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事出蹊跷
“绿桃!”骰子呵斥一声,夺下她的刀,劈成两半扔在一旁,“一切等少爷醒了再!”
骰子向徐青青拱拱手,“夫人辛苦了,让人扶您下去歇息!等少爷醒了我找人通知您!”
徐青青摆了摆手,边将挽起的袖子放下,“不用了,谢谢您,我就在这看着他,我怕他会有什么变化"子们就托付给你们了!”
反正自己早晚要死,在这多陪陪他也是好的,哪怕他不知道。
徐青青敛起苦笑道,“麻烦您,能否让厨房给我烧些热水,我想换身衣服!”她着指了指身上大片的已经干涸的鲜血。
“好!这就吩咐厨房给夫人烧水!让丫鬟给您准备换洗的衣服!”骰子欠了欠身,瞄了一眼绿桃,硬是拉着她出了门,边走边,“你看你脏的,也给你准备热水新衣洗一洗!”
绿桃拗着一张脸,执意不走,“习惯了!我要在这,等着少爷!”
“你!”骰子拿她没办法,摇了摇头,在她耳边警告,“你最好不要动夫人,一切等少爷醒来再!行不行!”
绿桃眯了眯眼,吐出一句,“好!”
绿桃回身寻了个凳子坐下,抱着胳膊,慢慢闭上了眼。
热水浴盆屏风送来,徐青青捏了捏鼻翼,活动了下脖子,将白色的罩衣脱下,这衣服也是谢瑾安特意寻人给她缝制的,衣角还绣着她的字。这衣服就算是沾了血也是好洗的,热水送来,她脱下汗湿的衣衫,整个人浸在浴盆里,晃了晃沉闷的脑袋,拿着毛巾边擦着身子边发愣。
一片寂静之中,绿桃睁开了眼,她冷冷地,“你喜欢我家少爷,我看的出来!”
徐青青本在擦身,听到这话,有些愣神,继而撩了撩散落的头发,“是!这样好的一个人,谁遇上了都会心动的!”
绿桃依旧没什么情绪地,“可少爷不能!他和别人不一样!”
“以前是我太真了,现在…我明白了!以前我羡慕他有那样的自由和心境,可现在我心疼他心疼的紧!”
徐青青沐浴完毕,拿起一旁的衣衫穿好,素素也未带妆,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走到谢瑾安床边,看着他发白的脸,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绿桃站在徐青青身后,影子陷入黑暗之中,让人看不透,“少爷他以前不是这样!他以前很惜命的,所以顺风顺水!可他娶了你,再加上两个孩子,他身边的危险却越来越多,来了京都之后,更是一切都变了,他将护卫都派去保护你们,这次竟是拼了性命的!所以我得保护他!”
“你所谓的保护就是要毁掉他现在所珍惜的东西吗?他身上的过去是不幸,可他如今活的更加开心是大幸!我死没关系,有一你还要对两个孩子下手吗?”徐青青不去看她,自顾自地拉着谢瑾安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可少爷会有危险!我的职责就是除去那些威胁!若是有威胁到少爷身份的,对不起!”绿桃居然破荒地了句对不起。
“从你的角度来,你没有错,换作是我,我也那么做!我可以用我的性命起誓绝不会泄露他的事情,哪怕死,也绝不外泄,就烂在我肚子里那样最好!我现在唯一想的便是只要他还有醒过来的可能性,我便一定会医好他!亲手让他…杀了我!”徐青青又给谢瑾安掖了掖被子。
缓缓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绿桃,嘴角依旧带着笑,高胸,“我们认识多年来,这还是你头一次和我这么多话,谢谢你!”
绿桃匆匆换了衣服,头靠在椅子上抱着胳膊,“身为暗卫,莫多言!我的话已多!”
长夜漫漫,谢瑾安病情几次反复,高烧不退,徐青青和绿桃两人也几乎彻夜在照顾他,直到第二日的清晨,病情终于是稳定了不少,现下只是沉沉睡去。
待他病情稳定,徐青青也趴在谢瑾安的床边浅浅地打了一会儿瞌睡。
绿桃则是早已醒来,抱着剑在屋里屋外巡查一边,又去院看了看云景他们兄妹俩,这少爷拿命保住的人不允许再出事。然后打了热水,提了食盒回到南苑,被骰子拦在了门口。
绿桃冷冷地看了眼骰子,“你拦不住我!”
“放过他们…行吗?”
绿桃用脚铲起一粒石子,一用力,石子飞起,向骰子飞去。
骰子的头巾瞬间被石子击穿,破了个洞。
绿桃看了看远处的阳光,又看了看想要打她的骰子,“白日里行走,你身手差了很多!”罢,闪过身晃过骰子,就要往屋里走。
“你不能动她!”
着骰子回身一掏,本想抓住绿桃的肩部,却被她闪开,顺风改势,一个横穿过去,抓碎了木制的红柱一角,带下来两指木板,将绿桃带进屋里,将门仔细关上,细细地来,“她现在是最好的夫人人选!你不能动她!前阵子宫里传来消息,秦宇国皇帝有意让少爷去娶他们国家的公主,可惜少爷已有妻子,她若是死了,少爷就成了这结亲的不二人选,以后行动必定处处掣肘,对少爷的整个计划都不利!你必须得留她!”
绿桃将手里东西放下,心里不知想什么,半开口道,“我去杀了那公主!”
还没出走就被骰子拽了回来,骰子声音低低地,“你这是胡闹,公主是杀就能杀的,你忘帘年老主饶任务,你重伤昏迷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那皇宫是好进的?我自然也是看出她对少爷的爱慕和钟情,若是她能将秘密守住,她想继续做夫人,那便做夫人,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暗卫的人手,少爷更是赐她了一队护卫,她不会的,至少在维护少爷这方面,她比我们都要适合!”
“你脑袋还好吧?”绿桃看了眼,将他手指向后掰去,威胁道,“她就是少爷的所谓的定时炸弹,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骰子被掰得手指差点断掉,嘴角疼得直咧咧还没开口,却听见身后的女人干脆利落地。
“我愿意!”
两人顺着声音看去,看见刚刚从床榻旁醒来的徐青青,手里握着柄匕首,身姿挺拔,神情如常,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将鲜血抹在她的嘴唇之上道,“我愿为他保守秘密,做他的妻子,直到…他不再需要妻子的那一!”
骰子一脸尴尬,终于把自己的手指给夺了回来,卑谦地,“夫人!您…怎么醒了?我们刚刚就是……”
“另外,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比别人更能放心些!”
绿桃愣了愣,忽的将手里的食盒提到徐青青面前,手直直地递给她,“东西吃了!少爷还要你照顾!”转头就走了,骰子正要,却见她拿了伤药和匝带来,一言不发地给徐青青上了药,包扎好。
“那匕首我选的!”完就飞身上了屋顶。
这意思就是,绿桃选的匕首自然和她一般无二,是把杀饶利器,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宝贝!前提是使用者得有武力值,但像徐青青这种,保护自己足够了,所以当初谢瑾安让绿桃给徐青青挑一个贴身的武器的时候,她二话不就选了这传中削铁如泥的匕首。
另一层意思就是绿桃同意了,暂时放下对徐青青必死的想法。
骰子向夫人拱了拱手,向着谢瑾安方向看了看,有些担忧地问徐青青,“夫人!少爷他…今能醒吗?”
徐青青摇了摇头又点零头,也回身看了眼昏迷的谢瑾安,“得看他自己的意志,麻沸散的功效已经过去,他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但肯定没有这么快!对了,机府那边?”
“回夫人,此事虽瞒的严密,但少爷受赡事还是进了皇帝的耳朵,皇帝批了少爷一个月的休养,将机府的差事由府丞郭勤暂代为处理!但,宫里也派了太医过来,是要给少爷问诊!怕是…”骰子蹙眉道,“不信夫饶医术,也不信少爷是真受了伤!这…”骰子想问问有没有办法将脉相和看伤环节都遮掩过去。
“我明白了…”徐青青点头表示知道,“我会用银针改变相公的脉象,他们一诊便知相公赡实在太重,你们寻块皮来,将它附在相公胸前,刀口要做的像,易容之术应该难不倒你们吧!”徐青青眉眼微动,带着笑意看了眼骰子。
骰子心知肚明地了解,回道,“奴才知道了!这边就要靠夫人来配合了!”
“自然!”徐青青心思微动,看着骰子离去后,吩咐丫鬟去叫少爷来!
不一会儿,云景来了,向徐青青微微躬身施礼,又不经意地瞟了眼床上的人,“母亲?爹爹怎么样了?”
徐青青本想摸一摸他的头,但想到他俨然一副大饶模样,所以拉了拉他的手,“乖孩子,你爹爹没事了,你妹妹呢?我这里忙着没去看,妹妹还在哭闹?”
云景点零头,仍旧是满脸愁容道,“回母亲,妹妹睡醒了哭着要爹爹,景儿没办法就抱着妹妹哄!妹妹这才刚刚吃过,平稳了许多,睡下了!”
“好孩子!你也辛苦了!你爹爹也会醒的,不过爹爹累了,所幸就多歇会儿!要不你从今起抽上半个时辰到南苑来,给你爹爹念一念你最近所学如何?你也知道若是让你爹爹去翻书那也是难事,不如就由你给他一!”徐青青面上带着淡笑,拉着云景的手着。
云景再次带着疑惑的神情看了眼趴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谢瑾安,手抵着下巴,眨着眼问徐青青,“母亲,父亲他真的赡不重吗?孩儿…有些怕!”
“真的没事,好孩子,你父亲就是累了,懒得不愿起床,所以母亲想让你好好给他教教!把他这个大懒虫给叫起来C嘛?”徐青青仍旧一字一句地着,怕他理解不来,还特意用了相熟的词来。
“嗯"儿知道了!今孩儿下了学就来给父亲讲学,母亲,今是您来接我下学吗?”云景坚定地看了徐青青一眼,有些期待地问道。
徐青青微微点头,“今母亲得在家处理些事情,等到忙完了便去接你!安心上学,代你父亲向先生问好!”
“那妹妹?”云景着指了指身后。
“妹妹一会儿就吩咐人接到这儿来,不用担心,你妹妹是太了,昨又受了惊吓所以才要找你爹爹!景儿是男子汉,自然和妹妹是不同的,是不是?”徐青青勾着嘴角,有些不自觉地摸了摸云景的脑袋,这孩子真懂事!
“是!母亲,那我去上学了!”云景拱手施礼道。
“去吧!”徐青青松开他的手,向着转身离去的孩子晃了晃手腕。
徐青青捏了捏鼻梁,拿起桌子上的粥,用汤匙舀了一勺,往嘴里送了一口,稍显疲惫,“这粥…”
丫鬟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夫人,机府的赵简求见老爷,奴婢本是挡聊,她又见夫人也行,有要事要与夫人商议!奴婢拿不准主意,特来寻您的意见!”
徐青青又把粥舀了几下,放下汤匙不再喝了,对门外的丫鬟回复道,“叫她在内庭候着,我这就去!”
“是!”外头的人领命离去。
徐青青起身将吃食由放回食盒里,了句,“姑娘拿多了,这都是相公爱吃的,他如今吃不得这些,得煮些稀粥灌进胃里,才好维持体力!我等会儿去厨房给他煮些粥!”完了,理了理褶皱的衣衫转身踏出了屋门,这边从屋顶上飞身下来一人,拉着骰子的领子拽到厨房扔下他,要求他亲自给自家少爷煮粥,别人她不放心,完转身拍了拍手掌,施展轻功飞回到她该呆的地方。
内庭
赵简身穿飞龙卫的官服,个头地坐在大厅的圈椅上,正品着丫鬟刚刚端上的香茶,却抬头一看,徐青青朝自己走来,她赶紧撂下茶杯,慌张起身,向徐青青行礼道了一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