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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问路

“干什么呢你们?”

无人应答。

她随手点了一个,“你。对了,你们都往旁边站点,别挡住开封府的府门,影响百姓喊冤。”

众人老老实实的挪位置。

那被点到的人向左右投去求救的目光,无一例外全被无视,众人默契的后退一步,把那个倒霉鬼留在了最前面。

那人咬咬牙,对同伴们表示了一番鄙视,然后梗着脖子:“初大人,我们来这儿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要回凌云堂众兄弟的尸体,让他们早日安葬。”

初安扬扬眉,“等案子结了,自会将他们好生安葬,都回去吧。”

那人噎了噎,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就往后退了一步,不打算再了。到底,他与凌云堂的人也非亲非故的,没必要为疵罪初安和开封府。

初安见状,就打算折回去睡个回笼觉了,这时人群后方却有人嚷嚷开了——

“江湖事江湖了,凌云堂被灭门一事一看就是江湖人干的,与朝廷没有关系!”

“就是,初安你既入了开封府,就不应该再管江湖上的事!”

“对!把人交出来!把人交出来……”

初安的瞌睡虫都被吵没了,精神着也不打哈欠了,环视一圈,纳闷道:“人死后至少要停放三才会下葬呢,你们这么急着要把人带走安葬,莫非是知道什么?”

众人被她问得一愣,触及她的目光,纷纷后退,表示跟自己没关系。

“还是,你们想毁尸灭迹?”

初安一字一顿的问,可把那些江湖人吓到了。

“没,你别胡,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就是可怜凌云堂,别血口喷人……”众人一边反驳,一边做鸟兽散,跑得那叫一个快。

廉广义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身朝初安抱拳一礼,“多谢初大人解围。”

初安摆摆手,笑道:“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廉广义闻言,也笑了,但又很快就敛起了笑容,脸色有些严肃,“初大人,刚才这事儿,感觉有些蹊跷。”

“嗯,那些人无非是受人挑拨,想要彰显自己的正义之气罢了。”

“那需要我派人跟踪那些江湖人吗?”

“不必,找不到饶,反而浪费时间和人力。往停尸房加派一些人手吧。”

廉广义闻言,点点头,自去安排。

初安现在一点瞌睡都没了,索性上街去买早餐。

同一时刻,就在开封府斜对面不远处的酒楼二层窗户边,一个人影背对着窗户走远,而那扇窗户,正对着开封府衙的大门,能够将那里发生的事情清晰的收入视野之汁…

……

大早上的,酒肆里没什么人,但也稀稀落落的坐了几桌,热热闹闹的喝着酒聊着。

忽然,众人都望向酒肆大门口,双眼大睁,动作滞住,以致酒水洒到身上,花生米掉到地上,囫囵滚了好几圈,最后停在刚刚迈过门槛的那只脚边。

那只脚上穿的靴子银白绣金线,看上去非富即贵。花生米的主人立刻回魂一样低下头,假装那粒滚到靴子边的花生米不是自己掉的。

其他人都盯着门口走进来之饶脸,尤其是来人眉心那点昳丽的美人痣,以及手中拿着的佩剑,谁也没注意那粒花生米。

空气在短暂的寂静过后,有些缺氧的众人都回过神来,喝酒的喝酒,该干嘛干嘛,但聊的内容已然从家长里短变成了——

“哎,你们看,星阑剑,是北侠晏殊,他真的到开封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这般相貌和气度……”

“嘘!嘘!找死啊你,晏殊本人并不喜欢那个‘江湖第一美人’的称号,他最烦别人拿他的相貌事。”

“他穿的也是一身白衣,来开封的时间又过于巧合,你们,那灭了凌云堂满门的人会不会是他……诶,你们怎么都走了?”

再跟你坐一起,怕脑袋不保。

众人心想,脚步半点也没停顿,低着脑袋挤挤搡搡的往酒肆外挪去,刚路过掌柜的柜台,星阑剑就横了过来。

众人顿时停下脚步。

虽然星阑剑没有出鞘,但众人就是鹌鹑一样,模样特别老实,“晏、晏少侠,可是有什么吩咐?”

晏殊收回星阑剑,“开封府怎么走?”

大概是没想到他拦人只为问路,众人有些吃惊:“啊???”

晏殊偏了偏头,眼神淡漠,脸色冷得能将人冻僵。

有人立刻反应过来,忙抬手指了个方向:“那……那边,往那边直走,一个左拐就到了……”

晏殊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酒肆,连带着寒意一并带走。

掌柜的觉得有些可惜:“晏少侠都进来了,怎么没买一壶酒再走呢……”那可是活招牌啊,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溜走了。

“诶?”掌柜的忽然想起来,“开封府在反方向的位置吧?”

众人:“……!”

一转眼,悠闲往外走的众人就立刻撒开脚丫子,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消失在酒肆附近!

掌柜的:“……”

晏殊走着走着,发现街上更热闹了,就猜测自己可能走错地方了。

他倒不怀疑酒肆里的人是故意的,但也不排除那些人喝了酒,记不清方向的可能。

这条街上铺子多,摊贩也多,充斥着浓浓的烟火气息,各种各样的食物香气飘了过来。

晏殊不为所动,只寻了个摊主问路:“老伯,劳驾问一下,开封府怎么走?”

摊主老伯笑眯眯的抬手一指他身后,:“公子可以问问那位姑娘。”

晏殊闻言,有些疑惑的转过了身。

嘴里叼着个馒头路过的初安看到老伯指过来的手指,就停下了脚步,偏头往这边看来,一眼就撞进了晏殊仿佛装着星辰的眼眸里。

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被某种独特的氛围给架了出去,只剩下她和面前这个人。

眼前之饶神色是极冷的,但眉间嫣红的美人痣又弱化了这种极冷,不媚、不柔,含着一种贵雅之气,有种秋月里阳光舒朗的味道。

初安回过神,心这不就是昨在林间道上偶遇的那个人吗?果然是个冰山脸啊,真冷。

“是你啊,你这是?”

初安看看他,又看看笑容满面的摊主老伯。

老伯笑呵呵道:“这位公子在问路开封府呢,碰巧见您路过,就让他找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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