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聚众闹事(三更!PK中!求收!)

祭大典结束后,墨韵离和孟楚澜直接上马离京,除了带着的几个亲随,便再无旁人。

祭坛边。

“皇上。”卫子歌喊道。

皇上有些吃惊地回头看向一脸着急的她,笑了笑:“卫将军有事?但无妨。”

卫子歌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皇上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带着她去了人少的地方。

“这下可以了吧?”因着卫子歌忠心耿耿,杀敌报国,又是个女儿家,皇上的语气不自觉地柔软了几分。

“臣最近在京城发现了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卫子歌言简意赅地陈述道。

皇上一听此话,眉毛立即皱了起来,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有人私养军队?”

卫子歌点点头。

“查到幕后的人了?”皇上一脸严肃。

如今河西暴露频起,居然有人公然在京城内私养军队,何等居心?

卫子歌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恕臣无能,那群人极其狡猾,臣差点被发现,所以跟丢了。”着抱拳请罪。

“在哪跟丢的?”皇上追问。

“城外。”卫子歌想了想:“但依臣之见,目前不应打草惊蛇。”

皇上认同地点点头:“刚好皇后过几日要去灵山寺祈福,你便带着人马护送,防止那些人伤了皇后。”

“臣遵旨。”卫子歌微微颔首。

三日后。

“好久没见,公子越发英俊了。”白夫人笑着看向申淮良夸赞道。

白夫人是申夫人未出阁前的闺中密友,两人一同长大,算是手帕交了,两人如今也是要好的很。

“春樱,把贺礼拿上来。”白夫人开口吩咐着一旁的侍女。

申夫人嘴角扬起,一边摸着申淮良的头,也是极其满意地笑着。

“听安儿产,你可千万别难过坏了身子,你瞧你家淮良也是优秀的很,事情总是要多方面看的。”白夫人也是实打实地关心。

申夫人一听立马红了眼眶,在发面前也没打算藏着掖着,酝酿了好一会才哽咽地开口:“省的了。”

“娘,娘,你怎么哭了?”申淮良垫着脚努力地想给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瞧你,良儿的生辰你哭哭啼啼,多不吉利!”白夫人连忙递上手帕安慰道。

申夫人接过手帕拭完泪,才又端出原先端庄大方的样子。

“乔夫人来了啊,贵千金真是出落的越发标志了!”白夫人连忙岔开话题看向刚来的乔夫人和乔浮盏。

“哪里哪里。”乔夫人笑着谦虚道。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话,渐渐的宾客也来齐了。

“大皇子没来?”申夫人悄悄拉着申辰恪问道。

申辰恪有些不悦,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不来也不一声,这算个什么事?

刚欲开口,却听到有人高喊:“大皇子贺礼到——”

两人面面相觑,看向来人,四个太监抬着几大箱贺礼站在屋外候着。

“这是?”申辰恪有些吃惊地问道。

“回申侯,大皇子身体抱恙不能亲自参加令公子的生辰,为表歉意,特意准备了这大大的贺礼,还请您笑纳。”一番话下来让人挑不出错处。

申辰恪看了看申夫人,才开口:“多谢大皇子的心意。”

“申侯让人打开看看吧!”太监道。

申辰恪这这下才是摸不着头脑了,当着别饶面亲自拆开贺礼,是很无礼的行为。

而太监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孟楚阔不能亲自前来,让他们亲自打开看看贺礼的昂贵,也算是能表达不能到场的歉意和对申淮良的祝愿。

“老爷,大皇子的一片心意,命人打开看吧!”一旁的申夫人明白了这层意思,便开口劝道。

申辰恪点点头,随即几个厮上前,将放在最前面而且最大的箱子打开。

宾客皆是好奇纷纷地探出头看看是什么宝贝。

一棵有半人高的红珊瑚赫然呈现在宾客面前,皆是惊叹不已,而乔夫人却是变了脸色。

她一眼就认出这棵珊瑚树是自己当日亲自挑洋送到大皇子府上的,因着是乔什琨早年在南海带回来的珍贵之物,贵重不已,全下只有两棵,这便是其中一棵。

当日拿出送给大皇子时还有些不舍,但又想着救了盏的命,再珍贵的宝贝都不值一提,便送了出去,却不曾想被孟楚阔转送他人。

乔夫人只觉得愤怒不已,因着一直珍藏在库房中,乔浮盏也从未见过,赞叹出声时注意到娘亲的表情好像不太好,就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娘,怎么了?”

“无……事……”乔夫人勉强出这两个字。

“我从未见过这般大的红珊瑚树!”白夫人羡慕地轻呼。

乔夫人气愤的有些头晕,便紧紧攥紧手帕没有搭话。

这算什么?

借花献佛?

拿着乔家的宝贝去讨申家的欢心?

一旁的乔浮盏也觉得莫名,但又被接下来打开箱子里的宝物吸引,一看不知道,乔夫人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又看向其他箱子,心中的怒火更甚。

一柄精益剔透,没有丝毫杂志的白玉如意。

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似乎还在散着幽幽光芒。

这下所有人都吃惊地不出话来,没想到这个大皇子如此慷慨大方,准备的东西也是这般贵重不已。

“多谢大皇子。”申辰恪也是有些惊讶,但还是平静地道。

只是乔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这些东西全是那日送到承乾宫的谢礼,如今又全部送到了申府,这叫什么事?

坐上的康大人看着觉得有些眼熟,他有一次去乔府做客,酒过三巡,乔什琨便带着他去库房看了看这些宝贝,但因着当时醉着,也记不大清。

“我怎么瞧着像是乔家的东西?”康大人对着一旁的康夫人道。

身后的厮暗了暗眼眸,转身混进人群离去。

河西知府。

“让你们的长官出来!”众多游离失所的百姓聚众闹事。

当差的人一看也很为难,现在知府里住的是当朝皇子和世子,若是通报进去,便是自己办事不利,打的是自己的脸。

可若不通报,这些贱民一不做二不休地便不会走,到时候人越来越多更麻烦,这可怎么办?

“出什么事了?”墨韵离走到门口,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人问道。

“你就是京里来的长官?”有一个人大声喊着。

墨韵离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话,反而撇过头对着知县道:“有人闹事直接送到衙门里去。”

那几个人一听不干了,纷纷撸起袖子准备干架的姿势。

“怎么?”墨韵离轻轻吐出两个字,让人恨得牙痒痒。

众人心中的怒火像是被点燃一般,拿起手中的棍棒就准备上前拼命。

“放肆!”知县呵斥道。

墨韵离看了一看一旁的知府,脸上仍是波澜不惊。

“你凭什么抓我们?”另一个人骂道:“你们这些人模人样的狗官,克扣粮食不!竟还想把我们抓起来!狗官!”

“哦?”墨韵离挑了挑眉。

“做什么做什么!”知县一听慌了神,连忙喊人想把他们赶走。

最前面的汉子虽然看着人高马大,但细细看去,脸颊都凹进去了,面色也有些发黄。

“你们敢你们没有克扣粮食?老子不相信水患这么大的事,朝廷会不知道!不相信每个人只分到那么一口地粮食!”那汉子越越激动,到最后眼眶竟有些通红。

“就是!我家五口人,三个被淹死了,可怜我儿从洪水里逃出来,又活活饿死!你们这些打着父母官的狗官!我们今一定要讨个法!”另一个年轻点的男子也是愤愤不平。

知府听着这些此起彼伏的呼声,有些心虚地看向一旁的墨韵离,不知道些什么。

“你们在这要法,恕我无能为力。”墨韵离完便转身离去。

知府听了也是一惊,他本以为皇上多派了个世子来,是为了监察情况,原来也是个假把式。

想到这知府也硬气了些,吩咐着门口的侍卫把他们全部赶走,觉得糟心也便进去了。

“狗官!有种别走!”

“打雷劈!不得好死!你们这些草芥人命的败类!我呸!”

“给老子们出来!给我们个交代!”

“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东西!你们能吃饱饭都是靠我们河西产粮!如今我们一有难,你们便这么翻脸不认人!有种出来评评理!”

……

“主子……”墨梅听到府外吵吵嚷嚷,下意识想开口劝墨韵离,但看着他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又把话憋在了肚子里。

“想问我为什么不替他们做主?”墨韵离一眼便看穿了墨梅心里所想。

“这一路走来,属下看到他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实在觉得可怜。”墨梅有些感叹。

路边甚至到处都是被饿死的人,有些不过才几岁的孩蹲在尸体旁边呜呜地哭,那一双双无助空洞的眼神实在看不下去。

有些上了些年纪的老人就拄着拐杖坐在屋外抹着眼泪。

任谁看都觉得痛心。

“你以为我不想管?”

墨梅闻言一怔,难不成还有什么顾忌?皇上既然派了墨韵离前往赈灾,定是无人敢再耍手段,这是……墨梅也有点疑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让你们摹刻的几千份信纸,办好了?”墨韵离没打算现在跟他解释。

“还差几百张,墨竹已经让人日夜不停地摹刻了,大约要等到明。”

“那便等到明。”墨韵离低着头按了按额心道。

已是日落时分,血红般的晚霞遥映边。

若是换做往日,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定是会拿几把摇椅在院子里,话着家常,看着儿孙满地追逐,尽享这美好祥和的黄昏。

可如今残阳似血,照在遍地的饿殍上,像是佛祖普渡众生般慈悲,可又觉得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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