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她的容颜总是这么清晰
傅易时看着她:
“叶长桉,我择偶的标准并不高。”
“……”
“她可以不优秀,她可以有缺点。但她一定要善良,人品也一定要正。”
“……”
“若人品不正,再漂亮的女人我也不会睡。”
“……”
“别仗着你有几分姿色,就以为你可以把我拿下。”
能拿下他的女人还没有出生。
否则他不会这么多年感情一片空白。
也不会人生到三十岁了,有那么多正常的生理需要,却还是不肯随意找个女人。
他看着衣衫不整的她,真的是没有什么兴趣。
“滚。”
叶长桉是被傅易时扔出去的。
对,是扔。
一同被他扔出来的,还有她挂在他衣橱里的衣服。
“嘭”的一声,门被关紧。
满地的衣服堆在叶长桉的面前。
她只好蹲下去捡。
许如意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操控着电动轮椅从电梯里出来,然后缓缓朝她而来。
“被扔出来的滋味不好受吧?”
“……”
“姓叶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
“我儿子都这么讨厌你了,你还能一次一次地贴上去,真是脸皮厚。”
-
门里面。
傅易时去了浴室。
花洒下,傅易时用力地搓了搓被叶长桉碰过的每一个地方。
人生三十载,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强行亲他。
明明他那么讨厌她。
可唇齿间留下的菠萝味,淡淡的,甜甜的,竟然还有些回味。
这是什么怪异的感觉?
傅易时忙拿过牙刷和口杯,一遍又一遍地漱口。
那菠萝味的淡甜感觉越是流连与唇齿间,他越是蹙紧俊眉。
胸口处的异常跳动也让他很不适应。
好看的丹凤眼便不由染上了森冷的寒意。
-
叶长桉上三楼找了一间房,把自己安顿了下来。
她楼底下正对着的,是傅易时的房间。
尽管这么近,但她感受不到傅易时的存在,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她心翼翼地进了傅易时的房间。
屋子里黑沉沉的。
叶长桉是先闻到一阵熟悉的青柠香味,才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傅易时没有察觉到什么,依旧熟睡着。
叶长桉在他床边的位置,铺了一张毯子,搁上一块枕头后席地而睡。
一抬头,就能看见傅易时。
昏暗的卧室里有月光映入。
清辉的月光中,傅易时的俊容入眼。
细长的丹凤眼闭起来时,好看又妖孽得太不像话了。
叶长桉多看了他几眼,这才踏实地躺下,听闻床上清浅而平稳的呼吸声,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不见亮。
傅易时一如既往,早起晨练。
他没有开灯,先是感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了,这才开灯看到睡在他床边地上的叶长桉。
叶长桉被踩得吃痛,猛然惊觉地坐起来。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正皱眉看她的傅易时。
傅易时的目光像是圣雪山上的湖水,又冷又深不见底,“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叶长桉揉了揉眼睛,继续倒下去睡。
其实,她早就没了睡意,却假装睡意朦胧,“昨晚半夜。”
“姓叶的,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听得懂。你不喜欢我进你的房间,更不喜欢我出现在你的面前。”
“那你脸皮还这么厚?”
“我们是夫妻,我决定不再分房睡了。”
“姓叶的,你还能更……”
叶长桉斩钉截铁,“能不能别吵了,我还要睡觉。”
她依旧假装睡意朦胧,又有些不耐烦。
“……”这个女人,真是厚颜无耻。
她又,“你不是你把我当空气吗?”
“……”
“既然我是空气,我睡在这里也不碍你什么事。”
傅易时皱眉,竟然学会拿他的话堵他?
叶长桉翻了个身背对着傅易时。
可她还是感觉身后有一道冷冷的,仿佛能刺穿她单薄的身体的目光,正无比反感地盯着她。
果然,下一秒钟就被傅易时拎起来,想要再一次把她扔出去。
她却死皮赖脸地甩开傅易时的长臂,“为什么总是想要把我扔出去?”
“……”
“还是你根本做不到把我当空气,没办法心无波澜地与我相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敢面对我,怕面对我。”叶长桉目视着他如圣雪般冰冷的目光。
他勾着薄唇,冷笑,“激将法都用上了?”
叶长桉看着他。
他是不是认为她有很多心计?
她缓了几秒钟,淡淡开口,“你就当我是激将你好了。事实本也是如此,如果你真把我当空气,也不怕我出现在你面前。”
傅易时细长的双眼眯了茫
她反倒是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起了身,“麻烦你明早上别吵我。”
抱着她的毯子和枕头,她迈步离开。
他看着她走到了门口。
等她走出去了,她又推开了门,挤进一个脑袋来:
“傅易时,今我上白班。”
“……”
“晚上我会准时下班,还睡在这里。”
“……”
“不过你放心,看你那么爱干净,又那么觉得我肮脏。所以我会很识趣,不会睡你的床的。”
“……”
“如果你真的能把我当空气,我想你也不会怕我睡在你床边吧?”
她见傅易时的眉头皱得更深。
她没有觉得难过,反而淡淡地勾了勾唇,淡淡地笑了笑。
窗边正好送来一缕清风,拂过她的面前。
有一缕柔顺的头发垂下来,拂过她的额前。
她掳了掳那缕头发,别在了耳畔后边。
傅易时将她这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见她的头发别在耳后时,露出她那只白晰漂亮的耳朵来。
她的耳朵上有耳洞,却没有戴耳环和耳玎,
但耳朵上有一颗黑痣。
那颗黑痣,衬托出她的皮肤更加白晰水灵。
傅易时没有抽开目光,心跳有些异样。
再看看她,她依然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那双弯弯的眼睛里,有着空灵干净的眼神,仿佛把这浊世涛涛的肮脏与纷扰都撇得干干净净,干净得像是一汪清泉。
这双眼睛,要么真的纯净通透。
反之,那她就是一个演戏的高手,可以把单纯淡然演得如此逼真。
傅易时不由蹙眉,胸口处的异常跳动让他很不适应。
他向来慧眼识珠。
可他快要看不清叶长桉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
“晚上见。”
叶长桉冲他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这才掩门而去。
而傅易时留在这间卧室里,竟然有些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