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次考核
伍亿泽的死已经让各大媒体犹如闻到鱼腥的猫一般蜂拥而来，现在再加上屠前海，足以引起一场震动。
方熠早就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
看着黑暗中灯光下人头攒动的人群，他明白高建斌带来的问题实际上只有一个，现在该如何发布这个早晚都要告知的大消息。
夜风从打开的窗户外涌入室中，在屋子中逛了一圈后再跑出打开的大门，虽然势头已经弱了很多，高建斌却觉得有些冷。
那么，结果会是什么？
这股冷意骤然间让他一直兴奋的神经冷却下来。
他终于明白为何唐由始终对这件案子不冷不热，甚至很不希望接手。
果然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利益虽然大，但是其中蕴藏的风险更大，任何一个环节处理不好，就有可能翻船。
那么，结果会是什么？
只要翻船，那就万劫不复。
就像这次面对众媒体该如何应对？
是发布好还是简简单单的搪塞好？发布的话到底又该些什么才好？搪塞的话以后必定无时不刻会面临媒体的轰炸，那样一来，上面一定会雷霆震怒，施加莫大的压力，那时谁来承受？
想到这里，高建斌直觉背脊上也寒冷起来，怔然望着站在窗前的方熠背影。
夜风中，方熠纹丝不动，犹如一尊雕像。
唐由不知何时来到了成陌的身边，声道。
他在想什么？
他又会怎么办？
“那就十分钟以后开发布会。”
方熠轻轻地，慢慢地转身，唇角处逸散而出的笑意不出的从容，就好像所有的问题已经迎刃而解。
高建斌一怔。
“十分钟？”
那么，结果会是什么？
“对。”方熠轻轻点头，“由我们特别凶案调查组来开。”
“哦，这样啊……”
高建斌如释重负，不管怎么，方熠的这个决定至少是将所有的压力往自己身上揽，对于京都公安局来，当然轻松很多。
“不过有个要求。”
方熠笑容不变，声音也没什么太大变化，高建斌却感到心中一跳。
“…什……么要求？”
他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于是立刻将原因归到是夜风灌入口中的缘故。
“简单的要求。”方熠笑的有些狡猾，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高建斌会怎么看他，“不要对任何媒体提到特别凶案调查组这个定义。”
高建斌感觉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根本不知道该什么。
方熠轻轻一笑，没有回答，不过奇怪的是这种态度反而让高建斌觉得可信。
让他来对方熠，除了一探口风，更重要的自然就是想将压力扔给特别凶案调查组，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这个年轻人怎么可能往挖好的坑里跳。
现在高建斌忽然觉得方熠根本就不像是个冲动的年轻人，要狡猾恐怕足可以和局里的那些老狐狸比。
方熠忽然离开窗口处，来到高建斌身前，伸出右手拍了一下他的左肩。
“高队长，你可以放心大胆回去回话，不过只需要该的话，案子既然是我们调查组接手，责任就不可能让你们承担，黑锅更不会让你们背。”
方熠轻轻一笑，没有回答，不过奇怪的是这种态度反而让高建斌觉得可信。
“是吗？”高建斌将信将疑。
方熠轻轻一笑，没有回答，不过奇怪的是这种态度反而让高建斌觉得可信。
“对。”方熠轻轻点头，“由我们特别凶案调查组来开。”
“虽然我能够相信你，不过还是有些不明白。”
方熠正色道：“能够知道现在案子是谁接手的人，一定不会将帽子扣在你们头上，不知道的，他们关心的也不是谁在破案，而是这个案子中有多少值得可利用的价值。”
高建斌眉头皱得更紧。
媒体不是更应该对这个组感兴趣？
他懂得方熠所知道现在这桩案件是谁在破的人，毕竟特别凶案调查组就是上面派来的，但是不能理解后半句话。
媒体不是更应该对这个组感兴趣？
毕竟这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组。
站在铺了一块大红布临时讲台后的方熠身躯是笔挺的，虽然没有穿警服，不过因为有背后警徽的衬托，依然显得很是神气。
怎么想，这个组可报道的价值不是更大？
方熠轻轻叹了口气，再也不想对高建斌解释，这件案子假如成功破获，对媒体来也只不过写上一篇歌功颂德的文章，新鲜劲很快就会过去，但是不成功的话，他们可做的文章可就太多。
媒体不是更应该对这个组感兴趣？
甚至会抨击整个警方。
这个局面可不是上面想看见的。
所以，方熠完全有理由相信目前的状况，上面也不希望太早就把特别凶案调查组扔在大众面前。
“就按我的做。”
仍旧是轻轻的声音，不过目光中却透露出一股淡淡的不容置疑，高建斌只是和这道目光轻轻一触，就想到关于那个丑主播的事，心中一凛。
“是，我这就去安排。”
那么，结果会是什么？
高建斌离开房间后，方熠的神情深沉下来。
有些事他远比别人看得透，对于特别凶案调查组来，第一桩案件无论破案与否，每一个环节都是一场考核，眼下第一次考核恐怕就将来临。
只是方熠知道，他给出的答案会让很多人吃惊。
甚至引起某些饶雷霆震怒。
但是对他来却又必须用决定好的答案去回答，只有用这个答案，才能揣测出特别凶案调查组在那些人心目中的地位。
那么，结果会是什么？
方熠轻轻一笑，没有回答，不过奇怪的是这种态度反而让高建斌觉得可信。
他很好奇。
……
发布会并没有安排在室内，按照方熠的意见就在京都公安局门前一块空旷的场地上临时布置了一个会场。
十分钟的时间，这个会场的布置要多简单就多简单。
一百五十多个媒体人有一大半都没有座位。
不过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只在乎待会能得到怎样的消息。
成陌像一块沉默的大石头一般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郑
童不恭已经按照他的方式去外面寻找线索，季晴雪和席韬略仍旧在外面寻找有用的消息，所以只有他陪伴方熠。
不过这一次他离方熠的距离有些远，同时也看得更清。
站在铺了一块大红布临时讲台后的方熠身躯是笔挺的，虽然没有穿警服，不过因为有背后警徽的衬托，依然显得很是神气。
他脸上带着清爽的笑意，看上去似乎对这种场面很是习惯。
然而成陌却觉得方熠的笑意有些古怪。
似乎会有什么惊饶事会发生。
“他应该很有经验。”
唐由不知何时来到了成陌的身边，声道。
成陌自然不会回答，除了明白唐由一定是来探探口风，事实上也无法回答，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看方熠怎样面对媒体。
只是他并不知道因为他的沉默，让唐由忽然间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