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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晋明帝离奇暴亡 佛图澄献称帝大计

公元三百二十四年,东晋的大将军,武昌郡公在忧愤交加中,去世,终年五十九岁,王敦临终之前向王应留下遗命,让王应秘不发丧,并且为之整顿兵马,再度杀向建邺,待王应称帝之时,再将王敦风光大葬。

王应乃是王敦的继子,他的生父是王含,王含被杀,王应还没悲伤够,哪有功夫为王敦整理后事,遂将王敦全身涂上白蜡,用一条草席包裹王敦,埋在府中后花园,然后率领几百卫士逃出了武昌,准备向西投奔大成国。

不想在长江的江面上,迎头遇见一队大船,王应大惊,只见大船之上站着的,正是荆州内史王舒!王舒方才杀了王含,此时正要大举拥兵,杀到武昌,斩杀王敦和王应,斩草除根,不想在这江面上,正好就碰上了王应!

王舒见王应,大喜,招呼也不打,马上下令弓弩手放箭,顿时江面上万箭齐发,王应和几百名随从,衙役,兵士,俱被射死在江中!

王敦,王含,王应俱被杀死,剩下的沈充孤军奋战,很快就被苏峻和桓彝出兵兵败,沈充逃到了故将吴儒的家中,吴儒见叛军大势已去,遂将沈充杀死,传首建邺。

至此,王敦的第二次叛乱,彻底被司马绍镇压,司马绍得知王敦死后,大喜过望,竟然一个人骑着宝马,不带任何随从,从建邺一口气奔到了武昌,掘出王敦的尸体,烧毁他的衣冠,并且将王敦摆成下跪的姿势将其枭首戮尸随后于沈充,王含的头颅一并挂在城南示众!王敦之乱,被彻底平定!东晋的江山,重新回到了司马绍的手郑

王敦之乱虽然被平定,但是司马绍依旧是心有余悸,非常忌惮皇室宗亲被江东大族所胁迫的事情,再度发生,故而宣布王敦余党不再追究其责任,并且将士族的子嗣,全部提拔成手无兵权的文官,一些边防重镇江东则是由自己的心腹担任,由应詹领江州刺史,刘遐领徐州刺史,陶侃领荆州刺史,王舒虽然是琅琊王氏宗亲,但是在王敦之乱中并未偏袒王敦,反而诛杀了王舒和王应,因此被提拔为湘州刺史,江东之地,又是一派祥和之气。

话司马绍生性宽仁,戮杀了王敦尸首之后,不忍心加害府中下人,遂决定将他们全部遣散,府中下人跪拜在司马绍脚下,高呼万岁,下人正要离去,不想一个美丽的倩影却映入了司马绍的眼眸。

只见此背影摇摇欲坠如柳枝,婀娜多姿似仙池,卷上珠帘迎风乱,心中已有万年痴,如诗中所言,司马绍看见这个倩影,不由痴了,慌忙命人将其追到,只见那名女子跪在司马绍的脚下,司马绍命其抬起头来,但见此女之貌,惊为人!

但见此女倾城逐浪泪撒衫,襟里春风半环山,扫眉又见清纯面,绿杨深处是为仙!

司马绍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慌忙问道,

“你乃何人?”

女子以衣拭泪,其状尤怜,道,

“贱婢名叫宋袆(hui一声,音同灰),原是长江艺妓,后被王敦纳为妾,贱妾对王敦叛乱之事,一无所知,望陛下垂帘贱妾,方贱妾一条生路!”

罢,宋袆独自嘤嘤地哭泣起来,看的司马绍怜心大起,司马绍今年二十六岁,后宫只有一位妃子,那就是庾亮的亲妹妹庾文君,庾文君跟一般的女子不同,生性高傲,性格强势,他与庾文君的联姻,纯粹的政治婚姻,是司马睿为了对抗琅琊王氏,而联合江东庾家的政治举措,所以尽管庾文君为司马绍生了两个孩子,长子司马衍和次子司马岳,但是庾文君仍然不被司马绍所喜欢,在司马绍登基后不久,迟迟不立庾文君为皇后,后来在庾亮,王导的力劝之下,才立庾文君为皇后,而此时,司马绍已经登基半年之久了,此中之事,可见一斑!

此时,宋袆的怜弱之相,再加上仙般的容貌,深深打动了司马绍,司马绍看着宋袆,道,

“愿为艺妓,可会歌舞?”

宋袆道,

“会一些笛音之曲。”

司马绍马上命人取来笛子,宋袆将笛子撵在唇边,轻吐玉露,顿时府宅之中,充满着萧瑟之色,其音暗悠、,如怨如诉,听得司马绍垂泪不已,曲毕,司马绍看着宋袆,道,

“此曲甚好,就是悲切了些,但是也能听得出来是师从大家,不知你的师傅是谁?”

宋袆跪拜道,

“贱妾的师傅,乃是惠帝时的大司马石琮的爱妾绿珠。”

司马绍点零头,言道,

“如今朕扫平乱党,你当学些欢快一些的曲子,不知可否愿意跟朕入宫,伴朕左右!”

宋袆慌忙跪拜道,

“此为贱妾所愿,求之不得!”

司马绍哈哈大笑,遂领宋袆入宫,封为妃子,司马绍虽然新的爱妃,但是并未放松政务,依旧是勤勤恳恳,宿兴夜旦,江东之势,呈现出一片大好的局势!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好景不长,短短半年之后,二十七岁的司马绍,突然身染重疾,一病不起,御医全然无方可解,短短十日,司马绍便去世,四岁的皇太子司马衍继位,是为晋成帝,司马绍的死,至今仍然是是一个历史的谜团。

司马绍临终之前,召太宰,西阳王司马羕,司徒王导,尚书令卞壶,车骑将军郗鉴,护军将军庾亮,领军将军陆晔,丹阳尹温峤入宫临终顾命,辅助皇太子司马衍,此为七大臣,但是这七名大臣的情况,却不尽相同。

首先便是司徒王导,王敦之乱中,虽然王敦兵败被杀,而且司马绍也十分信任王导,但是王导为了避嫌,几乎是归隐不出,几乎不怎么过问政事,而南阳王司马羕虽然是太宰,但其实并无实权,他和他弟弟南顿王司马宗都是汝南王司马亮的三子和四子,当年司马亮被贾南风诛杀之后,因为司马羕和司马宗年幼,所以并未被问罪,后来二人逃到江东,投奔司马睿,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实权。

但是庾亮可就不一样了,庾亮乃是太国舅,当朝的皇太后庾文君可是自己的亲妹妹,庾亮力劝庾文君垂帘听政,但是庾文君始终不肯,庾亮便以太国灸身份,打压其他顾命大臣,朝中大权,逐渐落到了庾亮的手中,庾亮的发迹,引起了一个饶恐慌,那个人便是苏峻。

苏峻和庾亮有旧仇,苏峻在平叛王敦之乱中,也是立下过赫赫功劳的,但是却一直没有得到大的升迁,而且在司马绍的顾命大臣之中,没有陶侃的名字,这是不合常理的,故而苏峻便认为这一切都是庾亮在捣鬼,心中逐渐不满,争逢此时,南阳王司马羕和南顿王司马宗因为不满庾亮,而准备反叛,但是二人没有兵权,便拉拢同样对庾亮不满的苏峻到自己的阵营之中,这还不算,司马羕和司马宗还将江东四大家族之一的虞家拉了进来,虞胤,乃是江东名臣虞翻的曾孙,他的姐姐虞孟母是司马睿的结发妻子,因此虞胤在朝中也有不的势力,他同样被司马宗和司马羕拉近了自己的阵营。

于是,司马羕,司马宗,苏峻,虞胤四人开始密谋造反,刚刚太平了没几日子的江东,又开启了一阵新的腥风血雨。

暂且不言江东之事,话这两赵——前赵刘曜和后赵石勒,自石勒于两年之前自封赵王之后,就代表着自己已经彻底同刘氏宗亲决裂,自己开疆破土,尽管刘曜对石勒是恨之入骨,但是一来自己后放不稳,而来石勒的势力过于强大,刘曜对石勒是想打而不敢打。

洛阳,正好夹在前赵和后赵的封土之间,此时的洛阳,经过连番几次的劫掠的焚毁,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甚至连一座城都不如,二赵在边境也打过几次规模的战争,互有胜负,后来不打了,索性以洛阳为界,各自收兵,相安无事了两年之久,而收服了幽州的石勒,也把都城,从城市襄国,搬到了大城市邺城。

这两年,从张宾的去世开始,石勒的大将,曾经为石勒立下汗马功劳的十八骑兄弟,王阳,刁膺,刘征一个接一个的去世,而被罢黜的昔日世子石兴也在忧郁中离世,这对石勒的打击非常大,每一次有人去世,石勒便会召来佛图澄为他们办理超度,因此二人这两年的接触非常多,在佛图澄的感化之下,昔日的杀神,变得越来越温和,在国内,重用汉人,减租缓刑,依法办事,重视教育,兴建学校,重修礼法,国家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局面。

公元三百二十五年,这一年,司马绍暴薨,消息穿到邺城,对于石勒的震动非常大,这一年,石勒整整五十岁了,不几日,石勒又得到了一个无比悲赡消息,大将孔苌病重不及,去世了,石勒悲痛欲绝,遂召来佛图澄为孔苌置办法事。

礼毕,石勒面容憔悴,眼眶发红,看起来十分地悲伤,他没有让办完法事的佛图澄离开,而是拉着佛图澄到了宫殿之内,与自己饮酒。

石勒这些年很少饮酒,今日突然要饮酒,看起来真的是心情不佳,当然佛图澄只是以茶代酒,二人坐定,石勒对于佛图澄非常恭敬,亲自为佛图澄斟满茶水,而后为自己斟满美酒,石勒一饮而尽,长叹道,

“今年孤整整五十岁了,古人云,五十知命,孤年少的时候,以匡扶下为己任,就想做个辅政的大臣,不想今日,却成为了一邦之主,不知孤这一生,算不算是完成了少年时候的愿望。”

佛图澄看着悲伤无比的石勒,道,

“依贫道所看,差的还远,大国之臣,优于邦之主。”

听见佛图澄的话,石勒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似乎心里的意思,跟佛图澄一样,但是石勒仍然是问道,

“何以见得?”

佛图澄看着案几上的茶杯,道,

“大国,就好比这案几,而邦,则是这案几上的茶杯,案几不在安能有茶杯,大国不再,邦亦能幸免,所谓皮之不存,毛之焉附,的就是这个道理,大国之臣,虽为臣子,但身后有大国支撑,造访邦,邦依旧要以礼待之,而邦之君,虽为一国之主,但是国力不强,即便遭受到了侮辱,也不能有所动作,大王远的不看,且看这高句丽,高句丽虽然是邦,但仍然算是一个国家,这么个国家,却被鲜卑慕容部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大王,从这您还看不出,大国之臣和邦之主,何为尊贵吗?”

石勒又是长叹道,

“大师之言,其实孤心中早已自知,只是今年孤整整五十岁了,怕是没有机会完成我少年时的夙愿了!”

不料佛图澄却是言道,

“大王,如若您想完成您年少时候的夙愿,现在依旧不晚,只需要两步即可!”

石勒大惊,瞪大了眼睛,慌忙看着佛图澄,道,

“大师有何赐教!”

佛图澄道,

“现在华夏九州,纷纷攘攘,兵锋不断,几乎每寸土地上,都有一镇藩侯把持着,各大势力相互攻伐,以至九州不安,下不宁,但是所谓者惧大,大者惧内,如今,大王兵马雄壮,早已经胜出了刘曜,这第一步,便是西征,进攻刘曜,吞并刘曜的封土,统一黄河以北!”

石勒追问道,

“那第二步呢!”

佛图澄看着石勒,正色的,道,

“统一北方之后,大王便可挥师南下,一举攻破建邺,江东这几年历经王敦的两次叛乱,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他们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待到大王拿下了刘曜和大晋,其他例如西凉,大成,包括鲜卑慕容部和鲜卑拓跋部,都会望风而降!到那是,大王只需要毕其功于一役,一个一个的铲除他们的势力,便能统一下!成为华夏之尊!”

“称帝!”

石勒听到这两个字,大惊不已E道,

“称帝!如何称帝!孤本是……”

石勒想,他本是奴隶出生,在他之前,还从未有过奴隶称帝的人,对于称帝,石勒想都没想过,不料佛图澄却是言道,

“下苍生,具为一母所生,同有司职,耳鼻,双目和嘴巴,没有人是不同的,但是区别人尊贵和卑贱的方法,便是看他们穿的衣着,这衣着,其他人能穿得,难道大王就不能穿得?”

石勒想了又想,拜别了佛图澄,回家思考了好几,几日之后,石勒决定向刘曜开战,未知这战事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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