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补拍
从游乐池来以后，程苔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果真有人把遇到她的照片发到网上。再加上地下车库里那个忽然冒出来的男子，一时之间，程苔的新恋情成为大家的热议。
程苔的工作室并没有发声明，这样的举动似乎是在默认什么。但其实程苔不想再把事情闹大。多的是人排队进热点榜。过不了几，就会有新的话题。事情的发展确实和程苔预料的差不多。
后来程苔和乔澄见过几次，有的时候是在俱乐部的活动上，有的时候是在祁湘家吃饭。石头和云朵偶尔会来俱乐部玩，没有训练的时候在训练场上开着自己的汽车。
石头转着方向盘，：“阿姨，我带你兜风。”
程苔看了看他的汽车，很是担忧，“我坐上去，你这车车八成要被压垮。”
乔澄单腿跪在草皮上看了看车后的明，笑着：“没事的，这个承载可以到一百五十公斤，除非你有一百多公斤。”
“阿姨，是不是好好玩？”
程苔蜷着身子坐在石头的身后，抓着车的两边，一句话都不出来。她确实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兜风。
程苔带着两个孩子去餐厅的时候遇到了叶镜。
程苔一块饼干还没吃完，叶镜就在眼前晃了好几次，不是去拿勺子就是倒果汁。每次程苔一看他，叶镜就立马转过身来，手忙脚乱地拿起什么东西就离开。
她对两个孩子：“你们在这里吃，阿姨出去接个电话。”
然后她起身，拽着叶镜的衣领把他拉了出去。
程苔靠着墙，直截帘地问：“吧，你有什么事。”
可叶镜支支吾吾地一句完整的话也不出，“我，我，我就是，是。”
“不就算了，我也没兴趣。”
程苔刚准备要走，就被叶镜拉住了帽子。
叶镜红着脸，低下头声：“我，我都告诉你。”
听了叶镜讲的事情，程苔更迷惑了。按照叶镜的，有综艺邀请他和齐蔓。叶镜答应了录节目，但齐蔓却很不高心样子。
程苔想了想，最近齐蔓在家里的时间确实比以前多了很多。不别的，就现在这个时候，叶镜训练结束，如果齐蔓没有工作的话，两个人应该在俱乐部见一面。但齐蔓没有出现。
看着叶镜，程苔也不好多什么，只是：“她最近好像在拍广告，应该挺忙的。”
程苔回家一看，齐蔓果真在家。
程苔神秘兮兮地问：“姐妹，你最近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齐蔓朝着程苔的背就是一下，哭笑不得，：“啊？我看是你剧本看多失心疯。”
“那你的镜镜怎么最近你好像都不爱理他了。”
“唉，来话长。”
齐蔓告诉程苔，最近确实有一个情侣档综艺节目邀请她和叶镜出演。综艺钱多，人气来得快，而且这个节目的关注度和话题度一直很高，确实是很好的综艺资源，但是齐蔓觉得叶镜不适合上综艺。
和球场上永远在拼抢的形象不一样，球场外的叶镜是一个很害羞的人，采访能不去就不去，每次都是跟在陆行远的后面。即使程苔住在俱乐部的时候，叶镜看到她除了“你好”就是“再见”，刚开始她还以为叶镜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后来她才发现，这已经是叶镜对陌生人最热情的态度了。
齐蔓叹口气，：“我有点犹豫，我舍不得放弃放弃这个综艺资源。我早就和自己过，不会再为了感情放弃事业，可是他确实不喜欢上综艺，他就喜欢踢球，对着镜头一句话不出来，让他训练一整都开心。”
“你我应该怎么办？”齐蔓拉住程苔的胳膊，急切地问，想要一个答案。
“关我什么事？这是你和镜镜的事情。”程苔连忙挣开齐蔓的手，“你自己想清楚。他是愿意陪你上节目的。”
“就是因为他愿意我才更犹豫。”
齐蔓的声音越来越低，忽然拍了一下桌面，吓了程苔一跳。齐蔓似乎下定了决心，连手掌的疼痛都顾不上，坚定地：“我想好了。不去了，一档综艺，我多演几部剧就行了。”
程苔逗她：“是吗？我记得谁以前过，录综艺比拍戏划算。”
齐蔓摊手，：“没办法，谁让镜镜那么好呢。”
“走开。”程苔直接给了她一脚。
但是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没过两，程苔正在贴面膜，齐蔓火急火燎地敲了程苔卧室的门，一坐到床上就把一个剧本丢下来，着急地：“怎么办，这个剧本为什么这么精彩？”
程苔的面膜都差点被吓得掉下来。她轻轻地拍着脸颊，哭笑不得，起话来都有些困难，“剧本精彩你就演呗，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找我，我又不是导演编剧。”
“但是这个剧要提前半年去当地体验生活。我有点怕。”齐蔓低头翻着剧本，话的声音一下子了很多。
“怕你演戏，他踢球，然后你们散了是不是？”
齐蔓立马抬头看着程苔，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姐姐，我认识你多少年了，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你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程苔戳戳齐蔓的脑袋，“你的镜镜到处比赛，你担心过吗？”
齐蔓立马摇摇头。
“这不就结了。”程苔指了指卧室的门，“快去睡觉吧。有时间睡美容觉，还在这里胡思乱想。”
“我就知道，我们程程最好了，爱你。”齐蔓激动地抱着程苔，差点把程苔的面膜晃下来。
齐蔓去体验了生活以后，家里就只剩下程苔一个人。很多人都不理解程苔和齐蔓，明明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房子，最后还在一起合住。
其实程苔也不理解。当齐蔓去工作以后，她的心里确实会有点空荡荡的。
但她的心里只空了几，洛溪梨就拖着自己的箱子来了。
洛溪梨开心地整理行李，：“一听齐蔓蔓去了外地，怕你一个人待在家里害怕，我立马就开始收拾东西，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
程苔“哼”了一声。她太了解洛溪梨，哪里是什么贴心，不过是借着陪自己的理由搬出来而已。
洛溪梨现在还和父母住在一起，每次她一提出想要搬出来自己住，就有一堆念叨在等着她，不是什么独生女何必搬出去，和父母住在一起方便，就是什么父母就一个孩子还想着往外跑，实在是太不孝顺了。
虽然搬出来住，但是洛溪梨还是像以前一样去相亲。
这吃完饭后，程苔和洛溪梨刚上车，就听到了对方肚子的抗议。刚才那顿饭，一桌子都是碟子，程苔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来吃饭，还是来吃碟子的。
虽然碟子多，但每个碟子里只有一点点。程苔都不好意思多夹，总觉得自己一筷子下去，能把碟子里所有的食物都夹起来。
洛溪梨问：“走？”
程苔回答：“走。”
虽然是深夜，但烧烤店里的人还是很多。
“现在网络上全都在秀面包水果酸奶，我可受不了那玩意儿。”洛溪梨洗着碗筷吐槽。
程苔悄悄地把自己的碗筷推过去，附和地：“我也受不了，那些面包看上去要拉嗓子。”
洛溪梨拿起一串茄子，轻轻地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问程苔：“不怕明有媒体写你做女演员也不知道身材管理吗？”
“身材管理？在我的负面传闻里，不注意身材管理就是儿科。”程苔轻笑，“再了现在又没进组，管那么多干什么。我都熬到这资历了，再过两年就是表演艺术家，年轻人去争那些女神美女神仙美貌的通稿吧，我就只管享受人生。”
洛溪梨一句话都没。程苔也赶紧停下碎碎念。她担心继续话就抢不到吃的。之前惨痛教训历历在目，这次可不能吃亏。
程苔不知道自己那晚上吃了多少烤串，也忘记自己喝了多少酒。等到第二醒过来的时候，她正躺在自家床上，洛溪梨趴在她旁边呼呼大睡。
这时手机响了，她一看，是乔澄的电话。
程苔艰难地坐起来，抓着头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精神，“你好，有事情吗？”
“倒也没什么事情。”乔澄仿佛听出来什么，“你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请我吃饭？”
“吃饭吃饭。哪里啊？”洛溪梨一下子坐起来嚷嚷，吓了程苔一跳，顺手就把她推开。
乔澄客气地问：“你是还有朋友在吗？”
“是的啊，所以就不麻烦了，改改。”程苔立马顺着下去。
“不用客气，多一个人我又不是吃不起。”
乔澄的话到这个程度，程苔也不好再拒绝，只好：“那把石头和云朵也带上。”
“怎么了啊。”洛溪梨抱着枕头凑过来。
程苔打了个哈欠，又躺下来。她和洛溪梨睡到下午，匆匆忙忙起来收拾。
程苔是不知道乔澄为什么突然要请自己吃饭，等到洛溪梨带着石头和云朵去拿自助水果的时候，乔澄才出口：“我们俱乐部的球场最近有新的冠名商了。”
“那不是好事吗？你们又要赚钱了。”程苔不知道这事有什么需要找自己的。
“冠名商是瞿氏旗下的公司。我在想，你会不会有什么顾虑。”
程苔这个时候才明白乔澄的意思，潇洒地摆摆手，另一只手搭在宝宝椅上，：“放心，这点儿事没什么的。再了，我跟你们俱乐部多久的合作关系了，不要想那么多。”
“那你会续约吗？”
乔澄的这个问题确实问住了程苔。她确实是没有再续约的打算。她和俱乐部现在，各自都走上了各自正常的运行轨道，没有必要再捆绑在一起。她不好直接回答乔澄的问题，只能喝水来面对。
“你和瞿少爷，还有联系吗？”
程苔喝了口水，笑着：“我怎么入得了瞿大少爷的眼啊，脾气不好，还在镜头前面晃。他家门槛太高，我迈不进去。”
“不是这样的。”
程苔只顾看着洛溪梨和两个孩子，没有太仔细听乔澄的话，：“当然啦，你家的人都很好。
前几她去俱乐部拍宣传照后，在地下车库里等裴佩，瞿山南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程苔客气地先伸出手：“好久不见。”
瞿山南也只了一句“好久不见”。
正巧这个时候，裴佩开着车过来了。程苔客气地了再见以后就上了车。
程苔最近过得挺好，吃得好睡得好。就在这个时候，李姐告诉她，杀青的剧里有的镜头需要补拍。
程苔吓得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零食。她仔细地看了看需要补拍的场景，发出一声惨剑需要补拍的全都是她男装的戏份，还有一两场武打戏。
拍男装戏份的时候，为了考虑到身高，程苔的脚下是垫着木箱的。后来导演发现这样的效果不是很真实，就让程苔穿内增高的鞋子。程苔仿佛在踩高跷一样，走路心翼翼。
为了补拍的戏份，程苔又开始了节食。曾经吃零食的快乐，现如今都变成了她嘴巴上的胶带。
“你真的不吃吗？”
洛溪梨都把晚饭递到了程苔嘴边。香味催促着程苔赶快睁开眼睛，但程苔最终还是摇摇头如果可以，在补拍前，她连一口水都不想喝。
虽然有些担心，但导演看到程苔的时候却很高兴，问她能不能把女扮男装的所有戏份都重拍一遍。
程苔觉得有些不合适，太耽误别的演员时间。但导演告诉她，只需要拍她一个人就好，而且不需要出外景。后期会处理好一切的。
于是程苔就一个人站在绿幕前，把所有的戏份又重演了一次。
在第二次拍摄的时候，程苔没有剃头发，也没有剃掉眉毛睫毛，但她似乎更加走近了这个人物。追求外形上像人物是最基本的追求，但最关键的还是从行为举止上变成这个人物。
拍武打戏份前，李姐有些担心程苔的膝盖。
程苔正在带护膝，安慰李姐：“没事的，还能借这个好机会发一波通稿，不会有事情的。”
“你呀你，最近的提名通稿还不够吗？”
程苔带好护膝以后，起身试着活动一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笑着：“当然，谁会嫌自己的热度高呢。”
凭借着李霞这个角色，程苔再次提名最佳女主角，这是她第四次提名。程苔在决定出演这部年代剧的时候，并没有太想什么吸粉的事情。但是这部剧播出以后，程苔的知名度迅速上升。在新剧播出的时候，她以前的几部剧也在重播。
程苔好奇地去翻了翻留言，发现不少观众都在是陪着自己的父母看。这应该是程苔观众年龄跨度最大的一部剧了。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从威亚下来以后，程苔还是有些不舒服，差点摔到地上。工作人员赶紧扶她起来。站起来前，程苔狠狠地拍了一下地面，她完全感觉不到手心的疼痛。这一下宣泄着程苔内心的后悔，不满和怨恨。
即使接受了心理疏导，程苔还是时不时地会无法接受。她不明白老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只是在分手的时候犹豫了些，为什么要面对这一系列的打击。
但程苔很快恢复了理智。
人活在世上，就是会面对一个又一个的麻烦，坚强的人解决麻烦，懦弱的人抱怨抱怨。如果她当初早一些分手，今的她还是会遇到很多糟心事。
程苔去医院复诊的时候，遇到了沈兰雪。
沈兰雪问：“你还好吗？”
程苔站在原地，笑着：“没什么，正常来复查而已。”
听到沈兰雪的脚步声越来越以后，程苔才一瘸一拐地去复诊。
“你啊你。”医生实在是不知道再些什么，“还好这次没有什么问题，要是真的影响到术后恢复，我看你去哪里哭。”
“肯定来你这里哭啊。”
医生白了程苔一眼，“那我就叫保安把你拖出去。”
“有勇有谋。”程苔竖起了大拇指。
医生叹口气，：“你这个膝盖真的要注意一下，你也不想将来连站着都做不到吧。”
程苔乖巧地点头，笑着：“医生你放心，我接下来大半年都不拍戏，好好地休养，争取早一点可以在你面前翻跟斗。”
一听到程苔这话，本来在写病历的医生忽然停下来，严肃地看着程苔。
程苔立马收起笑意，也很严肃地：“争取早一点给您送锦旗，上面写着妙手回春，医者仁心。”
“我不要锦旗，你能老老实实地呆半年就好。”
“遵命。”
从医生办公室一出来，程苔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程苔本以为自己落下了什么东西，转身一看，是沈兰雪。
沈兰雪还是那样客气，问她：“有时间喝杯咖啡吗？”
程苔笑着：“不了。我很早就不能喝咖啡了。”
“就当是看在连亭的面子上。他肯定也希望，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沈兰雪的这话，确实让程苔无法反驳。自从她撤掉了段人行的墓以后，就再也没去看过瞿连亭。程苔心里对他有一些愧疚，只好点点头。
两个人坐在医院咖啡店靠窗的位置。
沈兰雪看了眼程苔的膝盖，问：“你的膝盖还好吗？”
“没什么，拍武打戏的时候有些不舒服，都是正常情况。”
“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吗？”
程苔端起果汁客气地：“不知道。”
“程苔，其实那个时候，南是想过去医院看你的。”
“不重要了。”程苔放下果汁，“无论他当时有没有去看我，想不想去看我，都不重要了。”
“你还恨他吗？”
“没樱我们早就没联系了。我还有事情，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程苔一起身就看见往这边走来的瞿山南。但她也只是笑着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咖啡厅。
和当日在俱乐部碰见的时候一样，程苔和瞿山南两个人像极了多年未见的一面之交，相逢匆匆，又匆匆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