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飞扬跋扈的女人
三天了。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可是躺在床上,烈始终没有一点反应。
那张苍白的脸上有着一种几近透明的颜色,宛如一个玉人一样。握着他的手,沈初夏静静的坐在那里,三日来的不眠不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憔悴。
“夏儿,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在呢。”
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萧隐喃声说道,表情无比的凝重。
“萧隐,烈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一定可以救他的,是吗?”
转过头看着他,沈初夏的眸子里有着浓浓希冀,那仿若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的神情让萧隐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夏儿,我是人,不是神,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我全都做了,至于能不能醒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毅力了。”
萧隐实事求是的说道,他是一个医者,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放弃,只是——
看着烈,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离离的那一剑几乎射穿了他的心脏,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萧隐”
沈初夏喃喃的唤道,下一刻,眼泪盈满了眼眶,“我现在要做什么?做什么才能让烈醒过来?”
“夏儿,你别这样,你这副模样如果他知道的话也不会心安的。”
萧隐轻声说道,一颗心隐隐的疼了起来,伸出手想去拭干她脸上的泪,可是在距离她的脸只有一根指头的距离时停在了那里。
偌大的空间里突然一片寂静,只有她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传了过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尖厉的声音。
“都给我滚开,谁敢拦着本宫,杀无赦。”
一道女子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下一刻,就看见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走到床前,在看到烈那毫无血色的脸时,登时呆在了那里,转过身,她对着沈初夏就是左右开弓的好几个巴掌。
“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把陛下害成这个样子的,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要让你偿命,让你偿命……”
她厉声说道,那眸子里浓浓的恨意让人心惊。
坐在那里,沈初夏的身子微微的晃了晃,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你这个疯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一把将她推开,在看到沈初夏脸上那明显的手掌印时,萧隐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疼痛,“乖,抹点药膏一会就不疼了。”
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碧绿色的小瓶,长长的指甲挑起一点点刚要涂到她的脸上却被她伸手给挡住了。
“不用了,萧隐,这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沈初夏轻声说道,那双眸子里没有一丝波动。
“贱人,你给我滚出去,陛下面前你竟然还敢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来人哪,将这个贱人拉出去。”
陈洛颜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好看的五官紧紧的纠结成一团,脸上的表情无比的狰狞。
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忍气吞声,看着这个女人得到冰哲所有的怜爱,如今,冰哲这个样子生死未卜,她要是再不出手的话,一旦他醒过来,恐怕她就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见状,萧隐连忙挡在了沈初夏前面,“我的女人谁敢动?”
“你的女人?”
陈洛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很好,沈初夏,没想到啊,本宫还真是小瞧了你,如今陛下生死未卜,你竟然都将野男人养到这里来了,无耻。”
她厉声说道,看向沈初夏的眸子全是鄙夷,“来人,将她带下去,本宫想她是该好好的反思一下了。”
“谁敢?”
就在这时,沈初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刚才她打她,她可以忍,因为烈的确是因为她才伤成这个样子的,可是现在,她有什么权利赶她走?
“你……你还敢顶嘴?”
指着她,陈洛颜的手不停的颤抖着,看着那群唯唯诺诺的奴才,本就烦躁的心变得更加烦躁起来,“一群没用的奴才,还不快点动手,难道要让本宫亲自去拉吗?”
“王妃,没有陛下的旨意,我们……”
为首的太监战战兢兢的说道,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凡是近身伺候冰哲的人都很清楚,沈初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长袍一挥,陈洛颜厉声说道,眼睛死死的盯着沈初夏,里面的恨意翻江倒海。
刹那间,偌大的寝宫又剩下了他们三个人,连同躺在床上冰哲。
就那么看着他,沈初夏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
突然间发现,他是她独一无二的烈,可他也是别的女人心中独一无二的冰哲。
“不如王妃先回去歇息吧,如果这里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定当派人通禀。”
萧隐淡淡的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温度,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从来不打女人的誓言,此时说不定他早提起她的腿扔出去了,他才不管她是什么狗屁王妃呢?
“你给本宫闭嘴,最不应该呆在这里的人就是你,我火凤国有的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岂是你这等庸医比得上的,滚出去。”
斜睨了他一眼,陈洛颜丝毫不给一丝面子,与其说她是讨厌,不如说她是讨厌一切和沈初夏有关的人和事。
“夏儿,你闻到了没有?这里怎么那么臭呢?”
一边说着,萧隐还使劲的嗅了嗅鼻子,这几天来这里的女人形形色色,却唯独这一个最嚣张跋扈,真难为她竟然还能活这么久。
看了他一眼,沈初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岂知,她这一笑更是让陈洛颜怒火中烧。
“贱人,你笑什么?”
脸上的神情在瞬间变了数变,由白转红,由红转紫,最后变成了铁青的颜色。
“王妃,请你自重吧,我不和你计较并不代表我怕你,以后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要想在这深宫里生存下去,谨言慎行比什么都重要。”
沈初夏淡淡的说着,反正言尽于此,以后她要是再敢这么无理取闹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就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陈洛颜张牙舞爪的说道,就在她的手又一次高高扬起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冷飕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