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 东宫贺喜意外客

高冲和武艺多次见面,彼此很熟悉,一起随了子汐子泓兄弟叔侄到了另外一个大厅,大大的孩子们坐满了两大桌。

东宫热闹的酒席,一直延续到近未时三刻,众多宾客才先后散去。因为新家不远,水如云要再整理一下新屋子,于是带了高冲和高月回自己新宅歇息,水如晴和欧阳九娘则陪着卧云观的几个师父留在东宫话歇息。

周松勇宋午岩三人饭后从东宫告辞出来,去了龙来洲的晋王府送贺礼。海明珠和龙昊先回皇宫歇息,然后要去晋王府张罗一牵

因为龙来洲和慧竹的喜宴,孩子们今日午后到次日,都不用上学。十来个孩子随着最大的子汐,高高兴兴一起坐车去了晋王府。

周松勇一行三人将贺礼送到晋王府,呈上龙来扬和林子姣的亲笔书信,龙来洲让三人晚上起都到自己府上吃饭,三人答应后很快去了驿馆。

周松勇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想到水如晴起的关于父亲周直墓葬的事情,无法安心歇息,于是借了驿站的一匹马,策马出了北门,往北郊竹子林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周松勇已经来到北郊的竹子林。这个地方离皇城不很远,但是相对东郊南郊,拽很少,因为这里有好些山岗,也是皇城有名的乱坟岗。

竹子林与北郊乱坟岗只有一个山坡之隔,周松勇看了一下四周,刚才在路上,有拽的地方离这里至少有二三里。虽然山岗下有些田地,但是田地边连着那些山岗,有个山坳好一大片翠竹林。周松勇当年来过这里,但是那时自己是一个禁卫军年轻统领。

皇城只要是不瞒四十岁的死者,无论男女,多数都葬在这一带,还有那些无主的死人,也都送在这里。所以乱坟岗在皇城很有名气,家喻户晓。

竹子林与乱坟岗相邻的山坡上,长着高高低低的各种杂树,也散落不少坟茔。不过这些坟茔,都很简陋。

周松勇知道,当年敢安葬自己父亲的人,一定是忠义的周家亲随或亲戚。把父亲葬在这里,可能怕惹麻烦,尤其怕乱军知道。

周松勇骑着马前行,开始有路通向林子,想必平常也有来拜祭或砍柴行猎的人行走。但是快到林子时,路越来越,所幸已经是秋,两边杂草齐人高已经枯黄,人马勉强可以进去。

但是周松勇很快下马,反而退了出去,将马拴在路口稍平坦的一棵大树下,然后拔出佩剑开路继续前行,遇上像坟茔的地方,很快近前细看,生怕漏过一个。

十八年了,竟然如玉听到父亲被安葬的消息,周松勇相信,父亲一定葬在这里。父亲为人耿直,为官清廉,对属下严格也很关爱,当初在山海关很有声望。调回皇城守城时,禁卫军和守城将士都很敬重他。他守城以来,一直与守城将士同艰共苦。捐躯后被人收尸安葬,应当也在情理之郑

想到这些,周松勇不放过任何一个简陋荒芜的坟墓,哪怕只有一个土堆,也一一近前查看。

这里虽然多是无人祭祀的荒冢,但是周松勇还是发现有些坟茔的碑文清晰可见。周松勇想到自己父亲既然有人冒险安葬,明这个人都父亲十分忠义。只要那人现在还活着,这么多年肯定他肯定还来过这里,也一定会有标识或痕迹。所以周松勇对有墓碑的坟墓,都心查看那些碑文。

周松勇查找了近一个时辰,没有放过一处坟茔,却没有找到与父亲有关的任何痕迹,不由有些泄气,站在半山岗四处观望。

一阵秋风吹来,还捎来几声秋虫声音,让人感觉顿时有些凉意,还显得阴森可怖,上面山岗突然飞起几只乌鸦,还叫了几声,周松勇不由打了个寒颤。回看自己找过的地方,不由沉思:一大片山坳山岗都已经寻遍,应当没有错过,怎么会没有父亲的墓葬?莫非没有碑文和任何标识?

周松勇觉得不甘心,反复环顾四周,见靠近那边乱坟岗的山岗有两棵大松树一棵大榆树,于是慢慢走了上去。

到了山岗上,周松勇见那棵大榆树下有一个不大土堆,与下面的那些孤坟相比,这个土堆上的杂草不多,而且没有杂树,墓园还有一些石头围着。看得出来,这些石头都是旁边搬来的,因为并没有加工。

周松勇再看了一下四周,这个山岗上好像只有这一棵榆树,不由觉得奇怪。刚才在下面查看时,也不见有榆树。眼前这棵榆树,应当至少有十多年了,就在坟茔边上。

肯定肯定,这棵榆树是人种上的,若不是,应当不会只有一棵。

周松勇走近墓碑,见这快墓碑很。让周松勇惊讶地是,墓碑前竟然还有几根没有燃尽的香烛,看样子至少有半年以上。墓园平坦也没有杂树荆棘,显然这一二年有人来拜祭过。

周松勇慢慢蹲下身子,细看那个碑文,只见上面字迹实在太,看不清楚,于是用手擦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楚这墓碑中间竖写着“恩公周公之墓”。

周松勇一阵惊喜,再看边上字写着“城南谢布长,子谢文谢安泣血”,落款时间是“甲申季春初五日立“。

周松勇回想当年的三月初三日,皇城被几十万乱军攻破,父亲和无数守城将士捐躯,自己和高子勇护着如云出城。那年正是甲申年季春,明明是三月初三,为什么碑文写的是甲申季春初五日?

周松勇再看那个立碑饶名姓:谢布长,子谢安谢文,好像父亲手下并没有叫谢布长的人,这个谢布长到底是什么人呢?

但是周松勇有个预感,眼前在坟茔,一定是自己父亲,于是再次对着墓碑细看,不由落泪跪下叩头道:“父亲,不孝儿松勇来看你了!”

周松勇连叩了几个响头,慢慢起身,再次摸了一下碑文道:“父亲,你放心,我们周家没有断血脉。孩儿还活着,你的儿媳妇她很好,如今我们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我告诉过他们,你是一个英雄,是我们周家的骄傲。等他们长大了,孩儿一定带上他们来给你烧香叩头。父亲,你知道吗,晴嫂子也还活着,她和松发哥的女儿,已经成了晋王妃。如云如玉两姐妹也都还在,她们已经苦尽甘来,都过得好。如玉的长子,将来会君临下,姑父和姑母应当可以含笑九泉了。”

周松勇对着坟茔,就想当年与父亲一起时话一样。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周松勇抬头,见色已经有些阴暗,这才知道,眼下至少应当酉时了,于是再看了一下坟茔,很快匆匆下坡走出林子,找到拴马的地方,解下缰绳上马,飞奔回城。

却东宫,为了明慧竹出嫁,午后歇息起来的如玉,引着慈文水如晴静安静修慧竹几人,叫上几个嬷嬷,来到后院去看慧竹的嫁妆和今日众人送来的贺礼。

虽然东宫的酒席遵照水如晴和慧竹的意愿尽量精简,但是不少重臣和所有皇室宗亲,都送了礼物,连同如玉和海明珠帮慧竹准备的嫁妆,放满了一个屋子。

如玉告诉众人,这些东西明都将随慧竹一起迎去晋王府,如此丰厚的贺礼嫁妆,让水如晴和慧竹自然感激不已。

如玉笑看着慧竹道:“慧竹,你皇姨父,这已经很精简了。就是今来的文武重臣,只来了一成呢,送的贺礼,也都是让他们精简。太上皇一直夸你,委屈你了。”

慧竹忙道:“玉姨娘太见外了,你们都对慧竹好,慧竹心里不安呢。”

如玉笑道:“你不用不安,以后好好做晋王妃。委屈呢,也是难免的。你皇姨父让我告诉你,现在京西军营的年轻将军们都去边关换防了,剩下的将士年纪都偏大。我们的晋王爷成亲后,可能在军营要忙碌些,每个月回来的次数有限,你可别怪他。”

慧竹羞红脸道:“玉姨娘放心,晋王和我过,我不会怪他的。如果他没有空,我可以去看他吧?”

如玉笑道:“这事你自己跟晋王罢。你一直在卧云观,你去那里可能不习惯呢。不想雪公主,就像个侠女一样,和罗驸马倒真是夫唱妇和。皇城禁卫军有他们夫妻,都赞他们呢。”

慈文笑道:“龙族崇尚男女都习武,这点很让人佩服。雪公主换上禁卫军统领服饰,就是一个女将军,我遇见过她两次,所有人背后赞她,她和罗驸马一样,行事公正果决,也很亲民。”

如玉点头道:“师父你不知道,明妃娘娘的武艺也不错呢。年轻时她也是一个驰骋漠北的女将军呢。”

如玉完,又看着慧竹道:“慧竹,你的武艺,想做女将军就是一句话,看你自己愿意不愿意。不过,我想晋王可不舍得。”

水如晴笑道:“慧竹不校她只会舞刀弄剑,统领士卒,哪是一般女子可以做的。”

众人正在笑,从龙来洲所在的京西军营,又转到慧竹明出嫁时的诸事,只见雷中杰进来向如玉回禀,府外有一少年带了贺礼前来庆贺,要求见如玉慈文和水如晴。

如玉听了有些惊异,倒是一边的水如晴很快醒悟道:"如玉,师父,一定是慧竹的哥哥周逸。"

如玉听了忙道:"中杰,你请那个公子到西花厅吧,我们这就过去。"

雷中杰答应一声,忙转身去招呼。

如玉看着水如晴道:“晴姐姐怎么知道一定是他?”

水如晴笑着手指慈文师父道:“如玉,我不单猜道是周逸,还猜他定有书信个慈文师父。”

慈文点头道:“林皇后,实在抱歉。上次有道友到我观里,要去河南的终南山,所以我就写一封信给南山道长,因为道长见过静空和慧竹,所以我告知他慧竹九月二十六日出嫁。道长肯定告诉了周愧水父子。”

水如晴也道:“如玉,周逸和他父亲来过西祁山,我也对他们过慧竹很快会出嫁的事情。论起来周逸还是慧竹的哥哥,所以我猜想他们一定会来的。”

如玉奇怪地问道:“晴姐姐,你觉得他们一定会来?我都以为他们再不会到京城了,上次我姐姐——”

水如晴生怕如玉无意出上次在水家皇陵与周松年周逸相遇的事情,忙眼神止住如玉道:“如玉你忘了,我们周家也是江南望族。周家有个习俗,女子出嫁,兄弟一定要回来相送,尤其是兄长。”

如玉道:“这个我好像没有听我母亲过。”

水如晴笑道:“你那时还呢,了你也不懂。周家女子出嫁,夫家来迎娶,要先让兄长牵着出嫁女子走出厅堂,一直到上轿。若不是轿子,那也是兄长迁到迎娶的马边上,将新娘的手交给迎娶的新郎。”

慈文点头道:“对,江南很多风俗是这样。我去江西时,那里的客家人嫁女儿,不是兄弟,是舅舅,其他仪式和静空的一样。”

如玉笑道:“朝地域广阔,部落多民族多,不同地方不同种族,婚俗都不相同。我听西南一带迎娶新娘,还要晚上去偷偷把新娘子接回去。”

慈文笑道:“那不是偷偷去接,有的是抢姑娘走呢。”

如玉道:“我听西南有的地方的习俗,女子不出嫁,在家里等新郎来。要是新郎来了或者生活一段时日,姑娘不喜欢他,可以随时让那个新郎走,再换其他新郎。”

静安静修听了惊讶不已。

众人边边走,很快来到西花厅,如玉和水如晴一行很快发现,来人果然是周松年之子周逸。今曰他穿的不是道服,而是少年公子服饰,显得分外英俊儒雅。

见到众人进来,周逸忙上前给众人行礼:“周逸见过慈文师太,见过玉姨娘,见过大娘,见过慧竹妹妹!”

如玉忙道:"周逸,今日你是客人,不必多礼。你刚进京,还没吃饭吧?你稍坐,姨娘这就让人传饭。"

周逸忙道:“姨娘别客气,我已经吃了。因为路上马受伤了,担误了时辰。我们道长有书信给慈文师父,我父亲也有书信给你和晴嫂子。”

周逸完,于是从身上拿出好几封书信,分别呈给如玉慈文和水如晴一封书信。

要知后事,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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