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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千里

听到虎子的话,慕容楮问道:“那你认为会成功吗?”

虎子说:“应该会。”

慕容楮问:“为什么?”

虎子只道:“听了就知道了。”

慕容楮却道:“你说魏国大夫须贾说的有道理,魏冉会听,确实有道理,那是魏国大夫须贾聪明,但是这齐襄王还没说什么,你也不知道他会说什么,怎么知道魏冉会听呢?”

虎子道:“我也不知道。”

慕容楮无言了。

谢慈听着三人的话,摇了摇头道:“书信又说我一定对我们国君说秦王明而谙谋略,穰侯机智,一定不会这么做。为什么这么说呢,韩、赵、魏三国友好,这是秦国的大敌。”

“它们三国之间非同一般,尽管有百次背弃,百次相骗,但都不算是背信弃义,一旦对外它们是互信不疑的。”

慕容楮问:“那这些话有道理吗?”

易筐道:“肯定会有道理。”

虎子认真道:“我认为是有道理的。”

易筐和慕容楮看着虎子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谢慈。

谢慈道:“现在要败齐国会使赵国强盛起来。赵国是秦国的大敌,显然对秦国不利。这是第一。”

“秦国的谋臣策士们,一定会说打败齐国,先削弱三晋和楚国的力量,然后再战而胜之。其实,齐国是个疲惫之国,调集天下诸侯的兵力打齐国,就如同用千钓强弓,齐国必亡无疑,怎么能削弱三晋和楚国呢,这是第二。”

慕容楮听着皱眉道:“有道理。”

说完,看向虎子。

虎子也应声,易筐看着谢慈没说话。

谢慈道:“秦国若出兵少,那么三晋和楚国就不相信秦国,若出兵多,就会让三晋和楚国担忧将被秦国控制。齐国担心被伐,不会投靠秦国,而必定投靠三晋和楚国,这是第三。”

慕容楮问:“还有呢?”

谢慈道:“还有秦国以瓜分齐国于三晋和楚国,而三晋和楚国派兵加以扼守,秦国反而会不利,这是第四。”

“这做法就是让三晋和楚国借秦国之力谋齐国,拿齐国之地对付秦国,怎么三晋、楚国如此聪明而秦国、齐国如此愚蠢,这是第五。”

三人听着应声,虎子点头道:“对。”

慕容楮道:“看来魏冉会听齐襄王的话了。”

易筐道:“不错。”

谢慈道:“因此,得安邑把它治理好,也就一定没有祸患了。秦国据安邑,韩也就必定无法控制上党。得天下的中心,与出兵而担忧其不能返回比较起来,哪个有利,这些道理都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我才说秦国明而谙谋略,穰侯机智,肯定不会给赵国四万士兵让他打齐国了。”

虎子问道:“那魏冉听了吗?”

谢慈点头道:“听了。”

言罢道:“穰侯离开了,当时相国穰侯与客卿灶商议,要打齐国得刚、寿两城,借以扩大自己在陶邑的封地。”

“这时有个魏国人叫范睢自称张禄先生,笑穰侯竟然越过韩、魏等国去打齐国,他趁着这个机会请求劝说秦昭王。”

慕容楮问:“范睢与魏冉不和?”

易筐道:“看样子是。”

虎子道:“应该是。”

慕容楮道:“那昭王听了?”

谢慈道:“对,昭王任用了范睢。范睢向昭王阐明宣太后在朝廷专制,穰侯在外事专权,高陵君等人则过于奢侈,以致比国君之家富有。”

易筐道:“昭王又听了?”

虎子道:“应该会。”

谢慈道:“不错,昭王确实认为范睢说的对,秦昭王幡然悟,就免了穰侯的相国职务,责令高陵君等人都一律迁离国都,到自己的封地去。穰侯走时,载物和人的马车有一千多辆,最后穰侯死于陶邑,就葬在那里。秦国收回陶邑设为郡。”

听完谢慈的话,三人皱眉道:“然后呢?”

谢慈道:“没然后了。”

慕容楮道:“魏冉没有造反?”

谢慈摇头道:“没有。”

慕容楮:“为啥?”

谢慈看着慕容楮道:“为啥?为啥魏冉没有造反还有为啥?”

闻言,慕容楮愣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易筐道:“看来范钔魏冉确实不和。”

谢慈道:“应该吧。”

虎子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书,过了会儿看着书道:“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聃,周守藏室之史也,孔子适周,将问礼於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

慕容楮道:“老子曰?”

易筐和谢慈没有说话。

虎子继续道:“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态与志,是皆无益於子之。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

听到这谢慈道:“孔子去,谓弟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守,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

慕容楮和易筐听着道:“孔子?”

两人听着,看向谢慈。

听到谢慈的话,虎子问道:“谢慈,你知道?”

谢慈点头道:“知道。”

虎子应声接着道:“至於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老子修道德,其学以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

读完,看向谢慈。

谢慈见虎子看自己,就道:“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着书,於是老子乃着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馀言而去,莫知其所终。”

等谢慈说完,虎子就道:“或曰老莱子亦楚人也,着书十五篇,言道家之用,与孔子同时云,盖老子百有六十馀岁,或言二百馀岁,以其修道而养寿也。”

谢慈道:“自孔子死之後百二十九年,而史记周太史儋见秦献公曰始秦与周合,合五百岁而离,离七十岁而霸王者出焉。”

虎子道:“或儋即老子,或曰非也,世莫知其然否,老子,君子也,老子之子名宗,宗为魏将,封於段。宗子注,宫玄孙假,假仕於汉孝文帝,而假之子解为胶西王卬太傅,因家于齐焉。”

听着两人的话,易筐和慕容楮愣了一下,然后认真的听着。

读完,虎子看向谢慈,问道:“谢慈,这些讲的又是什么?”

谢慈道:“这讲的是老子是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人,姓李,名耳,字聃,曾为周朝掌管藏书室的史官,孔子前往周都,想向老子请教礼的学问。”

慕容楮问:“然后呢?”

谢慈道:“然后老子说你所说的礼,倡导它的人和骨都已经腐朽了,只有他的言论还在。况且君子时运来了就出去为官,生不逢时,就像蓬草一样随风飘转。”

“我听说,善于经商的人把货物藏起来,好像什么东西也没有,君子具有高尚的的品德,他的容貌谦虚得像愚钝的人。”

“弃骄,弃您做作的态度和过大的志向,这些对于您自身都是不好的。我能告诉您的,就这些罢了。”

三人听着,认真的点头道:“对。”

谢慈道:“孔子离去以后,对弟子们说鸟,我知道它能飞,鱼,我知道它能游,会跑的可以织网获它,会游的可制成丝线去钓它,会飞的可以用箭去杀它。至于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它是驾着风而飞腾升天的。我今天见到的老子,大概就是龙吧。”

慕容楮道:“孔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虎子道:“我也不明白。”

易筐道:“我也是。”

谢慈道:“我也不知道。”

说完道:“老子研究道德学问,他的学说以匿声迹,不求闻达为宗旨。他在周都住了很久,见周朝衰微了,于是就离开周都。”

慕容楮问:“离开周都又去了哪里?”

谢慈道:“到了函谷关,关令尹喜对他说您就要隐居了,勉力为我们写一本书吧,于是老子就撰写了本书,分上下两篇,阐述了道德的本意,共五千多字,然后才离去,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易筐道:“真的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吗?”

谢慈道:“有的人说老莱子也是楚国人,着书十五篇,阐述的是道家的作用,和孔子是同一时代的人。”

“据说老子活了一百六十多岁,也有的人说活了二百多岁,这是因为他能修道养心而长寿的啊。”

虎子道:“是真的吗?”

谢慈道:“不知道。”

易筐道:“应该是真的。”

慕容楮问:“为什么?”

易筐道:“若是没有,就不会有人这样说了。”

慕容楮道:“那可不见得了。”

谢慈道:“孔子死后一百二十九年,史书记载周太史儋会见秦献公时,曾预言说曾秦国与周朝在一起,合五百年而分,分七十年之后,就会有称霸称王的人出现。”

“有的人说太史儋就是老子,也有的人说不是,世上没有人知道哪种说法正确。总之,老子是一位君子。”

易筐道:“周太史说的是真的?”

慕容楮和虎子没说话。

谢慈道:“老子的儿子叫李宗,曾为魏国的将军,封地在段干。李宗的儿子叫李注,李注的儿子叫李宫,李宫的玄孙叫李假,李假在汉文帝时为过官。而李假的儿子李解担任过胶西王刘卬的太傅,因此,李氏就定居在齐地。”

慕容楮道:“老子的儿子?”

谢慈道:“天下信奉老子学说的人就斥儒学,信奉儒家学说的人也斥老子学说主张不同的人,彼此说不到一块去,难道就是说的这种情况吗,老子认为,无为而治,百姓自然趋于化,清静不挠,百姓自然会归于正。”

虎子问:“为何主张不同?”

谢慈道:“我也不知道。”

言罢,又道:“庄子是蒙地人,叫周,他曾担任过地漆园的小吏,和梁惠王、齐宣王是同一时代的人。他学识渊博,涉猎研究的范围无所不有,他的中心思想却本源于老子的学说。”

“他撰写了十余万字的着作,大多是托词寄意的寓言。他写的渔父、盗跖、胠箧是用来诋毁孔子学派的人。”

三人听此愣了一下,然后道:“为啥?”

谢慈没说什么,道:“而表明老子学说为目的的。畏累虚、亢桑子一类的,都空设言语,没有实事。可是庄子善于行文措辞,描摹事物,用来斥儒家和墨家,即使是当世博学之士,也难免得到他斥。”

“他的语言汪洋浩漫,所以从王公大人起,都无法利用他。”

慕容楮问:“然后呢?”

谢慈道:“楚威王听说庄周贤能,派遣使臣带着礼物去请他,答应他出任曹国的宰相。庄周笑着对楚国使臣说千金,确是厚礼,卿相,确是尊贵的高位。”

易筐道:“庄周答应了?”

谢慈问道:“你们认为呢?”

慕容楮道:“我认为不会。”

虎子点头道:“我也认为不会。”

易筐道:“我不知道。”

慕容楮:“······”

谢慈道:“庄周又说您难道没见过祭祀天地用的牛吗,养它几年,给它披带有花纹的绸缎,把它牵到太庙去当祭品,在这个时候,它即使想为一头孤独的小猪,难道能办得到吗。”

慕容楮道:“所以没有答应?”

谢慈道:“庄周说您赶快离去,我宁愿在杏,也不愿被国君所束,我不为官,让自己心志愉快。”

听到谢慈的话,三人应声。

谢慈又道:“申不害是京邑人,原先是郑国的小官吏。后来研究了刑名法术学问,向韩昭候官,昭候任命他作了宰相。”

慕容楮道:“那申不害是聪明人吗?”

易筐道:“申不害真的聪明吗?”

虎子道:“应该是,不然韩昭候不会任命他为宰相。”

听此,两人认为有道理,于是慕容楮和易筐不说话了。

谢慈道:“他对内修明政教,对外应对诸候,前后执政十五年。一直到申子逝世,朝廷安定,政治清明,兵马强大,没有哪个朝廷敢于打它。”

听此,三人道:“果然是聪明人。”

慕容楮道:“而且是善良的人。”

虎子应声道:“对。”

谢慈道:“申不害的学说本源黄帝和老子而以循名责实为主,他的着作有两篇,叫作申子。”

三人听着认真应声。

谢慈又道:“韩非,是韩的贵族子弟,他好刑名法术学问。他学说的理论基础来源于黄帝和老子,韩非不善于讲话,却擅于着书说,他和李斯都是荀卿的学生,李斯自认为学识比不了韩非。”

慕容楮问:“然后呢?”

易筐也问道:“韩王没有重用韩非?”

虎子道:“韩非死在秦国,应该没有吧?不然韩王重用韩非的话,韩非不会去秦国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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