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刻骨铭心的恨意
“你动她一根指头,我就砍了你的十根指头,你动了她的头发,那么我就只能砍掉你的头了,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那种沁入骨髓的冰冷声音登时让陈洛颜打了个寒颤,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当看到床榻上的那抹身影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下一刻,她“扑通”一声跪在了那里。
“陛……陛下,臣妾该死。”
她的声音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头垂的低低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个不停,顷刻间的功夫,那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夏儿”
看都没看她一眼,烈直接向沈初夏招了招手,嘴角仍然那抹醉死人的微笑,如果不是他的脸色过于苍白,或许谁都忘了就在上一刻,他还在死神拔河。
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沈初夏一动未动,只是那双水眸里却慢慢的蒙上了一层雾气,终于,一颗泪珠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滚落下来。
“夏儿”
烈又唤了一声,那声音里有着心疼,有着怜惜,但更多的还是一份深深的眷念和不舍。伸出手,他的嘴角依然含笑,就那么看着她,似乎已经穿越了千山万水。
“你……”
下一刻,沈初夏再也忍不住冲了过去,紧紧的搂着他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一边哭着,拳头还不停的捶打着他。
“该死的,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醒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如果你再不醒来,我……我就……”
她抽抽噎噎的哭着,两行清泪如两条清澈的小溪在那细瓷般的肌肤上蜿蜒而过,滴在他的身上,隔着薄薄的衣衫熨烫着他的心。
“乖,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会护你一生一世的吗?这是男人的誓言,也是我对你的承诺。”
烈喃喃的说着,十指相扣就那么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泪,一点点的潮湿了他的心。
看着这一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萧隐转身走了出去。
突然觉得,在这里他就是一个多余的人,那样的画面竟然刺得他的眼睛都疼。
“好了,乖,别哭了,我不是告诉过你,眼泪是火凤最珍贵的东西,你这样哭我的心都疼了。”
将她的手摁向自己的胸口,烈嘴角的笑依然上扬,就在这时,他猛地捧住了她的脸,那张白皙的脸上,五个清晰的指印是那么的明显,下意识的,他转过了头。
当视线看向一旁的陈洛颜时,眸子里的恨意刻骨铭心。
“陛……陛下”
迎面对上他的眸子,身子一颤,陈洛颜连忙低下了头。
“颜妃,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可是那凉意却无端的让人从头顶一直凉到了脚心,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打她。
“臣妾……臣妾该死,请陛下饶命啊。”
见状,陈洛颜连忙不停的磕起头来,不一会儿,那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殷红的血迹。可她仍是不停的磕着,毕竟和命比起来,流一点点的血怕什么。
“该死,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还不快滚。”
烈冷冷的说道,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岂是她这种贱婢可以随意打骂的,真是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醒来,那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陈洛颜一迭声的说道,磕头更是如捣蒜一般,哪里还有半点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
“来人,拉下去,留她个全尸吧。”
烈淡淡的说着,转过头看向沈初夏的时候,嘴角又露出了一抹孩子般纯真的笑容。
“夏儿,我这样做你还满意?”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他轻声问道,修长的手指拂过她脸上的指印,一道浓浓的怜惜就这样逸出唇间,“还疼吗?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不疼”
一边说着,沈初夏缓缓地摇了摇头,“放了她吧”
“为什么?”
烈低声问了一句,如果不是怕吓到她的话,他到真想把那个该死的女人千刀万剐。
“她也是关心你,你没听说过吗?关心则乱。”
将他散落下来的发丝塞到耳后,沈初夏淡淡的说道,倒不是说她有多大度,只是凡事如果是以爱为名义的话,那还计较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陈洛颜应该是烈,也就是冰哲还是王子时就被立下的王妃,如今他做了陛下,按道理来讲,她应该就是当之无愧的王后,可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陈洛颜所有的期盼都变成了一场空,又怎么可能不恨。
“可是她伤了你。”
烈实事求是的说道,那五个鲜红的指印就像是一道魔咒将他心底最嗜血的那部分给引了出来。
“我想她应该也是无心的吧,既然是无心,何必再去纠缠。如今你醒过来比什么都好。”
说完,沈初夏端过一旁的茶水小心翼翼的凑到了他的唇边,“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看了她一眼,烈很乖顺的啜了一小口茶,靠在她的怀里,乖巧的就像个小猫咪一般。
“还喝吗?”
看着他喝下小半碗的茶水,沈初夏轻轻的问了一句。
“不喝了”
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手里,烈微微的摇了摇头。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跪在地上,陈洛颜仍在不停的磕着头,心中的恨意却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
“算了,你起来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从今日起,剥夺妃位,降为宫人,禁足德宁宫,无昭不得外出。”
说完,随意的挥了挥手,转向沈初夏的时候,他的笑更加的恣肆,“夏儿,这下你可满意?”
“你的女人你怎么处置都好。”
看着他,沈初夏只是淡淡一笑,拈起一枚果子放在了嘴里。
三日来的不眠不休,还真是让她又累又饿,现在他醒过来了,可她却有点想睡了。
“谢陛下恩典,谢……谢沈姑娘。”
最后一句,陈洛颜说的咬牙切齿,。
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总有一天,她要亲手把失去的这一切重新夺回来,那时候,她会笑着看她怎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