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两军来袭

凌羽的书信送抵郭嘉手中时，上蔡城中已早一天收到了大军即将来袭的战报。

郭嘉眉头深锁的将两份书简交到荀彧手中，一封大家早已看过，上书：“刘表兴兵六万，由大将黄祖、副将文聘各领一军，分往许昌、汝南进发，三日可达。”

而另一份则是凌羽亲笔：“奉孝、文若，我已安抵柴桑，待交还孙坚尸首便返回。刘表截我不遂，必不甘心，或会起兵进犯豫州，你二人务必小心戒备，妥善应对。”

书信在张辽、周仓手中传阅完毕，几人都喜忧参半，喜的是凌羽总算脱险，忧的是大军来袭，恶战难免。

周仓性急，粗着嗓门道：“大军都快进入我豫州境内了，你这两个穷酸为何还无动静？”

荀彧骂道：“匹夫你嚎什么，奉孝心中自有打算。”

半响，郭嘉开口道：“刘表其人，好空谈，重虚名，无四方之志，坐拥大军不过是求自保尔，今趟挥军来袭，绝非其本意。若我所料不差，必是因追杀吾主不成，心怯之下听信了谋士蒯越谗言，才劳师远征。”

“那又如何？都快兵临城下了，还管他谁出的主意又有何用？”周仓越发急躁。

大家都习惯了他的脾性，也不予计较，荀彧接口道：“周仓你稍安勿躁，奉孝的意思是要考虑打不打这场仗。”

“你大爷！现在是刘表真刀真枪的来犯我豫州，哪轮到我们说打不打了？”周仓彻底懵了。

荀彧无奈摇头道：“不懂就别瞎急，那刘表并非奸恶之徒，只一心固守荆州，攻打长沙也是为了平定内乱。如今天下局势本就紧迫，我们处身其中，如履薄冰，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的结局。这场仗且不论胜负，若是真打起来，就等于彻底结怨荆州。有刘表十万大军终日窥视在侧，光防备他不断滋扰我们就疲于应付了，又如何能安心发展势力将来北方强敌，这也是为何主公来信不说出兵迎敌，而是让我等妥善应对的原因了。”

听荀彧一解释，周仓才恍然大悟，张辽亦是茅塞顿开道：“原来如此，两位先生果然目光长远，思虑周详，张辽佩服！只是在下愚钝，不知我们要如何化解今日危机呢？”

郭嘉回答道：“几位放心，我有把握说服刘表，少时便休书一封着人快马送往长沙，至于黄祖、文聘两军暂不用担心，他们劳师远征，必先在荆州边境休整，我料三日内不会前来。不过许昌、汝南两地还需小心戒备，文若你看……”

荀彧轻笑道：“奉孝何必客气，论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我不如你，有何吩咐，你直言便是。”

郭嘉回笑道：“那小弟就不客气了。文若你与周仓即刻前往许昌，约束精骑、神射两营，随机应变，我待送出书信后与张将军一道率新军前往汝南驻守。两地互通消息保持联系。”

“喏！”三人齐声应命。

信使出发不多时，荀彧、周仓已带了亲随奔马许昌，张辽前往天中调动军马之机，郭嘉则收拾了行装策骑前往城门，途中却遇见守候于道边满脸忧愁的小蛮，还未来得及下马行礼，小蛮便已迎上前来急切问道：“奉孝可是要出征？我弟弟和子龙在何处？为何这么多日没有他们音讯？”

郭嘉忙微笑劝慰道：“嫂嫂莫急，刻下并无战事，我和张将军只是前往汝南驻守几日，主公与赵将军都安好，因为有紧急事务去了江东，不几日便会返回。”

小蛮稍稍放下心来：“如此最好，那便不妨碍叔叔公务了，叔叔与张将军自己保重，我会代为照顾弟妹们的。”

“多谢嫂嫂！”郭嘉拜别而去。

随后，果如郭嘉所言，黄祖、文聘二军分别屯兵于荆州边境的弋阳、泌阳两郡，扎营休整。

两日后书信已至长沙府，刘表听闻豫州来信，满腹狐疑，皱眉展开书简，铿锵的笔触跃然眼底：

“荆州牧刘景升大人勋鉴：

在下豫州小吏，微名不值一提，只因久闻先生瑰伟大度、博闻多识之贤名，甚为敬仰，今日唐突至书拜上，还望大人念在同为汉臣，共食汉禄，不吝垂阅。

数日前我主凌羽喜闻先生雄兵入主长沙，彻底扫平荆襄全境，群民悦服，遂亲往道贺。更有得于先生大义，赐还我主旧友孙坚尸首，感恩于心。却无奈途遇山贼伏击，险遭不幸，仓惶脱险后即刻回书相告，着在下务必代为转告大人，一为答谢大人恩义，二为提醒大人留心周边贼患，以防百姓受到滋扰。

我主再三告诫在下，言说如今天下纷乱，诸侯并起，其中不乏野心勃勃者妄图趁天子危难、朝纲动荡之机，大肆招兵买马，攻城略地，叫人忧心。所幸还有如大人这般忠于汉室，仁义为怀的良吏仍在为黎民百姓尽心尽力，实为我等学习之楷模。相信只要荆、豫二州齐心为盟，共逐大义，必能稳保一方百姓安宁。现下有我豫州横亘在前，直面北方乱局，又有荆州十万雄兵作为后盾，若能精诚协作，任有千军万马来犯，也可将其抵御在外。

故而恳请大人千万以两州数百万良民为念，与我主携手同心，互相支援，共拒战乱，否者唇亡齿寒，豫州若失，荆州亦难保全。

肺腑之言，敬望三思！

豫州主簿郭嘉敬上。”

刘表读罢书简，面露悔色，手掌重击书桌，恨声道：“诶！异度啊异度，你险些陷老夫于不义，置荆州于水火啊！来人！”

“是，大人！”一名传令兵飞奔而入。

“速让蒯良安排快马，持我兵符即刻赶赴前线，召回黄祖、文聘两军，不得有误！”刘表心急如焚，火速下令。

看着兵丁远去，刘表深深叹息，满目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