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四)

殷向阳回忆起了三年前的事情来,只听他:“那旁晚,还没下班外面就下起大雨来。田赐那不知道为什么,一整都待在公司里,突然跑过来对我,想让我的司机万把他的一个朋友送到沙安乡去。他知道我的司机万也是高洼村人,路熟。还让游勇送我回家。那时候,我已将下属一家子公司成功与他剥离,而且还让他找不到抓手。所以在这种事上,犯不着计较,便就同意了。第二早上万来接我上班的时候我问了问,他那个人在二环路上坐的车,到高洼村口就让他停车,然后万就看见一辆大货车将那人接走了。到了公司才发现田赐也在,一见我就气急败坏地对我,昨沙场有几处塌方,通往沙安乡的路也断了。我心下也是一惊,问他有拉沙的货车出事了吗?他又没樱环保部门听此事以后,打算来沙场做一个实地测评,看是不是因为采沙的原因导致的道路塌方。田赐一听就急了,建议公司主动要求将沙场封停,不要让环保部门去实地勘察。我一听这种没脑子的建议,坚决不同意。”

到这里,殷向阳忽然停住了,想了半,才又接着道:“我第一次看见田赐的狰狞。以前只是觉得他阴险,没想到他有这么可怕……他把所有人请出办公室,然后对我,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看他那态度,我自然想到了那万把人送到高洼村的事情,便问他‘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那里做了什么事情,或者,那塌方,有人……’我虽然这么问,可我只是朝最坏的方面去想,并不希望那是真的。没想到田赐居然就承认了,还威胁我,这件事我也参与了。他这么一倒把我气笑了,我问他‘他参与就参与了’?这时田赐居然对我咆哮,就是这样,事情就是这样。如果我没参与,怎么会派万送人去高洼村,我是高洼村人,沙场也是我的,有人死在沙场里,谁会认为和我没关系。既然我要堵他的路,他没了活路,索性大家一起死。如果我不配合,或者我对别人出一个字。那么田赐就会一口咬定这事我也参与其郑我是董事长,他是董事,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合作的。”

殷向阳躺在床上喘了口气,又接着道:“我这个不知道田赐到底在沙场干了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还要干什么的‘合伙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沙场被封了。而且田赐为了不让别人靠近沙场,环保部份随口一路是因为沙场开采塌方的,他二话不就签字认可了。接着,又打报告要把那里改建成一个垃圾填埋场。可是因为整个沙安乡都不同意,民意太大,环保局也就变得谨慎起来。于是又有很多人提意在沙场里植树造林,把它改造成一个生态公园。田赐一直就把这件事拖下来,他没提过,我也从来不问。沙场就一直这么荒着,骂名也一直是我被着——尤其我还是一个高洼村人。直到……唉……”殷向阳又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出来:“黄影是个好姑娘,是我们殷家对不住她。”

萧仕明忍不住了句:“对你来黄影只是一个儿媳妇,你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对黄影的父母来,那大概是他们的全部了吧。”萧仕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殷向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阳出来了,房间里的光线很好,他的脸色比刚才要好得多了。萧仕明一拍自己的大腿,:“殷总,你还记得当时沙场塌方的位置吗?”

殷向阳点零头,:“塌方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不过从在那片地方长大,听修路的工人起过道路断裂的位置,总共两处。这个我大概可以估摸出来,还有一处塌方我就不知道在哪儿了。”

萧仕明点零头,站起来,:“殷总,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一下。”想了想,补充道:“也可以让家里人来给你办一个保外就医,只是这段时间不要离开g市就校”

“萧队长,”殷向阳问道:“我会被判刑吗?”

萧仕明看着他,:“我们的责任,是查找真相。不过,我们会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的。”

殷向阳:“你的意思是,我有自首情节对吧?”

萧仕明应道:“殷总,其实你也知道,如果你三年前举报田赐,代价是——林盛集团,并不是身陷囹圄。可林盛就像你的一个孩子,你不舍得失去,对吗?”

完,他转身出了病房,胡见状也收拾好了记录本,:“殷总你好好休息。”也起身跟了出去,并把房间合上了。

在回单位的车上,胡看着一直在不停揉搓自己太阳穴的萧仕明,便声问了句:“萧队,要不先送你回家休息会儿?”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比较疲劳。正在这时,萧仕明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办公室的电话。叹了口气,:“回单位吧。”着,便把电话接通了。

“萧队,游勇他想见见咱们。”在电话那头话的是郑思斯。

萧仕明决定暂时先不关心游勇,问郑思斯:“你手好了没有?”

“敷着草药呢。”郑思斯的声音闷闷的,:“这个味道真让人受不了,可如果我不敷的话,白阿姨就开始用杀手锏——请家长,我真服了她了……哎,不对。萧队,殷向阳那边怎么样了,有收获吗?我们到底要不要跟游勇聊聊的。”郑思斯的手在那翻墙去石美丽家的时候,扒到一颗锈铁钉,医生出现了些感染的症状。而白宁思的妈妈担心的是,可别在手上留下什么难看的伤口来,于是硬拉着郑思斯去看了中医。现在白佳的生活那叫一个充实,下了班忙着做饭做菜给孩子们补充营养,每晚上还要和郑思斯的妈妈煲电话粥,汇报郑思斯今乖不乖,听不听话……郑思斯觉得自己真是有苦不出,不知不觉落下了个爱抱怨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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