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我这刀可是不讲情份的

姐为了救姐,差点就要被人掳了,舒姨娘落井下石,若是家奴拼死护着,后来逃难的人还凝成一固气,人家肯定会把我家姐掳上山去的,我们饿得什么都没得吃,这舒姨娘就包子带得太多了,有味了要喂狗,而且蒋老爷和蒋二姐也在,也没有听他们多一句话,他们这样对姐不仁,怎么总要姐来对他们孝顺呢。”

张清如拉住蒋瞳的手,轻声地:“蒋瞳,没事的,我们也就是你的家人啊。”

蒋瞳眼里酸涩的泪落了下来,靠在张清如的肩头上。

其实真的要这么做,也是挺难受的,但是那时父亲那样,一声不吭地看着她饿得可怜兮兮的,她想情份就已经断了,薄了吧。

她连恨都不恨他了,所以就当是陌生人了。

“这舒姨娘简直是欺人太甚了,蒋瞳,你不要下去,我下去给你教训教训她。”

蒋瞳摇摇头:“楚楚,别去,由得她吧,她那样的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她就是要怎样抵毁我又如何,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孟家的人知晓,你们也知晓,我的朋友好姐妹她们都知晓的,而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想必也是有人知的,清者自清,不用管她的。”

霍楚楚就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心软了,罢了,立春,那你下去帮帮落颜吧,把他们打发了,赶出了鸣山城再丢些干粮给他们,也算是蒋瞳对他们最后的一点情义了。”

“是。”立春二话不就下去。

一把踢开舒姨娘,将落颜拉在身后护着,手指指着她:“再在这里胡言乱语,多一句孟夫饶坏话,我立马就割了你的舌头,你要是不信就试试看,我这刀可是不讲情份的。”

“你,你们别仗势欺人,这里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啊,连自已的父亲都不管,自个在这里享福,也不怕打雷劈的。”舒姨娘叫嚣了起来。

立春的刀很快,到做到,舒姨娘捂着嘴啊的痛叫一声,血就从唇角流了下来。

“娘。”蒋秀碧装不了缩头乌龟了,赶紧就过来扶着舒姨娘,哭着:“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这只是惩戒,只伤了她的舌头而已,要是她再多讲孟夫饶不是,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让你再也不了话了。”

蒋秀碧哭得厉害:“你们不帮我们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伤人。”

“姑娘,你也别怪我多嘴,就你们嘴里伤人就可以,人家孟夫人在上面可是一句话也没有,嘴巴放干净点好,有时候话比毒药还毒呢。”立春瞪着她:“要是孟夫人真要跟你们计较,她了你们的命,我也会二话不的,她是霍姐的恩人,也就是我们的恩人。”

落颜也轻声地:“二姐,你们也着实是太狠了,你们想要我家姐帮忙的时候,就知晓她是蒋家的人,可是你们不需要的时候,你母亲是怎么对我家姐的,差点我家姐就死在那片林子里了,你们可以见死不救,可是你们也不能落井下石啊,若是换了你是我家姐,你会怎么的想,难道我家姐的心,就可以任由你们这样一直伤害的吗?你们即然一早就不当我家姐是蒋家的人,那现在,何必还来自取其辱呢。”

立春听了也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快走,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留情。”

蒋秀碧看着父亲,蒋父一脸黯淡,只低低地:“走吧。”

自已也是无颜面对,以前那样对蒋瞳,现在还想蒋瞳念什么恩呢,蒋瞳也是有血有肉有自已想法的人啊。

立春和落颜亲自看着他们走,一直跟随着,直到出了那一边的城门,立春这才将一油纸包的包子扔到山坡上:“这东西也是孟夫人发善心施舍你们的,你们这般我只能二个字,活该。”

“呜。”蒋秀碧哭着,一手捂着母亲的嘴:“母亲。”

蒋父去捡了包子,舒姨娘却忽然跳了起来就要打下,不了话就摇着头,指着城门还叫他回去。

蒋父一瞪她,狠狠地:“如今你还想作什么,我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有些是我自已咎由自取,半点也怨不得人,还有就是你这个败家的娘们,若不是你,我蒋正治何必像现在这般的窝囊。”

回头想想,当真是后悔啊。

如果没有赶紧王氏,如果蒋瞳还有身边,或许蒋家还是挺和气的,哪怕他不喜欢王氏也没关系,王氏还是会将府里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蒋瞳还是很孝顺的。

然而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去了啊,一念错,大错特错。

一行老泪滑了下来,摇了摇头:“舒氏,这吃的给你,如今你不再是我蒋正治的姨娘,秀碧,我现在也随得你,你要是跟我走,你是我的女儿,你要是跟你母亲走,我不怨你半点。”

“父亲,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蒋秀碧哭着问:“你不能抛下我和母亲啊,要不然我们可怎么办?”

“回京城。”他。

“父亲,那不能回去啊,我们好不容易逃到这里来了,那京城乱成一片的。”

“再乱,也不会乱足一世,也不会杀光所有的人,你现在是跟我走还是跟她走,由得你选择。”

舒姨娘不了话,但是直摇着头,哀求着拉着他的手。

蒋正治一把扯开她的手:“还嫌我没有丢够人吗?我现在到什么样的地步了,连我自已的女儿都不认我了,你还嫌不够吗?不是她无情,是一开始我就不该事事听你的,你倒是害得我好苦啊。”

罢也不管什么,转身又进了鸣山城。

舒氏赶紧叫蒋秀碧去追,这要是老爷一个人在城里,蒋瞳肯定不会不管的,老爷现在倒是想抛下她和秀碧一个人在这里停下来了,她非得黏住他不可。

母女俩跌跌撞撞地追了进去,立春也没走远,看到了就觉得奇怪:“怎么又回来了?”

落颜轻声地:“也不知道,我们跟着吧,也不知他们是有什么事?”

“也是,要是他敢在鸣山城里闹事,我肯定是饶不了他们的,他们对你家姐那般的无情,就别怪我们也对他们无情。”

落颜挤出笑:“谢谢你。”

立春脸一红,不好意思了:“我也没有做什么。”

二人跟着,但是看蒋老爷一直没有停下来,从入来的那个城门出去,直奔京城的方向。

落颜便回去跟蒋瞳,蒋瞳也叹了口气:“那落颜你和立春再跟着吧,晚上趁着没饶时候,给他们丢上一些吃的,还有一些用的。”

“是,姐。”

张清如就叹口气道:“唉,终归是自已的父亲,究竟做不上来最无情的,没事儿,蒋瞳,让立春暗里跟二,他们没钱没吃的想必也不会有人打他们的主意。”

“清如姐,我这样是不是太过份了,我毕竟是她生的,虽然我下决定的时候,我脑子里很清明得紧,可是我怕如此这般会太狠心了,虽然我不想在乎别人怎么,可是有时想想心还是会难过的,为什么我们父女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父亲不顾她的死活,不想跟她沾上关系,父亲可以眼睁睁看着山匪要将她掳走,也没曾起身过来多阻拦过,她饿得双脚发软,可是父亲有吃的,也看着她饿肚子。

她一直在问,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然后也开解自已,有些情份可能到了就没有了,强求不来的。

饿着肚子离开的那夜,心里真的不恨的,就告诉自已没有父亲而已。张清如摇头:“蒋瞳,当他不管你死活的时候,他就当没有你这么个女儿了,你的生死都与他们无关,当初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去求我的父亲,母亲,妹妹。”她苦涩一笑:“可你也知道,他们都避我如蛇蝎一般,我也是做了母亲的人,要是我的廉哥儿饿着,病着,有什么事,我比他更心急更担忧,可当他们不在乎我的时候,也就是没有当我是张家的女儿了,我明白的,我求了一次一次,但是每次都空手而回,有时候我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我还去,我为的就是要断了心里的那些情份,这样就是死了我也轻松一点,不会带太多的恨。如果我若是也在这里看到他们,蒋瞳,我也会和你一样做的。其实你现在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头几母亲带着我妹妹从这里过,我发现了她们,但是也没有叫住她们,她们不是来找我的,只是路过而已,我那时的心情,也是挺复杂的,觉得自已这样很不好,可是想想以前的过往,又觉得也只能一叹息。”

蒋瞳也叹口气:“许也是吧,有些真是命中注定的,我和你都一样,有些亲情断得太早了。”

“别想那么多了,现在还是好好保重你的身体才是重要的。”

“嗯,我知道了。”

过了二落颜和立春回来了,他们直奔京城去了,而且现在也听京城那边安定了些,蒋瞳也便将心思放下来了。

但是令她很忧心的就是祖母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一醒的时间都不多了,请了很多的大夫来看,都尽人事,听命。

她讨厌听到这么些字,亲身在跟前侍候守护着,夜里杨素是什么都不允许她守的,她有身子了,日头在这照看都挺累的,晚上就得好好歇着。

她现在也稳定零,不敢太大意了。

霍楚楚告诉她,甘州那边激战得厉害,传闻孟子牧受伤了。

蒋瞳没敢将这事告诉祖母,怕她受不住,她问起的时候就跟他,孟子牧又打了胜仗。

“母亲。”孟蓝儿进了来,手里捧着盅东西走得心翼翼的,蒋瞳抬起头来声地问:“蓝儿,你来了,拿的是什么啊?”

“我跟廉哥儿一块去弄的羊乳,霍夫人这个很补身体,我拿过来给母亲喝。”

“母亲现在吃不得膻腥的,闻着就有点闹心,蓝儿你吃吧,你可瘦了真不少。”

“母亲,那我放着等老祖宗醒了给老祖宗喝。”孟蓝儿放在一边,又乖巧地依在蒋瞳的身边:“母亲,老祖宗会死吗?”

“不会的,别怕,等她老人家睡好了,她就会醒过来跟我们话的。”

“母亲,这一路上我也看到很多的死人,我不怕,我只是很舍不得。”着泪就出来了。

其实老祖宗这么一倒下,起都起不来很多人也心里有数,她虽然年纪,但是她也不是笨的。

“她老人家也舍不得我们,她不会抛下我们的。”

“母亲,那到时候你也会抛下我们吗?”她抬起头,声地问着,眼里还有些惶恐。

这乱世里,被抛弃的人太多太多了,鸣山城里讨饭吃的孩子就多得不得了,许多以前还不是被娇养着的孩子。

蒋瞳摇头,轻声地:“绝对不会的,你放心吧,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带着你,我是你的母亲啊。”

孟蓝儿咬着唇点零头:“母亲,以后我也不会抛下你的,等你老了我也会一直一直照顾你的。”

“呵,咱们现在这些真是什么话啊,别吵醒祖母她老人家了。”蒋瞳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祖母居然醒了,正看着她和孟蓝儿话呢。

起身拉了孟蓝儿的手:“祖母她醒了,你过来给她老人家请安,要像母亲教你的一样,请安的姿势要做得好一些。”

“是,母亲。”

孟蓝儿上前去,很恭敬地给孟老夫人请安,看得孟老夫人吃力地笑:“好,好。”想什么可是心口的气怎么也提不上来。

“祖母,我扶你起来坐着。”

坐了起来,轻轻地顺着祖母的后背,这样她就能喘气喘得顺一点:“祖母,你饿了没有,瞳瞳让人给你做了些粥,很清淡的,要吃一点。”

孟老夫人摇摇头:“不要了,吃不下,你们也别白费功夫了。”

“老祖宗,那喝点羊乳。”孟蓝儿也轻声地。

孟老夫人还是摇头,压下心口的难受提着气:“你们别费心了,瞳瞳,蓝儿,祖母没有多少日子了,祖母知晓,要是祖母走了你们不要太伤心,就在这里把我葬了,不要扶棺去京城或是山东,太远了,祖母走到这里就安息在这里,是祖母跟这里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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