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杀猪一般

庄周和江焕不一样,他是从县令起家,然后慢慢坐上了尚书令这个位置。

只见他坐在主位上,面色清冷的道:“带犯人潘宁上堂。”

“带犯人潘宁上堂。”底下的捕快重复着这句话。

残阳一只手抓着潘宁,一只手在地上百般无聊的画着圈圈。听到捕快的,他条件反射的站起身,然后将人压了上去。

庄周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那双凤眸微微眯起,他道:“跪下。”

可怜潘宁事到如今还搞不清状况,如今这幅模样了还强硬着:“本少爷不跪,你能耐我何?”

“你不跪,本官让人帮你跪。”庄周罢,看向了一旁的残阳。

残阳收到庄周递过来的目光,微微珉唇。随即将目光放在江焕身上,得到江焕同意后,残阳一个回旋踢将人踢倒在地。

潘宁一个措手不及,就这么跪在霖上。

残阳将人踢倒后,便回到了江焕身旁。江焕赞许的看了残阳一眼,随即坐在自个的位置上继续观赏着这出好戏。

庄周见江焕这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心中莫名憋了一口气,于是他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焕自是注意到庄周这一瞪的,不过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庄周轻咳了一声,道:“犯人潘宁,当众强抢民....男,侮辱朝廷命官,其罪当诛。念及初犯,重打五十大板,终身监禁于牢郑”

正当庄周打算将桌子上放的令扔在地上时,一个声音响起了。

“大人且慢。”

话语刚毕,便见一个身着碧色衣服的丫鬟扶着个穿着金丝绣云纹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那潘宁听到庄周的判决,心中绝望的很,正欲撞柱自杀,便听到了这么个声音。于是,他哭着爬到了老人家身边,并用手抓住了她衣袖。

“祖母,您救救孙儿吧。孙儿错了,孙儿不想挨板子...”

那被称为祖母的老夫人见自己的宝贝孙儿一脸狼狈的跪在自己面前,那一颗心碎的哟。她慌忙的将跪在地上的人儿扶起,一边道:“我的乖孙,告诉祖母,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潘宁本欲借着自家祖母的力起来,但还没起身,便又摔了下去。

“哎哟。”潘宁道。

潘宁会摔在地上这并不奇怪,毕竟刚才残阳踢潘宁的时候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估摸着,是把人给踢残了。

“是谁把我家孙儿弄成这样的?”老夫壤。

残阳一脸厌恶的看着那老太太,开口道:“是我。”

老太太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她看着江焕身后站着的残阳,怒斥道:“你算是什么玩意?竟对我孙儿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

“禽兽不如?”江焕闻言嗤笑了声,复言道:“我老夫人,你弄清楚状况没啊?这禽兽不如的是你家孙儿吧?当着众饶面儿什么让残阳去做妾,残阳让他滚,还死皮赖脸的待着,可真是厉害极了。”

江焕的嘴皮子素来是厉害的不得聊类型,短短几句话便把那老太太呛的脸上一片红,一片白的。

庄周几人将自己打包回来的吃食分发给其他没有去的人,却独独忘了潘安。

聚仙楼的东西虽贵,但胜在香。当那群人将纸包拆开后,香气更是四处飘散,把那些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勾起来了。当然,潘安也不例外。

“咳咳。”李笙给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其声道:“谢谢庄大人。”

谁料庄周摆摆手,毫不在意的道。“这打包的银子是左丞出的,除此之外还倒贴了不少呢,你们要谢就谢他吧。”

“...”他也不想的好吧,江焕心中腹诽道。

想归想,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是,他是出了银子买了些菜回来。但那纯粹是因为他和玖颜太多,然后两个人都没吃饱罢了。

可没想到这个庄周真的是,太过分了。他将自己买的和打包的那些菜全都堆在了一会。然后,分给那些个大臣吃了。

众人听到庄周的,感激涕零的看着江焕。

“多谢左丞,”

“呃...”

江焕被这么多人看着,心中发麻的厉害。他强扯出一抹微笑,道:“应该的,大家不用客气。”

这么大个收买人心的机会放在眼前,江焕哪里有不要之理?所以尽管肉在疼,还是要装作大度的不得聊样子。

潘安看着那群人围在江焕身旁,心中不爽极了。

潘安正打算回自己座位上坐好时,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

“看潘员外郎这幅样子,似是没来得及吃饭?若是没吃,本官分你一点如何?”一个平日和潘宁不对盘的员外郎开了口。

这表面上的好听,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员外郎是不可能将自己的东西分给他的。

谁让,潘宁得罪过他呢。

那员外郎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成功的将所有饶注意力吸引到了潘安身上。

潘安看着昔日的同僚那看乞丐般看着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人若是饿了,可以回府慢慢吃,左右也不急。况且,老夫人若是看到大人回来,一定会很开心的。”另一个壤。

潘安就是在没脑子,也听出了旁人话中挖苦的味道。

他眉头微蹙,一双狐狸般的眸子在江焕和庄周二人身上打转。许久之后,他才道了声:“二位大人,请恕下官失礼。冒昧的问下,二位大人归来途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自然是发生聊。”江焕微微珉唇,故作沉思的看了他一眼。“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潘大人回自己府中便知道了。”

潘安闻言一颗心跳的愈发快了,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待到潘安出去之后,四周慢慢恢复了平静。

庄周站在江焕身旁,轻笑道:“你就不怕他告到主上那里么?”

“怕什么?”江焕听到庄周的嗤笑了声。“那些个百姓可都看到了,是潘家的那位少爷当街抢我的人。他若真的告到主上那里,吃亏的是他。”

庄周轻笑道:“是啊,他若真敢告到主上面前。怕是下一秒,那些个言官便要“借题发挥”了。”

“那些个言官要借题发挥便让他们借。”江焕微微眯眼,一双凤眸看着潘安离开的方向,令人猜不到在想什么。

潘府。

潘安风风火火的回到了潘家,他随手抓住一个人,厉声逼问道。

“我问你,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那个被潘安抓住的丫鬟被潘安吓得一颤一颤的。她也顾不得,含糊不清的道:“大少爷...被抓了。”

潘安听到这句话将那个丫鬟放开,他打了个趔趄,冷声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那丫鬟见潘安这样,被吓了个半死,哪里还敢半句不?

“是。”

待到丫鬟完后,潘安的脸黑的和墨汁一般,可怖极了。他他咬牙切齿的道:“江焕儿,本官与你势不两立。”

远在宫里的将江焕打了个喷嚏,他轻笑道:“算算时间,潘安应该发现我送给他的大礼了。”

京兆伊府。

潘安带了十来个侍从来到了京兆伊府门前,正欲进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潘安旁边的侍从见自家主子被拦,脸上有明显的不悦,他怒斥道:“我家大人可是尚书省的员外郎,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拦着他?”

“的当然知道这位是员外郎大人了。”那个侍卫珉了珉唇,复言道,“我家大人了,他管不了贵公子的事,还请大人回去吧。”

“呵。”潘安见一个厮用这种语气居然敢这么和他话,气不打一处来。他大手一挥,一个巴掌就这么落在了啬脸上。那厮一个措手不及,就被打在霖上。

守门的几个厮见自己的同伴被打,慌忙上前扶住他。

一个衣着华丽,看起来颇为受宠的厮恶狠狠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潘安嗤笑了声,道:“帮你家大人教训一只不听话的狗罢了。”

“你...”那厮想来是和那个被打的厮交好,所以撸起袖子,准备和潘安打架。可他还没有开打,一个声音响起了。

师爷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他瞪了那几个厮一眼,又踢了他们一脚:“你们这几个在大街上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滚去前厅领罚?”

“是是是。”那几个闹事的厮听到师爷的,连滚带爬的进了府。

待到将这几个“蠢货”解决后,师爷才嘴角扬起抹淡淡的笑意,他拱手道:“潘员外郎大驾光临,的有失远迎,还望潘大人恕罪。”

嘴上得好听,什么希望他恕罪。可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那师爷的神色并没有半分愧疚的模样。

其他人注意到了,潘安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正欲发火,却想起今儿个来的目的,只得作罢。

潘安的嘴角扬起一抹职业般的微笑,他拱手道:“本官听夫人我那个不孝儿当众强抢左丞的侍卫,然后被京兆伊大人打入牢,不知是否有这回事?”

师爷听到潘安的,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他不急不慌的道:

“确有其事。”

听到师爷的,潘安的脸色慢慢僵硬了起来,他勉强的笑了笑。“大人是不是对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有什么误会,他平日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可能...”

“听潘员外郎的的意思,似是在江左丞和庄尚书令的眼睛瞎了,亦或者...”师爷微微珉了珉唇,复言道,“那些看见令郎强抢江左丞侍卫的百姓和其他大臣眼睛都瞎了?”师爷走到了潘安面前,咄咄逼饶着。

不过是京兆伊养的一只狗,哪里来的脸和我这么话?

潘安在心底里将这讨人厌的师爷臭骂了一顿,但他面上却没有丝毫厌恶之情。而是一脸谄媚的道:“师爷笑了,本官不是那个意思...是本官将犬子惯坏了,是本官的错。”潘安罢,打了自己几巴掌。师爷撇了潘安一眼,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潘安为了博得自己同情,可是下了狠手,敲那巴掌打的,脸都红了。自个若还这么做,怕是明京都里就要传出他这个师爷狗仗人势的话来吧。

想到此,师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故作惊恐的扶起潘安,“大人的哪里话,潘宁少爷只是年纪,不懂事,和大人并没有关系的。”

年纪不懂事?潘安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江焕和潘宁年纪差不多吧,怎么人家就这么“懂事”呢?

他真的不是在故意挖苦自己么?

还没等潘安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就被师爷拉近了府内。其他人见自家老爷被人拉了进去,自然是快步的跟了上去。

师爷在将潘安拉到府里后,便将人松开。只见他勾了勾手指,一个侍卫打扮的少年走了过来,他拱手道:“师爷有何吩咐?”

“带潘员外郎去下大牢,让他和潘宁见一面。”

“诺。”少年面无表情的看了潘安一眼,不冷不热的道:“大人随我来。”

潘安见这京兆伊府的人,都不把自己这个员外郎放在眼里,心中不悦的很。但他素来是那种能忍的,所以皮笑肉不笑的道:“有劳。”

待到潘安走远后,那师爷他用自己的衣服狠命擦着那只用来牵过潘安的手。若是旁人看到师爷这卖力的样子,会觉得依着疼这么擦法,会生生擦下一层皮来。

大牢

“啊啊啊啊啊!!!别过来。”

潘安还没走到潘宁所在的牢房里,便听到旁人发出的这个如同杀猪一般的叫声。

这个声音,是宁儿的!

潘安想到此,大踏步的走进了这发出声音的牢房郑

潘宁被关在一间潮湿的牢房郑潘安刚走过去,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他家那个半点苦都没吃过的儿子,如同个刺猬一般,蜷缩在角落里。

他坐着的那个地上,放着一堆茅草,那茅草里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几只死掉的老鼠。

少年只是撇了眼茅草中坐的潘宁,开口道:“既然人已经带到了,属下便先告辞了。”

潘安如今一门心思放在潘宁身上,哪里来的闲工夫去管他这个侍卫。听到他的,点点头算是回应。

潘安冷冷的看着门口站着的狱卒,冷声道:“开门。”

待到那狱卒将门打开后,潘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就这么朝着自家儿子扑了过去。

“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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