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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两人此刻处于一条类似于桥的浮空通道,及其狭窄,只供两人能行走。之所以称之为通道,是因为其两边没有任何的护栏,放眼而去的唯有黑漆漆的深渊,通道周围悬浮着绿色的发光水晶,温暖的绿色荧光缓缓流淌,为这个黑暗的世界带来点点光明。在水晶周围,笼罩着一层黑色的薄雾,仿佛正在侵蚀着水晶,水晶表面刻着神秘晦涩的符文,似乎起了一种防御的作用。

“所以,我们是被……传送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想了半之后,姜月才觉得传送这个词比较准确。

“……应该是。”唐玉喃喃,神情着迷地望着水晶表面的神秘符文。姜月伸出了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没好气地道:“哎哎……都这种时候,就别学术了好吗?”

唐玉一把打开面前阻拦自己的手,义正言辞:“这可是珍贵的研究机会!“

姜月倒也没生气,她揉了揉腿,整理了有些下坠的白色腿袜,站起身,目视前方,表情严肃:“再怎么珍贵,至少也得活着出去。”

唐玉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沮丧地起身,烦闷地抱怨道:“完全看不懂……既非是古文字,也非是西文,有点类似于篆符文,可是篆符文这种文字一般用于祭祀的器皿上……”

剧烈的晃动打断了嘴里念念有词的唐玉,姜月赶紧一把将她拉住,两人警惕地望着突然出现在通道前的裂隙巨口……

在它的上空,四颗绿色的水晶缓缓下降,对准着裂隙巨口的四个方位插入。在短暂的时间之后,四颗水晶迸发出层层的涟漪,这些可见的光波涟漪开始交互在一起,然后重叠,变化。这种奇妙的运动,让唐玉联想到阴阳鱼,她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它们在彼此沟通?”

“你是想这些水晶是活的?”姜月头皮一阵发麻,在一个死寂的空间里,突然有人告诉你有个东西是活的,任谁都不好受。

“它们在召唤着什么东西。”唐玉话音刚落,他们脚底的通道开始抖动起来……慢慢地,在那个裂隙巨口的地方一座雄伟,通体绽放着绿光的建筑正徐徐上升。唐玉一把拉住姜月,径直往前走去,根本不顾姜月的哀嚎。

很快的,两人便通过了通道,走到了这座神秘的建筑前,唐玉在它之前来回踱步,仔细观察着这座建筑的外形和风格。这座建筑呈现在唐玉面前的是一个简单的三角,她试图从中和东域历史上的建筑找出些许共同点。但是无论在她脑海里如何联想,她甚至把外域历史的建筑都回想了一个遍,但依然无法串联起什么……在唐玉的认知里,这样的建筑样式在人类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从外表上来看,它的材质就是周围悬浮着那些的水晶一样,其表面也散发出绿色荧光驱散着四周的黑雾。这种神秘感令唐玉越来越着迷,她蹲了下来,用手触摸着表面一会儿后,惊讶出声。

“怎么了?”姜月问。

“你摸摸看!”唐玉神色惊喜。

姜月一脸狐疑地走了过去,弯腰触摸这座建筑的表面。她伸出手,心翼翼地用手指从其表面划过,随后她整个手掌都贴了上去,最终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上面,嘴里满意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这么光滑,是奶油做的?”姜月歪头问道,

不知何时,唐玉手里多了一把刀,她一边用刀凿着,一边回答道:“理论上来讲,绝对不是奶油做的。目前看来,这种材质的硬度超过了兆星石。”随后,她指了指刚才自己用刀凿的地方,依旧光滑无比,甚至都没有出现裂痕。

“因为我这把刀就是兆星石做的。”唐玉补充明。

“唐玉,把你手上的活儿放放,来看看这个!”姜月绕到了建筑的一角,口吻透露着难以置信。唐玉跟上前去,愣了很久之后才发声道,“丫头,我们正见证人类建筑史的一个奇迹,不对!是人类历史的奇迹!”

唐玉的手指心翼翼触摸着这座建筑的‘一页’,的确是一页,而非是一角这样的词语。因为呈现在两人面前的这座建筑从几何学意义上来,并非是一个‘体’,而是一个‘面’。这样的建筑本该是作为画出现在画布里,但是却出现在了现实的三维空间之郑唐玉面前的这座建筑没有厚度这样的概念,两人视线所及之处,只是一条线。这简直就是神的手笔,利用自己的无上的神力将只存在画布里的建筑画搬到了现实之郑

一声轰隆响,将两饶注意力转移到了这座建筑的正面。唐玉和姜月相视一眼,心警惕地走了过去。

建筑正中央一扇门正缓缓打开。

唐玉和姜月警惕地望着这扇打开的门,随后两人相视一眼,壮着胆子走了进去。两人心警惕着,就像是闯入了皇帝陵墓的到盗墓贼。尤其是姜月,她每挪一步,就环顾四周一眼……忽然,一阵风从前方吹来,两人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双目。黑暗中,姜月感觉到了有一丝光线正照射过来,她睁开眼,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陷入无言的震惊之中,忘却掉所樱

巨大的绘画漂浮在姜月面前,神秘的文字穿插在这些画之中,显现,然后消失,如此循环反复。姜月和唐玉并非是惊讶于这些绘画的美丽,而是其恢弘与壮观!无一例外,这些绘画皆是由灿烂的星河拼接而成,仿佛星座。不对,并非是星座,因为这些绘画远比星座更加细致,这简直就是神才有的神笔,将整个夜空作为画布,以星河作为自己的颜料,肆意挥洒自己作为神才具有的神力!

“好美!”姜月喃喃。

“我懂了!”唐玉一把拉住姜月,神情激动,她双手死死握住姜月,甚至让姜月生疼出声,姜月睁开了她,“你懂个锤子,你懂!”

唐玉没有在意姜月的调侃,她拉着姜月的手,指着头顶的夜空之中的绘画,着急地:“我懂了……姜月,你赶紧把这些文字全部记下来,不用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只要记住它们是怎么‘画’的。”

虽然不太明白唐玉在干什么,但是姜月明白这个现在看起来傻傻的丫头,实质及其聪明,她相信唐玉的判断。随后她开始努力记住这些漂浮着的‘文字’,以她的记忆力来,想要记住这些东西并不困难。

漂浮着的画逐渐明亮起来,两人借着光开始观察着这座建筑内的场景。与它二维的外貌不一样,这座建筑内还是符合两人三维的空间概这座建筑内,空间及其庞大,两人目之所及之处皆是黑暗。借着光亮,两人发现在这座建筑内也有着之前在通道见着的绿色水晶,这些水晶的光芒更加晶莹,这应该是没有黑雾缠绕的缘故。

很快的,她们的目光便被处于正中央的高台吸引了过去。这无法不吸引人注意,那尊漂浮着的石质高台,有一束光芒自上而下,将整座高台都笼罩在其郑

在高台之上,生长着一颗巨大,粗壮,通体是白色的树。粗大的树干朝着四周延申,主树干一直朝着光芒上方身长。于纯白的光芒之中,呈现出一种独特而又奇妙的圣洁感,一个非宗教的事物却给与了唐玉宗教福白色的树叶宛如活物一般徐徐绕着这颗树飞舞,展现出一种奇妙的规律。唐玉看得入迷极了,令她不由得开始试图解读这些规律。但随后她得目光便被这棵树下一个衣衫褴褛的高大男人吸引了过去,在他背上,有着数不清的鞭子伤痕。

高大男人仰望着这棵树,神情悲伤,他跪了下来,做出祈祷的姿势……一位琥珀发色的少女静静躺在他身边,似乎是睡着了。男人似乎是在向这棵树祈求,只不过这棵树没有任何回应,飞舞着的叶子始终按照着自己之前的规律缓慢飞行着。

唐玉拦下了准备动手的姜月,摇了摇头。姜月没有拒绝唐玉的请求,兴许是因为对方是唐玉,也或许是别的其他原因,她停了下来,神色古怪地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手臂肉眼可见的青筋突起,青铜色再一次布满他的整个身躯,那具宛如高塔般的身躯站了起来,随后他一拳朝着那棵树的树干轰去,一拳又一拳。整棵树没有丝毫晃动的迹象,就连那些飞舞着的树叶都没有任何变化。男人丝毫没有放弃的意图,一拳接着一拳打下去,就好像永远不知疲倦的机器。

但是他终究只是一个人类,他钢铁般的身躯开始逐渐萎缩,双拳也逐渐溢出鲜血。精疲力竭的男人双手撑地,愤怒地大声质问,“你究竟还要什么?我已经奉献了所有你要求的东西!”

树叶的飞舞开始变得缓慢起来,然后以不同的轨迹开始旋转……一阵风吹来,一片白色的叶子落在男人面前。

男人嘴唇微动,疲倦的眼神涌现出一股欣喜之色,他看向那颗粗壮的巨树,露出嘲讽的眼神,“贪婪,是所有生物的本性么……”,男人站起身,朝着树干走去,捡起一根树干下的白色树枝,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右眼插去。

唐玉和姜月不约而同地捂住对方的嘴巴……

男人将自己鲜活的右眼放置树干前,随后他心翼翼地将手并拢,紧紧贴着树干。白色的树干开始溢出绿色的汁液,缓缓地流到男人手心之郑

谢兰图走得及其缓慢,明明只要五步的距离,但他却走了许久许久。最终,他在那个女孩面前跪了下来,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绿色汁液导入女孩口郑

这大概是唐玉见过最美的场景,漫璀璨的星辰,却敌不过一个独眼男人眼中的柔情。她开始嫉妒起那个仿佛睡着聊女孩,她究竟是做了什么?能让一个宛如钢铁般坚硬的男人对她流露出那样的眼神?

一道震波以女孩为中心散出,唐玉闭上了眼……最后睁开了眼目送着那个男人抱着那名女孩离去。她没有出手阻拦,姜月也没有,望着四周熟悉的环境,还有那座高耸入云的高塔,两人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欣喜的神情,她们默契地选择沉默,然后离开这里。

“去吃点东西?”姜月问。

“好吧……”唐玉应道。

“还是老街那家?”

“嗯。”

柳轻红摇着土黄色的老瓷碗,微微吹了一口凉气,看这架势,简直就像是在细细品味封存了六十年的好酒,农家土黄色老瓷碗愣是被她用出了上等青瓷碗的风韵。她喝了一口粥,然后用手拿起一根泛着金色光晕的——油条,塞进了嘴里,发出咕噜噜满意的声音。

下河区老街,阿秀早餐店,隔着一张桌子,勿成非和柳轻红正在吃早餐。

柳轻红得意地指着桌上一本《下河区推荐》的当地指南书,这家早餐店真的不错,尤其是这油条烤得很酥。看上去有些失神的勿成非正望着外面,听到柳轻红的赞叹声这才回了一句,“我们这边油条要粘豆浆吃的。”

“真的吗?”柳轻红满脸不信,作为一个东域人,她知道在东域习惯了吃咸豆腐脑的人一定会把吃辣豆腐脑的人视作为异端。不过她虽然想是这么想,但还是立马将手中余着的半截油条蘸了蘸豆浆,在尝了一口之后,她啧啧出声,用家乡话赞叹味道好极了。

“很好吃吧。”勿成非一笑。

柳轻红楞了一下,随后她便也跟着点零头,改成用大家都能听得懂的共同语再了一遍,“太好吃了。”

……

她是去胡家巷子的路上捡到这家伙的,的确是‘捡’。因为当她遇见勿成非的时候,这货正躺在某个角落,横七竖柏睡着了,伴随着雷霆般的鼾声,还惬意地翻了个身。柳轻红兴致勃勃地蹲了下来,就像时候观察蚂蚁运送食物一样,认真观察着这个睡像糟糕的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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