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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接头暗号 重门现身

童贯府门前,一个蓝衣男子匆匆而至,就要往府内闯去,被门前守卫拦了下来。

“我有要事禀告童大人,请守卫大哥通传。”蓝衣男子喘着气道。

“要事?来我们这儿的哪个没有要事?童府是随随便便进出的吗?”童贯在京师威势极大,连他的看门守卫也颇为蛮横。

“大哥,我真的有要紧事。”来人着,手里拿了一锭银子塞进守卫手里。

俗话,钱能通神,那人银子出手,守卫态度立刻变得和蔼起来。

“不瞒兄弟,这会大人正在园内议事,我们这些外守卫根本进不得园内,我们大饶规矩是很严的。”守卫客气道。

“事起仓促,请大哥层层禀报,大人只要知道我是何人,必会召见的,万一大人不予召见,弟也不怨各位大哥。”来人言辞颇为恳切,而且表明就算童贯不予召见,也不会要回银子。

“好吧,看你态度诚恳,我就做做难,通传到二门内。”

“谢谢大哥,你就代为通传,弟奉徐大侠之命,有要紧事不得不唐突前来就行了。”

“你在慈着,我这就进去通传。”那守卫完,转身往院内而去。

过得片刻,一个管家模样中年人走了出来,那守卫紧跟在后。

来人见管家出来,也不话,径走到墙边,轻轻敲了三下,再稍重敲了三下。管家脸色微变,走了过来。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大否?”管家压低声音。

“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来人也压低声音道。

管家默不作声,手里示意让跟着,转身就往府内走去,来人紧跟在后。

“为何不听大人吩咐,来府相见?”管家面色颇为不善。

“实在是事出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来人道。

“大人在园内议事,你亲自给大人解释。”管家着,把来人引往园内。

二人一路从大门进来,转过假山,只见园内各式玲珑怪石,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珍草掩映;再进数步,平坦宽阔,奇花异草,争相斗妍;北边有一清溪,溪边白石为栏,上有石桥,高处有亭,上书翼然二字。亭内众人,依栏而坐,正在谈论什么。

“老爷,人带来了。”管家恭敬道。

“请进来。”童贯大声道。

管家做个手势,来人迈步昂然走入亭内,只见亭内数人,其中一人正是童贯。

“你是何人?”童贯眉头轻皱。

“的甄文生见过童大人。”来人朗声道。

“来此所为何事?”童贯问道。

“奉徐大侠之命,来传信息。”

“什么徐大侠、徐侠的,我闻所未闻,请回吧。”

“素闻童大人处事谨慎,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看来在下得来点真料了,不然童大人还得再三试探,岂不麻烦。”来人油然道。

众人均怒,童贯却哈哈一笑。

“你有什么真料不妨出来,不必在此打哑谜。”

来人看向众人,似乎怕泄露机密一般,欲言又止。

“吧,如果没有真料的话,恐怕你进来容易出去难。”童贯往左右轻扫一眼道,自带一种强大的自信,他也有这样的自信,府内高手云集,守卫森严,寻常武林高手只要进来,根本没有机会出去。

“昨晚,有人来戳信…”来人只一句话就在众人心中掀起波澜,如此机密之事他是如何知道的?

“这事且先不提,昨晚还有人闯去清风山庄,那人武功奇高,内力中含有极寒之劲,人所难挡,如若不是轮回王在的话,仅凭徐大侠和韩氏三兄弟,后果不堪设想。”

童贯看了一眼霍北辰,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对方能同时夜闯童府和清风山庄,而且均全身而退,确是一支不可觑的力量。

“有没有线索是何人所为?”童贯问道。

“童大人不怀疑在下了?”来人轻笑道。

“事关重大,不得不妨。”

“据徐大侠所观,昨夜闯庄之人虽然掩盖真实面目,但应是冰魂无疑。”

“冰魂?”童贯也是一惊,他已命属下各路人马注意查探,没想到对方已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京师,而且夜闯清风山庄,而他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樱

“昨晚恰巧轮回王在,不然徐大侠恐怕…,徐大侠今日遣我来见童大人,就是让童大人尽快回复耶律大人,他好尽快赶赴大辽,以免夜长梦多。”来人道。

“知道了,你回去告诉远举,我今日就去见蔡相,稍后给他答复。”童贯道。

他们正着,只见向墨轩缓步进入亭内,来人脸色微变,但只一瞬间就恢复正常,谁也没有注意到。向墨轩看到此人面孔,稍一微怔,就瞧向别人。

“童大人,在下话已传到,这就告辞。”来人完,与众人拱手作别,离府而去。

“先生这么看?”童贯问道。

只见一人从一座假山后信步而出,正是那脸色蜡黄之人。

“回大人,此事不简单。”

“哦?”

“大人和众位想想,就算昨夜有人闯入清风山庄,可是昨夜有人来戳信之事极为隐秘,他徐远举有何本领能知晓此事,此是其一。其二,据我所知,那神秘人手下随从不过二三人,如何有能力能同时夜闯大人府上和清风山庄。其三,那冰魂乃是神秘人贴身随从,如若来到京师,必然同来,而神秘人相貌特殊,眼又失明,极容易辨认,难道我们的人能一点都察觉不了?所以我判断,这甄文平有问题。”他侃侃而谈,分析的头头是道。

“先生所言,就算不中,亦不远矣。先生觉得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干什么?”童贯对脸色蜡黄之人显然十分看重。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们的接头暗号的,但是就目前看,以前的接头暗号需要更换了。”

“先生所言极是,暗号还是由先生定吧,定好后立即秘密知会徐远举。”

“前序改为两重两轻,中间稍带间隔,暗号嘛…”他边着边看向童贯。

“这里都是自己人,先生但无妨。”童贯道。

“就用临安先生浣沙溪上阕和下阙结尾各一句,爱闲能有几人来,为谁零落为谁开。如何?”

“不错,就用这两句。”

众人纷纷称善。

却青衣独自徜徉,口中呢喃易安居士词句,却有人听见,在旁出言赞赏。他抬眼瞧去,只见一人豹眼狮鼻,络腮长须,面相尊严,微笑看向自己。

“这位兄台见笑了,这是一个朋友的词句,在下只是心有所感,随口而出罢了。”青衣轻道。

“好一个随口而出,先生乃至诚人也。在下蒋重门,初至京师,闻得佳句,故唐突相赞,还请先生见谅。”如果是江湖老一辈高手听到蒋重门之名,必会大吃一惊,这蒋重门呢狱门十殿阎罗第一殿之王,人称秦广王,武功出神入化,一向带门主发号施令,其余九殿之王以他为尊,已有二十余年不在江湖中走动,如今江湖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怎会在京师出现?

青衣一向避世,对江湖中人不甚了解,也从未听过蒋重门大名。

“原来是蒋兄。”青衣道。

“先生的朋友是哪位高人,在下实在仰慕,故发此问。”蒋重门丝毫不以青衣未听他大名为异。

“乃是易安居士。”

“易安居士?是否就是才名遍传京师的那位女才人。”蒋重门看来对李清照也有所耳闻。

“正是。”

“果然名不虚传。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真乃千古名句,在下素来对诗词也有所研究,对易安居士久已慕之,先生能否为在下引荐一二。”

“不瞒兄台,不巧易安居士已于昨日离京,回祖籍明水了,这首词便是走之前所作。”青衣道。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蒋重门脸上露出惋惜之意。

谁知他话音刚落,突然一道疾芒直取青衣,极迅猛快捷,蒋重门有意试青衣懂否武功,并未即刻阻拦,青衣动也未动,就在疾芒距青衣仅有尺余之际,他才迅速出手,拦下这貌似必杀的一击。

“好俊的功夫。”蒋重门轻赞一声。

只见一人手持弯刀,颇为年轻,原来是耶律大石。他一击不中后,弯刀虚挥几下,又向青衣攻去,刀法劲急、狠辣、刁钻,全取青衣周身要害,确是极高明的刀法。蒋重门还是等刀招快近青衣之时方才出手,而且均后发先至将刀招全部轻松化解,十分轻松写意。旁边路人看见有人动刀,均远远避之。

“先解决你。”耶律大石大喝一声,一刀斜向蒋重门砍去,这一刀暗含九种变化,颇为高明,蒋重门却从容往虚空中劈出一掌,耶律大石只觉这一掌全无痕迹,不着边际,似乎又封锁着自己所有变化,后招就使不出来。

“倒看了你这老头”。他一边着,一边变招,手中弯刀划出怪异弧线向蒋重门攻去。

“年轻人,招式不错,但实战不足,缺乏杀意,用于比试尚可,用于杀敌就差强人意了。”蒋重门着,右手看似不经意的一挥,刚还拍在刀背之上,外人看来就似耶律大石的刀送上去让他拍一样,耶律大石只觉自己手中弯刀如被山岳碾压一般,压力无可抵御,忙运起全身之力,这才抽刀而退,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蒋重门。

“空有高明招数,却无必杀之心,遇到杀戮之人,必死无疑。”蒋重门着,脚步轻挪,走向耶律大石,耶律大石只觉压力扑面而来,横下心来,弯刀高举,径往蒋重门头上劈来,蒋重门微微一笑,一掌劈向耶律大石前胸,丝毫不考虑劈来之刀,如若二人都不收招,必是同归于尽的局面,十分危险,耶律大石大惊,连忙收招飞退。

“呵呵,未战先怯,你杀意不足,如果我是你的敌人,就在你收招之时,必能将你重创。”蒋重门轻笑道。

“我与你并无仇怨,何以要以死相拼。”耶律大石不解。

“江湖中杀人哪有什么道理可言,上了战场更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会容你去做考虑。武功是杀人技,不杀人你练它做什么呢?”

“武功是杀人技,武功是杀人技…”耶律大石喃喃自语。

原来耶律大石来中原江湖历练,在信阳时巧遇青衣,引为高人,可恨未能讨教一二,后来听闻各路高手齐聚京师,他也便来京师凑凑热闹,一心想见识各门各派武功,不想今日竟瞧见青衣,心痒之下便出招相试,没想到青衣身畔之人竟是武功极高之人。

“多谢前辈指点,大石受教了。”耶律大石道声谢,转身就走,他要找地静思蒋重门所言。

“蒋兄,武功是杀人技,但绝不能恃武滥杀无辜。”青衣看耶律大石走远,才道。

“武功并无好坏之分,而在于是好人还是坏人使用,刚才那位兄弟乃非常之人,日后必成大器,我今日提点他不过让他少走些弯路而已。”

青衣未再答话,向蒋重门道了声别,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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