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重罚施惩戒

容家酒坊在锡城已经有了名声,况且是酿贡酒出身的,是上面特许开的铺面,这样的,哪里得罪的起。

怨只怨自家老板没看分明,与那容小年做了买卖,若早知道是这个境况,当初宁可不要那酒曲,反不惹麻烦。

为了尽快脱身,酒楼伙计三言两语,就将容小年打入谷底。

“城主大人,我们先前也不知道这茬,只是见他送来的酒曲品质还不错,生意人嘛,肯定各方面原料都用好的,未曾想到,他竟有这般私藏的暗谋,这下,就与您明说了吧,这酒曲,自然是酿酒不可少的,刚才容家小姐也说分明了,容小年家不得从事与酿酒有关的营生,一来,这造酒曲肯定与酿酒有关,二来,他卖给了我们,得了银两,那自然也算是营生。”

一番话,气得容小年也要吐血。

“你,你,胡说些什么,搞没搞清楚,就陷害于我。”

容小年颤抖着手,指着酒楼伙计大发脾气,那喷火的眼睛,吓得伙计往一旁躲躲。

“城主大人,小的只是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至于是不是,还请大人定夺。”

事已至此,皆尽分明。

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城主已然看不惯这夫妻两个,这下顺着酒楼伙计的话,就将此事定了性。

“容小年,你莫要再巧言搪塞,本城主已有了判断,酒曲,自然算作与酿酒有关的营生,你枉顾上面的命令在先,此为一错,私下暗藏原料,此为二错,用不当得利逛花楼,此为三错,错上加错,没什么可狡赖的,本城主今日就要重罚,以示惩戒。”

城主声音狠厉,容小年夫妇两个双双绝望,瘫坐在地上。

惩罚给的极重,不但再次言明,容小年家不得从事酿酒相关的营生,而且和酿酒相关的材料也不准再种植和私藏,最剜心的是,在秋粮有收成之前,容小年家每月的供给也要减半。

天哪!

容三婶心底蒙上雾霭重重,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厥过去。

没有酒曲买卖,日子过的本就紧巴,这下供给还要减半,显然是没活路了。

容三婶越想越悲,按捺不住,嚎啕又哭。

容小年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敢再造次了,冲着城主“邦邦”地磕起头来。

“大人明鉴啊,小的家中尚有年幼的孩子要养活,大人们吃些苦头没什么,可孩子不能饿着啊。”

声声都是哀怨,这会儿全没了吃花酒时的得意劲儿,倒十足像个好父亲。

容小年盈盈一拜,对城主言道:“城主大人,民女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容小年夫妇有错,理当重罚,但他家两个年幼的孩子,归根结底,终是民女的弟弟妹妹,民女愿每月拿出些银两,专供两个孩子的吃端用度,但,一定要有村长监管着,只用于两个孩子,他们夫妻两个,若沾染分毫,必须严惩不贷。”

容三婶停下哀嚎,这丫头是赤裸裸地于公堂之上打了他们两口的脸。

“容小双,我告诉你,我家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做好人,我自个儿的孩子,我自个儿会养。”

“你养?拿什么养?”城主动了怒:“夫妻两个暗谋得的钱财,一个只顾着给了花娘,一个只顾着给自个儿买鲜亮衣料,都没想着给孩子留下,摊上这样的爹娘,真是你家孩子的不幸。”

这事不想再拖下去,审来审去的浪费时间。

城主当即下了令,就依着容小双说的办,而且,为了表彰她不计前嫌的大义,容家酒坊每月租金再减三成。

“容小双,你就好好的酿酒做买卖,每月济贫的银两,本城主会命官差前去村上,与村长说分明,你也不用拿出太多,孩子年幼,花不了多少,你交与村长,由他按需支配给容小年即可,也就这几月,秋粮一收,此事就停了。”

“是,民女谢城主体恤。”

“还有,容三婶对容家酒坊多有不敬,铺子前撒泼一事,也不能就这么了了,本城主命你就在酒坊门口,当着众人面,与容小双道歉,并保证日后不再寻她家的麻烦,如若做不到,这每月接济的银两,也不用拿了。”

城主思路活泛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断了个分明。

容三婶简直要呕死,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说,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一个小丫头陪着不是,这对惯常尖酸刻薄的她来说,简直跟要命一样。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要想在锡城生存下去,就不得不听城主的。

这一下午闹闹哄哄的过去,容小年夫妇依言去了容家酒坊,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歉,双双回到村上,关起门来又闹将一通。

一个要问喝花酒的事,一个要撕烂泼妇嘴。

俩孩子吓得哭天抹泪,最后还是邻居看不过眼,喊来了村长,这才把事情平息了。

是夜,容小双与容成安坐在铺子里,还在说着白天的事。

“双丫头,你这颗心,终是善的,还想着给三婶家贴补,要是我,不一定能做到。”

容成安连连感慨,直叹容小双本意良善,面冷心软。

容小双无奈一笑,哥哥自然不知道上一世的事,就像是在心底有根刺似的,横竖都是亲戚,暗谋的都是勾心斗角的利益,不像徐家,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哥哥,我这样做,总想着给咱们家积些良善,况且,别的不顾,爹爹的感受总要顾的,毕竟他念着与三叔的兄弟亲情,我不想爹爹在村上太难做人。”

她淡淡的声音刚落,就听见后院一声响,紧接着,有人说了句:“容小姐年纪不大,胸襟却叫人佩服。”

应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柳方之。

容家兄妹抬头看看,今日的柳神捕,与往日有些不同,不再是半张脸见人,反倒大大方方的将面罩去了。

容成安憨厚,起身热络地相迎。

“柳兄,虽然知道了你夜间过来的事,可这猛然进来,呵呵,我还真是吓了一跳,夜间尚寒,快坐下,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他手忙脚乱地倒着茶,却被容小双纤手一拦。

她似笑非笑的一双眼装满狡黠。

“哥哥,只怕柳神捕不想喝茶,你先前不是答应,请人家喝酒吗?后院今日刚搬出来一坛兰生泉,眼下正是初夏,喝着清冽些,夜里适合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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