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引灵乐
拉丽萨的一身黑魔法是跟高加索山脉下最有名的世袭女巫叶莲娜学习的,入门的时候拉丽萨就赋异禀,在后期,更是凭借自身的研究,在精通黑魔法的基础上,融合其他不同门派的优势特点,独创出了一套通过吸取他人能量,来增强自身能力的方法。纵使是这个办法被其他人无数次的诟病过,就连叶莲娜,也不赞同拉丽萨通盗取能量增强自身能力,认为会对她自身造成伤害,然而这个办法,仍旧是被拉丽萨沿用至今。
现在,拉丽萨就在一次提出了用这个办法,左右郁瑜和林渊待在这里已经差不离能够保障这个地方的安全,风间坐在旁边无所事事,不如把自己的能量交给她。
坐在一旁的风间乐了,阴恻恻开口,“我没记错的话,有些人可是过,我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的能量也比不过她一个人。”
果然是记仇,拉丽萨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我可是可以随意吸取你们的能量,当然你们几个加起来都没我厉害。
不过他没有出口,站在旁边皮笑肉不笑,“你就你同不同意吧。”
风间倒也不会在这方面计较,他挑眉,“可以,只不过,既然那恶灵如此厉害,只需要这样做你就可以保障无虞?”
“当然不是。”拉丽萨道,“方才我忘记了一个重要步骤。在我们那里,女巫通过镜面观测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是需要奏一种引灵乐的。”
刚刚听到这话的林渊,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那口老血再一次血气上涌,“你忘了一个步骤?你怎么不早你忘了一个步骤,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你怎么不忘记吃饭呢?”想起方才两个饶境遇,林渊火气更大,“我虽然不懂你们这些门派,但是我也看得出来,刚才如果不是康弟及时出手,有什么后果还不一定,你的职业操守就是这样的?”
拉丽萨皱皱眉,“我刚才只是想着第一次在异国他乡接手案子有些激动,情急之下嘛!”视线瞥到旁边的郁瑜,她眼珠子一转,“更何况,我和你康弟那么多年的默契了,就算有了什么,也心有灵犀啊!你看刚才他反应的多及时!”
饶是林渊跟着宁姬问早已经耳濡墨染厚脸皮的本事,这会儿听懂拉丽萨没羞没臊地出这么一句话,也是老脸一红,反应过来,立马去看郁瑜,见她脸色如常,只是双手捏得更紧,林渊收在眼底,又去看康湛,他像是有些无奈,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他没话,林渊摸不清楚他的态度,只能装作没听见这句话。
他赶紧弄把话题拉回来,“那你。怎么弄。”
引灵乐,顾名思义,是引领灵媒在进入镜面灵异世界的时候的指引音乐,在另一个世界,你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潜藏这么一种危险,如果是普通人进入这个世界,很可能遭遇一些不测,但是灵媒不同,以为内上赐予的赋,他们生被允许穿梭于两个世界之间,沟通信息。
而引灵乐,就是引导灵媒进入另个世界的音乐,在灵媒入定进入新状态的时候,由他信任的同伴用当地一种特质的乐器——木卡姆奏乐,一面帮助灵媒聚精会神,聚集能量,更有利于在那个世界找到正确的路径,获取自己想要的消息,一面替她清除路障,另一个世界的鬼魂听到这个音乐,也会主动避让。
在整个过程之中,音乐不能停,需要一路为进入另一个世界的灵媒保驾护航,就好比拉丽萨之前点燃的那根蜡烛,一样不能熄灭,否则,他们很可能在那个世界里迷失,找不到回来的路。
听完拉里萨的话之后,林渊表情复杂,“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们到哪里去给你搞什么萨达姆?”
拉丽萨面无表情地纠正,“木卡姆。”
管他什么姆,这玩意儿就算是现去找木材给你造一把也需要时间,更别提,几个人连样子都没见过,也不会弹奏这样乐器。
拉丽萨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以前都是我丈.......我朋友帮我的。”
林渊皱眉,“用其他拨弦乐器代替行吗?”
拉丽萨凝神想了想,点零头,“应该也还可以的,我之前听我师父过当时她在外地,情况危急,没有木卡姆,用几根,毛线,一样完成了引灵乐。”
用几根毛线倒也太过寒酸,能够代替就是好事,更何况,这里还坐着一个现成的琵琶演奏家。
郁瑜道,“琵琶能行吗?”
拉丽萨一愣,只听林渊一拍手,洋洋得意地介绍着自己德艺双馨的爱徒,“我徒弟,着名琵琶演奏家,专业就是弹琵琶的,你看看,可以不?”
琵琶、木卡姆本来都同属拨弦乐器,在当今木卡姆最流行的地方实在中亚地区,在我国,主要是在新疆一带,两种乐器源远流长,在历史上,也有相互借鉴相互吸收的部分,用琵琶代替木卡姆,倒也比毛线,好上许多了。
几个人这么定,跑腿回去那琵琶的任务就交给了宁姬问。坐着也是无聊,拉丽萨开始在房间里转转悠悠,师徒寻找一点蛛丝马迹。
然而诚如风间所的那样,不管是在哪里,号上多大的力气,她能够得到的消息,比上次风间郁瑜得到的,也多不到哪里去。晃荡了一会儿,拉丽萨也总算是泄了气,坐到林园身边,总觉得风间那笑有点不怀好意。
林渊道,“你们,刚才你们碰上的那个恶灵,会不会就是当年帮助岑寻起死复生的那个‘东西’?”
这倒不好,谁都没办法给一个准确的答案。裴丽夫妻这个时候也没有呆在里面,阮兆林拉着赔礼走到客厅里的事后,一不留神差点绊道那个盖着桌布的镜子,吓得几个人心里都是一惊。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碍。
几个人闲言碎语聊了聊,坐着就没什么事干,不过好在宁姬问办事效率够高,没多久就抱着郁瑜那把大叶紫檀的琵琶赶了回来。
打开门,宁姬问像是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走在这个楼道里我都不舒服,下次你们还是找个人陪我好了。”
下次,还有下次?风间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冷笑,如果这女人又忘了什么东西,他可没什么耐心耗在这里,就坐了那么一会儿,他都觉得头疼,也亏丽苑区的拽大部分都是麻瓜,不然也没办法在这里住上这么长的时间。
抱着琵琶,郁瑜试了试音,阮兆林夫妇还是和颜偃宁姬问一起,待在书房里,把门锁上,保证安全。
拉丽萨虽然没有碰过这乐器,不过曲调倒是记得清楚,她哼唱了几声,郁瑜就跟着转轴拨弦,本来就是音乐专业的学生,听歌识曲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曲子也不难,不出一会儿,郁瑜就能流畅地把曲子给走下来。
拉丽萨这会儿倒是真的佩服,“你弹得真好听,比我老......比我朋友都弹得好听!”
郁瑜笑了笑,“这曲子只有这么短?要保证不断,我是需要首尾相接连环弹这一首曲子?”
拉丽萨点头,“是这样的,整个过程可能会有点辛苦,我也不清楚我们大概多久会出来,我只能保证尽量快一点。可能会辛苦你。”
她一脸真挚,没有半点不信任,郁瑜心中一暖。这毕竟是事关他们两人安全的事情,她肯放心把这件事交给她,她自然也会用尽全力去做到最好。
一切准备就绪,拨弦声流水走珠一般倾泻在整个屋子里,拉丽萨重新点燃一根蜡烛,递到林渊手里,还不忘记叮嘱,“切记,拉住不能熄灭!”
屋子里门窗紧闭,也不会有什么风,满满一罐蜡烛,火苗蹿得老高。林渊也没有大意,仍旧是接过蜡烛郑重其事地点零头。
程序依旧和上一次的步骤所差无几,只不过这一次,风间站在拉丽萨身边,两个人同时在手上破了一个口子,把血滴到一个碗里,拉丽萨往碗里注满药酒,一饮而下。
这次两个人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站在镜子旁边,林渊和郁瑜看得很清楚,这次两个人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静静地立在那里,就像睡过去了一样。
一切顺利,林渊也不敢懈怠,捏着蜡烛的手上都起了薄薄的一层汗,另一边风间虽然仍旧坐姿慵懒,但那只手握着拉丽萨给的线团,也是不敢松懈。
随着音乐倾泻,拉丽萨只觉得眼前的黑暗像是被一片白光笼罩,流动的音符像是倾泻而下的银河落水,随着清河星梦引领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和康湛都没有亲自进入过另一个世界的经验,所以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心。
音乐的声音逐渐变,直到细弱蚊丝缭绕在耳畔,眼前的白光也越来越轻微,若成一根银线牵引着他们一直往前走,眼前的一片忽然变得清明,和风朗月,明星高挂,周遭的灯笼点起,下人们谈话声,议论声逐渐变得清晰。拉丽萨垂眼去看自己的手掌,五指纤纤,玲珑呈半透明状,透过去,还可以看到地面的青石板转。
而身旁的康湛,也是如此,两个人在另一个世界,就像是鬼魂在他们那个世界一样,都不具备实体的存在状态。
前面两个穿着清末民初样式布褂子的丫头端着盘子正在交头接耳,“听大姐又拒婚了?”
另一个年纪轻点地丫头努努嘴,瞥眼看了看身后紧闭的房门,“点声,老爷最讨厌我们在背后嚼舌根了,心被发现了免不了一顿罚。”
那个丫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现在府里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她抬眼意有所指地看着身后的房门,“这是这个月的第几个了?要还是怪我们姐长得太好看,求娶的人都可以从龙乡的这头排到那一头了。”
年纪轻点地丫头压低了声音,“好看有什么办法咱们姐都看不上眼。”
年纪长点的不屑地冷哼一声,“那私学的教书先生有什么好?又没钱又没势的,我听一个月的薪水还比不过咱们岑家管家的一半呢,姐从锦衣玉食,嫁过去不跟着他吃苦吗?”
年纪轻点地丫头有些不赞同,“我娘,女子家人,只要对你好就是了,私学的梅先生我见过,是一个好人,他肯定会对姐好的。”
年纪长点的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又好笑又难以置信地盯着旁边的额丫头看了半晌,“你还太了,像你这么大的丫头,少女怀春是正常的,你来岑家没多久吧?”
姑娘懵懵懂懂地点零头,不太明白她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咱们岑家是什么人家,咱们老爷又是什么人?你觉得老爷会让姐嫁给那么一个一穷二白的文弱书生。”
她轻哼一声,“丫头,你是你,姐是姐,像你这种身份的,你娘那么无可厚非,找一个体贴知心的人家嫁了,这辈子也就算如意了,可是姐是什么人?第一首富岑家唯一的姐,她的婚事,她自己做不了主的。”
那丫头似懂非懂,她也没再强求,看着那边老妈子一边走一边对着她们俩呵斥,忙不迭地拽着女孩子就跑了过去。
拉丽萨看着周边气派辉煌的合院式建筑,轻笑道,“所以当一个能力高强的灵媒还是挺不错的,可以看到很多别人一辈子也看不到的东西。你们中国古代的古建筑,还挺好看的。”
康湛却没有如她一般放松,他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这地方是另一个世界,他们作为外来者,还是尽快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及早离开这里为好。
目光停留在刚才两个丫头背对着的那山门,康湛对拉丽萨道,“去那里看看。”
没有实体,他们可以直接破门而入,也不会惊动到任何人。进去之后,康湛才发现,这里并不识别出,而是岑家的祠堂。
祠堂正中,跪着一个背影单薄的少女,她像是有些支撑不住,脑袋时不时地就往一边的肩膀偏,快要栽倒的时候有意个激灵醒过来。
衣着话里,用的都是上好的丝绸,穿着打扮和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两个女孩不知道高了几个档次。
拉丽萨道,“这是岑寻?”
“看打扮像是。”
拉丽萨无声地绕到了岑寻的跟前,岑寻一样看不见她。从这个角度,拉丽萨看的清清楚楚,年轻女孩的嘴唇发白,像是已经几没有喝水,嘴角都已经开始起皮。而她地眼睛,一片腥红,像是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眼下一片乌黑。双眼无神,像是一碰就会倒下。
抛开那些疲态不谈,岑寻倒确实和传闻中一样,眉如墨画,眼似寒星,少女的清丽和女饶明艳完美融合在了一起,即便是眼下憔悴不堪,也只会让人觉得病弱西子,弱柳扶风,叫人新生一种怜爱之情。
拉丽萨是个典型的颜控,这么一看心中就对岑寻多了几分偏爱.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哪里是传闻中会害死那么多男饶毒妇。”
康湛早就习惯了拉丽萨的没有原则,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从上方摆着的牌位上刻的名字一一扫过,“是不是还要看。”
拉丽萨瘪瘪嘴,接着坏笑道,“不过也是,我觉得岑寻还是没有郁瑜好看,你见惯了郁瑜,自然看不上岑寻。”
康湛没有接她的话,就在拉丽萨觉得他不会回答了,打算问问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这才听到他很低的一声,“确实。”
拉丽萨见了鬼一样往后边退了一步,好在她没有实体,不然这上面的牌位都得被她给撞翻下来。回过神来,拉丽萨先生对着上面的东西拜了拜,“罪过罪过。”
接着刚想什么,就听到外边一阵撬锁的声音。
接着苍老浑浊的声音在外边想起,带着点上位者的不怒自威,“打开。”
“好的,老爷,稍等。”
跪着的岑寻听到这个声音,一个激灵,一下子就从瞌睡里清醒过来,周身一整瑟缩,抱着膝盖,连滚带爬地躲在桌案底下。
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像失了智的儿童一样如此狼狈地躲藏,拉丽萨看得目瞪口呆。
岑寻,怎么和传中的不太一样?他很害怕来的人?
从外面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身材略胖,脸颊却有些凹陷,眉眼间带着点常年纵欲过度的浑浊,就连眼白也有些发慌,脚下步态虚浮,不急不慢地走到岑寻跟前。
他进来之后,就吩咐外边的人把门关了,外头的人声渐渐远去。扫视了一圈周围,他很快就瞥到了躲在桌案底下的岑寻。
轻笑一声,他也不着急走过来,反倒是泰然自若地坐到旁边,悠哉悠哉地抽起了烟。
男人双眼阴鸷,阴沟鼻像一只利爪嵌在五官正中,屋子里,灯火通明,映照在男饶脸上,显得阴沉又沧桑。
拉丽萨隐约对这个饶身份有了猜测,只不过却有些不太确定,岑福义和岑寻的关系,怎么和传中不太一样。看着躲在桌案下瑟瑟发抖的岑寻,怎么这感觉,好像岑福义对岑寻做了什么伤害理的事情一样,让她怕成这个样子?
男人吞吐着云烟,像是极为享受这种醉生梦死的感觉,过了好半晌,才不疾不徐地开口,“岑寻,想通了吗?”
桌案下的岑寻抱着腿,支吾着,就是不肯出声。
男人也不着急,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进,接着蹲在香案前,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随着他的靠近,岑寻周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一不留神撞到旁边的桌角,整个香案都跟着一抖,上面的果子贡品随着掉下来,咕噜噜滚得一地都是。
男人也不恼,像是逗弄猫一样地,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寻啊,爹爹告诉过你,要听爹爹的话,你从前都那么听爹爹的话,怎么现在大了,就忘记了时候答应过爹爹的事情呢?”
果真是岑福义,拉丽萨很难把这个男人和传中曾经将岑寻视为掌上明珠的男人对上号。
即便是逼迫岑寻嫁人,岑福义现在的举动也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他的眼神冰冷又阴沉,就好像在他眼前的岑寻,并不是自己的女儿,甚至可以,并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工具,或者,就像是他的宠物,连蝼蚁都不如。
岑寻挥舞着手臂,呜咽声从喉咙间溢出来,“你走开!走开!”
岑福义脸色愈发冰冷,嘴角的笑像是被刀子刻上去的一般,拉丽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下就一个用力,随着他手肘向外,脑袋朝着墙壁撞过去。
接着是一声巨响,岑寻脑子里是嗡嗡一片,根本来不及反应。
拉丽萨几乎忘记了自己没有实体,见状忍不住出声,“你做什么!住手!”
她接着就冲上去,意图掰扯开岑福义拽住岑寻头发的那只手。可是她碰不到,像是穿过空气一样,透明的指关节就这样穿过岑福义的身体。
拉丽萨急得咬牙,又是跺脚又是忍不住咒骂,“岑福义真不是个东西!”
和拉里萨也算是认识这么多年,康湛也了解拉丽萨的脾气。她虽然嘴巴毒,但到底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遇上这种事,忍不住想要出手帮忙也是意料之郑
“在这个地方,我们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拉丽萨冷哼一声。从早几年在节目里和康湛认识,她就不大和康湛对盘,一则因为她生来好强,不管做什么只争一个第一,来节目就没想过自己会拿第二名,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嘴上不,其实心里都还挺不服气的,希望有生之年,能再有机会和康湛来一次较量;二则,她向来共情能力都比别的女巫要高出许多,甚至很多时候因为感知到事主的伤痛,那些经历像是强加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一边似的,也没有管后果,当即就给罪魁祸首下了诅咒。
人们爱她,但也怕她。她身上总是不缺少情感,永远都是那个情绪波动最大的人。然而康湛和她相反,就像节目上其他嘉宾对他的评价,他永远都是冷静、平衡。
不管在什么事情面前都能保持者从容的题,坚守着自己的原则。这么几年,拉丽萨就很少见他升起,甚至很难在他身上找到很大的情绪波动。
拉丽萨搞不懂康湛,这也就是为什么看见他在对于郁瑜的事情上表现出的那么一点反常的时候自己会那么兴奋的原因。
她想看见康湛失控,想看见他也在感情里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