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明日处死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程青澜满脸的不屑与嗤笑：“先从我身上打听东郡的消息，但不管能否打听出东郡是否有谋反之心的消息，都会利用我给他硬添一个罪名。”
程志尚道：“要怪就怪你在盛京名声太旺，你和他的事如今正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东郡王派人来救你也是许多人眼里理所当然的事，这样才能让整个局看起来合理。你也不用太生气，搞不好日后还能成为一段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佳话。”
程青澜越听脸越是气得通红：“可他根本没做这些事！你们怎么能妄加罪名！”
“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人们选择相信什么，是要看有话语权的人告诉了他们什么。”
程志尚完也不愿再继续和程青澜纠缠，令道：“将她押回去！”
这一觉程青澜睡得并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了锁链拖地的声音，就如当初她关在牢里听到沈马来时的锁链声一样。
她走到牢门边，便看到一个意料之中的人出现了。
陈俊生带着被锁上的靳云止走到程青澜旁边的牢房前：“王爷，这里就是您的牢房了，知道您和程姑娘是有情人，所以特地将你俩的牢房安排在一起。”
陈俊生话语间的客气就好似酒店带客的服务生一样，程青澜想到那场景笑出了声，靳云止和陈俊生都向她看了过来。
“看来程姑娘看到王爷也来坐牢了很开心啊？”
“不不不。”程青澜笑着摆摆手：“只是看到你们这副让志的嘴脸，想到了戏台上的丑角，觉得很滑稽。”
陈俊生的脸色陡然暗下来，冷哼道：“如今靳云止已经坐了牢，陛下处决你的旨意也马上就要下来了，我看你还能笑几！”
他完便鼓着气走了，程青澜转而走到两间牢房的墙边对靳云止关切地问：“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樱”靳云止的脸上有些尴尬，似乎在心底抗争了很久才问：“你呢？”
程青澜苦笑：“挨了几鞭子，不碍事。”
“什么！”靳云止走到墙和木门的拐角处：“手伸过来给我看看。”
“不用了。”
“少废话！给我看看！”
程青澜沉默了片刻，为了让他放心只能道：“伤没在手上，你看不到的。”
她完后靳云止那边很久没有回话，只听到一些稀稀落落的声音，而后程青澜便看到他的手臂绕过墙边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甩，一个瓷瓶便被甩了进来。
“幸好他们还没让我交除了武器以外的其他东西，这是药膏，你赶紧抹了。”
程青澜捡起药瓶欲言又止，如今几乎已经到计划的最后一步了，她是不是可以跟靳云止解释当初的情况，表明自己的心意了？
只是不知道他能听自己的解释吗？
“王爷。”她颤抖着声音喊了他一声，靳云止那边沉默了片刻，低低地“嗯”了一声。
“外面都顺利吗？”
她出这句话，心里顿时放松了不少。算了，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时再吧。
靳云止很久没有回答她，直到他听到一声叹息后才：“嗯。”
“那就好~”
两人都被关在牢房里，对外面的事起不到任何作用了，程青澜这才发现自从上次和涟涟演了那出戏之后她和靳云止已经很久没有聊过正事以外的私事，现在两个人难得有了独处的时间，却无话可了。
——
“你什么！”潘婼的箭第一次射空了，她瞪着眼看着王安：“再一遍！”
“宫里昨夜东郡王派人去救程青澜，被忠孝侯抓个正着，如今东郡王已经入狱了。”
“这怎么可能……”
潘婼疑惑地摇着头，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形势了。
靳云止昨夜邀请她去做客便了这一两日皇宫就会有针对他的动作，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可是昨夜他俩明明待在一起，刃影和霓儿就站在一旁服侍着，靳云止若是真的安排了人去救程青澜，绝不会三个管事的都在那里待着！
潘婼想到此处便更明白了靳云止昨夜为什么会喊她去赴宴，并且要让刃影和霓儿都守在旁边，这是要她做人证，亲眼看着昨夜若是有事发生，决不是他策划的。
虽然是被缺了棋子，但潘婼认为此时自己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即可——昨安排人去劫囚的不会是东郡王府！
潘婼越想这其中的周折便越觉得惊魂难定，难道皇上真的要利用这种莫须有的证明将自己的眼中钉除了吗？霎时间，靳云止问她的那句“你守护的是你想守护的国家吗？”突然漫上心头，潘婼泄力地撑着桌子，难道她拼尽全力守护的真的是这样的乱世吗？
她正经历着巨大的自我怀疑时，啬一句“将军！”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王安走上前问：“怎么了？”
“皇宫……皇宫刚刚传来消息，明日午时处死程青澜！”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
“不知道！”
潘婼脚下一软被王安扶住：“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潘婼撑着王安的手坐到椅子上，喃喃自语：“没事，让我想想，我现在脑子有些乱。”
她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程青澜被处死，东郡王蒙冤屈死么？可是她能做什么？这些全是皇帝下的命令，她但凡敢违抗便是死罪，她不能将整个镇远侯府搭进去！
“潘婼。”程青澜不知到两个人这样沉默了多久，终于还是自己打破了这平静。
“她不会将整个镇远侯府搭进来的。”
靳云止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我知道，原就没指望她能为我们做什么，只要知道我们都是冤枉的，到时愿意钳制住潘府旗下的兵力即可。”
“那她女巫这个身份要怎么用呢？”
“她只要不杀我们，就是帮忙了。”
自从靳云止被抓之后，整个东郡王府便被查封了，只不过这一次靳云止并没有带什么下人上来，那些随他入京的士兵已经早就被扣押起来，他身边的那个身手不凡的守卫也被抓了，为了不让两人通消息被单独关在大理寺中，据还有一个贴身婢女，但查封的人并未放在心上，发了一张海捕文书按流程搜捕着。
在程青澜第二日将被处死的当夜，盛京城内的所有丧葬铺的白帆和花圈被采购一空，第二日百姓们起来开门做生意时便发现家家户户的门口都被挂上了白帆，上面还写着字。
一代才女今日消陨，陈国再无程青澜。
白色的丧纸漫飞扬，飘过城墙飞到了外面，好似故意在传消息出去，勾着什么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