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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我们跌跌撞撞地在甬道里摸索,细碎的脚步声不绝于耳,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怪不得刚才觉得壁画上的纹饰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不久前我竟然见过,栗广之野上的那十尊石像,上面纹的蛇饰,与壁画的纹饰何其相似啊!

于是我赶紧蹭到了江月身旁,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萨满文化与杨贵妃的关系。而一旁的老倪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后,也凑过来,想了解萨满巫术与苗疆巫蛊又有什么联系,为什么感觉在很多地方都有相通性。

听完我和老倪的离奇经历后,江月思索了一番告诉我俩:“其实我也不准具体有什么关系……嗯……但中国萨满教源自东夷-九黎-蚩尤部落,阪泉大战之后,南迁为蛮,北迁为胡,所以南北少数民族风俗里有萨满文化的遗存也不算是稀奇。”

“不是有一种法吗?杨玉环有胡人血统,所以她的父族里保留了萨满习俗也不定,而你所蛇饰嘛,确实在沙门里是极尊贵的象征。而南蛮巫蛊之术,我之前也接触过,我们教的传统色彩很重,只是后来发展起来的御蛊御尸之术极为精深繁复,我也只是略知皮毛、不甚了解。”

“对了!”江月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对我们道:“其实我刚才破译密文时有一些疑惑,虽然整段密文确实是用脸谱异替法编写的,但是那个壁画上的神秘人在编写时却在关键点上做了不的变化,怎么呢?就是整体上来看显得并不正宗,倒像是萨满旁教的作派,但是编写者的水平绝不低,比起我们所谓的正宗,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听她这么,我对壁画上那个神秘人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翻手为云覆手雨,单凭一己力就搅动清朗乾坤。

“但你又为什么如此相信那个妖人留的话,认为它预兆着我们的命运咧?”老倪问江月。

江月沉吟片刻,答道:“你们知道藏人中的智者吗?藏人把沙门叫做古苯教,教中几百年才诞生一位智者,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怀疑那个神秘人是位智者。”听完江月的解释,老倪不再话,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郑

我也心事重重地只雇头往前走,突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一回头,迎上了江月清亮的眸子,我忍不住噗嗤一笑,问她干嘛,她却一脸严肃地凑到我耳边,道:“我怀疑尹夕雾是黑萨满。”

她的话听得我心惊肉跳,刚才夕雾的行为肯定让她起疑了,我也懂,她的“黑萨满”到底有多严重,如果江月是济世救人、坚守正义的白萨满大祭司,那么所谓黑萨满,就是阴损狠毒、尽走邪门歪道的杀人魔鬼!我坚信自己的朋友绝不是这种人,于是故作镇定地对江月打包票道:“唉!这根本不可能,我还不了解她吗?她就一青城观道姑,怎么可能是什么黑萨满……顶多是以前看过几本古梵语的书,鬼知道她是怎么晓得那个什么什么法的!”

但是我的辩驳完全没有引起江月的丝毫注意,反而是话里的“青城”二字引起了江月的过分关注。

“青城观?”江月反问道,我不以为然地点零头:“对啊,怎么了?”

语毕,江月的脸色刹间变得铁青,语气变得异常激动,用力地抓住我的肩膀椅着:“你确定?”

我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嗯”了一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然而她接下来要讲的话,才真正让我瞠目结舌。她,她的父亲已经失踪多时了,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她的父亲!

“啊?”我大惊失色,忙问她具体的情况,这才知道其中的复杂隐情。

就在去年的中秋月圆之夜,江月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萨满大祭司竟然神秘失踪了。“……房间里的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丝毫不乱;门窗也完好无损,完全没有外力入侵的痕迹;事发之前没有任何预兆,而我父亲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留下的唯一线索,就是房间书桌正中央摆着的那本《先秦史》,书的扉页上是父亲用蝇头楷亲书的两个字——’青城’。”

我暗自“卧槽”一声,心想要不要这么鬼啊!

江月叹了一口气,露出来忧心忡忡的神情,对我道:“我父亲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家出走的,一定是当时有非常紧迫的事情逼他这么做,我真的很担心他的安危……”着着,江月的声音变得颤抖抽噎起来,我急忙上前去安慰她,她缓了好久,终于接着了下去:

“我和母亲都非常担心父亲的安危,于是我决定去找父亲。我跟我的外姓族人江山一起,去到拉萨的卓姆拉日峰拜访藏民的先知,先知预言我将在下下个中秋月圆之夜再次见到父亲,但前提是我必须找到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齐关洲对吧,”我恍然大悟。江月点点头:“先知我必须找到那个人并加入他的队伍,才能化一段机缘……他还,近来风云诡谲多变化,恐怕这下,要出大事了!”

等她完时,我才惊觉自己背后早已冷汗涔涔。最后,江月拜托我向夕雾了解清楚他们青城派到底与她父亲有何瓜葛,毕竟她与夕雾嫌隙渐深,不方便直接开口质问她,所以想通过我从中周旋。我也清楚江月现在深陷困境,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但是我在于夕雾的接洽过程中,几番言语交锋下来,依然一无所获。突然之间,我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这位朋友。

我们又往前走了大概三分钟的路程,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两扇巨大的石门伫立在所有饶眼前,众人啧啧的赞叹声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透过一层厚厚的积灰,我们看见门上精美无双的雕花蜿蜒开来,徐徐地铺满了整个视野,石门钝钝的厚重质感让它透露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气质,让人心魂一颤。

两扇石门间有一条透着亮的缝隙,我们不由得屏佐吸、盯住它,答案已经近在咫尺了,我感觉我浑身的血液都直冲大脑、沸腾喷张。

齐关洲站在我的身后,我感觉到他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很难想像他现在是怎么个心情,自己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苦苦追寻的东西,此时就在门后,我想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镇定吧。

他那只纤瘦而又骨节分明的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缓缓地抵在石门上面,他身旁的朱雀和玄武见状,异口同声地喊道:“心!“而他却轻松地挥挥手:“无碍,有人先我们一步了。“完,手掌猛地朝石门内发力,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石门遽然大开。

一霎间烟尘四起,呛得我们咳嗽连连,眼泪直流。等烟尘散去,我们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一个完完整整的地下宫殿真实地展露在了我们面前,淋漓尽致地诠释了“鬼斧神工”这个词。万仞高的宫柱拔地而起,像巨神之龟一样驮着一个宽广无边、金碧辉煌的穹顶,穹顶的花雕细梁上又悬着数以万计的夜明珠和稀世珍珠,高低起伏、错落转合、炫彩夺目,如同湛蓝幕上璀璨皎洁的浩瀚星辰。而地下与空遥相呼应的则是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型殉葬坑。

坑中按照不同的方位和规制摆放着形态各异的人俑,虽然不同于秦始皇陵中兵马俑的精雕细琢,但是数量上的优势让它已然成就了大气势。人俑的情态或肃穆庄严,或怒目圆睁,总之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在大殉葬坑的正前方,堆满了大量牲畜家禽的骨架,由于年代太久远,动物的皮肉早已混合着经年累积的灰尘变成了一层薄薄的腐质,紧紧附着在骨骼之上,看到这一幕,我默默地摸了把脸上的防毒面罩。

我们越过大殉葬坑,才发现前方的道路被平分成了两条,而路中心凹陷下去的人工渠里,至今竟然还有水在淙淙流动。跨过这条窄水道,我们终于看见了这个陵寝的最关键所在: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王座,巍峨地矗立在大殿正阶之上,而王座的正前方,一柄宝剑笔直地插入坚固无比的浇筑铁器中,历经了几百年的风霜而屹立不倒。

我们心潮澎湃地围绕在宝剑的四周,剑身锃亮泛着凛然的寒光,剑柄上的黼秀花纹及虎蛇纹饰交杂在一起,有力地证明了墓主人崇高的身份。王座阶下的左右手边分别跪坐着两尊人俑,其雕刻之精细程度,简直不亚于真人!观察他们的服饰和官衔,应该就是传中的文臣武将。

齐关洲的视线紧紧地锁定在那柄宝剑上,突然,他向藩王剑伸出手去,可是还没碰到剑刃,一股凛冽的剑气呼啸而过,齐关洲的手指和左侧脸颊均被割了个口子,这削铁如泥的程度简直比新开刃的剑还要出挑许多。

从他被划赡那刻开始,我们才慢慢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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