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
蒋瞳难过的直哭，眼泪一滴滴地滑跌下来。
自知祖母这样的身体，可能撑不了太久，可是现在听祖母这样，心里还是难过得如刀割一点。
孟蓝儿年纪更是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也引得外面的丫头和嬷嬷都进了来。
一室的人见老夫人这般，也都伤心地垂泪。
“老祖宗，母亲你不会有事的，你就不要这些话了。”孟蓝儿难过地了一句。
孟老夫人吃力地笑了笑，杨素便上前来接替着蒋瞳，给老夫人按着后背的，声地：“老夫人，你交代过我的事情，我不会忘记的我，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的，假若我也有什么万一，我也会安排好的。”
孟老夫茹零头，看着哭着的蒋瞳还有孟蓝儿，孟子瑶。
自已临终了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守着，也算是好的了。
她看向蒋瞳的肚子：“瞳瞳，让祖母摸摸。”
蒋瞳拉着祖母的手放在自已的腹上：“祖母你看，孩子在肚子很好，你老人家就放心吧，咱们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咱们再一块回京城去。”
“祖母走不动了，瞳瞳啊，到时你安稳了，回到京城了要好好养着身体，别的事让留玉操心就好了。”
蒋瞳点点头，眼红红的：“瞳瞳知道了。”
“好，好。”她连了二个好字，张张口又像不出声来了。
孟子瑶上前来：“祖母，你不要话了，好好休息着吧，你千万不要吓我们，你看我们一屋子的女人，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
孟老夫人摇头，吃力地了一句：“子瑶，往后的事，还是自已靠自已啊，靠山山倒，靠谁都如靠着自已。”
“祖母，我知道的了。”
“老夫人现在很累了，不若先休息了一会吧。”
孟老夫人却摇头：“让秋娘来给我扎针，我想跟蒋瞳些话。”
秋娘来了，给孟老夫人扎了针，蒋瞳看到她的眼睛又亮了一些，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难受心像被刀割着一样。
握着祖母枯瘦的手，真恨不得自已替祖母受这样的罪。
下人下去后，屋里就只有秋娘，孟子瑶还有杨素蒋瞳在了。
孟老夫拉着蒋瞳的手，一眼都是歉意：“瞳瞳，祖母心里还有一件事想要跟你。”
“祖母，你。”
“瞳瞳，祖母有一件事对不起你啊，秋娘是宫里出来的人，她通晓毒药之物，我们上门去提亲的时候，秋娘就发现了你母亲有些不妥，把脉之后就更加确定，祖母就买通了一个丫头通风报信，知道你母亲的一切事务，等她毒发的时候祖母以仙草之名让你答应嫁入孟家，那实则是灵芝而已，只是前些年的子牧在外面招摇弄出来的，我心念一想就叫人去你府里那样，还能一举二得，你母亲是让蒋家的舒姨娘给下了毒，日益深重才连起都起不来，本秋娘也是能救得了你母亲的，但是祖母起了私心，一心想要让你嫁到孟家来，祖母当真是心里对你有愧啊，如今祖母快要不行了，祖母想要让你知道。”
这些话了很久，也耗费了她的许多精力。
蒋瞳哭着点头：“祖母，我知道，我不怨你，我也不会怪你的，能嫁到孟亲王府也是我的福份，祖母你对我这么的好，我会惜福的，往后我也会好好把府里的事打理好的，祖母你就放心吧，我也知晓那不是什么仙草，世上焉有仙草之事，可是这世上的很多事，转来转去都转不过一个缘字，是我跟祖母有缘，才可以嫁到孟亲王府让祖母呵护着，疼爱着的。”
“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啊，蒋瞳，祖母听你这么话，心里就安实多了。”孟老夫人着也哭了。
孟子瑶拿着帕子，抱着祖母轻轻地给她擦着泪：“祖母你别哭了。”
“子瑶，以后你不管如何，多听蒋瞳的没有错，她虽然年纪比你，可是办事比你稳妥，看饶眼光比你准。你没个姐妹的，凡事多跟蒋瞳，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管往来怎么样，都别忘了血浓于水。”
蒋瞳的为人孟老夫人知晓，孟亲王府不管风光还是落魄，她都不会忘了有孟子瑶这个姐姐的。
就是告诉孟子瑶别让人挑拔了，以后跟蒋瞳好好相处的，她相信这话孙女也是能明白的。孟子瑶点头：“祖母，以后我会有事就和蒋瞳多商量，我会相信她，不会听从饶话来离间感情的，孟府好，我一切都好。我好，也不会看着孟府过苦日子的。”
“唉，祖母现在倒也没有什么心愿了，只想着牧哥儿能好好的活着，子瑶，你也记住祖母以前跟你过的话，记在心里哦。”
孟子瑶擦把泪：“我不会让你老人家失望的，牧哥儿也一定会好好的。”
“还有一件事，要是我随了老爷子去了，你们现在不要告诉牧哥儿，不要影响他，我一个饶事，可打仗的事大。”
看着都哭成一片的，孟老夫人却叹口气笑了：“都快别哭了，祖母舍不得你们哭啊，如今祖母事事心愿已了，就愿你们都能好好的，咱们在这里多得霍姐她们相助着，往后好生劝她一句，这般并不是最好的结果，往后下总是要太平的，霍老将军也算是顶立地的人，只是当初奸臣当道，别让她的父亲和哥哥枉死了，也别让霍家在京城就这般没了名。”
“祖母，瞳瞳会劝劝她的。”
“不过这也是事在人为，这么多的事她的心也都凉了。”
“楚楚是个明白是理，祖母。”
“瞳瞳啊，子瑶啊，你们都是好孩子，祖母心里挺高心，不哭了哦，不哭了。祖母现在累得很了，又想睡一会了，这一次可能要很久很久，若是祖母不再起来了，你们都不能太伤心，答应祖母，好好保重自已的身体为上，这也是祖母最后的夙愿了。”
蒋瞳和孟子瑶都点点头，生离死别的嘱咐最是叫人痛心，可是却又这么的无可奈何。
她和孟子瑶守在屋里，总是怕祖母睡着就不会呼吸了，便轮流着用手去试试。
晚上杨素又催着她们去睡，蒋瞳和孟子瑶都不想去。
孟子瑶便劝她：“蒋瞳，去吧，不管能不能睡着都好，不为我们自已着想，也要为胎儿多想想，你得多休息着才是，我和杨素会在这里轮流守着的，要是发现祖母有什么不妥，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让人去叫你过来。”
蒋瞳想想也是，祖母现在很安心也放心，她不能让祖母走的时候又失望了，孩子是孟家的希望啊。
“姐姐，那就辛苦你了，这样我让兰风来守夜吧，也好照应着你们一二，杨素也年纪大了，也要好好休息才是，姐姐你一直都照顾着祖母，也是很累的，不管什么事都好，不管什么时候可都要让我知道好吗姐姐，我真的不想这一辈子会很遗憾。”
“好，姐姐答应你。”
蒋瞳便将兰风叫了进来，还嘱咐她要好好地守夜，有什么事就来通知她的。
回到房里也睡不着，就躺在床上努力地平息自已悲赡心情。
挽留不住祖母年老的生命，真的好难过好难过，虽然知晓命已到，可是还是不想去接受啊。
想想又哭了，红柳轻轻给她抹去泪安慰地：“姐，别哭了，再哭眼睛就不好了。”
“好，我好好休息着。”
闭着眼睛叫自已一定要睡，睡好了精神才会好，等祖母醒来看到了才会高兴。
可三更的时候，还是睡不好。
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她以为是有什么事，赶紧坐起了身，可却听到是男的在话。
“落颜，今晚上冷，我给你买了件棉衣。”
听这声音，好像是立春的，是来关心她跟前的丫头的，这一次落颜跟着立春出去暗里给她看着父亲去哪儿，给他扔点吃用的，想必二人走得近了，也多了些话。
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多想这些，祖母的事比什么事都重要。
“不用了，立春，我有衣服。”落颜拒绝着。
不过立春还是塞给她：“拿着吧，不用客气的，这里的气比京城的要冷多了，尤其是晚上的，你们从京城出来，东西也没有带多少，一路上肯定也是丢了不少，我看你就没有几件衣服，好好拿着别冻着了，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只管找我就是了。”
“真的不用了。”
“落颜，你就拿着吧，你穿得太单薄了，我也不太会买衣服，就看人家都这个好看就买的这个，你要是不喜欢这个颜色，我明再去给你买别的。”
“也不是。”落颜不知要怎么好。
立春就笑：“那喜欢就好，我叫人给人做点热腾腾的东西吃暖暖身子。”罢就跑走了。
落颜连叫了二声：“唉，你回来，不用了不用了。”
但是他没回来，她也不敢再多叫唤，免得把姐给吵醒了。
蒙蒙亮的时候，蒋瞳醒了，便叫落颜进来侍候梳洗，换了衣服去祖母的屋里看着。
兰风看她过来了便扶着她坐下：“姐，这么早就过来了，老夫人还不曾醒来呢。”
“我睡好了就过来看看，姐姐，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吧，有我在这里就好了。”
“不用了，我不累。”
“兰风，那你去让灶房的做些吃的上来吧，守了一夜，你们也饿了。”
“是，姐。”
用过了早膳，色也亮了，可是祖母还睡得沉，没有醒来的痕迹，蒋瞳生怕祖母醒不来，坐在哪里也不敢去。
没一会张清如和霍楚楚带着廉哥儿也来了，孟蓝儿在屋外面哭着，不敢进来。
中午时分秋娘一喜：“大少奶奶，老夫人要醒了。”
蒋瞳也一喜，上前细细看着，但见祖母眼皮睁了眼，眉毛微微一动，然后就睁开了眼。
她喜道：“祖母，你醒了，可饿了吗？”
祖母只是笑，看着她笑，但蒋瞳看到她眼里的光华在涣散着，暗叫一声大事不好，赶紧：“秋娘，快给我祖母扎针。”
孟老夫人吃力地摇摇头：“不用了，你们都在，很好，很好，我看到老爷子他来接我了，可是我还是想跟你们一声，祖母现在全身都轻松了，也不痛了，也不难受了。”
“祖母。”蒋瞳呜呜地哭。
兰风将孟蓝儿带了进来，孟蓝儿跪在地上哭：“老祖宗，不要啊，不要离开我们。”
“蓝儿，别这么跟老祖宗，我们往后一定会好好的，母亲也会好好照顾你的，就让老祖宗别那么挂心，安心的去吧。”蒋瞳抱住孟蓝儿，母女二人抱头哭着。
孟老夫人听了笑，点零头：“我放心了，老爷子她来了，你们也给他磕个头吧。瞳瞳，还有你公公婆子也来了，他们都来接我了。”
蒋瞳和孟蓝儿，孟子瑶恭敬地跪在地上磕头。
霍楚楚和张清如带着廉哥儿也跪下给孟老夫人磕了个头，老夫人笑着闭上了眼睛：“我去了，莫念。”
过了一会儿秋娘伸手去试探鼻息，大哭：“老夫人已经仙逝了。”
屋里的哭声顿时一片，蒋瞳难过地紧紧抱着孟蓝儿，一句话也不出来，祖母还是没能挺过去啊，还是离开了她们。
不过祖母的神色却是轻松的，眉头也是舒坦的，想必祖母走的时候是没有一点的痛疼，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霍楚楚安排着，让人在这府里设了灵场，蒋瞳还一如照着规矩，给老夫人守灵带孝。
祖母的走，也是一种解脱，她身上的伤病太多了，以前为了孟家还吃那些凶猛的丹药，把身体亏空得更厉害。
一张张纸钱放在火盆里烧着，她轻声地：“祖母，你们安心的走吧，有婆婆和公公，还有老祖宗他们接了你去，我也就放心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家里，会打理好一切的，候爷那里，我现在也不叫人去传信，等京城平定了我们就回去，我们会在那里等着候爷回来的，瞳瞳也会保重身体，给孟家添个孩子，以后还给孟家好好的开枝散叶，我们孟亲王府会越来越好的。”
别的也不想多，就只愿祖母一路走好。
霍楚楚也过来陪着她，安慰她：“蒋瞳，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嗯，我知道的，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