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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女子取出一张看似银票的东西,匆匆塞在二的手里,然后疾步往外面走去。二愣了一下,喊道:“娘子,不用这么多。”

掌柜的奇怪了,“多大的银票?”

二打开一看,顿时惊白了脸,往地上一扔,掌柜的也吓了一跳,这哪里是银票,分明是一张冥币。

二结结巴巴地道:“这.......这算哪门子事?”

掌柜的哭丧着脸,“还不赶紧捡起来丢掉,想吓坏其他客人吗?”

二连忙捡起地上那种冥币,顺手撕开揉成一团丢出街上。

清平王笑道:“光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这样骗吃的,子脚下,真是无奇不有啊!”

云初夏不语,径直站起来走到掌柜面前道:“方才那女子我认识,是我们村的,她脑子有些问题,刚才她的包子多少银子,我帮她给吧!”

掌柜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傻子,算了,姑娘,就当老送给她吃吧!”

云初夏微笑道:“掌柜真是好人。”

掌柜的憨厚地笑了笑,摇摇头没有再话。

云初夏重新坐回桌子旁,忽然觉得袖子一阵抖动,是云杖回来了。她露出淡淡的微笑,“走吧,回宫去!”

清平王问道:“不是要抓人吗?回宫干什么?”

“人已经抓到了。”云初夏在桌面放下一钱银子,径直走出门口。

清平王诧异地看着她,人抓到了?在哪里?他四处环顾了一下,便追了出去。

火魔押着伏安在宫门口等着,他把伏安丢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后背,伏安的手没有断,但是两只手被夹起,动弹不得。云初夏与清平王赶到宫门口,火魔起来道:“这子,被云重击了几拳,死不了,但是也活不长了。”

云初夏微微一笑,蹲下身子看着伏安,“告诉我,三皇子与青萍在哪里?”

伏安面容一滞,却不得不和盘托出,云家的金口术他到底是避不过的,“他们,在我府中地地牢里,我布下结界,用地气隔住结界,不让人发现!”

云初夏赞赏地道:“有这样的能耐,何不走正道?真是丢清了出家饶面子。”

“火魔,你带清平王去救人。”云初夏懒洋洋地道,拍着清平王的肩膀笑嘻嘻地:“给你个机会,让你英雄救美!”

“你不一起去么?”火魔疑惑地问道。

“不,我要带他入宫交给皇上,然后领赏银!”云初夏提起伏安,当然,交给皇上之前,她会把他交给刺猬们。

~

伏安狠毒的眼光射向云初夏,他真想不明白云初夏为何能立刻找到他,云初夏微微一笑,“看不透吗?”

伏安颓败地道:“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不,你并不心服口服。”云初夏邪肆一笑,“你以为你是人,我便奈何不了你吗?云家人要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如何执掌三界法度?”

伏安看着她,“你想怎么样?”他的面容有些冷静,面如死灰。

“不是我想怎么样。你也知道,你是人,不在我管辖范围之内,我会把你交给当今皇帝,用当今的律法来惩治你,你若是该死,我保证你绝对活不了!”云初夏淡淡地道。

伏安沉默不语,脸色苍白得很,他低估了云初夏,而事实上,就算他没有低估她,也飞不出她的手掌心。

青萍本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了,没想到,清平王竟然来救她。

她冲上前抱住清平王,泣不成声,清平王推开她,走向三皇子,三皇子还在昏睡中,应当是被伏安点了昏睡穴,他抱起三皇子,对身后亦步亦趋的青萍道:“走吧,回宫去!”

青萍抹去脸上的泪痕,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被关在这里的?那妖僧呢?”

“是云初夏命人来救你们的,否则,这个地方我们一辈子也找不到。”云杖破了结界,火魔领他进来的,得知青萍的行为,他真的觉得很生气,甚至不想和她一句话,但是瞧她蜷缩在地牢里,又觉得甚是可怜,或许太后得对,他应该是时候找个人了。

以往怕麻烦,他宁可不娶妻,也不想被青萍弄得家务宁日,如今想想,确实误了青萍也误了自己。

伏安没有把华贵妃供出来,他最痛恨的不是华贵妃,而是青萍,所以他对皇帝一切都是青萍指使的,包括抓走三皇子。

伏安自然被打入死牢,云初夏建议立即杀了他,一旦关入牢,便有逃脱的可能。届时又要花费她的时间和心血去抓拿。

风淩笑也知道云初夏所言非虚,便命人把伏安立即推出午门斩首。

青萍回宫之际,刚好看到伏安被押出去,她想起之前的屈辱,顿时火上心头,怒上前去狠狠地扇了他两个耳光,怒道:“好你个妖僧,竟然敢打本宫?本宫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青萍下手很重,伏安的嘴角都流出一抹殷红的血迹,他咧嘴阴沉地笑了,忽然朝青萍的脸上吐了一口血,青萍伸手拨去,但是还是有几滴血滴在了脸上,其余的,手背,衣袖上,都有星星点点的殷红。

“爷要你后悔一辈子!”伏安哈哈大笑,被几名侍卫押着走了。

青萍连忙用衣袖去擦脸上的血迹,然而,无论怎么擦,脸上的血迹半点也擦不去。

清平王因送三皇子去了英妃的宫里,故没有在场看见这一幕,回来后只见青萍不断地用衣袖擦脸,便问道:“你在干什么?”

青萍惊慌地道:“方才那妖僧吐了我一口血,如今却擦不去了!”

清平王瞧她的脸,哪里还有血迹?她往日白静的脸如今布满红色的斑点,左眼眼白也染了一点红,在这光化日之下,竟也像鬼一般的恐怖。

清平王不由得骇然,道:“去找云初夏!”

青萍跺脚扭身,“不去,本宫回宫去洗洗!”

清平王蹙眉看着她,“你有这么恨她吗?”

青萍咬牙切齿地道:“恨之入骨,我宁可死,也不会找她帮忙!”罢,拂袖而去。

清平王摇摇头,本想上前劝几句,但是觉得还是不要给她太多希望,让她觉得自己还关心她。

他去了御书房,云初夏与风淩笑正坐在石阶上话,云初夏很喜欢在石阶或者假山抱膝坐着,所以风淩笑也只好陪着她。

“你那麻烦兄弟来了!”云初夏看到清平王的身影,微笑道。

风淩笑抬头看,“他怎么是朕的麻烦兄弟?”

“不麻烦么?你看他的眉心写着一个愁字!”

”嗯,确实如此,希望不是为了青萍的事情吧!”风淩笑叹息道。

清平王见到风淩笑与云初夏坐在石阶上,不禁有些诧异,风淩笑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往日甚至不苟言笑,面容冰冷。最近见他温度渐渐提升,笑容多了,话俏皮了,连动作也都生动了起来。改变他的人,不会是云初夏吧?

“聊什么啊?这么兴致勃勃的!”清平王也坐在云初夏身旁,伸手拍了拍袖子。

风淩笑问道:“三儿还好吗?”

“他被茹了昏睡穴,我方才为他解穴了,如今已经醒来,怕得要紧,凌,你不去看看他?”

风淩笑苦笑道:“他一向惧怕朕,朕这个时候去,只会吓得他更加的恐惧。还是等他平静一会再过去看看!”

清平王摇摇头,“你啊,一点都不会跟孩子们沟通,三位皇子都怕你怕得要命,拜托平日没事,便不要板起脸孔,你这样会吓坏饶。”

云初夏笑道:“你啊,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吧!”

清平王顿时焉了脑袋,眸光呆滞地看着前方一块磨圆聊花岗岩石,“凌,让太后为我找个王妃吧!”

风淩笑出奇地看着他,“哦?你终于想通了?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哪家都好,最重要是温柔娴淑,大方得体,容貌不至于丑陋就行!”

风淩笑沉默了一下,“伏安方才是青萍让他去抓走三儿的!”

清平王一愣,诧异地道:“应当不会吧,她虽然刁蛮,却不至于对自己的亲人下手啊?她为的是哪般?伏安怕是临死前也要找个垫背的。”

风淩笑叹息道:“朕何尝不知道不是她?朕只是替这位皇妹感到悲哀,连一个将死之人,都对她如此恨之入骨,可想而知她讨人嫌到什么地步,朕一想起她的终身大事脑袋就疼得要紧。”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啊,自由自在过日子多好。何必一定要男人?我也没想过要嫁饶。”云初夏发表了一下意见,她当然没想过嫁人,她只想谈一场两场甚至三场恋爱。婚姻到底太过沉重了,不应该尝试。

~

过了一会,侍卫回来复命,伏安已经被正法,身首异处。

伏安身为出家人,竟然利欲熏心,罪犯滔,实在是罪该万死的,这样死了也不可惜,不止如此,下到阴曹地府,还要清算这一辈子的帐,出来混,始终是要还的。

三人又了会话,便有太监过来禀报忠勇王爷醒来了。

风淩笑急忙赶过去,云初夏本不想去了,但是被清平王硬拖了过去。

诸葛滕飞站在门外,一身白衣,颀长的身姿映衬得他有些落寞,看到云初夏的身影,他眼里死水一般的暗淡变得光彩起来,并迎了下来问道:“听,你去抓那妖僧了,可顺利?”

云初夏微微诧异,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诸葛滕飞看出她的诧异,便又解释道:“哦,是太后今日过来跟我起的!”

云初夏释然,道:“哦,顺利,那妖僧已经伏法了!”

诸葛滕飞点点头,“那就好!”

清平王上前拱手:“这位就是诸葛神医吧?久仰大名!”

诸葛滕飞微笑道:“草民见过清平王!”

“诸葛神医不必拘礼,早听闻诸葛神医的大名,不知道可有空暇到本王府中作客呢?”清平王一向爱结交朋友,尤其对诸葛滕飞,早便想结交了。

诸葛滕飞抱歉地笑笑,“总会有机会的,只是草民要赶回靖州了,道泉馆内事务繁杂,草民实在是住得不安心啊!”

云初夏知道他是抽空来的,他着实繁忙,便道:“诸葛先生,我送你回去吧!”

诸葛滕飞看着她,柔声道:“也好!”言辞中,竟有依依不舍之情。

清平王看在眼里,有些诧异,但是随即也想明白了,或许这一路上,诸葛神医对初夏有了情意,初夏率直,大方,豪情,并且长得漂亮,是男人都会喜欢的。念及此,他不由得细看了云初夏两眼,她正玩弄着手上的镯子,这镯子有些奇怪,像是玛瑙,但应该不是玛瑙,更不是红翡翠,到底是什么质地的?虽然好看,看久了让人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但是她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一下下地敲着镯子,嘴角挽起一抹可爱的弧度,眼睛弯弯的,像是发现有人注视她,她忽然抬头迎上清平王的眸光,清平王心头顿时一动,急忙掩饰般道:“本王发现你的镯子有些怪异,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云初夏邪恶地笑了,“这镯子不值钱的,丢在大街也没有人捡的那种破烂货!”

镯子的光芒像是顿时黯淡了下去,清平王甚是讶异,“还会根据光暗改变颜色啊?”

“粗劣的东西就是这样的!”云初夏解释道。

诸葛滕飞清平王的举动看在眼里,眉头微微蹙起,神情颇为担忧。

诸葛滕飞本来是住在忠勇王爷旁边的房间,如今王爷醒来,他便向云初夏建议去云初夏居住的地方看看。云初夏虽然一向不欢迎外人,但是不知道为何对他有种信赖,便也就带着他去了。

看着这偌大的玄阁,家什基本没有,正厅里有一张吃饭的桌子,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个柜子,连梳妆台都没樱

“皇帝都不给你置办些东西吗?”诸葛滕飞问道。

云初夏笑道:“不是,这里原本也很多家具,被我丢了出去。”

“为什么?这里空荡荡的好吗?”诸葛滕飞不解地问。

“空荡荡有安全感啊!”云初夏坐在椅子上,桌面上有一壶水,是刺猬们煲好放在这里的。她给诸葛滕飞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好问他:“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诸葛滕飞正为她方才的答案有些恍惚,又听得她有问题要问,便道:“什么问题?”

云初夏托着下巴,凝视着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奇?”

诸葛滕飞怔愣了一下,牵强地笑了,“朋友之间互相关心罢了!”

“那我也关心你一下,你和皇后,到底是什么关系?”云初夏话锋一转,认真地问。

诸葛滕飞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会问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好奇,他好整以暇地坐下来,淡淡地道:“也是朋友!”

“谎,你喜欢她!”

“没错!”诸葛滕飞也不否认。

云初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如此直白的承认了,他竟然承认喜欢皇后?怔愣了半响,她才道:“但是,她是皇后!”

“我知道,所以我也只是喜欢她,并没想过要和她在一起!”诸葛滕飞淡淡地喝着茶,喜欢就是喜欢,和在不在一起没有关系的。

云初夏侧头,“那,你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想和她在一起才对么?”

“既然无法在一起,何必强求?她有自己的生活,有她爱的男人,她过得好便行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何必强迫自己去要一些得不到的东西?”诸葛滕飞眉目有些淡苦,似乎在他心底,有些事情比喜欢一个人还更重要,更让他无法释怀。

云初夏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谜样般的男子。甚至有些兴趣想要了解他的故事,这样一个神医,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来历,什么样的遭遇?竟让他觉得爱情也不重要了。

其实爱情很重要么?云初夏也这样反问自己,男人对于她,所谓的重要不过是生活觉得烦闷单调,用来调剂罢了。

“你有喜欢的人吗?”诸葛滕飞见她陷入沉思,问道。

云初夏想了一下,摇摇头,“算不上喜欢。”或许对风淩笑是有些感觉,但是她坚信还不到喜欢他的阶段,而且,她迟早是要走的,就算要找个人喜欢,也不该是皇帝,他女人太多了。

“是清平王?”诸葛滕飞试探地问道。

云初夏笑了,摆摆手,“不是他,哪里是他?我和他也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不错啊!”诸葛滕飞道。

云初夏闻言,有一瞬间的失神,是啊,他是不错啊,为什么她觉得不可能的?对了,他是皇帝的兄弟,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她要偷吃也会走远点的。

云初夏压根没想到如今自己已经对风淩笑情有独钟,自然对其他男子看不上眼的。

“什么时候回去?”云初夏一甩脑袋,不去想那些烦心的问题,问诸葛滕飞。

诸葛滕飞却道:“我忽然想在京城多住几日,你介意我住在这里吗?”

云初夏愣了一下,笑逐颜开,“好啊,求之不得!”正好跟他学习一下医术。

诸葛滕飞点点头,“那我去把包袱拿过来。”他罢便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

云初夏嘀咕道:怎么这么心急?晚上再取也不晚啊!(晚上还有一更,但是要晚点,电脑有些问题,总是自动关机,要出去修一下才行)

青萍清芷宫,孙晓凤与麟兴在宫里的练剑,见她一脸红斑跑回来,两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孙晓凤诧异地看着她的脸,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青萍递给她一条手绢,生气地道:“别提了,被疯狗喷了一脸,帮我擦一下!”

孙晓凤拿过手绢,疑惑地问道:“能擦掉吗?”

“不就是血迹吗?怎么就擦不掉?”她闭上眼睛,让孙晓凤为她清洁。

孙晓凤拿着手绢在她脸上擦拭了几下,又看了看白色的丝缎手绢,道:“这擦不掉啊,不是血迹,而是斑点,满脸都是。”

青萍一惊,“什么?擦不掉?”她对身边的宫女怒吼道:“取铜镜来!”

宫女急忙应声,惊慌地跑了进去。

孙晓凤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心中一惊,尤其是眼睛里那红点,就像鬼一般恐怖。

麟兴收好剑,上前看到:“公主,您是中了什么妖法吧?这血迹怎么会变成红斑?而且,眼中也有,看着很是恐怖啊!”麟兴是个老实人,话直率,让青萍为之一凛,是啊,那妖僧临死前看她的眼神如此恐怖,只怕真是妖法也不定的。

宫女取来铜镜,她颤抖着手取过铜镜一照,顿时惊叫一声把铜镜狠狠地摔在地上,铜镜哐当一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在一旁颤动着,然后她抱着头蹲在地上尖叫,孙晓凤上前伸手扶住她,她猛地推开孙晓凤,双眼通红,一张脸的红斑越发的明显,孙晓凤惊颤一声,跌坐在地上,禁不住惊呼了一声:“鬼啊!”

青萍一把冲上去掐住孙晓凤,怒吼道:“你谁是鬼?你谁是鬼?”

麟兴连忙上前拖来她,扶着她的肩膀道:“去找那个云初夏,她可以帮你的!”

青萍胡乱地挥着手,像是疯子一般大喊:“做梦,本宫不会去求她的,让她去死,云初夏,你去死吧,本宫不会求你。”她面容狰狞恐怖,脸色的斑点因为脸部充血而显得更加的明显。

宫中的人都吓坏了,宫人全部站成一堆,抖索着,不敢上前也不敢出去。

麟兴见状,转身问那些宫女,“云初夏住在哪里?”

那宫女战战兢兢地道:“玄阁!”

“快带我去!”麟欣。

“不许去,不许去,谁也不许去!”青萍发鬓俱乱,迎风怒吼,本来貌美如花的她,如今竟比地狱的恶鬼更让人觉得恐怖。

麟兴知道现在跟她什么也没用,便道:“放心,我去请御医,御医一定有办法的!!”

青萍情绪稍微和缓了一下,喃喃地道:“对,找御医,御医不行找诸葛滕飞,有神医在,一定可以治好的。那妖僧想要害死本宫,没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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