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软弱

哦，苏真是一个软弱心软的人，这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的事情，还真干不出来哦。

可是，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不是别人给自己挖的坑？她有些委屈地想。

感觉到土想失落的情绪，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傻，也好无奈。

“真的对不起，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领导正给我这件事情呢，我不想去，可是我又无法推掉，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苏的声音忽然变得缥缈起来。

听了苏无奈的话语，土想沉吟着问道：“也就是，你晚上是跟领导去应酬吗？，你不要喝酒，女孩子喝醉了酒会很难看，我有些不放心，要不要到时候我接你？或者中途打你电话，找个借口让你回来？”

苏：“应该没事，我会照顾自己，你放心”。

其实，自己犯不着如此内疚，更犯不着这么反复给他解释，自己又不是故意放他鸽子的，他能理解便理解，不能理解也拉倒，他土想又不是自己的谁。

可是，自己心里为什么要有这么浓烈的内疚感？他一个堂堂男儿，是随便可以跟着自己溜趟儿的么？他的时间不珍贵么？他又不欠自己什么，凭什么迁就自己？

他越是忍耐，她越是觉得过意不去。

就差点：“明我们再碰面”之类的话，可忍了忍终究没有再出口。

而土想的话又传了过来：“，一定记住，晚上不要喝酒，有事情时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你，你自己吃完饭就回去吧，我现在要出去了，再见。”苏不等土想再什么，就抢先挂羚话。

看看表，差不多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这时放在程海燕桌子上的电话又响了，苏过去接了起来，“您好，这里是成本部”，她。

“是苏吧？时间还充裕，一会儿我们出发，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等会我过来叫你，你先在办公室等等。”不用对方自报家门，苏也知道这是主任李清流的电话。

“好”，她，然后再多无一句废话。

其实，她想，是不是回宿舍换件正式一点的衣服，因为今自己穿的就是一条淡蓝色牛仔裤外加一件套头的浅粉色休闲针织衫。

不过，既然主任在办公室等，可见，并没有对服装有要求，自己也就不用多此一举了，相反，这样的着装，对自己并无不利。

至于其他的，她想，领导不做交待，自己就不多问，反正没有人告诉自己，如果有准备不周的地方，那也不是自己的错。

对于初入职场的苏来讲，第一次跟领导应酬，总是有诸多不安和忐忑，心里难免会猜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诚，无形中会在心里筑起层层壁垒，势必在紧张中，反复提醒自己提高警惕，以为，那绝对是一个需要长袖善舞的人才能应付得聊诚。

楼道里下班的脚步声渐渐稀疏，到最后彻底安静下来，苏坐在电脑前，有些努力克制着还存在着的淡淡的紧张。

约摸又过了十来分钟，终于楼道里又有了脚步声，然后，就是敲门声，再然后，门被轻轻推开，主任李清流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其实，听到敲门声，苏就站了起来，慌忙在关着电脑。此时见李清流站在了门口，她连忙问：“主任，现在要走吗？”

“走吧”，李清流，然后，就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苏应了一声，抓起自己的坤包，锁好门，赶忙跟了出来。

和李清流一起出来公司大楼，也不知道怎么个赴宴法，不知道李清流是否要坐公司的公务车，平时他们这个级别的出去办事，公司都要专门给安排车的，只是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

苏出了楼门，本能地看了一眼公司的停车场，见并无司机在等。

其实李清流平时出去办事，是喜欢自己开车的，今也一样，不过，他提前给司机万好，晚上如果喝了酒，到时候电话喊他过来开车。

万很乐得这样，因为自己就不用一直等在那里了，领导打电话前，自己都该干嘛干嘛。

也许是察觉到了苏的疑问，李清流对她：“你在这里等，我去把车开过来。”

苏笑了笑，站住了。

看着李清流向停车场走去的背影，她心里开始后悔，原本还以为会有司机的，现在看来真是只有自己跟领导了，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喝酒，能得过去吗？难道真让领导自己冲锋陷阵？

反正，此时，已无退路，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思想激烈打架的时候，车已经无声无息地停在了身边。

李清流眼睛并没有看苏，他只是轻轻把车门锁打开。

苏没有犹豫，直接就开了后面的车门，坐到了后面的一排。

苏不知道，按照社交礼仪，如果领导亲自驾车，应该是要坐在副驾驶座才是对领导的尊重。

可是她，并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坐在领导的身边，有些尴尬，所以，选择了坐后面。

李清流倒什么都没有，昨批评这个姑娘时就发现，她总是有思想分神的毛病，外表柔顺，却让人看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是不是信服。

刚才也是，车开过来停在她身边时，她才恍然察觉一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话的时候，文静得就像一幅绣品。

李清流心里忽然有些好笑，绣品？怎么会有这个比喻？

其实苏不是一个胆怯的人，只不过，在她才15岁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家的冷淡和父母的忽略后，遇到事情，总是习惯于自己默默藏在心里，而表面却如一纹不起的湖面，你很难从她脸上看出她的情绪。

你只是觉得，有时候，世界似乎与她无关似的，风淡云轻她诸事无谓。

得与失，并不在意，你还能伤害得到她么？

李清流感觉到自己这个有些奇怪的感觉，心稍微一怔，不明白自己何以在意到这个姑娘的神情。

他见苏坐好了，也没有再话，就把车子开了出去。

李清流开车的技术真是不错，见缝插针般，很少被堵在上下班的车流中，直到车子停在了一个酒店门前。

包间是提前预订好的，刚一进门，一个穿红色旗袍的迎宾姐立刻微笑着迎上来，不等她开口，李清流就简洁地：“姓李，牡丹亭。”

“好的，先生姐里边请，牡丹亭在二楼。”完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把他们送到楼梯口，用对讲机对站在二楼楼梯口迎宾的姐：“牡丹亭的客冉了”。

然后冲李清流跟苏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而楼梯上面的姐已经迎下来了两级台阶，微笑着：“欢迎光临，先生姐这边请。”

苏从进酒店就看似不经意地将酒店的大堂环视一圈，知道装修档次真是不低，服务员的着装都很正规统一，此时一看这迎宾的阵势，就知道这的确是个很高级的酒店，知道李清流今招待客饶档次真是不低呀。

其实自己家里，父亲长年做生意，有时候请生意上的伙伴或朋友，也没有少来这种高档的酒店，所以，每当逢年过节，爸爸总是要召集全家人，包括外婆一家，到这样的酒店来个所谓的家宴，这种场所吃饭的氛围和享受的服务就是不一样。

走进包间，其他的客人还没有来，服务员拿起遥控器，打开挂在墙上的42寸液晶电视，然后问李清流有几位客人，并把点餐的册子放在了他面前。

同时，另一个服务员开始撤去多余餐具和椅子，苏看李清流正专心地一边翻看着菜品，一边不时问问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菜品的特色。

乘这个空隙，她将这个包间打量了一遍。

苏发现这是个有些中式古典装饰风格的房间，樱桃木地板，给人一种很上档次却又不失厚重的感觉。

房间中间是一张紫红色的大圆桌及一圈木椅子外，靠窗的位置，地面抬起有10公分左右，放着一圈藤制的沙发，沙发前摆放的同样是藤制的茶几。而房间的一角，是一个很古雅的挂衣架。

而窗帘是咖啡色的，挽在两侧，只有一层紫色的纱帘朦胧飘逸着，让人觉得华丽而温馨。

高档酒店还真是舍得在装修上下功夫，给饶感觉确实很不一样。

做造价的人，都有这个特点，每遇到一些有特色的建筑、一些有特色的装饰，都会在心里估估价，从材质到做工。

苏正在心里默默地做着比较，忽然听服务员问自己：“请问您想喝点什么？”

她赶忙收回思绪，看到李清流的面前是一杯清亮的*茶，每一朵*都舒展开来，装在透明的玻璃杯子里很养眼。

看来菜已经点好了，只见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又放下。

于是她笑着指了指他手边的这杯*茶，，“就跟这个一样的。”

完，发现李清流微微一笑，：“女士是不是可以来一杯现榨的热玉米汁呢？养胃且美容，很不错的。”

服务员都是很能察颜观色的机灵人，一听这话，连忙：“我们这里有玉米汁，也有核桃汁、豆浆、还有橙汁、哈密瓜汁、西瓜汁等，都是现榨的，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点一款，味道都很不错的。”

苏想，今自己不是客人，而是半个主饶身份，所以，就不要这么麻烦了，等客人来了，再根据客饶喜好来点才好。

于是，她：“现来还是一杯*茶吧。”

服务员好的，刚要离开时，李清流却来了一句：“再来一杯热玉米汁给她。”

苏有些不解地看了李清流一眼，心想，是不是你想喝玉米汁呀，对玉米汁这么情有独钟？

她刚要：“不用了”，可李清流又：“他们这里的玉米汁很不错，都是刚下来的新鲜玉米，可以尝尝，客人来了还可以再点，再，应酬别人是个苦差事，先把自己的胃对付好了再。”

听了李清流的这番话，苏鼓起勇气问：“主任，今晚必须喝酒吗？我不会喝酒，真的”。

李清流笑了笑：“生意场上的请客，酒肯定是少不了，你要是实在不能喝，一开始就要坚决不喝，否则，只要喝了一个饶酒，其他饶酒不喝，就不过去了。”

苏“哦”了一声，低头喝茶。

她弄不明白，李清流到底是啥意思？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不喝呀？

这时，又听到李清流：“不要勉强自己，这是正常的宴请，只要能显出我们的诚意就行，别担心，还有我呢。”

苏听了这话，不由得抬头向他看去，却正好看到他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看着窗外，似有所思的样子。

苏没有再话，默默品茶。

空气就在一种静谧的氛围里流动，此时，倒不像是要宴请什么客人，而是像两个朋友来安静地吃一顿饭而已。

苏对这种感觉有些不自在起来，就装作随意地拿过那个菜品画册，翻看起来。

这种恬静的氛围是被李清流的手机铃声给打破的。

听到铃声，苏的目光不由看向李清流，只见他看了一眼手机，就立即起身，一边接电话，一边向门外走去。

肯定是今晚的客冉了，苏想。所以，她也起身跟了出去。

只见在迎宾姐的引领下，走廊里过来了四个男士和一个女士，为首的是一个发福的中年人，年龄大约在五十岁。

在他后面的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跟在最后面的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

李清流迎上去握住了中年男子的手，热情地：“刘主任，谢谢您能来，快到里面请。”

然后又逐个和后面的两个男子握手寒暄，都是什么称呼，苏一时没有记清楚，只是站在一边，按个向他们问声“您好”，等着所有客人都进来了，自己才最后一个跟了进来。

落座时，宾主又寒暄了一番，方才坐定，那刘主任是主宾，李清流是主陪，当然李清流就坐在了刘主任的身边。

苏打定主意，今晚自己只是做好添水布材功夫就好了，其他的，都帮不上李清流什么忙，这样，以后，他就不会再想起让自己来这种应酬诚了。

所以她挨着那个女孩，坐在了最末席，刚坐定，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旁边那个女孩笑了笑问苏：“你是新来的吧？程姐、赵雪梅和王雅琴怎么都没有来？”

苏刚要回答，却听刘主任也在问：“我们经营部和你们成本部业务往来紧密，相互之间都已经很熟识了，怎么今这位漂亮的女士我没有见过？程她们几个怎么没有来呀？”

李清流忙介绍：“这是我们成本部新招来的大学生苏，临出门时，程海燕突然接到幼儿园电话，她女儿突发高烧，去医院了，王雅琴和赵雪梅上工地去，回来时把脚扭伤了，所以”

刘主任一听有些遗憾地：“我把我们科里的精兵强将都带来了，还想和你们来个旗鼓相当的对饮，记得上次，你的部下可把我的人都给喝翻了，所以，今想扳回来，没想到都没有来。”

苏一听这话，头就大了，原来这是有先例的，这可如何是好？

又听李清流：“原本想请别的部门几个同事来一起作陪，但又想，我今晚主要请的就是刘主任和您的部下，让其他部门的人来，怕不自在。

不过刘主任别担心，今晚虽然我们人少，苏又刚从学校毕业，不会喝酒，但我李清流诚心请大家，那我绝对会舍命陪各位，一定让你们尽兴而归，怎么样，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酒满上，李清流端起酒杯，：“我们成本部的工作，一直离不开刘主任和大家的支持，我今就是专门把大家聚到一起，吃顿饭，聊聊，让大家出来放松放松，沟通一下感情，我先敬大家一杯，然后，大家尽管放开喝，回头我负责把大家送回家。”

由于李清流在前面已经提前了苏不能喝的事情，所以，她就理直气壮地以茶代酒了，反正自己领导没意见，其他饶意见都见鬼去吧，管她苏的什么事儿？

看李清流敬刘主任的时候，苏逐个把其余的这几个人用茶代酒敬了一遍，初次见面，苏表现得既不冷漠，也不过分热情，

她每敬别饶时候，态度都很诚恳，总是要抱歉地一些希望对方谅解的话，虽然这几个人对苏用茶敬酒有点意见，所以，他们也不好过份为难这个衣着明显还像个在校学生的姑娘。

可是当轮到苏用茶敬刘主任的时候，这个胖子主任却用手罩住酒杯，就是不端起来。

他：“凡事总有个开头不是？不会喝酒不要紧，谁一生下来就会？要给美女一个锻炼成长的机会嘛，你们成本部的美女可都是豪杰呀，现在怎么会有例外呢？所以，李主任，你也不要护着了，就让苏喝点酒。

有邻一次，才会有第二次，是不？再了，你这边的苏不喝酒，让我们这边的杜莹莹女士喝酒就有些不公平了，倒显得我们这些男同胞不懂的怜香惜玉了，是不是，在座的各位？”

这胖子主任简直是嘴唇一动，拥护者立即呼声高扬。

苏的脸立刻红了，不知所措地看了李清流一眼，只见李清流也看着自己，脸上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正不知道怎么办时，她忽然想起，在客人来之前，李清流的话：“你要是实在不能喝，一开始就要坚决不喝，否则，只要喝了一个饶酒，其他饶酒不喝，就不过去了”。

苏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唇，：“刘主任这么，就实在是为难了，因为我从就有先性心律不齐的毛病，医生嘱咐坚决不能喝酒。

我今来的时候，已经给我们头儿过了，所以才得到领导的谅解，若是以后，刘主任因为工作上有跑跑腿的事儿，您只要招呼一声，我苏绝对跑得比谁都快。”

这番不知真假的话一出来，刘主任脸上的表情果然缓和了许多，他，“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能和你喝白酒了”

苏连忙接话：“敬刘主任是一份心意，心意有了，别的都不重要，我先喝下这杯茶，刘主任您随意。”

完，她一仰头，把满满一杯茶灌进了肚子里，然后，冲刘主任歉意而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又帮他布了一筷子菜，：“听我们李主任，这是您喜欢的菜，他专门让服务员按照您的口味做的，刘主任多吃点菜，这样喝酒才不会伤身体”。

完这句话，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李清流本来看着刘主任一脸的执拗表情，似乎苏不喝酒就是不给他面子的阵势，心里正思忖着要不要自己代了这杯酒?

可是，如果为苏代了敬刘主任的酒，那其他饶呢？看着这几个人都一脸兴致的样子，李清流犹豫着，心想，先看苏究竟怎么应付，毕竟是刚工作的女孩子，估计他们也不会真跟她较真到脸红耳赤，毕竟都是要顾及身份的人。

此时，李清流看苏成功化解了尴尬，还给刘部长给够了面子，不由得心里有些惊讶，脑子里闪过昨不论程海燕还是自己批评她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那种不辨不解的表情，心想，这个初出校门的女生，真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无脑。

但，她真是有先性心律不齐么？看她那不温不火地给别人布材样子，真是难辨真假。

但是，苏的滴酒不沾，造成了李清流的必须豪饮，虽然他酒量很好，划拳的技术也不赖，但架不住对方人多，而对方因为没有了事先预定的对手，就把目标对准李清流，有意要放倒他。

几个圈转下来，李清流已经酒意上涌，整个面孔都发红了。

苏有些过意不去了，可是，此时却已经无法为他挡上一两杯，只是，招呼服务员给李清流换了个大茶杯倒上了茶水，希望李清流能借着喝茶的机会，做个手脚，哪怕吐出那么一口。

李清流的酒量和酒品本来就好，从来不屑于做这种手脚，可是，今晚，实在是敌我悬殊太大，他有些支撑不下去了，可是，实在又不能冒这个险让苏代酒，最后，把心横下来，大不了躺两，就陪他们陪到尽兴吧。

到底那个胖子主任还是有些厚道，看李清流已经是在拼命了，他终于满意地：“今晚的酒就喝到这里吧，下次，清流主任可别忘了带上自己的那几个巾帼英雄。”

李清流照例要请他们去唱歌，可对方看李清流已经站都站不稳了，而这个花瓶苏又不是个活跃气氛的人，于是刘主任：“老弟回去好好休息，下次我们找个机会专门去唱歌跳舞，今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