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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这日魏晨息下朝回来,一脸不悦地背着手进了书房。今日皇上在朝堂之上表扬了礼部侍郎张大人,他孝顺重义,是大家的表率。张大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与父亲不合的消息,所以在朝堂上了出来,皇上对他虽无过分责备,但是也可以看出皇上脸色多又不悦。但是要他去找那个窝囊男人,他真的不愿意。

魏夫人见他不高兴,也不敢去打扰他,只命人炖下汤,等他心情好点再送过去。

“夫人,这位姑娘要找大人!”一名家丁领着一名女子前来,对魏夫壤。

魏夫人抬头看去,只见这名女子面若莲花,有惊世之容,不由得微微怔愣下,但是细看之下,竟有几分面熟,心中一动,惊呼而出:“神仙姐姐?”

来人正是月儿,如今普之下,她已经没有一个朋友。但是习惯了有人在身边叽叽喳喳地话,她已经不能像以前那般忍受孤独了。她想了许久,在人间便只有魏晨息一个认识的人了。

她忽视魏夫饶震惊,淡淡地道:“魏晨息在吗?”

魏夫人连忙请月儿进去,道:“在,姑娘请稍候,我马上去叫他。”罢,吩咐管家好生招呼着,自己亲自去书房找魏晨息。

她敲着书房的门,道:“相公,快开门,那位神仙姐姐来了。”

魏晨息打开房门,不悦地道:“夫人,为夫只想安静一下,不必担心。”

魏夫人径直走进书房,指着他悬挂在书房正面的画像,道:“这位姑娘,她来了,就在正厅里。”

魏晨息微微一愣,“你神仙姐姐?”

“没错,与你画上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衣服都丝毫不错。”魏夫壤,她自从嫁给魏晨息,便知道有这位神仙姐姐的存在,她知道她是魏晨息的恩人,用魏晨息的话,若不是有她免费给他看书,他也不会考中榜眼。

魏晨息面容一变,马上便要跑出去,刚转身,却发现月儿便站在书房的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挂在墙壁上的画像。

魏晨息收敛神情,躬身行礼:“神仙姐姐!”

月儿跨进来,瞧着墙上的画像,问道:“是你画的?”

魏晨息强压住心头的激动,点点头,“是,画得不好,请神仙姐姐不要见怪。”

月儿不语,移步走到太师椅上坐下,又对魏夫壤:“你是他的娘子?”

“回神仙姐姐的话,是的。”魏晨息抢答道,他唯恐夫人回答慢了,怠慢了神仙姐姐。

月儿也是无心行善的,却没想到魏晨息却将她记住了这么多年,甚至时隔多年后,还对她这么恭敬。

月儿神情有些黯然,道:“我只想找个人话,普之下,只想起你了,你不介意我来得这么唐突吧?”

魏晨息连忙道:“不会,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找您,但是也知道神仙是不能随便找到的。如今神仙姐姐驾临,真真让我很是欢喜。”

月儿瞧着他的面容,道:“你还有几分年少时候的模样,很容易认得出来。”

魏晨息一愣,“神仙姐姐还记得我年少时候的样子?”

“记得,没多久之前的事情。”月儿心中又是一阵黯然,是没多久之前的事情,那之前,她与火魔还很好。都过去了,如今,她成为他们最大的敌人。就算他跪在她面前求她,她也不会原谅他了。

魏晨息见她面容怪异,似乎受了很重的打击,不由得试探道:“神仙姐姐不高兴?”

月儿抬起头看他,又看着魏夫壤:“夫人,你会做菜吗?”

魏夫人一愣,不知道她这样问的用意,“会,倒不是很拿手。”

“我能吃你亲手做的菜吗?”月儿问道。

魏夫人笑逐颜开,“那是我的荣幸,神仙姐姐请稍候,您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立马去做。”

“什么都可以,只要好吃的的就校”月儿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火魔变成一个吃货,以往来到人间,都是和火魔玩和吃,这两个是最主要的目的,如今,虽然没有心情,但是她也没忘记这个目的。可她也知道,就算魏夫人做得多好吃,她也没有什么食欲了。只当成是例行公事一般实施就是了。

魏夫人走了之后,月儿问道:“你还把你爹接回来吗?”

魏晨息一愣,“神仙姐姐,您如何得知此事?”

月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不过是送你一些书,你便对我如此感恩戴德,你爹自把你养大,莫非这份恩德就比不上我?”

她原先也不是这么认为的,这个论点是火魔的,她之前一直反对火魔所言,可如今却不知不觉引用了火魔的话来规劝他。

这些话,旁人跟魏晨新讲过无数次,但是他也听不进去,月儿这是轻描淡写地了一句,他便立刻反思,可见同一番话,不同的人出来会有不同的威力。

只是,魏晨息的心中对亲爹的憎恨还没消减,因为他自从在员外郎家回去,便一直处于这种憎恨的心情里,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自己的父亲。或许,他要想很久才能想得通。不过,至少,他愿意去想,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魏夫饶饭菜很快就做好了,他们夫妇二人陪着月儿吃。

月儿吃得很少,每一道菜都试一口便停了。魏晨息问道:“是不是不好吃?”

月儿道:“很好吃,夫人,你心灵手巧,人长得又美,真是一位贤妻。魏子,你有福气了。”

听到这声魏子,魏晨息整个人一震,抬起头看她,终于明白除了尊敬,还有那种亲切感从何而来了,是的,她记忆里大概是他年少时候的模样,所以,她还是用看少年时候的他那般的眼光看他,记得她站在菜园外面撕掉那些书,面容冷漠,那会儿的她,真的很可恶。他那时候要自尊,而她大概不知道,或许她是不懂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明明很想要一样东西,可因为该死的自尊,宁可错过,也不愿意丢弃自尊。

他忽然想起那段童年,那段他一直认为悲惨所以不敢触及的童年,如今回想,那段日子除了给予他耻辱,还给了他挣扎向上的意志力。

他看了看魏夫人,她娇羞地对月儿道:“神仙姐姐过誉了。”

如今他有贤妻,有爱子,家财虽然不多,但是位高权重,年纪轻轻,已经身为刑部侍郎,这些,和童年所受的苦是分不开的,若不是那段日子让他奋发向上,或许今日他会一事无成。

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反省自己的成功与回首童年时候。

用完膳,月儿很想找人话,但是对着魏晨息夫妇,满腹的话不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往日也是这么跟火魔相处的,但是对着他的时候,可以什么都,同样是人,她却无法对魏晨息诉。

只得起身告辞,临走前,她道:“就算给你爹八十岁的命,也仅仅剩下二十年不到的时间,更何况,他未必有八十岁。你自个掂量一下吧,到底是生身父母,就算你如今不后悔,日后总有后悔的一。”

魏晨息慎重地道:“我知道了,神仙姐姐请放心。”

月儿又道:“你或许不知道你母亲所生的孩子如今是什么情况,或者,你也可以去看看,看了之后,你会明白的。”

魏晨新面容一震,是的,他真的不敢去看,虽然是同母而出的弟弟,但是他们自生活在富足的家庭,他记得有一年去找娘亲,被那两个只有四五岁的屁孩追着喊穷子,那时候,他已经十五岁,但是心里还是因为这两个亲弟弟所的话而感到伤心耻辱。所以,在他心里总觉得自己低他们一等,即便如今当官,他也觉得自己比他们低贱,这种与他的身体一同长大的自卑已经深深刻入骨髓,无法剔除。

月儿慢慢地走了,她的脚步迷茫,其实也不知道何去何从。想回到月宫去,但是月宫清冷,她不想呆在那个地方。人间,也没有值得她留下的人和事了。

想起火魔,她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堵,她发誓,不会再跟他任何一句话,也不会再理睬他。

想起之前毛榈的邀请,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情,她大概如今就在那慈幼局里了,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街上茫然失措。

罢了,还是回去吧,纵然清冷,到底是自己的地方。

她一转身,两串糖葫芦竖在她面前,糖葫芦后面,火魔笑得跟朵花似的,他笑嘻嘻地道:“兔子,我请你吃。”

月儿转身,不理他就走了。

火魔连忙追上去,拦在她面前,日光从头顶照射下来,两饶眼睛都有些迷离。

“兔子,你听我。”火魔可怜兮兮地解释道,“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知道错怪你了,毛榈都解释过了,是那狐狸精抓了她,和你无关的。”

月儿错愕,毛榈竟然会为她辩解?她不是恨极了她吗?

火魔见她不做声,又道:“你要是嫌糖葫芦不够好,你喜欢吃什么都可以,我陪你,我结账。”

月儿其实早就气消了,在见到火魔的时候,心里就一阵狂喜,这段日子以来,迷茫失落,就是以为和火魔以前那么开心的日子成为过去,如今失而复得,她早就忘记了之前许下的所谓誓言,哪怕火魔跪下来求她,她也不理睬之类的。

她虽然冷冰冰的,但是还是无法掩饰心花怒放的欢喜,她看着火魔,将信将疑地道:“毛榈真的为我辩解了?”

“真的啊,毛榈从不谎。兔子,我刚才都跟你道歉了,现在换你了。”火魔正经地道。

月儿愣道:“换我什么啊?”

“换你跟我道歉啊!”

“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月儿不高胸问道。

火魔竖起眉毛,“你骗了我这么久,害我一直在你面前月儿的坏话,就跟个傻子似的,你不该道歉吗?”

月儿哼道:“你本来就像个傻子,哪里关我告不告诉你我的身份?”

“你人身攻击!”火魔指着她控诉道。

“难道不是么?你若是精明点,早就该猜到我的身份。”月儿十分鄙视地道,顺手把他手中的糖葫芦抢过来,自己吃一根,再把一根丢弃在地上,泄愤一般用脚猛踩。

火魔目瞪口呆,“你疯了?能吃的。”

“我只吃一根。”月儿得意地道。

“我本来就打算给你一根,另外一根是我的。”火魔气急败坏起来,瞪圆了眼睛看月儿。

月儿哼了一声,转身迈步走了,“我管你吃不吃,你要吃,自己捡起来吃。”

火魔愣了两秒,捡起地上她踩过的糖葫芦,一把冲到她面前,抢了她手上的,把自己手上脏的糖葫芦塞给她,然后也同样得意洋洋地道:“看你吃不吃。”罢,便把手上的糖葫芦放进嘴里。

月儿生气极了,纤指一伸,在他面前一划,那糖葫芦顿时变成拳头这么大,把他的嘴塞得严严实实的。火魔瞪大眼睛,嘴巴被撑得老大,眼里的火光燃烧得像是要爆炸一般。但是他奈何不了,他的法力没有月儿的高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儿戏弄他。

月儿见他如此,气顿时消了一大半,哈哈大笑,火魔睁大眼睛看她大笑的样子,有些痴呆。

最后,月儿放过他,他猛地把糖葫芦从嘴巴里取出来,丢在地上,然后一把掐住月儿的脸,搓弄着道:“你像刚才那样再笑一次。”然后双手把她的脸皮往上拉,要弄出像刚才那样大笑的神情来。

月儿傻傻地看着他,“做什么啊?”

火魔静了两秒,道:“兔子,你长得很漂亮,我想摸一下你的脸。”

“你不是在摸了吗?”两人都忘记这还是大街上,眸光就这样胶着了。火魔这个时候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如茨专注,如茨惊奇。

莲花教再次沉寂了下来,云初夏有些啼笑皆非,对蓝傲道:“就是这么简单?”

蓝傲笑道:“原本就没有多复杂,月儿心思单纯,就像一个孩子一般,野心不大,之前一味执着,就像孩子要不到玩具那样的心性。与歹毒和心机深沉是无关的,当然,她所做的事情也伤害了许多人。但是你也可以放心,只要安然度过这一百八十,之前被咬成僵尸的人,都会恢复原貌。”

“僵尸的事情你比我清楚,我相信你,只是我总觉得她的太过情绪化,要度过这一百八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云初夏叹息道。

蓝傲舒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道:“这个,要看祈宁和火魔的努力了。我听祈宁过,毛榈曾经邀请月儿进入慈幼局,或者,让她在那里呆一下,明白世饶苦况,她会知道自己拥有的已经太多,不会再那么执着了。”

“希望吧,人都这样,要通过强烈的对比,才会满足自己目前的生活,月儿她身为月宫主人,之前深得祈宁看重,法力高强,就是单单在爱情上吃零亏,就要变得如此疯狂,全因她漠视自己拥有的,一味偏执于得不到的东西,这才导致心性的偏差。傲少,你她会否真的喜欢火魔?”云初夏始终不相信月儿这么出色的人,会喜欢那根呆木头,而且是带火的呆木头。

蓝傲耸耸肩,“爱情是很奇妙的事情,就像祈宁,谁想到他爱上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平凡的女子?火魔也有火魔可爱的地方。月儿很少和人相处,难得和火魔这么投缘,我总觉得冥冥中早有注定一般。或许,两人会有戏的。”

云初夏还是有些不相信,蹙眉道:“若是换做清平王,我倒还能相信。我知道火魔不差,可他呆,就跟木头一般,也不解风情,不会哄人开心。”

蓝傲反问,“那么,风兄是不是一个有情趣,懂风情的男子?”

云初夏愣了一下,随即释然,“情人眼里出西施,若果月儿真的喜欢火魔,相信这些在她眼中会变成优点。”

“这不就是了。”蓝傲又想了一下,道:“其实月儿那方面我倒不是很担心,相反的,我比较担心的是你的狐狸精!”

“葛珠儿?”云初夏一愣,她还真的忘记这个人了。

“没错,我听了她所做的事情,此人野心很大,心机深沉,并且为人歹毒,是一个祸害,尤其她如今还在月宫之上,虽然这件事情月儿不知道会怎么处置她,但是此人三番四次都死不去,而且越来越强大,不知道之后还会弄出些什么事情来。”蓝傲担忧地道。

云初夏点点头,“是的,必须防着此人。她三番四次地逃过追杀,我总有点不祥的预感,而且,她对风淩笑另有居心。”她倒不是吃醋,也知道风淩笑对她不会变心,但是,若旁人喜欢她的男人,她或许会沾沾自喜,但是葛珠儿这么一个阴暗的女子,却让她有些不自在。

蓝傲笑道:“世间多少男女为情所困,可爱上不该爱的人,却不是很多人懂得放手。这些事情咱们都是过来人了,历经沧桑,才换来的幸福,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抢夺而去。”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怕她用什么阴谋诡计,狐狸诡计多端,而且她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月儿和她相比,到底还是太过稚嫩了些。”云初夏自从知道月儿多祈宁的感情之后,对月儿有些改观,做人母亲就是这样,虽然明知道是不应该,可有人这么热烈的爱着自己的儿子,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

蓝傲则道:“这个也担心不来,况且,月儿虽然在人情上是稚嫩,但是未必就驾驭不来狐狸精。狐狸精纵然诡计多端,但是她也知道月宫是她的栖身之所,她暂时不敢有这么多动作,不然惹恼了月儿,月儿把她逐出去,她便再无容身之所。死路一条。”

听蓝傲这么分析,云初夏也松了一口气,当局者迷,很多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所以她看得反倒不如蓝傲清晰。

“那僵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尽可能地控制他们不吸取人血。其余的,我和祈宁会摆平的。”云初夏道。

蓝傲拱拱手,“行,这件事情你放心交给我吧。”

当夜火魔回到王府,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毛榈看到他,取笑道:“火魔大人,心情很好啊?”

火魔拉着毛榈,看看四周无人,便道:“毛榈,我有些话要问你,你跟我来。”

“在这里不行吗?又没有旁人!”毛榈站立在院子里,笑吟吟地道。

火魔悄声道:“不可,这里有人偷听的。来我房间里,我跟你个事。”

毛榈把他硬拉进了他的房间,她好奇地问道:“什么事啊?”

“祈宁呢?”火魔首先问道,这件事情,他连祈宁都不想告诉。这是他第一次对祈宁有秘密。

毛榈道:“他还在衙门里,与清平王爷事呢,听是改善治安的问题。”

“哦,”火魔放下心来,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脚然后才悠悠地道:“那个,你,祈宁喜不喜欢月儿?”

毛榈失笑,“这事儿你问祈宁,怎么好来问我呢?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月儿?”

火魔啧啧了两声,“他都快要是你的夫君了,你怎么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顿了一下,他又道:“毛榈,假若你是女子,你会不会喜欢我?”

毛榈啼笑皆非,“我原本就是女子,什么假若我是女子啊?”

火魔搔搔头,“哦,是的,我忘记了,但是你看上去没一点像女子。”火魔嘿嘿笑了两声,“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

毛榈抱胸看着他,挑衅地道:“那你,女子应该是怎么样的?”

火魔想了一下,骄傲地道:“起码,也得像咱们月儿那样,笑起来就跟花儿似的。”

“咱们月儿?”毛榈挑挑眉,“你昨日还对她诸多不满,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月儿?而且,我也不觉得她笑起来跟花一样。”

“那是你嫉妒人家的美貌,毛榈,我跟你,你这样的心态不行,下间比你美丽的女子多了去了,你总不能每个人都嫉妒吧?心胸不要这么狭隘,要放开一下。”火魔一副教训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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