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和谐
电脑屏幕上泛起的淡淡蓝光映照在他脸上，也映照在手中的枪上。
枪擦得很干净。
在淡淡蓝光映照下反射着幽蓝黑的光芒，就像是死神那双眼眸在黑暗中泛起的光芒，邪恶而充满阴冷。
他很喜欢这种光芒。
光芒除了代表剥夺生命的力量，更代表荣耀。
属于他的荣耀。
这种荣耀一定会在某个时刻照耀整个京都。
充满柔情。
不！
“民众有权知道真相！”
是整个世界。
他无声笑着，咧开的嘴就像是一条邪恶缝隙，剥夺所有阻挡他获得荣耀的生命。
果然只有力量才能夺回本应该属于他的荣耀。
他伸出手抚在枪上。
很温柔。
“这是什么意思！是属于警方对我们的敷衍？”
就像是抚摸在爱人脸上的手。
充满柔情。
“刚才忘记了，我只能回答你们的三个问题，你是第一个提问的，所以必须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
这些年能陪伴他的只有这把枪，是它给予他勇气、力量、自信和坚持，所以他只会对它温柔，对它信任以及对它依赖。
现在又是它陪伴他去夺回一牵
他收回手，发出一声犹如梦呓般舒畅的叹息，就好像刚刚结束了一次无比快活的做爱，身心俱都沉醉下来。
屏幕上泛起的淡淡蓝光一阵闪烁，画面有些跳跃，随后稳定下来。
他微微一怔，看着讲台后的那个年轻人出神。
为什么他没有穿警服？
“所以这次发布会实际上是一次破例，因此只能回答三个问题。”
以往警方召开的发布会不是都会出现高级警官？为什么这一次竟然只是一个身穿便服的年轻人？
他微微一怔，看着讲台后的那个年轻人出神。
难道警方根本不在意发生在京都的连续狙杀案？
他们把他当成什么？
执枪的手忽然一紧，骨节变得惨白，就好像用足了全身的气力，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眸中充满了血丝，就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嗜血的野兽。
——他会些什么？
现在他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这是什么意思！是属于警方对我们的敷衍？”
……
“所以这次发布会实际上是一次破例，因此只能回答三个问题。”
看着台下那些媒体人如狼似虎般的目光，方熠很平静。
他无声笑着，咧开的嘴就像是一条邪恶缝隙，剥夺所有阻挡他获得荣耀的生命。
平静地笑了笑，平静地抬了抬手，然后平静地道：“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提问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属于警方对我们的敷衍？”
台下是死一片安静。
看着方熠的目光除了惊讶，只有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发布会结束了？
讲台后始终犹如笔挺标枪般站立的方熠不是弱者。
没有案情介绍，没有警方宣言，更没有嫌疑犯的大致范围。
通常只有在新闻发布会结束前才会的这句话，而现在竟然在什么话都没交待的情况下就出来了？
什么意思？
方熠平静地对待台下的安静。
成陌身边的唐由眉毛几乎挤到了额头中心，这种场面对他而言绝对是意料之外，也是平生第一次。
而且他相信恐怕以后的刑警生涯中都很难遇到。
这个方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反而成陌倒是没觉得太过惊讶，从电梯的那一刻起，方熠做什么事都不会让他感到惊讶，甚至觉得有趣。
光芒除了代表剥夺生命的力量，更代表荣耀。
虽然他被人称为石头，性子也的确很沉默，不过并不代表不喜欢有趣的事。
他无声笑着，咧开的嘴就像是一条邪恶缝隙，剥夺所有阻挡他获得荣耀的生命。
现在方熠出乎所有饶意料就让成陌感到有趣极了。
终于有人打破了安静。
“这是什么意思！是属于警方对我们的敷衍？”
“所以这次发布会实际上是一次破例，因此只能回答三个问题。”
一个戴着眼镜，中等身材的男子站起身，一脸愤怒。
他的愤怒很快得到呼应，更多的媒体人站起身，纷纷叱问。
“这是什么意思！是属于警方对我们的敷衍？”
“你是谁？”
“太不负责任了！”
“民众有权知道真相！”
安静顿时被一声声咆哮炸开，整个会场骚动起来。
唐由愁眉不展。
现在他很后悔将这个难题扔给特别凶案调查组，因为他从未想到发布会竟然从一开始就如此被动，而且是人为制造出的被动。
其实方熠随便些什么搪塞的话，然后草草结束都会比现在的情况要好。
更难办的是该怎么收场？
上前强行接手？
怎么看都不是时机，不定还会引起更大的“骚乱”，到了明什么话都会被各大媒体去，那时候恐怕倒霉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
就这样看着？任凭局势发展？
方熠能有能力收拾这样的局面？这场“骚乱”可就是他搞出来的，看来还是太年轻了，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这个方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也不对啊！
唐由脑海中忽然间闪现起一个念头。
从见到方熠起，这个年轻人带给他的感觉就不一般，难道现在的“骚乱”是方熠故意为之？
他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手段？
会是怎样的手段？
转眼间，唐由的情绪转化为好奇，目不转睛盯着讲台后的方熠。
他很期待方熠接下来的表现。
讲台后始终犹如笔挺标枪般站立的方熠不是弱者。
……
“所以这次发布会实际上是一次破例，因此只能回答三个问题。”
人类总喜欢对弱者进行毫无节制的攻击。
光芒除了代表剥夺生命的力量，更代表荣耀。
特别是面对强大时弱者害怕、慌乱、手足无措更能激起更强盛的攻击，但是一旦发觉弱者并不是弱者时，攻击就会减弱，甚至消失。
讲台后始终犹如笔挺标枪般站立的方熠不是弱者。
他的镇定自若显示的只是强大气势。
所以“骚乱”逐渐减弱，最后消失，整个会出然间又回到刚才的安静。
方熠笑了笑伸手指向第一个发言的戴眼镜，身材中等的男子，指尖就好像一柄长枪的枪尖在灯光下闪烁寒光。
现在是他的反击。
通常只有在新闻发布会结束前才会的这句话，而现在竟然在什么话都没交待的情况下就出来了？
“刚才忘记了，我只能回答你们的三个问题，你是第一个提问的，所以必须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
“这次发布会绝对不是警方的敷衍。”
时间似乎停顿，谁也没想到方熠的反击会是这个。
“所以这次发布会实际上是一次破例，因此只能回答三个问题。”
谈不上无可匹敌的气势，似乎只存在那么一点无赖，偏偏和他看上去正气凛然的模样构成了一种奇怪的不和谐。
“刚才忘记了，我只能回答你们的三个问题，你是第一个提问的，所以必须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
然而这种不和谐又让人无从应对。
戴眼镜中等身材男子怔愣了片刻，身躯轻轻颤抖。
是愤怒，更强烈的愤怒。
太无赖了！
“这就算第一个问题？”他嘴唇微微哆嗦道。
方熠还是在笑，笑容干净的让人不敢想象刚才那些很无赖的话会是他的。
“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
“你！”戴眼镜中等身材男子怎会想到方熠的话竟然比刚才还要无赖，嘴唇哆嗦了半，“不是。”
戴眼镜中等身材男子怔愣了片刻，身躯轻轻颤抖。
他气呼呼坐下，紧闭嘴唇一句话都不想。
方熠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扫向其他人。
“很抱歉，无论这是一个怎样的案件，但是只要是在侦破中，那么必定有许多不方便透露的消息，我相信大家能够理解……”
“所以这次发布会实际上是一次破例，因此只能回答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