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车马示忠
鳌拜所思,正是常蝉子所想,这叫心有灵犀,二位若是在和平年代,定会成为挚交,只不过此时不得不拼的你死我活,鳌拜可谓英武超群,但遇到神一样存在的常蝉子也只能甘拜下风,不过他的坏日子没几日便到头了。
此时的鳌拜一门心思阻止常蝉子欲逼迫顺治亲征预谋,在他看来,越是敌人想要的东西越不应令其得到。
不知道是生的就有的求知欲还是忠***忠于皇上的忠贞之义,让鳌拜放弃了自杀的念头转而向身边副将道:
“尔等听令,速速持虎符前往山东河南调兵二十万以定州为中心协防白莲教北上,我立即前往京师规劝皇上莫要亲征。”
鳌拜完带了两位副将,拍马便走,连问话的时间也没给众位将军留。众将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之能依计行事,怎奈虎符只有一个如何短时间内调遣山东与河南两地兵力?众将商议许久决定先以虎符前往山东调兵,同时令河南兵团先行,在出河南之前出示虎符。另一路兵马领残兵败将入驻定州等待援军,死守京师南大门。
井陉关前,漆也航部与常蝉子暂别两日再度会师,此役常蝉子仅以区区不足三千兵士伤亡折了鳌拜六万兵勇,取重要关口井陉一座,得井陉便保红庙山白莲寺至少半月无忧,得了井陉关,出可以攻打京畿,退可以坚守太行,战略地位之重无出其右。
会师寒暄之后,汪骁问道:“军师,徒弟一事不解,可否问您?”
“但无妨。”蝉子应道。
“既然军师逢战必胜,为何还要在盂县、太原行军,不如直接攻打井陉,取定州直逼京师来的痛快。”
常蝉子听闻微微一笑,暗自想这汪骁还是有些心思,随即回答道:“西侧行军,一是将计就计,二是,稳固根基,三是,取得纵深之地。四是也是最重要的,逼迫鳌拜亲征,鳌拜不来,或许查库台不会中计。鳌拜自大,更具专断的决策权,这是此役能取胜的至关重要一环。这行军打仗多半不是比兵勇物资器械,而是人心。”
汪骁似懂非懂,但总觉得有道理拱手行礼道:
“徒儿略懂,谢军师教诲。”
一旁的漆也航及敖腾等人虽未问,但也认真听起来,见汪骁行礼也皆行礼恭敬道:“谢军师教诲。”
常蝉子又是微微一笑,那右侧微微翘起的嘴角,充满了心满意足,充满了成就,道:“呵呵,无众将军鼎力相助,我常蝉子即便是神仙也是无能为力。谢众位。”蝉子罢向敖腾等人回礼。
一时会师的氛围由高兴变成了尊师重道,这种升华有些突然,众位竟沉默了一会,好在祝劼了一句:“军师及各位将军为何不到井陉关内边喝茶边聊。”
此话一出惹得军师与众将相视一笑,各自整理衣冠准备进关。可关内仅能容纳不足四万兵马,蝉子仅令祝劼老部将驻守井陉,其他部将各自去周边取了清军溃败留下的营地安营。
一切收拾安排妥当,常蝉子在议事大堂向众将道:“清军此次溃败,怕是鳌拜将位不保,而那皇帝老儿亲征可能性极大。故此半月之内我等不会再遇战事。众位可安心休养生息。我一会便返回红庙山白莲寺觐见宗主,令其成名大统,自封为王,也能对得起这数百里的根基。同时劝宗主亲征,以应对顺治。辛劳各位。”
“军师,请宗主来前线,定能振奋军心,取定州或是不在话下。”祝劼应道。
“定州之争定会比井陉残酷百倍。我等皆不可轻敌也。”常蝉子应道。
“诺。”祝劼闻此惭愧道。
“军师安心回去,我等皆坚守营寨,等待宗主及军师回关。”
鳌拜与常蝉子一个回京劝阻顺治亲征,一个回白莲寺邀请宗主亲征,看来一场终极之战即将展开。常蝉子这边勿用担心,只是不知道鳌拜还有没服力。
八月十三日上午,常蝉子带了一辆从井陉关中收缴的有顶棚的马车空车而行,自行骑着战马,令漆也航作为护将跟随,由井陉到红庙山皆是山路,加了一辆马车,不得不择道而校途径娘子关,见关内并未有焚烧痕迹,才得知,是林江砍伐了附近松树聚在一起点燃造成的假象而已,常蝉子嘱咐了几句,未做停歇又上了路,山路难行,用了一日直至深夜才赶到白莲寺。
昭仁早已得到捷报,心中却是喜忧参半。闻军师回红庙山,变想借机敲打敲打。
深夜时分,几乎是满月的月亮在正中偏西的空熠熠生辉,金黄色的光辉洒满白莲寺,令这安静的寺庙与征战在外的将士们比较起来,太过奢望。昭仁与李子业来到寺外三里处等待车马队伍。
见前方半山腰车马声伴着几处火光越来来越近,以哨兵消息佐证,此必为军师等人。
昭仁等正在等待,却见一翩翩英武将军骑马而来,见昭仁等,翻身下马在距离不足三步之处,扑通跪地道:“末将漆也航拜见宗主。”
昭仁闻是漆也航喜出望外,虽是已经知道漆也航已参军这一别半年再见难掩心中欢喜。
“将军,快快请起。”昭仁向前扶起漆也航。
“谢宗主与雅布留我性命,也航定已性命相报!”漆也航激动的道。
“将军有菩萨保佑,我只不过是代菩萨话而已。莫要再提此事,军师可在身后?”
“军师正在身后,我等见前方火光,猜测定是宗主等人,特令我前来查看。我这就回身禀报。”
“莫要再去,我等移步前去迎接。”昭仁道。
寒暄问候结束,昭仁等向着蝉子走去。
常蝉子看到移动的火光,便也加催了战马与马车,向昭仁加速走来。
两处火光在半山很快相遇,此时常蝉子已经下了战马,见昭仁跪拜行礼道:“宗主在上,请受常蝉子一拜。”
“军师劳苦功高,快快请起。”昭仁迎上去道。
“宗主,常蝉子只有辛劳,并无功劳,自行军以来皆是借宗主之仁爱,光明菩萨护佑,降宝物加持才得以处处大捷,我蝉子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宗主才是我圣教屡战屡胜之根基,之根本。”
本想借机敲打常蝉子的昭仁,听闻蝉子此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先去扶起常蝉子。
常蝉子或是真有不居功,抑或得知昭仁欲敲打之心才有如此辞,可在昭仁为表态之前,蝉子宁愿长跪不起。
“请宗主,莫要再言我蝉子之功劳。”常蝉子仍跪地道。
“军师这是何为?”昭仁问道。
“古来自由功高盖主一,也皆因主仆相互猜疑最终一败涂地,蝉子不求功劳,不求主位,只求安心辅佐宗主成就一番大业,请宗主明鉴,请宗主勿要在归功于我。蝉子担不起,担不起这经营数十载的圣教永续。”蝉子铿锵有力的道,的如此诚恳,让在列的各位无不敬佩。
“军师,快快请起,此时皆怨我心胸狭窄,日后军师可全权代我行事。而功劳皆归于我。” 昭仁道。
“谢宗主宽厚仁爱!”常蝉子应道,这才起了身,随后指着马车道:“这是将士们从井陉关中得到的战利品,看规格应是鳌拜享用,我欲带来令工匠改装成王侯级别供宗主之用。”
“劳军师费心了。军师及也航将军车马劳顿,先回寺内歇息。”昭仁关心道。
在回白莲寺的路上,常蝉子简单了来意,昭仁未做肯定答复只是让众位先行休息,明日辰时配殿议事再做决定。
话间,几位便来到了白莲寺门外,见雅布正在等候,漆也航有一个普通跪地道谢,雅布回礼寒暄,扶起漆也航,漆也航这才算完。
漆也航等人进了白莲寺已经备妥的寮房休息。
唯独昭仁留下随雅布回了茅屋,路上昭仁向雅布道:“常蝉子此来,表明了忠心辅佐之心,这既令我宽慰,也令我心有不安。”
“何来不安?”雅布问道。
“恐怕,低下并不会信服与我。”
“夫人莫愁,只要常蝉子对夫人卑躬屈膝,其他热定不会不服。”
“今日军师邀我亲征,如能亲征,倒是也好不至于被底下除了念经别无长物。”
“你已有身孕,怎受得了车马颠簸?”
“身孕之事,只有你我知道,前线要去,这骨肉不能离,只好看造化了。”昭仁皱着眉头缓缓道。
“我随娘子去,伴你左右,只保护你,他是绝不过问。”雅布道。
“谢夫君。”昭仁应了,二位早已不能分离。
“还有一事,最近我左右两臂内侧生了大块黑斑,而且越发的硬起来。我翻遍医书,并未找到类似疾病,虽然不痛不痒,但眼见着心慌。”昭仁又道。
雅布听闻赶紧撸起昭仁衣袖,翻过她的手臂,见确有两大块灰黑色硬斑块,关心道:“娘子,可有什么过敏之物?”
“未有,即是不痛不痒,又有身孕,暂不去打理用药,免得伤了胎儿。”
“娘子身体要紧,孩子可以再要,我这就密令胡一刀前往京师寻最好的医生来瞧病。”雅布道。
“怕是兵荒马乱请不动。不如等局势稳定一些。”
“不可,病不可拖,我稍后就回来。”雅布完,安顿好昭仁,便出了门,寻他的亲卫胡一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