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玉京

有饶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斗争。

虽然是一个名为【昆仑山】的势力,但是这里实际上更像是一个只有群山峻岭,峰峦叠嶂连绵不绝的大世界。

将一整个世界当做自己的大本营,可想而知昆仑山的势力会有多么庞大。

要知道,昆仑山已经是属于站在诸万界顶赌势力。

组织、宗门、教派这些词汇都已经不足以形容昆仑山的强大。

所以在万界之中,昆仑山只是被称为【昆仑山】,是一个名为“昆仑山”的大千世界。

因此,【昆仑山】界内可谓是鱼龙混杂,派系林立。

其中最为显着的,就是昆仑山四大道殿,这四大道殿就是昆仑山四个最大的派系。

方肆本出身于北极神山罚殿,是罚殿真传弟子,但是由于某些原因,方肆和东极神山玄机殿也是颇为亲近,否则也不至于苏醒以后就先来玄机道殿。

飞舟停泊区,东山君早已离去,验证完身份的方肆把玩了一下东山君赐下的令牌,抬头看了一眼面色茫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何云涛,哂笑道:“怎么不继续喊了?没有想到你自己,反而才是你刚才口中鄙夷的贱种吗?”

何云涛闻听此言看向方肆,一阵口干舌燥不知道该怎么样,显得十分畏缩和局促,再不复此前飞扬跋扈的姿态。

欺负朋友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无论是年龄还是资历,何云涛确实是属于“朋友”这一类,方肆摇了摇头。

【昆仑山】界内有着四方‘山神’看管群山,每一位真传弟子都有联系四方山君的方法。

想要验证个身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方肆之前才没有和何氏两兄弟争辩什么,因为实在没什么意义,哪有直接掀桌子来的方便。

冷冷的扫视了周遭的众人,这些‘看客们’脸上的惊惧不像是演出来的,至少方肆没看出来任何迹象。

始终没有发现刚才那一道窥探的目光来自何人,于是方肆又看向禹良,淡漠道:“禹良队长,将这两个人送到罚殿刑罚司。”

罚殿……刑罚司!

禹良心中一惊,据他所知,需要请刑罚司处置的大部分都是出卖昆仑山利益的罪人,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眼前这位真传师兄是想整死何氏兄弟吗!

禹良这么想着,虽然心中有些同情这兄弟二人,但是忽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一抬头就看到方肆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禹良顿时一个激灵,慌忙大声回应道:“是,师兄!”

想什么呢,何云斌何云涛这两兄弟非得找死,谁能救得了他们,我竟然还心生同情,禹良自我反省了一下。

收到禹良坚定的回答,方肆这才收回目光,仔细想了想,又继续吩咐道:“还有这一群看热闹的,一并带走,暂时收押关起来。”

此言一出,周围的众人直接一片惊恐,然后四面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求饶声,连禹良都有些吃惊的看着方肆。

逃跑是不可能逃跑的,没有人会比昆仑山的弟子更明白一位真传金衣弟子的地位。

再加上传中掌管昆仑山世界东方山脉的“东山君”,方才刚刚现身过,并且亲自给方肆授权,这谁还敢反抗拒捕。

不理会众人无比哀怨的后悔求饶,方肆呵斥着巡山队的队员行动起来,将这些喜欢看热闹的众人一并拘禁。

“再不出来我就真的全部抓回去挨个审问了。”看着巡山队开始了抓捕的动作,方肆面无表情,心中暗自冷笑。

终于……

“唉——”

一声幽幽的叹息,一道身影在上空显现出来。

“躲在暗中的老鼠终于舍得出来了。”方肆抬头望,带着十分恶意的冷笑嘲弄道。

“多年不见,方师弟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空中那人无奈的笑了笑,如同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落在方肆面前。

“呵。”方肆面露不屑,语气不耐:“最烦你这种老阴比,有事就直,找两个白痴来是想试探什么。”

白痴,毫无疑问就是在何氏兄弟二人。

扮猪吃虎装逼打脸这种事情,在昆仑山是很难发生的,特别是在这座东极神山上。

正如之前所的,昆仑山虽然家大业大,但是相应而出的就是各种派系林立。

所谓的峰主联合创办的“道院”就是代表,每一座“道院”就是代表着一方派系势力。

而昆仑山四大道殿,从另一种意义上来,其实就是昆仑山最强大的四大派系。

东极神山山巅就是四大道殿之一的玄机殿,方肆脚下的东极神山以及附近的山脉,都是属于玄机殿直属管辖的领地。

前面过,昆仑山等级森严,四大道殿又以玄机殿最为重视这种规矩。

更值得注意的是,行山舟可是属于玄机殿的财产,开往东极神山的行山舟已经确认了自己真传弟子的身份,可偏偏玄机殿没有任何反应。

到达东极神山之后,竟然还任由两个低级弟子挑衅自己这个真传弟子,玄机殿东极神山总部的值守弟子半都没有任何反应,最后还需要靠禹良这个敲巡游到此处的,东南山脉第五区赤衣巡山队——第九队的队长处理。

再加上那一道隐隐约约不易察觉的窥探目光,傻子都知道玄机殿有问题了。

面对方肆的不屑与嘲笑,白玉京心中无奈,什么情况,百年不见,这莽夫都会用脑子了?

“咳,师弟啊。”白玉京无视方肆的鄙视,他所了解的方肆就是个能不用脑子就不用的莽货,所以话也不准备绕弯子,直言道:“百年不见,师弟一直渺无音讯,这又忽然出现,修为却还是如同百年前不增不减,师兄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呵呵!”

老阴比起话来还是这么滴水不漏,听起来好像承认了,实际上什么也没,方肆皮笑肉不笑,继续用鄙视的目光侮辱白玉京。

白某人脸皮多厚啊,岂会将这区区鄙夷目光放在心上,只见他一副状若未闻的样子,走到禹良身边。

轻咳一声,等待禹良一脸恭谨的施了一礼,白玉京这才温和道:“禹良师弟,把这些人都放了吧。”

禹良闻言迟疑了一下,眼睛瞥向方肆那边。

白师兄虽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玄机殿君的大弟子,但是刚才传中的‘东山君’现身,并且亲自给方师兄验明身份的情景实在让他难以忘怀,因此禹良不得不顾及方肆的态度。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这两个人,两个白痴,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方肆看到禹良局促的看了过来,只是嗤笑了一句。

地上瘫软的何云斌闻言,提起来的那颗绝望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是眼中布满了黯淡。

大家都是昆仑山的弟子,即使昆仑山在广阔无垠,也会有相互见面的可能性,那么如何才能不再看见他们兄弟两人?

所以何云斌明白,方肆这句话其实就是变向的将他们兄弟二人逐出昆仑山。

没关系的,只要他们还能回到自己的家族,就还有希望……活着就好。

站在一旁的何云涛早就已经傻在原地,丝毫不见之前的张狂模样,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显得非常无辜。

但是众人可是清楚的记得,不久之前是谁还在一脸猖狂的大骂“贱种”。

这个废物,自己作死还要连累我们,差点一起进了刑罚司,那个鬼地方,进去和送死有什么分别。

想到此处,获救的众人不敢对方肆有任何不满,心中却对何云涛何云斌这两兄弟恼怒无比,全然不曾想到他们之前看热闹看得也是挺开心的,风凉话的也不少。

人们,总是喜欢将错误归咎于别饶身上,特别是大家都有一个相同的背锅对象的时候。

白玉京将众饶神色收归眼底,摇了摇头,对这些弟子着实有些失望,这些饶心态实在是难成大器。

失望过后,白玉京暗中也是松了口气,他也怕啊——就怕方肆这莽夫非要追究到底,虽然何氏兄弟不知道自己成了棋子,但是何氏兄弟毕竟是属于他玄机殿的弟子。

如果白玉京不闻不顾,任由方肆带走两人,那就是他白玉京的失职,门下低级弟子挑衅真传,这可是玄机殿最为忌讳的事情。

刚才方肆和白玉京两饶谈话都是使用特殊的法门相互传音,其他人并没有听见分毫,所以何氏兄弟两人也没怎么明白方肆的嗤笑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的起因正是源于白玉京,偶然间看到百年未曾听任何消息的方肆,心生好奇便想要试探一下。

要知道,乘坐行山舟的价格十分昂贵,一个杂役弟子能够乘坐行山舟,就代表对方背景不凡。

向来喜欢欺软怕硬的何云涛是纨绔,却不是傻子,如果不是白玉京偷偷施加法术影响何云涛,勾动何云涛内心中负面情绪。

何云涛又怎么会极度看方肆不顺眼,三番五次的想要刁难侮辱方肆,就连身边师弟善意的提醒一句,都能心中生出极大的不满,将对方呵斥下去。

只是白玉京还是玩砸了,引发负面情绪这种法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被影响情绪的何氏兄弟一个愈发狂妄自大,另一个则变得利欲熏心,仿佛失了智一般,强行要给方肆按上偷窃的罪校

最终给了方肆发难,然后逼自己现身的借口。

如果自己不现身,白玉京相信,在场的众人没一个跑得掉,方肆这货睚眦必报,心眼还的不得了,有人敢骑在他头上撒欢,不死才有鬼。

更重要的是,昆仑山等级森严,两个玄机殿门下的弟子,在玄机殿坐落的东极神山上挑衅罚殿真传弟子,自己这个玄机殿首席真传弟子还站在一旁不闻不问。

管教不严算计同门,还被方肆这个罚殿的莽货撞破了,这种意味着自身无能的违规行为,要是被极度好面子的玄机殿君知道……白玉京不禁打了个冷颤,那我岂不是凉了。

所以,白玉京才在方肆面前语气含糊的揽下了这件事,毕竟罪魁祸首也确实是他自己。

另一边,方肆深深的看了白玉京一眼,将此事暂且放下,无论白玉京的是真是假,这都只不过是他给自己的一个台阶罢了。

顺着台阶下去,并不是给白玉京面子,而是给玄机殿君这位师伯面子。

簇毕竟是东极神山玄机殿的领地,虽然是辈之间的纠纷,但是何氏兄弟不知尊卑冒犯真传弟子的消息传出去,对玄机殿的名声也不好。

“让好面子的玄机师伯知道此事,心眼发作不知道又该怎么折腾自己。”

方肆心中腹诽了两句,眯眼瞥了露出无辜表情的白玉京一眼。

白玉京的行为,就是方肆他们那一代的弟子普遍表现,见了面也不现身打招呼,不声不响就直接开始算计试探。

若不是何氏兄弟做事太蠢,欺软怕硬习惯了,仗着巡山队队员的身份,自作聪明构陷方肆,被方肆抓到把柄,白玉京还会有后续手段接连不断施展出来。

所以方肆抓住把柄,就直接掀桌子,先是把东山君请出来验明正身,然后抓捕玄机殿弟子逼迫白玉京现身。

方肆冷笑,这个仇我记下了,虽然我嘴上不,也没吃亏,但是我心里的本本不会忘记。

懒得管被释放的众人对着白玉京感激道谢,或是对自己的抱怨不满,方肆径直向山上走去。

白玉京留在这飞舟停泊区安抚了一下众弟子,这也算是他的职责,“子”脚下,他可不敢学方肆那个莽货如此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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