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完成
接下来是面食,我决定选用的材料是鲶鱼。这种鱼的显着特征是周身无鳞,身体表面多黏液,头扁口阔,上下颌各有四根胡须。鲶鱼不仅像其他鱼一样含有丰富的营养,而且肉质细嫩、美味浓郁、刺少、开胃、易消化。
之所以用鲶鱼作为面的主料,那是因为鲶鱼这种鱼能变成任何东西。它虽然含有不少的脂肪,但是味道却清淡而无腥味,再加上它的味道没有河鱼特有的土味,所以能变成任何形式的料理。
我先将挑出的新鲜鸡蛋打碎,再把蛋黄和蛋清分别放入两个碗里,其实我并不是用蛋黄,而是用蛋清的部分,我要用味道清淡的蛋白来突显鲶鱼清爽的口感。我把切好的鱼肉泥倒入已盛好的蛋白里,然后用手不断地揉捏搅拌,大约搅拌了三分钟后,好了,这样的粘稠度应该够了。
紧接着是酒,我再把酒倒入已滚烫的锅子里,将多余的水分和酒精去掉,只留下酒的味道,这是用来做面前加进去当底味,所谓面的味道,其实不就是谷物的味道吗?而酒的原料也是谷物,所以用这个当底味是有道理的。
然后我做出了一件让众人都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在厨房中东找西找,总算找出一块还算大的布,并将布的中间插了许许多多的洞孔。
“那傻子又在干什么奇怪的事?”七濑爱疑惑地看着我说道。
“他……他哪里傻了?你看他做菜时的样子是那么的阳光、亲和,就如果陶醉在料理的世界里。”七濑恋连忙反驳道,随即看着我的神情又转为微笑。
“你怎么帮他说话,莫非你……喜欢上他了?”七濑爱笑嘻嘻地打趣着七濑恋,一副“我已经了解”了的表情看着七濑恋。
“谁……谁说我喜欢他了。我只是对他很好奇罢了。”此时七濑恋被七濑爱说得玉面娇红,十根皙长的细指因紧张而不知所措的交叉在一起,故作镇定地将目光看向刚正拓岩,但没过两秒钟,又朝我看过来了。
“哎~~~我可怜的妹妹啊!”七濑爱颇有深意地叹了一口气,也朝我看了过来。这傻子到底哪吸引我妹妹了?虽然他做菜时认真的神情和动作是有那么一点帅罢了。
我将布平铺在桌子上,接着将已捣好面团倒在有洞孔上方,把布扎起来,用力一挤,面团如银丝般从洞孔中汩汩而出,很好,首先生面大功告成。
“好,捞到了。”我兴奋地举起从鱼缸中捞起的肥大、鲜红的鲷鱼。鲷鱼不停地摆动着身体,水珠溅到我一身都是,它大概试图挣脱渔网的束缚,但这都是徒劳的。真不愧是海水鱼之王,真鲷。
好了,要开始咯。我一手握着菜刀,一手按住鲷鱼,娴熟地切割着,最后只保留鱼头、主鱼骨和鱼尾。用头尾鱼骨慢慢熬成汤头,然后将切出的鱼肉把它卷起来,为了避免煮的时候散掉,先用结实的细线绑起来,接着用鲋鱼等各种淡水鱼酿制而成中国特产鱼香。用这个鱼香去炖煮卷起来的鲷鱼肉,接着把充满了鲷鱼肉美味的鱼香加到汤头里,面汤就完成了。
然后再把刚才做的鲶鱼面煮好,不断地用筷子快速搅拌,待到适时用筷子朝空中一夹,面条丝就像银河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接下来用特制的面网将面捞起,再用筷子夹起慢慢地放入汤头中。
完成了?不,还没有,还差最后一步。
我将正冒着香气卷起的鲷鱼肉放在砧板上,手中的菜刀刀光一闪,快速地将煮好的鲷鱼肉卷切成一片一片,整齐的肉片叠成一堆一堆。切完之后,尽数用菜刀托起,摆到面上之后,再撒上一些葱末,就是最完美的完成了第二份菜式了。
我看了看正忙碌着的刚正拓岩,他手里不知在捣鼓着什么,像是糯米团子。看着人家此时已完成两份菜式了,我也得抓紧时间了。
第三份菜式我打算做饺子,饺子是深受中国人喜爱的传统特色食品,民间有“好吃不过饺子”的俗语,可见饺子在中国影响力之广。它的每一个部分,无一不蕴涵着中华民族文化,基本上,是每家在三十晚上必备的美食,以及表达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诉求。
我猛地拔出插在砧板中的菜刀,刀柄绕着手指旋转了几周,最后停留在手掌的正中心。菜刀高高举起,飞快地将五花肉剁碎,再加入葱花、姜末、花椒面、味素、盐、少量酱油和料酒等作料。
这时我左手也抽出一把菜刀,双手并用地切剁着已混杂好的五花肉,刀法之快不仅让旁边的刚正拓岩被吓了一跳,也让观赏我们对决的七濑树立五人叹为观止,似乎没想到我有如此精湛的刀工。
开始和面了,我以小麦粉和凉水为剂,在盆中揉成面团后,放置大约三分钟,让水充分的渗入面粉颗粒,这时面团开始慢慢膨胀起来。如果水偏多,则和好的面偏软容易包,反之如果水偏少,面硬,擀皮费事,包亦费劲。好的口感一般要求面要和得硬一些,有软饼硬饺子之说。
制皮的过程有些复杂,我先在案板上撒些干面,然后把饧好的面团放在案板上,搓成直径三厘米的圆柱形长条,把柱条切成长约一厘米左右的小段,接着用手压扁,再用擀面杖擀成直径适度的,厚约一毫米的,中心部分稍厚些的饺子皮。
捏时,我先将剂子揉成扁圆形,然后一边用双手的手指捏压,一边旋转。捏成后,皮呈碗状,且所带干面较少,所以更易包。
馅心是饺子的核心,也是美味的关键所在,所以我敲碎猪骨熬汤,用骨髓高汤来当水用,当高汤焦掉的时候,发出来的香味,有了这种味道,就不用蘸酱了。高汤渗入皮之后,适度的焦黄让饺子的味道更香。当然还少不了山芋这个材料,能让饺子皮粉粉的,一口咬下爽脆无比。
我还用腌在红油里的猪背油,把它包在饺子馅里,在煎的时候会遇热融化,完全浸在馅里面,这样一来,红油酱的辣味就会平均散发出来了。在包裹馅心的时候,捏成月牙形,先将冷水烧开,包成后下锅,并用汤勺顺着锅沿逆时针划圆弧状以防饺子粘连。
然后在平底不粘锅倒入适量油,先在炉火上烧一下,待油有些热的时候关火,接着把饺子整齐的放进锅里,加水至饺子的半身位置,盖上盖子以大火烧开转中火,待水煮干后开盖在加些水,平过饺子底部后,盖上盖子以中火焖,待水烧干饺子底部发脆,最后将煎饺尽数装在盘子中。
好了,煎饺也完成,我抹去额头渗出的汗珠,满意地看着我的杰作。最后只差一份汤了,这也是难度最大的一个。
我该选用什么哪种汤料呢?我在材料堆前不断踟蹰思索着。当我走到甲鱼池旁,盯着在水中划游的甲鱼出了神,对了,就做爸爸教我的那个。
说做就做,我将衣袖卷高,慢慢地伸入水池中,最后抓住一只甲鱼的背甲,一把将它提起来。看着还在手中不断地向四周乱划的甲鱼,我深有意味地笑了笑,是该让你们见识我最后的绝招了。
我将甲鱼翻过身来,按在砧板上,甲鱼依旧脖子伸的老长,四肢不停地乱划。因为甲鱼壳很硬,所有很难处理,而且它还很容易残留很重的土味道,所以是一种非常难料理的材料。
甲鱼同志,对不住了,希望你下辈投胎做只熊猫(熊猫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吧。我左手压着甲鱼的底部,右手高高地举起菜刀,朝着侧面划出弧形的光芒,最后目光一凝,手起刀落,拿刀迅速沿着背上割一圈,刀法利落,可谓游刃有余。
“他以前是杀猪的吗?怎么用刀这么快?”七濑爱双眸微张,以手捂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纤手指着我说道。
其他人听见七濑爱口无遮拦的话语,都是一笑而过,唯有七濑恋幽怨地看了一眼七濑爱,不满地撅了撅粉嫩的小嘴,但随即又被我娴熟的刀法深深吸引住了。
接着将甲鱼肉剁成一块一块,放入锅子中,顿时锅子冒出股股热气。我先将甲鱼烧好以后放到水下煮,去除杂质后用薄盐调味,锅中涌出一股一股的气泡。然后将它倒到挖空的哈密瓜里,连汤带哈密瓜,一并放入蒸笼里蒸,如此甲鱼的土味和腥味就是消失,之后让它冷却,使里头的汤凝结,如此就是一道将甲鱼的美味牢牢锁在里头的汤里。如果你说这是凉果冻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之所以会选用甲鱼,因为甲鱼所含的胶质原比其他种类的肉来得多。为了使里头有股清淡的酸味,我添加了浙江的名产盐渍梅。放入盐渍梅是因为在整道菜单里的第一道菜,汤。它不尽是要好吃,同时还必须有下一道菜的引导效果。
我细心地盯着冒着徐徐蒸汽的蒸笼,还不时抬头看了看时钟,“惨了,还差三分钟就七点了,拜托啊,求您快点啊,不然就完成不了。”我闭上眼睛暗暗祈祷道。
此时刚正拓岩似乎已经完成了,正在一旁带着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我,他的眼中没有鄙夷和轻视,有的是对对手的敬重。我也非常的心急,但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坐在一边干等着。
两分钟……
一分钟……
“还有十秒。”这时七濑树立走到我的身旁,望了望手上的手表,说道。
该死,早知道做这汤要浪费这么多时间,还不如做别的。正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砰”的一声,蒸笼顿时气雾全无,炉火也刚好熄灭了。
“完成啦!”我兴奋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好险啊,还有三秒时间就到了。我在一旁双手合十,不断地默念道:“感谢上帝,感谢真主,感谢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