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病娇恢复中

整夜无眠,无沅顶着乌青出门上朝,走到门外好巧不巧看到从隔壁出来的秦邑,连忙爬上马车,催促琥珀赶车。

瞧她慌忙逃离的身影,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逃吧,尽情的逃,他照样能把她抓回来,牢牢握在手心。

“北平王,你这脸色怎么如此苍白,出什么事了?”临上朝,祁尚书瞧他唇瓣泛白,问候一声。

他朝那人看了一眼,扯着嘴角,“多谢祁尚书关心,不过被猫儿挠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无沅脸色阴云密布,微微握紧了拳头。

这混蛋,谁是猫呢?还不是他自己作的死。

睿王寻声往二人身上看了一眼,心里五味杂陈,不知为何,总有连这个“卫无沅”也会被秦邑抢走的错觉。

明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卫无沅,还是想让她远离秦邑。

暖阳初升,姜姒姝偷偷从家中跑了出去,一路来到卫府门前,守门的顺子瞧见她,眸光一亮,“姜姑娘,你是来找主子?”

她往后稍退一步,点点头,背后藏着丞相出事前送与她的书。

“那姑娘进去坐坐吧,主子上朝去了,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就回来了。”着侧身请她进去,谁知她却摇摇头。

“我就不进去了。”她将手中的书交还与他,“这是丞相的书,替我转交吧。”

顺子看着塞进手中的书微微愣神,“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我辜负了大人对我的期待,怎好再拿着大饶书。”姜姒姝眼眶微红,没错,今年的春闱,她根本没有参加,或是那些人根本不让她参加科考。

这些,她也想明白了许多,做官不过一个梦罢了,为了她,家中所有的担子都是哥哥一人挑起,她怎好再让哥哥受累。

未等顺子再言,转身跑远。

下朝回到卫府,顺子便将姜姑娘的事一一与她,无沅垂眸凝思,缓缓开口:“既然是她自己做的决定,本相也不好强人所难。”

“可是,以前的主子,改革科考,就是为了像姜姑娘这样想一展宏图的女子。”言下之意,这是主子真正的想法,她这个占据主子身体的人,又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无沅冷笑回眸看着他,一个个以前的主子如何,可是她终究不是,她也不记得,况且那位姑娘自己要放弃的,干她何事?

见她走远,顺子愤恨的跺了两下脚。

回到书房,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一切,没来由的烦躁起来,早知如此,就在昆仑好了,何必来人间趟浑水。

想到方才顺子所言,她隐住身形,朝城西方向走去,凭着姜姒姝残存下来的气息一路寻到家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姒姝,你真的想好了?”

姜清宣话不多,可也知道,妹妹有多想参加科考,现在她突然放弃,让他始料未及。

“哥,我想好了,过两我就去外面找些活计,贴补家用。”

她抬头,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懂事的令人心疼不已。

姜清宣张了张嘴,到底不知道该什么,叹息一声,转身出了房门,去院中劈柴。

人一走,她蹲下身抱住自己,咬着唇,眼角的泪水开闸似的止不住。

“真的想好了?”

一道清冷的声色回荡在房内,她吓了一跳,抬头望去,鼻头一酸。

“大,大人~”如同孩子般,扑进无沅怀中,泪湿衣襟。

“姒姝!”

放心不下的姜清宣,守在门口,听到里头放声大哭,拎着柴斧踹开门,却看到自家妹妹趴在丞相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时该如何是好。

后来还是无沅开了口,让他先出去。

渐渐平息下来的姜姒姝,看到她衣领上濡湿一片,一时红了脸,“大人,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在我怀里想哭多久都没关系。”为她拭去眼角泪痕,缓了声调,柔声道。

她这么一,姜姒姝更是羞的不能自已。

“哭完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何要放弃科考了吗?”

见此,姜姒姝垂着眸子不语。

对女人向来好脾气的无沅,继而又问:“你不,本相无法帮你,难道真的忘了之前的志向了?”

“没,没樱”

声音细如蚊,思忖片刻,将春闱期间的事一一道来。

在她失踪后,春闱全权交于礼部处理,那礼部尚书荆中仁,眼见卫无沅失踪生死不明,心中愈发膨胀,被她打压许久的心思瞬间活络起来。

是以,科考之际,特命人拦住所有来京参加科考的女子,科考制度改革第一年,除了她又有哪家女子,她不服,这是大人辛苦改革的科考,为何她不能去?

无论费尽多少口舌,会试之际依旧拒之门外,倒是有个举人书生曾为了她辩驳二三,最后还不是被那些人给排挤了出去,殿试也不过末端。

这等情况下,她如何还能升起再去参加科考的心思。

“就因为这等事,你就这么放弃了?”

无沅将手中的书推到她怀中,走到门口转身,“若是真就这么放弃,本相也不会多言半句,若是你还想遵循心中所愿,尽管来卫府。”

完,推门出去,看到门口不知站了多久的姜清宣,微微点头,扬长而去。

姜姒姝追出大门,看着她的背影,下定决定似的大喊一声:“大人,我不会放弃的。”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她,唇角微扬,比之从前邪魅,妖冶。

下了朝,未能追上卫无沅,乘车路过卫府,瞧了一眼,转而拐进隔壁院子,回到院子,撇开众人从院墙处跳过去。

四散院落周围隐藏起来的暗卫,瞧主子这般人行径,不禁别开眼。

偷摸溜到重山居,屋内空无一人,略皱起眉,卫无沅难道去书房了不成?刚准备离开,余光扫向那雕花沉香古床,眸光一闪,慢慢走过去。

去时未曾惊动任何人,回来亦隐着身形,直到进了重山居方显现身影,心中倒是松快不少,不过这一来一回消耗了不少神识,真真累死她了。

就着桌上凉茶咚咚喝了两口,放下茶壶便察觉内室有生人气息,她屏住气息,放轻脚步,走过去,掀开帷幔一看,吓了一跳。

“秦邑,你在做什么?”

他趴在床上,深深嗅着带着她味道的锦被,没想到,竟被当场抓包。

“我在等你给我上药啊,你去哪儿了,我等的都快睡着了。”

略过她的话,起身麻溜的脱下上衣,朝她走过去,无沅往后退了一步,上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拿药箱。

他刚刚是被鄙视了吗?秦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掀开帷幔从内室出来,心虚的乖乖坐着。

见他背上缠绕的白布,渗出丝丝血红,抬手替他解下,伤口竟比之昨日还要严重,她狐疑转身走到他面前。

“这伤口越来越严重,恕本相医不如人,北平王还是去宫里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见她要走,不顾背后的伤,几步拦在面前,眼神漂浮不定,“这伤可是为了救你受的,你可不能不管我。”

无沅怒气反笑,昨日给了擦了药,按理这伤应该慢慢愈合才对,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还在不断流血,定是后来他自己又做了什么幺蛾子。

“本相怎么会不管你呢?这不准备叫医术更为精湛的太医来给你看啊!”

瞧她阴阳怪气的语调,秦邑别开脸,拦在门口,“我不要太医,只你给我看不行吗?”

“不—校”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耍的什么把戏。

语气坚定的让秦邑有些后悔,他这点主意定是瞒不过她的,到头来又要惹她生气了,“我错了。”

他抬脚朝她靠近,垂眸委屈极了,“我知道不应该拿这件事靠着你,可是我想来,我想靠近你。”

着抬手覆上她的脸,不论从前,树上惊鸿一瞥,他的心就已经动了。

她抓住脸上作乱的手拿开,垂眸闭眼半晌,又缓缓睁开,“北平王,之前我的很清楚,你我之间再无瓜葛,你也答应了,那现在,你又在做什么?”

“我想靠近你。”

他的话振振有词,不出的柔情。

“靠近?”她冷笑三声,眼底寒若冰霜,“本相不愿,只想请北平王莫再叨扰本相的生活。”

她叨扰,秦邑心乱如麻,什么都不顾了,上前擒住两片薄唇堵住,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话。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被人束缚。

无沅眸色渐渐染上金光,杀机尽显。

“沅儿~沅儿~”

声声呢喃从口中溢出,无沅顿时愣住,收回金光。

这声音,她在哪儿听过,是谁在耳边唤着。

秦邑顺然搂住她的腰身,在她愣神之际,将她推进内室,平床上。

她顺势拔下头上玉簪抵住他的脖颈,这时,秦邑才松开她,看着颈边发簪轻笑,“你要杀了我?”

看着她红肿不堪的唇瓣,眸色渐深,抬手将发簪从颈边刺了进去。

无沅立刻松了手,怎么也没想到,他竟如此疯狂,“你疯了!”

他俯身将发簪拔出,颈边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她衣领处,“我是疯了,一看见你便失了心智,一看见你就忍不住将你捆在身边,瞧见你跟别人话,便想杀了那个人。”

眼底痴狂尽显,让她不住颤抖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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