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荀彧献策

黄祖、文聘两军接到军令，迅速撤离边境，返回襄阳驻守。次日凌羽一行也终于安然返回上蔡。

洗去一路风尘，赵云回府陪伴阔别多日的家小，孟月则寻诸位兄嫂串门去了。荀彧、郭嘉接获消息，留下张辽、周仓二人守城，火速赶回上蔡议事。

“主公！文若罪该万死，一时疏忽，使得主公置身险境，请主公责罚！”甫一见面，荀彧便扑通跪地，眼中含泪惭愧不已。

“文若快快请起，”凌羽大步上前托起荀彧，抚慰道，“文若何须自责，此事实不能怪你，只怨刘表反复无常没有主见。何况此行虽有惊险，却也索回了孙坚尸首，更深入掌握了荆州虚实，总算富贵险中求，你就莫要再介怀了。”

郭嘉接口附道：“是啊，文若兄，世事无常，并非每件事都能完全料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幸得主公宽宏大量，此后我等只要更加谨慎便是。”

荀彧拜谢：“多谢主公宽恕，文若日后自会汲取教训，思虑周详再行事。”

凌羽欣然点头，拉过二人坐下，“我已听闻刘表出兵来袭又半途而返之事，想必你二人已将此事处理妥当，不知其中详情如何？”

荀彧含笑看向郭嘉，赞叹道：“此乃奉孝之功劳，仅凭一封书简便退兵于边境之外，真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叫人敬服！”

郭嘉谦笑道：“回主公，其实文若兄过奖了，属下不过是致信刘表，向他陈述了我荆、豫二州唇齿相依的处境，委婉告诫他豫州若失，那荆襄之地便失去了抵御北方势力的屏障。刘表不傻，当能想通其中利害。”

“好！此事你们处理的很好。若真开战，身旁有他十万大军威胁，我们可就被动了。”凌羽夸赞道。

荀、郭二人相视而笑，主公之言与他们当初顾虑如出一辙。随后荀彧从身旁取出几份书简，肃容道：“近日又有最新情报送回，还请主公过目。”

凌羽接过一一翻阅：

“关东军袁绍、韩馥等以献帝年幼，且控制在董卓手里为由，欲废掉献帝，推举汉室宗亲、幽州牧刘虞为帝。袁绍等联合故交乐浪太守张岐等人加尊号于刘虞。刘虞拒不敢受，其事遂罢。袁绍遂表韩馥为奋威将军。”

“以于毒、白绕、眭固等为首的黑山叛军响应黄巾余部，大举进攻魏郡、东郡等地，东郡太守王肱不能抵挡。典军校尉曹操率众出陈留，引兵平乱，于濮阳大破黑山军白绕部。袁绍表曹操为东郡太守，改治东武阳。”

“国贼董卓率余部七万，在吕布、郭汜、李催、徐荣等将协助下，裹挟天子攻破长安，残暴不减，沿途烧杀抢虐，掘毁帝冢无数，民怨沸腾惨不忍睹。”

“南阳袁术自攻打长沙后，挥军北上，因公然反对袁绍预立新帝之举，兄弟反目。袁术欲投奔山阳郡，熟料其兄袁遗不容。只好南回寿春，却被守将陈瑀拒于城外，愤怒之下退守阴陵，稍作休整便挥军攻城，陈瑀败逃下邳。袁术得了寿春并不满足，又率领余部连同公孙瓒之弟公孙越攻打九江。此时九江守将乃袁绍部下周昂，乱军之中周昂流失射杀了公孙越，致使公孙瓒与袁绍交恶。袁术不甘，杀死了朝廷任免的扬州刺史陈温而自领扬州牧，兼称徐州伯。”

“刘焉据益州。沛人张鲁，自祖父张陵以来世为五斗米道，客居于蜀。张鲁之母以鬼神之道与刘焉常有往来，刘焉乃以张鲁为督义司马，以张修为别部司马，与二人合兵掩杀汉中太守苏固，断绝斜谷阁，尽斩汉使，又借故铲除益州豪强王咸、李权等十余人。犍为太守任岐及校尉贾龙由此起兵反刘焉，皆被斩杀。刘焉声势日壮，造乘兴车具千余，野心尽露。”

“公孙度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南取辽东，越海取胶东半岛北部东莱诸县，开疆扩土；又招贤纳士，设馆开学，广招流民，威行海外，避乱者竞相归附，北海名士管宁、邴原、王烈皆往投奔。”

看罢书简，凌羽见大多与自己所知的历史无太多差别，抬首询问道：“你们皆已看过书简，不知有何想法？”

这次轮到郭嘉沉吟不语，荀彧捻须道：“以我之见，北方大战将至。眼下以袁绍、袁术、公孙瓒、公孙度实力最为强盛，公孙度雄踞辽东，无心南下，可撇开不谈，袁术暂据扬州，无力北上，亦不在其内，所以表面看来当以袁绍、公孙瓒之争最为激烈，而争夺的重点当在邺城。单从袁绍任命韩馥为奋威将军之举便可知他已开始行动。若袁绍进驻邺城，公孙瓒绝不会坐视不理，何况还有杀弟之仇在身，两家之争，近在眼前。”

凌、郭闻言，皆点头赞同，凌羽追问道：“你方才说这是表面情形，可是还有其他变数？”

荀彧微笑点头道：“正是！主公曾叮嘱我等留意两人，一个是典军校尉曹操，一个是汉室宗亲刘备。属下一直关注此二人动向，那刘备现下仍依附于公孙瓒，并无多少异动，虽实力弱小，但这份耐心叫人佩服，而曹操则更让属下侧目。纵观此人从会盟虎牢攀附袁绍开始，至后来潜伏陈留招贤纳士，再到如今挥军濮阳入主东郡，每一步都可谓精心策划，坐收渔利。若冀、兖二州战局僵持，曹操也许会成为最大获益者。”

凌羽闻言心折，荀彧所言已经非常准确，不动声色问道：“那我们该作何打算？”

荀彧长身而起，恭立堂中，恳切道：“属下愚见，有三个建议，望主公定夺。其一，勤于内政，治理豫州。其二，扩充军备，加紧操练。其三，密援天子，暗中营救！”

“营救天子？”凌羽大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