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殷府的转机

简方诧异抬头,揉了揉眼睛,外面都是护院,她是怎么进来的?

“大,大人,你……”

她抬手喝下那杯酒,快的简方来不及拿走,“大人!这酒——”

“有毒,我知道,不过,味道确实差了那么一点。”擦拭嘴角溢出的酒渍,将酒杯仍回他手中,“那时我便问过你,如今,可曾后悔?”

简方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重重磕了两下,“殷家我绝不放过他们,求大人带我娘离开。”

事到如今,也不存在后不后悔了。

温若兰哭倒在地,摇了摇头,她的孩子在这儿,她还能去哪儿。

“娘,请刷儿不孝。”

寻了个椅子坐下,歪头看着这对母子,世人还真是容易被感情牵绊,倘若她不出现,他是不是真的会将这杯酒送给自己亲娘。

“好了,别在争了,我可以帮你。”

起身将拂衣轻挥,温若兰瞬间消失,收入幻境,眼前又出现一个温若兰,她看了一眼,那人摇椅晃扶着桌角吐出一口血,倒地身亡。

守在屋外的管事听到声音,推门进来查看,只见地上的人已气绝,公子则呆愣着站在一旁。

对着进来的下壤:“去禀报老爷,人已解决。”

简方被眼前一顿神操作,吓得魂不附体,若不是亲眼所见,就连他都会以为地上的人是他的母亲。

殷曾许跟着下人赶来时,瞧见他抱着尸身,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上前安抚:“方儿,你娘她……”

“父亲,以后我再也没有娘亲了。”

他的手僵在空中,久久不曾落下,喟叹一声吩咐:“温姨娘暴毙,妥善安葬吧!”

随后踏出方和院,瞧都未瞧那紧闭双眸的女子一眼。

简方紧了紧手,盯着远去的背影,一抹狠厉闪过。

四月十三,殷府宣布接回远在荆州老宅修养身体的儿子,殷简方,那一也是殷府大公子抵达陇南流放之日。

入族之时,殷府夫人看着跪在眼前恭敬端着茶盏,唤她母亲的人,一抹寒意涌上心间,见她迟迟不接,殷曾许轻咳一声。

“夫人,这才是我们的孩子。”

从现在开始,殷简方正式归至大夫人膝下,成为正儿八经的殷府公子。

殷曾许暗带威胁的话,她怎会不明白,伸手接过茶盏,嘬了一口,面带笑意,心里却恨死眼前的人,若不是有他在,她的儿怎会轻易被舍弃。

不过,现在多什么也没用了,殷府早已不是那个辉煌的殷府,如今都是靠殷曾许撑着,她还能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大街巷议论纷纷,从未听见那殷夫人生过两个孩子,这冷不丁又冒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任谁都忍不住猜忌。

姜姒姝听闻那饶名字,一阵恍惚,殷简方,不就是简方吗?他怎么会是殷家的公子?

适逢殷府公子出城上香,姜姒姝悄悄跟在马车后,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那人。

抵达云隐寺,马车堪堪停下,一道清瘦身影下了车,与身旁几韧语几声,独身一人进了寺院。

姜姒姝装作上山烧香的村姑,趁那些人不注意偷偷溜了进去,正在她跟丢人时,一只大手从背后将她拖进附近的禅院。

“姒姝,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停下挣扎,那人适时松开了手,回身一看正是多日不见的简方。

“你真是殷家公子?”

无法相信,他竟然真与殷府有关系,可为什么偏偏是殷家?

简方握住她的手抵在胸口,眼神已经明一切,他早知道马车后跟着一个人,是以特命车夫放慢了步子,寻个由头让那些人在外面候着。

“姒姝,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别人可以不信,他只希望她能站在她这边,那个午后的院墙上,早已将眼前的姑娘放进心郑

她不明白,有好多话想问他。

简方却放了手,捂住她的眼睛,将唇落在她眉间,许久离身,“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隔壁那间院子,有空替我去看看。”

尚未回神,人已走远,待她想追上前时,马车哒哒缓缓驶离,马车中人掀开车帘探头朝她看了一眼,随后快速放下。

他知道,只要她听到消息定会想办法同自己见上一面,是以今日他才会骗着那些人上山给生母上香,为的只想告诉她,相信他。

到底她只能看着马车走远无能为力,眼底掩藏不住的落寞。

“你要怎么做呢?相信他吗?”

无沅好不容易摆脱秦邑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喝酒,没想到竟撞上这么一出,从树上跃下,落在她身后问道。

她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转身吓了一跳,“大人?”难道方才那一幕,大人都看见了不成?姜姒姝微红着眼眶,不知所措。

“你,要相信他吗?”无沅又问了一遍。

她摇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无沅上前抵住她的脑袋,随着看向已不见身影的马车,淡然开口:“他马上就要成亲了。”

见她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继而又道:“对方是殷家长老的孙女儿。”

姜姒姝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坐在院子里呆呆望着院墙一角,眼泪不住流下,他让她信他,却要娶别人为妻。

若是当初没有爬上这道院墙就好了。

殷府公子娶妻的消息闹的城中沸沸扬扬。

谁都没料到,刚回城的公子竟然这么快就要娶妻了,娶的还是他殷家女子。

这也难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娶亲之日,红绸满地,简方打马绕着临安一圈,身后八人抬的大轿,侍女不停沿街撒花,乱了姜姒姝的眼。

竟是这么快,他就娶了别人。

简方一眼看见人群中的人,手中缰绳微紧,喉咙干涩,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半晌,姜姒姝扬着嘴角,泪珠断了线似的滑落,看的他心中一紧。

这时,身旁清秀男人掏出帕子递到她眼前,目光柔和,“姜姑娘,擦擦吧。”他不知,她与这殷府公子什么关系,却看到她无声哭的无助,心下微软。

简方瞬间瞳孔紧缩,死死盯着她手上的帕子。

殷府大喜,作为一国之相的无沅,怎能不到场恭贺,瞧见这位主儿,殷曾许头皮一紧,生怕她生出事端,特地命几名护院盯着她。

无沅冷笑,若想闹事便是百名护院也拦不住她,更何况,她今日当真只是来吃酒。

前来贺喜的人,冷不丁瞧见她,纷纷绕道而行,只一人上前撤了她手中的酒杯,“太医了,脖子上的伤口未好全,不能饮酒。”

微微皱眉,些许不满,见有人在,放下扒拉过来的酒杯。

这人可真烦,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若是她不从,便一直盯着她手中的酒杯,让她喝都喝的不尽兴,看来她得重新找个地方喝酒去。

不多时,新人进门,顺利的拜了堂。

新郎官儿前来敬酒,看到她微微俯身,无沅眼眸一亮,这新人敬酒,她总不能不喝,拿过身旁的酒杯正准备喝下,只见一道目光紧紧盯着她。

“丞相有伤在身,这杯酒,我代她喝了。”完,拿过她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见此,简方躬身行礼,朝其他人走去。

无沅愤恨坐下,气的牙痒痒,本就来蹭个酒,打打牙祭,这下好了,一滴都没喝到。

与无沅同席几人,缩着头当个鹌鹑,生怕这位主儿将怒火洒在他们身上。

只秦邑一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趁无人时,凑到她身边低语:“乖,等伤好了,我陪你喝。”

无沅看着他,浅浅一笑,狠狠踩了两下伸过来的脚,痛的他微微皱着眉头。

夜幕将至,简方踉跄推开新房,房内众人盈盈一拜,随后看了眼床边的人,俯身退出房门。

他一步步朝床榻靠近,看着大红喜服的人,明显瞧着有人靠近,殷良苒紧紧攥着帕子,心脏扑通乱跳。

从一旁拿起喜秤挑开盖头,殷良苒缓缓抬头看着他,双颊微红,整个人透露着丝丝羞涩,下一秒,简方的一句话却叫她遍体生寒。

“这礼就算成了。”他扔掉喜秤,从柜中寻出两床被子铺到地上,“往后,你睡床,我睡地上,你若到处嚷嚷,丢的可是殷家的脸面。”

殷良苒双颊泛白,上前握着他的手臂,不解:“今日是我们大喜之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他掰开她的手,脸色微寒,“就凭你是殷家人,你可知害死我母亲的人是谁?”

步步向她逼近,直至将她逼至床榻,“是你的好父亲,是他让我娶你,是他让我亲手杀了我母亲,现在,你该知道原因了吧。”

将地上的被子铺好,直接和衣而眠,“乖乖听话,或许我会留你一条生路。”

坐在床边的殷良苒,眼眶微红,不曾料到,新婚夜会是如此。

无沅赶来看最后一场热闹,没想到他倒是对姜姒姝忠贞,可惜这屋中的姑娘错付了。

“没想到沅儿竟有偷窥别人房事的爱好。”一双温凉的手从身后将她带进怀中,语气酸涩,捂住她的眼睛。

纵使房内什么事都没发生,仍旧不愿她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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