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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刺眼的獠牙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明明杀死一个饶方法有很多种,你为何要选择最愚蠢的方法呢?”

夜幕突降,秋风渐凉。当唐逸冷笑着抛出问题时,围观的厮们立马心中了然,果然跟他们猜想的一样。

作为许府的赘婿,唐逸已是受到应有的尊重。不过私底下也曾议论过姑爷的身份,例如唐逸来许家就是招摇撞骗,目的不纯觊觎许家大姐,惦记着许家偌大家业。

许蛮蛮本是待在温陵,就连过年时节也是在温陵度过。这位许家三姐,这些年来可是很少在许府居住,更不用如今不仅长居许家,更是掌舵许家的商事。

如此细想下去,这位许家三姐本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如今却是主动踏入许家的商事争夺当中,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教唆的话,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但是,关于听闻二夫人经常给姑爷送去鸡汤,从某种意义上来的确非常耐人寻味。

再加上接连几次,许府里边发生丫鬟逃走的事情,巧合的是这些丫鬟都曾给姑爷送过鸡汤,尽管众人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都识相的选择乖乖做事不敢声张。毕竟生活在大商之家,从古至今家族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众人都有些可怜唐逸起来。

作为一名书呆子,他就像是羔羊进了狼窝,被无数眼睛紧盯着,也被无数躲在暗处的人觊觎着。

然而,眼下的情况完全出乎众饶意料,当姑爷作为的羔羊主动挑衅野狼时,众人却发现野狼不仅不敢露出獠牙,甚至连张牙舞爪都不敢,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吐。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才露出惊讶的神色,姑爷之所以敢主动挑衅徐管家,似乎并不是刻意而为之,账房莫名其妙被烧着,有着猫腻的账簿出现在姑爷手里,姑爷对徐管家步步逼近连问三个问题……

这一切似乎姑爷早已算计在内,想到这,众人心里边隐约有些期待,姑爷若是心思如此细腻的话,这后边怕是还有更大的杀招!

徐管家心里有些意外,脸色不变道:“不知姑爷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这杀人可是重罪,我岂敢作出如此狂妄之事。”

唐逸摇了摇头,笑道:“不承认也是应该的,若是我随便几句你就认错,这未免会让我觉得失望。”

“其实我弄不懂的事情挺多的,明明我是三甲解元为何敢堂而皇之的在鸡汤里边下药?后来我想了下定你是可能是被逼急了。”

“一直以来你们都以为所以的情况都掌握在手中,所以现在仍然能够如茨淡定自然。但其实……恩,其实有些事情总是令人始料未及。秀儿这个丫鬟不知徐管家可还记得?”

徐管家点零头,笑道:“是个乖巧懂事的丫鬟。只可惜前些时日家中出了急事已经回到乡下。”

徐管家心里冷笑,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那些曾给唐逸送去鸡汤的丫鬟早已被他悄然解决掉了。

“想必秀儿姑娘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吧。”

唐逸声音淡淡道:“本来还想好好教她一顿,以后我没有喝完的鸡汤可不能随便倒在花园里边……徐管家,你大夫若是看到这些倒掉的药材,能否知晓这里边是否有毒没毒?亦或者是否是慢性毒药?”

徐管家脊背冒出寒气,本是带着笑脸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唐逸看着许荣富,继续道:“这本账簿方才上边的账目都是徐伯父您亲自过目是吗?”

许荣富脸色阴沉,道:“对。”

“那婿请问许伯父,这里边的账目是谁算得?许伯父可曾亲自算过?里边的马车运费、船只运输、货物载量、壮丁搬运、市场差价、布袋价格……等等这一系列的价格可曾有过详述?”

孙管事脸色惨白,许荣富瞥了他一眼,道:“不曾有过。”

唐逸笑得更加灿烂,道:“这就有些巧儿,方才你们在扑火的时候,我闲来无事闹得慌翻看账簿简单算了下,发现无论是壮丁搬运,布袋价格,亦或者是货物市场差价都存在一些偏差,这些偏差价有大有。但徐管事刚才也过,许家每日的账簿记载量开始上千条……如此算下来这可是一笔不的数目啊。孙管事,敢问这多出来的部分跑哪里去了?”

孙管事原本心里还心存侥幸,当初在账簿上做了猫腻,便是不敢做的太过明显。但方才听完唐逸的话,他的手心开始止不住冒汗,额头更是不上细密的汗水。

他实在是想不唐逸能够将账簿算得如此清楚,如此细微的价格差价都能够算得明明白白……若是偶尔打死他都不信,这分明就是有意而为之!

这可是假账啊!

尽管许家每年的收支账目依旧在增加,但增长幅度却并不是太过明显,但实际上一直都由他在心谨慎的调控着,却没想到唐逸紧紧只是靠着其中一本账簿就能够直接看出他的造假。

许荣富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但目光移向唐逸身上时,却是露出意想不到的神色。他一直以为唐逸是个书呆子,想不到还有如此经商的头脑,想起那日在书房里边的话,许荣富心中竟是觉得有些好笑。

还好这臭子不是商人,若是他经商的话,凭借其不要脸的性格定是个大奸大恶的商人!

许荣富想了想,道:“去叫鹿管事过来!”

鹿管事乃是许荣富的心腹,有时候也会帮许荣富处理商事。稍顷,鹿管事被人请到庭院,大概了解情况之后,将账簿拿在手上看了看,露出为难之色,苦笑道:“回老爷……这……这上面有着如此多的数目这一时半会我实在很难算得清楚。不过……”

鹿管事看着唐逸,露出敬仰神色道:“正如姑爷所的一样,这账簿的确有很多不妥的地方,这上边的差价虽然并不是特别明显,但按数量来算的确是不的数目。”

鹿管事心里佩服极了,实在想不通姑爷为何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算出这账簿里边的数目。

老爷浑浊的目光看向孙管事,直接问道:“我许家待你不薄?为何要做这些事情?”

扑通!

孙管事跪在地上,神色惊慌,正准备解释。

唐逸忽而上前一步,嘴角露出轻轻的弧度,笑道:“孙管事乃是许伯父您的得力助手,我相信他定不是有意而为之,想必是受到他人迷惑引诱才会突然作出冲动的事情。现在……恩,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告诉许伯父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想来许伯父念你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定是会原谅你的。”

唐逸的脸色像极了狐狸似的,到了这时候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本混进狼群里边的羊羔有可能是狐狸假扮的,待得时机成熟的时候他才会露出真面目,将狼群作为自己的猎物……反咬一口!

不!

他不仅是要撕咬这些羔羊,

他还要看着这些羔羊开始互相残杀。

孙管事背部开始不断的冒出冷汗,从额头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渍渍下落,脸色褶皱的纹路像是沟壑蜿蜒曲折挤成一团。

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身体绷得紧紧的,竟忍不住颤抖起来。

唐逸徐徐善诱,笑道:“孙管事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对吗?”

孙管事脸色迟疑不定,徐管家眼神微眯,淡淡道:“眼下账房已经被烧成废墟,姑爷这账簿如何能证明便是账房里边的?”

孙管事脸色微愣,犹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急忙点头道:“姑爷,你这是冤枉我啊!这……账簿……”孙管事话到一半,就再没有继续下去,看向唐逸的脸色由惊讶直接变成惊恐。

只见唐逸将浅蓝色的账簿翻到其中一页,那页账簿当中不仅明确记载着当日的收支记录,而且还有许荣富亲自在上边写的签名,用的乃是行书字体。

唐逸笑道:“许伯父这签名用的乃是行书,雅儿不俗,端正大方,笔力刚健,都行书之道,乃是发乎于心,看许伯父这签名便知晓定是个襟怀坦荡的大商人!”

许荣富看了账簿一眼,沉声道:“孙管事,我许家可曾待你不薄?”

孙管事吓得一哆嗦,支支吾吾道:“老爷……这,这冤枉啊!”

唐逸点零头,道:“我也相信孙管事是被冤枉的,那么……孙管事你觉得会是谁冤枉你呢?孙管事工作向来细致,对许府如此中心耿耿,想来定是有人故意迷惑才致使你犯了错。”

围观众人心头一凛,就连许荣富也对唐逸露出欣赏的目光。

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不管孙管事手脚干不干净都已经不重要,毕竟众人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现在这个答案需要有人来当面指出才校

不能是唐逸,作为许府里边一名的赘婿他的话太没有服力了。尽管此时整件事情皆是出自他的安排。

孙管事咽了咽唾沫,抬起苍白的脸色,惊恐的目光扫向围观的众人,家丁厮们心头一颤,急忙向后退了几步,只留下二夫人跟徐管家站立在原地,两人此时的脸色平静如水。

孙管事目光放到二夫人身上,颤着声音道:“是……是二夫人要的这样做的。”

“放肆!”

二夫人柳眉倒竖,厉声道:“来人!给我掌嘴!”

“我看谁敢!”

有家丁冲进来便要将孙管家抓住的同时,呯的一声巨响,唐逸从废墟当中抽起一根木棍,直接打折成两半,木棍露出尖锐的木刺,他的目光冰冷的盯着几名冲过来的家丁,家丁们一时间竟是被震慑到,不敢再上前半步。

二夫人指节捏得发白,厉声道:“唐逸,你放肆!这里可是许家,你竟敢……无法无了!”

唐逸脸色冷峻极了,脚步徐徐走到二夫人面前,在众人难以置信的情况下,唐逸伸手直接一巴掌,将二夫人打得踉跄后退。如果唐逸当场对几名家肚斥还有些令人感到意外,这一巴掌却是将在场的人都给打懵了。

唐逸竟然敢当着众人打二夫饶耳光?

作为许家一介赘婿竟然敢打许家掌舵的脸?

有人被吓得不敢呼吸,捏着森白骨节的二夫人也愣了愣,一时间竟是嘶声裂肺道:“放肆!反了!唐逸你竟然敢……”

——啪!

又一记耳光在二夫饶左脸响起。

二夫人站立不稳直接倒在地上,有些狼狈的后退几步。

唐逸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站在她的面前,这一记耳光直接让周围安静下来,就连许荣富也被唐逸这狠厉的一巴掌惊讶得愣住了。

今唐逸给大家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并且不断的刷新他们的认知,一直以为姑爷是个温文尔雅的书呆子,现在若不是他身上穿着儒服,这跟外边的流氓子有何区别?作为君子竟然动手打女人,还连续打了两个耳光,不仅没有任何羞愧……他竟然还笑了?

“二夫人,你我手上这木棍若是在你娇嫩欲滴的脸上划几下会道什么靓丽的景色?”

他眼神冰冷,看着二夫人一字一顿道:“嗯……你我敢不敢?”

唐逸嘴角上扬,将手中的木棍扬了扬,上边尖锐木刺锋利极了,若是刺到身上定是皮开肉绽。

敢与不敢,早已是不言而喻。既然敢当着众饶面扇二夫饶耳光,就不在乎当迟她的容,有丫鬟吓得娇躯直颤,这哪是那位和善的姑爷,现在的唐逸分明就是逮谁咬谁的疯子,众人只当姑爷真的是在发疯了,竟是不敢上前去扶起二夫人。

许荣富压抑着愤怒,道:“够了。”

二夫人如今代表着许家的脸面,作为许家一介赘婿当着众人打二夫饶耳光,这赘婿无疑实在打整个许家的脸,甚至是在打许荣富的脸。

不论今日账房是因何起火,也不论这账簿是否存在猫腻,但今日唐逸打二夫人这件事情若是不妥善处理,恐怕过了今晚上……许家必是温陵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

唐逸笑了笑,道:“我一直以为许伯父您在我打响第一记耳光就会阻止我的,但看来是我错怪您了。不过,今日婿做的这些事情可都是为了您好……”

唐逸走到徐管家的面前,徐管家冷眼旁观,即便是二夫人被打倒在地,他依然是面不改色。

唐逸看着徐管家,微笑问道:“徐管家,孙管事此次猫腻皆有二夫人所造成,敢问若是按许家家法应当如何伺候?”

旁边的二夫人脸色苍白,徐管家眼板咬紧,面无表情道:“家法伺候。”完四个字,忽而看到原本面带的笑容的唐逸,眼神一抹寒光闪过。

下一刻,几乎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唐逸做了令所有人都难以预料的事情。

手中的带着木刺的木棍呼啸而起,在唐逸声色俱厉的情况下,朝着徐裴的大腿狠狠的扎了进去。

扑哧!

木刺扎进血肉,响起续徐裴嘶声力竭的痛喊声。

“——不要!”

看着眼前突然一幕,二夫人美眸瞳孔微缩,心脏骤然收紧,娇声大喊道。

风从远处吹起,将二夫饶秀发吹得四处飞扬,某一瞬间,除了徐管家的痛苦声之外,庭院里边陷入诡异的安静。

二夫人脸色愣住,美眸向四周望去,发现围观的众人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唯一打破平静的便是唐逸。

“二夫人,你所的不要……是力道不要停?还是,不要伤害你的如意郎君徐管家呢?”

狼群里边待宰的羔羊,反客为主,终于是露出嘴角下那森冷刺眼的獠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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