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服下九转丹,他运气调息了一下,便觉得身体精神充沛,施法解开火绳,第一次失败,第二次便成功了。他一跃而起,耳朵传来一阵嗡文声音,他捂住耳朵,再调息一会,便觉得听力比以前更好了。
他冷笑着走向青萍,青萍被点了穴,求救不得,连咒骂也不出口,她想起他残忍地对待那几只刺猬的情形,不由得全身打了个冷颤。
伏安解开她的穴道,青萍发疯般扬起手就狠狠地打了伏安一个耳光,伏安也不躲不闪,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狞笑道:“不要害怕,爷不会伤害你,如今你与那子是我的保命符,伤了你们,岂不是和自己作对?”
青萍尖叫一声,“真是你抓了三儿?”
伏安哈哈笑了两声,伸手一指,便只见角落出躺着一个男孩,男孩在昏睡中,浑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青萍怒道:“臭和尚,你马上放了他。”
“我自然会放了他,但是,我劝你还是别为他龋心,因为,我不一定会放了你!”伏安冷酷地,“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个地步。是你云初夏是巫女,是你她养鬼,想不到我聪明一辈子,却错信了你这个贱人!”
“是你技不如人,她就是妖女,就是巫女,你有能力去找她拼命,你抓了我们算什么啊?废物,你这个废物!”青萍破开大骂,自持武功高强,以为自己有把握冲出去,殊不知眼前这个恶魔比起地狱的恶鬼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能否保住性命尚且未知,还想逃走?是万万不可能的。
伏安勃然大怒,摁住青萍使劲打了她几个耳光,直打得她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可怜青萍这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跟着清平王出去闯,无论遇到什么事,清平王总会保护她,如今落在伏安手上,可谓叫不应叫地不闻。她被伏安死死地摁住,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往日引以为傲的武功如今毫无用武之地,她心里才感到恐惧。
“给脸不要脸!”伏安呸了一声,又斜着眼睛扫视了她一眼,“听闻,你一直思慕清平王?真不要脸,人家都不要你,还死活跟着人家,空有一副好容貌,却是如此不知廉耻的一个人。”
伏安的话句句刺中青萍的心窝,她眼里流出屈辱的泪水,却毫无反驳的能力,若是皇宫里任何一个人她,她会张牙舞爪地反驳,但是如今,她对这个疯子已经感到恐惧,她意识到现在的危险,所以,即便一肚子气,却不敢撒。
“爷本来对你还有些兴趣,如今送给爷,爷都不要!”伏安的话不过是要羞辱青萍,其实他倒不是不要,而是服用了九转丹,短时间内不能阴阳交合,否则药力会全部转给女方。他恨极青萍,恨不得破了她的身子,狠狠地蹂躏她,虽然他怀疑她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但是他想要用极赌方式去羞辱她,所以才故意送也不要。
果然,青萍脸色惨白,同时也略略安心,至少,他暂时不会杀她,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只是的话未免太难听,她受不了。
青萍往后挪了一步,兀自镇定地道:“你抓三皇子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伏安奸佞一笑,凑近她呵气,“公主怎么这么健忘?是公主命我抓了他的啊!”
青萍脸色又是一变,惊愕地看着他,随即明白过来,咬牙切齿地道:“好啊,你是要插赃嫁祸给本宫。云初夏没错,你果然是个妖僧。”
伏安阴阳怪气地道:“公主真是高贵,任何人在你眼中不是妖女便是妖僧,不要忘记,这云初夏是你恨极的人,我才是帮你的人,你不要搞错了身份。”
青萍心中虽然害怕,但听到她这样,还是禁不住愤怒,“你与她,一样的货色。”
伏安倒也不生气,微微笑,“我与云初夏若是一样的货色,那倒不错的。”
青萍别过脸,恨恨地瞪视着阴暗的地面。
伏安坐在地上,收敛了所有的怒气,语气出奇地好,“你知道云初夏的身份吗?”
青萍鄙夷地道:“她就是一个妖女,和你一样,你是妖僧,她是妖女。”恐惧到底没有战胜她心底的骄傲。
伏安十分好心地进行科普,“莫你,就连你皇兄跟她作对都没有好下场。”
青萍哼了一声,“莫非她是神仙?”神态极度不屑,可见其轻蔑。
“她当然不是神仙!”伏安嘿嘿一笑,青萍又是不屑地冷笑。
”但是,“伏安话语一转,“连神仙都不敢得罪她。你一个凡人,竟敢和她作对,岂不是找死?”伏安这样了,又觉得不妥,喃喃道:“她自己本身就是凡人,就是凡人才不该怕她啊。只是,云家的女人都太恐怖了,这一次若是能全身而退,以后便不能再留在京城了。”
青萍压根就听不懂他到底在什么,他自己也云初夏只是一个凡人,为什么神仙都不敢得罪她?又哪位神仙连一个凡人都得罪不起?她甚至觉得伏安脑子坏了。
伏安重新点了青萍的穴位,乔装打扮一番,从地道钻了出去,方才自己所言,惊醒了他。云初夏再厉害,也只是对神鬼妖魔,他是凡人,她要找茫茫人海找一个凡人,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伏安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云杖。他没有地界保护的结界,一出门便立刻被云杖嗅到了气息。当然,看过摄政王冷妃的亲们,都知道云杖并非一条棍子,而是云所变。所以云杖感受到伏安的气息,并寻找跟踪着。
伏安对云家的能力了解不多,只记得云家对凡人是没有阻吓力的,但是,他忘记了一个凡人要执掌三界的法度,自然要具备这个能力,她既然具备执掌三界法度的能力,莫非连一个凡人都无法对付么?她对凡人没有阻吓力,是因为凡人不在她执掌之类,她不需要费这个心,所以云家很少过问世事。
玄阁内,云初夏翻遍了古籍,也找不到一个最好的办法来安置刺猬,寄生在任何植物或者动物身上,都无法让他们像以前一样正常修炼。唯一的办法,找一个合适的人体,借尸还魂。但是,刺猬和人身到底是有区别的,排斥的机会很大,若是一个不心,反而会伤了元神。
只能慢慢地寻找了,云初夏把他们的元神放置桃核郑
阿三四五都觉得很悲伤,在院子里收拾了一下,想起往日在院子里嬉闹的情形,如今只怕再也不复返了。
四打扫着地上的落叶,伤心不已,弯腰低头捡起地上的刺,想象着当时老大该有多痛?
“四,怎么了?”五见他神情怔愣,不由得走过来问道。
四哽咽道:“主人一定要杀了妖僧,他太残忍了。”
五看着他手心的刺,也一阵难过,黯然道:“放心吧,主人一定会想到办法帮老大和阿二的,到时候我们又能一起修炼了。”
云初夏坐在石阶上,静静地看着四五,她心中也很难过,修炼两百年,不是一段短的时间,若是找不到办法帮他们,他们的二百年的修炼便会毁于一旦,重新堕入轮回入畜生道。
云杖嗖地飞回来,她伸出手,云杖落在她手上,读懂云杖给她的信息,她猛地起身,扬声道:“火魔,出来!”
火魔从内屋飞出来,嘴里含着一嘴的东西,一边话一边喷饼屑,“主人,什么事?”
“走,抓那妖僧!”云初夏拿出手绢,丢给火魔,“擦干净嘴巴,别丢我的脸!”
火魔胡乱在嘴边擦了一下,倒弄得整张脸都是,云初夏无语了,夺过来仔细为他擦好,火魔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脸红了,忸怩地道:“老子自己来!”
云初夏把手绢丢给阿三,“洗了去!”
出门口前,她忽然站着回身,划下结界,虽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动她的刺猬,做足保护措施总是没错的。
伏安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便被抓了。
他乔装打扮,化妆成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出现在西街,刚走了一阵,面前便出现了一张带着可恨笑容的脸,竟是云初夏。她双手抱胸,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大师,出门啊?”
他丢掉拐杖,转身便跑。云初夏咧嘴一笑:“火魔,去追,我在前面喝茶等你!”
火魔当然未必够伏安打,但是云杖跟在后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云初夏冲着火魔的背影喊道:“砍掉他的双手,不让他自毁双耳!”若是没猜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了听力,方才瞧他一副走路的模样,听到女声都会下意识地回头看,证明他一边走一边戒备着。
火魔一边追一边嘀咕,“残暴的女人!”
云初夏进了附近一间茶馆喝茶,刚坐下不久,一道蓝色的身影也坐了下来,云初夏抬头一看,有些愕然,竟然是清平王。她问道:“你不是出外办案子了吗?”
“办好了,昨晚便回来了。”清平王一脸的憔悴,可见这次办案子确实很累。
“这么快?”云初夏喊来二,多加一个杯子。
清平王迟疑地问道:“听,青萍被人抓走了,你能救她的,是吗?”
云初夏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看来,你也并非对她无情。至少你很关心她!”
清平王苦笑一声,“就算没有男女之情,一场相识,不该关心一下吗?”
云初夏凑近他,好奇地问道:“那么,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清平王摇摇头,“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云初夏失望地道:“还以为有点风月情事听听,你不喜欢她为什么不早点跟她清楚?让她彻底死心?这样拖着她对你对她都不好啊!”或许青萍变成今这个样子,和他就有关系。
清平王俊美的脸蒙上一层无奈,“你以为本王没过吗?明暗示,任何办法都试过,本王但凡对某个女子好点,她便像发了疯似的,无奈至极!”
“那,你也挺悲哀的!”云初夏不禁怜悯他,举起杯子道:“喝吧,兄弟。”
清平王和她碰杯,喝了一口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不是跟踪着我吗?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这里做什么?”云初夏笑道。
清平王却诧异地道:“不,本王是心情烦闷,出来走走,是本王的侍从看见你在这里,告知本王的!”
“哦。我在抓罪犯啊!”云初夏微微笑。
清平王顿时心领神会,压低声音问道:“在哪里?”
“已经命人去追了!”云初夏优雅地喝着茶,眸光被进入茶馆的一名女子吸引住了。
她低着头,看不见面容,一身藕色襦裙湿漉漉,一路走进来,地上全部湿透了。
“掌柜的,我想买一笼水晶包拿走!”水晶包是这个家茶馆特有的包点,松软香甜,是年老没有牙齿的老人家的最爱。
掌柜的抬起头,努力想要看清眼前这个女子的面容,但是她把头压得很低,看不真切,便和蔼地应道:“好的,这位娘子,到那边等一下,我即刻命二为你打包!”
女子嗯了一声,却没有移步,只站在柜台旁边。
清平王见云初夏眸光有些奇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有什么好看的?”
云初夏收回眸光,“没有,只是看那女子一身湿漉漉的,不知道在哪里被人泼了水呢?这大冷的气,真是可怜!”
清平王也道:“确实是,这气寒冷,怎么不回家换身衣裳再来?”
云初夏淡淡地道:“或许,是没有家吧?”
“你什么?”清平王听不真切,问道。
“没有,我或许顺路回家,便先买了吧!”云初夏快速地。眸光重新锁在那女子身上,只见二拿着一个油纸袋,急匆匆地递给掌柜的,掌柜指着女子道:“是这位娘子的!”
二连忙把油纸袋交给女子,女子手指伸出,犹豫了一下,用力地接住油纸袋,她仿佛很高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谢谢您二十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