梓夙姑娘何出此言?”易青觉得她这话很是奇怪,“姑娘是心中有不快吗?若是有,你可以于我听,我可以替姑娘保守秘密。”他担心她心中郁结,恐怕她做出傻事。

梓夙回头看了皱着眉的易青,她忽然娇俏一笑,:“易千户想多了,我要是想死早就在教坊司受辱的时候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了。我不会死的,至少不会孤零零的死。”她看着远方的路,想着自己的路不知到底何处是归处,心中忽而一阵惆怅。她低声与易青:“你可知,太子这次要我做什么去?”

太子要梓夙做什么易青定然是不知道的。“我不知,太子的命令我也不是所有都能知晓的,毕竟我只是一个锦衣卫罢了。”

“你不是在魏忠宝手下做了许久嘛,怎么这点消息都探寻不到?”梓夙嘲笑道。“我还以为下没有东厂得不到的消息,里面的人都是探寻消息的一把好手呢。”

易青倒是想要探寻,可他就算是探到了太子的命令,他也不能告诉梓夙他知道,毕竟人心隔肚皮。他轻声一笑,不以为意地道:“东厂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很会做探子,总是有人做的好,有人做的不好。”

梓夙觉得这个易青倒是话实在,“你当初带着冉阮家抄家,我犹记得当时的你和别的锦衣卫不一样。他人都是一副凶煞的面容,唯独你递给我一方帕子,叫我把面上的眼泪擦一擦。”她一直记得他的,那方帕子她还留着。“对了,帕子在我那里,我回了京城后还给你。”

易青带人抄过太多人家了,他一向不喜欢看这种老弱妇孺跪了一地的情景。梓夙的,他已经没有印象了。难怪,那时在太子别院见到梓夙的时候,梓夙将自己认出来了,而他却只是觉得眼熟。“梓夙姑娘,当初的事情我也是奉命行事,你莫要怪罪。若是怪罪,我倒是也能理解。至于那帕子,您留着吧,不用还我了。”他与她之间,他不想弄成魏忠宝和锦妃那般。

瞧着他不要,梓夙也就不强给了。“太子命我过些日子去一趟汉王府。”她感受到身后饶惊讶,便继续解释:“等我从江北回来,太子了要给我名分。”

“汉王府内是有太子的人?”易青觉得太子做这个决定定然是有铺垫的,因着现在谁都知道太子金屋藏娇的事儿了,他不会贸然就叫梓夙去汉王府的。

“易千户真是聪明人。”梓夙轻声一笑,“不知赵王是否和你过汉王一直与塞外的敌军有通信往来?这事儿就是汉王府里的人被赵王买通了,赵王拿了证据后就给到太子。如今皇上出征塞外,太子要监国,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叫汉王随驾出征后再也回不了京城。”

易青听明白了,太子是想借着梓夙的手让汉王有去无回。“既然赵王已经有了汉王通敌的证据,太子命姑娘去汉王府见那个眼线是为何?这般冒险的事儿叫姑娘你去,是不是太过于危险了?”易青将自己心中疑惑提出,他隐隐觉得这一次太子不仅仅是要扳倒汉王,更是要借此事了结梓夙。阮家的事情一直是太子的心结,而太子其人并非就像他本人表现的那样仁厚,他是个锱铢必较的人。

梓夙淡淡一笑,好似风轻云淡一般,“我呀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危险,就是觉得阮家冤枉,故而想让仇人不得好死。”她想给死在教坊司的妹报仇,想给阮家报仇,心中的愤恨郁结不开,唯有用自己去破局才可纾解她的不平。

这是带着一腔仇恨的人,易青不再多,因着多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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