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把柄

“塞蒙？”塔兰特确认道：“配制药剂的塞蒙？”

金特里：“对，就是那个喜欢到处找实验品的家伙。”

“我认识他”，塔兰特清晰记得当时喝过的药水，以及在地下竞技场用药水打败的半兽人红虎，“他的药剂曾经帮过我。”

“我还以为他做的都是没有效果的东西。”

“不不，他做的东西确实有效果，只是那些效果并非他预期的。我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他在楼上吗？”

“我不确定，你可以问问门卫。我不会主动踏入他们的领域，里面随时会发生爆炸。”

“好吧，我去看看这位朋友”，塔兰特往研究院主楼走去，“希望他在。”

塞蒙是一个年轻的法师，塔兰特记得他的脸，绝对不是在下水道密室中看到的那位，是塞蒙弄丢了晶核吗？塞蒙是研究药剂的，目标是强化人体力量，从这点上看塞蒙和“灰鼠”高度一致，他们两存在什么联系？

塔兰特走进楼里，要去塞蒙的房间需要先经过卡特丽娜那里，该怎么和她打招呼呢，步伐无意识地变得沉重，不欢而散的情绪还没有挥散，这不是他们两该有的处境。

卡特丽娜的桌上放着一张红石地图，右手边堆了几本翻开的旧书，她在地图上做记号。

塔兰特用力咳一声，“嗨，伟大的法师。”

卡特丽娜抬头看了眼，“你好，伟大的龙纹圣骑士。”

尴尬的开始，至少她愿意讲话，两个人都比上一次分开时冷静了一些，塔兰特：“你在做什么？”

卡特丽娜指了指旧书，“在一些民间传说中寻找负能量的影子”，语气平缓。

她打算强行让塔兰特同意进行负能量的研究吗？塔兰特拿起最上面一本，《雾中鬼影》，看目录是讲述发生在某个地区的吸血鬼故事，“这是游吟诗人的活，他们可以拿着几枚金币泡在当地酒馆，用故事换故事。”

“我不认为这是故事，如果仅仅发生在一个地区，我们可以理解为偶发的幻想形象，吸血鬼的历史有千年之久，它们的隐秘足迹遍布大陆，这个种群虽然稀少但不能忽视！我要去找到原因，吸血鬼为什么出现，是什么能量创造了它们，如何使用这股能量。”

塔兰特放下书，“这个目标非常远大，宏伟，可……”

“你的形容词使它听上去很遥远，真相却是……”卡特丽娜举起手，“它就在我的手心里，它是宏伟的，同时也是亲密的。我们谈论吸血鬼的时候不也是谈论我吗？”

“不！你和它们绝对不一样！”

“是否一样是我将要研究的，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们为了‘食物’失去理智，屈服于欲望，成为区别于人的物种，而我宁愿去死也不接受这样的身份，我还有人类的荣誉感，像骑士不会为了苟活而投降，这种精神上的原则没有改变。”

“是的，你做得很好！可你能够战胜它是因为我们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我不允许你继续涉险！你无法保证下次接触时会发生什么！”

“对未来的事我们都无法保证，有了初次接触我获得了其他法师不具备的经验，我会更加谨慎，积累更多应付它的经验。”

“意义是什么？我不明白！我去调查灵吸怪是因为它们会对地面世界造成威胁，必须有人去做，而你的研究并不是必要的！为了它献出生命值得吗！你是我的一切，我不想再经历失去你的痛苦。”

卡特丽娜说道：“成为传奇不仅是圣骑士的梦想。我不想做依附你或依附其它的附属传奇，我不要做一个傀儡。”

这样的争论没有结果，很快又将不欢而散，塔兰特选择沉默。

“我们可以一起成为传奇，你记得双子星吗，我们可以像双子星一样互相辉映，请你给我机会，相信我，帮助我……我甚至觉得如果琪拉维顿站在这里，她一定会站在我这边，这件事会让她觉得有趣，她会鼓励我迈出这一步，做真正的自己。”

塔兰特很想问要怎么帮助她，但如果这样问，相当于表示他要支持她的研究……门口有一个法师走过去，两个人停止谈话，塔兰特问：“塞蒙在这里吗？”

卡特丽娜往门口看，“没注意。我们的话题和他有关吗？”

“我有件事要找他证实。”

“是治安军的事？”

塔兰特压低声音：“我加入治安军是机密，请为我保密。”

“没问题。我们互相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我知道你是狩猎部的成员，你知道我是吸血鬼。一旦卡尔佩柏知道研究院有一个吸血鬼一定会用我做实验，我的计划也泡汤了。”

“亲爱的，你不是吸血鬼。”

“起码曾经是。”

每一句都带着对抗的情绪，塔兰特看着卡特丽娜的手，他很想抓起它，“斯图尔特去世之前，我让他帮忙准备……”塔兰特不知道该怎么说，求婚仪式原本在筹备中，该死的生活怎么会变成这样。

“准备什么？”

塔兰特叹口气，“我们互相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我的把柄不是治安军身份，而是我爱你！”

卡特丽娜被忽然的表白所愣住，她低下头。

塔兰特：“我愿意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生命。”

“是的……我相信，你确实这么做了……或许我们之间有些激动”，卡特丽娜抱住脑袋，“我应该冷静一下，负能量的事使我激动过头了。”

“你能这样想太好了！”

卡特丽娜把桌上的地图收起来，“也许我应该用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件事，让我再想想。”

塔兰特挽起卡特丽娜的手，“它是亲密的对吗？”

卡特丽娜转过头不敢正视，它现在是亲密的，无关负能量。

两个人靠近了些，塔兰特轻轻说道：“我让斯图尔特邀请了所有人，我想让他们见证……”

“轰！”楼板震动，窗外有一些杂物飞了下去，楼上发生了小型的爆炸。

塔兰特走到窗口，掉下去的是墙面碎片。

卡特丽娜说道：“经常发生，不用担心。”

“研究院的氛围不错。”

卡特丽娜笑了起来，“要让研究院外面的人知道法师们确实在研究。”

“我最好去找一趟塞蒙，免得他被爆炸误伤。”

“要我陪你吗？”

“不用，只是聊聊天。”

“好吧，别再喝他的药水。”

塔兰特苦笑一声，“谨遵您的旨意，伟大的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