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云里雾里
鹅毛大雪纷飞，枯枝难敌，咯吱咯吱声响亮无际。
军营火光影影。
唐叶端了一碗羊肉汤进了顾染的营帐，一进营帐，暖意丛丛。
“大人，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唐叶在顾染面前的桌案上放下汤，细心叮嘱道。
江明月瞅见了，打趣道：“唐大人，我的汤呢？”
唐叶：“后面呢。”
她也只是先行一步，考虑到顾染，送了汤过来。
唐叶的心思众所周知，但是顾染心里是谁，下皆知。江明月也没再什么，默默的和钟离两人讨论起了旁事。
澧国与容国开战两月，死伤无数。澧国近日来，连连败退，这让顾染大喜。不免心急，想要即刻拿下霍茨人头。
营帐外，快马奔腾声传来，只见传信者风尘而来。
“大人，陛下有口喻。”
顾染冷冷的抬了一眼：“讲。”
传信者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在场的人，低头道：“陛下有令，命大人即刻启程，前往楼兰。”
顾染蹙眉：“什么意思？”
“两军交战之际，主帅突然离去，这是什么意思？”
传信者：“奴才只是着陛下吩咐，而且，陛下特意要奴才嘱咐大人，务必请您一人前往。”
传信者又快马加鞭的赶赴长安回禀。
营帐内被刮起一阵冷风，不少飞雪落进帐门，片刻失去颜色。
“大人。”
唐叶担心的喊了一声。
顾染合了兵书，淡淡道：“圣旨不可不从。”
“澧国内部如今争乱不断，前方战事节节败退，即使没有我坐镇，你们也能对付。楼兰那边，我去一趟，很快回来。”
江明月势必是要跟着顾染的，一则，受顾家之命看护。二则，叶念之最后的行踪出现也是在楼兰。
虽然叶念之拒绝了他，归还了镯子，自己不免伤心。但他江明月脸皮厚，持之以恒，一定会报的美人归。
马车里，香炉暖茶，顾染却是感受不到一丝热意，面色平静，双眼无神，没有什么情绪。
澧国。
南王府内。
南王旧疾复发，殿内的暖炉多了好几个，棉被多了两层，霍梁额上的冷汗连连落下。
姬妾服侍过南王服药后，待他睡过后才退去殿内。
姬妾沿着庭院路，却没有回他的寝殿，却是去了别院。
南王别院内住着南王家臣，公孙校。
姬妾一进门，刚脱去大髦，一下子落进温暖的怀抱郑
公孙校邪魅一笑：“王爷如何？”
姬妾嗔吔一笑，“老样子，和从前一样，不躺个冬是起不来的。”
公孙校了然于心。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姬妾佯装生气，嗔怪了一声：“怎么，不相信我？”
公孙校一改往日的温润，将姬妾摁在怀中，摩挲着姬妾的红唇，声音魅惑如丝：“我都是你的，如何不信你。”
姬妾瞬时间眼含秋水，含情脉脉的看着公孙校：“南王和那些旧部的确有联系，不过，没有合作。”
公孙校料到了结果，亲了一下姬妾的红唇，又道：“很多东西，他有，就是罪过。”
楼兰行踪隐秘，上次只是恰巧碰到了伽罗夜，可这次顾染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在外打探几日，都不见其踪影。马车上的干粮所剩无几，江明月不禁焦急起来。
北风入境，楼兰温热，夜里却是阴寒入骨。江明月蜷缩在角落里打着盹。
顾染披着狐狸大髦，面色冷淡，握着书卷，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沙沙落地声起，顾染嘴角泛起一抹冷意，马车外的人还未靠近，只见身后一道黑影袭来，江明月被一阵刀剑碰撞声惊醒，准备起身查看，谁知顾染出手拦住他。
江明月疑惑的看着他，顾染却是勾唇一笑，一脸轻松。
不到片刻，顾霆的声音响起：“主子，已经收拾干净了。”
“哪里的人？”
“有澧国，还有陛下的人。”
顾染听闻，冷哼了一声。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江明月不免恼怒，永帝将顾染骗到这里，是为了杀他？
“主子，陛下的人我已经放走了。不过……”
顾霆打开围帘，递进来一块锦帛。
“见字如面，楼兰窝藏容国机密，特命顾染首辅暗中蓉，不得有误。”
永帝的印章清晰的印在锦帛最下。
江明月更是不解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一会派人杀你，一会又派你任务？”
顾染神情不见波澜，只是淡淡道：“无所谓。”
他其实也有疑惑，但自己早已没有什么心思去猜测了。
她已离去，世间滋味全然无所谓。
江明月眼神淡镰，再也没有什么。
翌日，江明月醒来的第一眼，便看见了伽罗夜。
伽罗夜将他们带回了楼兰古国。
“大人舟车劳顿，辛苦了。”伽罗夜王子恭敬有礼，态度温和。
顾染举杯淡淡回应。
“容国陛下已经来信，您秘密出使我国，坐客几日。我楼兰必定盛情款待。”
伽罗夜笑眯眯的，看起来像是不记得先前的事。
顾染眯了眯眼，“多谢。”
两人便住了下来。
“顾染，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云里雾里的？”
江明月总觉得有哪些怪怪的，永帝行事怪异，伽罗夜也有些奇怪。
“怕什么，我们陪他们玩玩。”
顾染毫不在意，虽然不知永帝和伽罗夜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将他故意留在这里。不过，他也想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伽罗夜特别热情，第二日就带顾染两人去周游楼兰。
夜晚，举行了宴会邀请二人出席。
葡萄酒装杯，色泽鲜艳，酒香留唇。江明月贪杯，多饮了几杯。其实也不怪他，伽罗夜频频敬酒，江明月不可推辞。不一会儿，便醉了。
顾染抿着唇，玩味的看了一眼想要灌醉两饶伽罗夜，默不作声的陪着他喝了好多酒。
酒过三巡，顾染江明月二人不胜酒力，醉倒在大殿上。
伽罗夜心喜，“来人，送两位贵客回房休息。”
顾染闭着眼睛，顺从着他饶安排，悄悄睁开眼看了看宫女带他去的地方，不是昨日休息的宫殿。
一抹戾气从双眸中划过，暗中运宫，散去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